第96節(jié)
i寧夏說:“稍不隨意就大發(fā)脾氣,不是狂躁癥是什么?” “你怎么不說是抑郁癥?” 寧夏翻眼一笑,“他把火氣都撒到我們身上,這種人也會抑郁?” 姜熠然慢慢轉(zhuǎn)過眼,目光略帶鄙夷,“果然頭發(fā)長,見識短?!?/br> “……你夠了” “噓”前排的一男一女轉(zhuǎn)頭警告。 寧夏只好抱歉地回以一笑。 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候,主持人臺風(fēng)一流地替徐正則圓了場。擊鼓傳花繼續(xù)。 相繼轉(zhuǎn)了四輪,起身作自我介紹的是三位女嘉賓和一位男嘉賓。 女嘉賓中,一個靦腆羞澀,一個利落干練,一個傻里傻氣。男嘉賓是個胖子,自曝體重,說自己210斤,想找個不嫌棄他胖,允許他大口吃rou的結(jié)婚對象。有人發(fā)出善意的笑聲,也有人不給予尊重,嘲笑不止。 新的一輪,主持人數(shù)數(shù)的速度越來越快,那支火紅的玫瑰越來越接近后排。 “108109100……” 眾人有點跟不上節(jié)奏,不時傳出低吼“慢點啊。” 寧夏看到玫瑰花已經(jīng)在前面那一排傳遞起來了,她默默祈禱,千萬不要給她千萬不要給她,被徐正則知道她來了,她就徹底躲不掉了。 “111,?!?/br> 寧夏像扔掉燙手山芋一樣甩在了姜熠然腿上??笖z像機(jī)的師傅一路追隨,前排的人也紛紛回頭看見,他沒法抵賴。 工作人員將話筒遞了過來,姜熠然涼涼地瞥了眼寧夏,寧夏笑瞇瞇,無辜眨眼。 主持人在臺上說:“有請111。” 寧夏賣力鼓掌。 姜熠然目光更涼了。 但他比徐正則干脆,他手握無線話筒灑脫地起立,嗓音慵懶,富有質(zhì)感,“鄙人姓姜,蔥姜蒜的姜。沒錯,我是個掂勺的。廚子之間有句話叫吃不死為原則,比如,炸雞鴨鵝的油后廚里一般從來不換,不要以為炸久了油就耗沒了,相反,時間越長油越多。油一多就會有各種小吃店來收購,兩三塊一斤,便宜。別看這油高度致癌,做出來的菜反倒是最好吃的。那些高檔餐廳里精細(xì)加工出來的東西未必比得上這個味?!彼Φ梅攀幉涣b,“如果你還有什么餐館黑料想聽,隨時歡迎?!?/br> 全場鴉雀無聲。 寧夏嘈雜的腦子里被一句話瘋狂刷屏:這個瘋子……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機(jī)智聰明如她舅舅,不服都不行 ... 第45章 chapter45 擊鼓傳花的游戲里有機(jī)會博得全場眼球的人并不多,兩人來得晚,剛好趕上游戲的末班車,姜熠然又好巧不巧成為壓軸。 他三言兩語說得輕巧隨意,完全不顧眾人感受。 將話筒還給等在過道里的工作人員,姜熠然在對方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瀟灑落座。 主持人真辛苦,隨機(jī)應(yīng)變,臨場發(fā)揮,一次又一次堆起假笑替破壞氣氛的嘉賓收場。 不過,按照姜熠然的“驚”彩表現(xiàn)來看,他絕對不屬于不善言辭的那一類,寧夏覺得,他根本就是個生來持有三寸不爛之舌的角斗士。 “誒,你冒充黑心廚子就不怕被群毆?”寧夏抻長脖子環(huán)顧前方,依然有人回頭尋找剛才那位大放厥詞的姜大廚。 寧夏視力佳,眼尖瞅到一兩個長發(fā)大眼、樣貌清麗的姑娘。她撇撇嘴,誰說沒有美女,看著歲數(shù)不大,都挺年輕水嫩的。 姜熠然先是記仇地剜她一眼,然后聽著主持人敘述接下來的節(jié)目安排,神色松散地說:“這還算好的,我都沒說——外面賣的包子里rou餡用的是淋巴rou。你知道什么是淋巴rou?就是未摘除腺體的豬血脖rou和喉氣管rou,血淋淋的?!?/br> 寧夏脖子縮了縮,“別說了?!?/br> 姜熠然似笑非笑,“這就受不了了?你在餐館里吃飯,菜里面有老鼠屎你也未必看得出來,說不定還以為是豆豉?!?/br> “我錯了還不行么?”寧夏求饒,“我以后再也不敢送你玫瑰花了?!?/br> 姜熠然:“……” 寧夏成功在嘴上掰回一局,趁下一環(huán)節(jié)尚未開始,倏地竄起身,靈巧地溜出座位,向門外狂奔。 姜熠然手一揚(yáng),沒抓住。 眼看離雙開門只剩不到兩米的距離,寧夏正兀自竊喜,這時,忽聽一道陌生的女聲指向她,“洗手間在那邊,不用特意出去?!眮碜杂谀澄槐O(jiān)場的工作人員。 寧夏不想理會,繼續(xù)向外沖,擰開門柄一口氣奔出去,頓覺空氣新鮮,燈光耀眼。 “報名費(fèi)兩千,回去后付清?!?/br> 寧夏猛一回頭,姜熠然也出來了。 吝嗇話過耳即可,不必當(dāng)真。她隨即笑笑,說:“你一個單身漢還是留在里面吧,我瞧著這個相親會的質(zhì)量還行,好些個年輕小姑娘?!?/br> “質(zhì)量不行能報名費(fèi)兩千?”姜熠然與她并行,對她的建議不予接受。 寧夏嘆氣:“窮折騰。你說你圖什么啊?” 她實在不明白他在顧忌什么,從她在公寓地庫第一次看見葉昭覺的車時起,從她隨口透露他是葉曉凡的堂哥時起,從她稍稍表現(xiàn)出對他的好奇時起,醬酒就似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早早提起戒備。 姜熠然不作聲,圖什么,還不是圖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