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她回頭看他,霧蒙蒙的眼睛彎成月牙,“你說什么?” 這雙愛笑的眼睛里不該有傷悲。 他眉心淡淡打了一個結(jié),“天氣沒變,是你的心在下雨?!?/br> 寧夏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看著看著,低低笑起來,“呵呵,神經(jīng)病?!?/br> ... 第17章 chapter17 “呵呵,神經(jīng)病?!?/br> 寧夏吐出“呵呵”的時候,由于發(fā)音的關(guān)系,呵出了一團酒氣。夏風拂動,酒氣在空氣中化開,只有一小縷極淡極淡地撲入葉昭覺的鼻端。 碰巧這時寧夏脫口而出一句“神經(jīng)病”,他眉間折痕加深,盯著寧夏的眸光墨染一般深沉。 寧夏不看他,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xù)前行,遇到一個小臺階,雙腳定住,倏爾抬腿一跳。 葉昭覺沒有追,就這樣看著她。 她悠著手里的包,一圈、兩圈、三圈…… 嘴里喃喃自語:“回家咯?!?/br> 啪地一下,包失去向心力,甩出老遠。 寧夏動作停滯,遲鈍地看著那個方向,有點呆呆傻傻。 手腕被握住時,她更是反應(yīng)不過來。待看清楚是誰,頓感莫名其妙,“你干嘛?” 對方言簡意賅,“回家?!?/br> 寧夏腦袋卡殼了,他力道不大,但她卻忘了掙扎,被他牽著往他停車的地方走,“你有病吧?!彼Φ么舐暎拔液湍阌植皇且患?。我們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 最后一個字愣是沒吐出來,她停住了。 葉昭覺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把她塞進去,然后去撿包。 她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輕推她進去,她便機械地把留在外面的兩條腿也一并收入車內(nèi)。 葉昭覺站在車門外,兩只手隨意地一搭,頭低著,和她一樣沒什么表情,“安全帶系上?!?/br> 寧夏聞聲小幅度地扭過頭來,他們一個在車外低頭,一個在車內(nèi)抬頭,視線對上,寧夏呆滯滯,葉昭覺也滯了一秒。 之前她的眼眶只是有點泛紅而已,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紅透了。 什么生物最讓人頭疼? 喝醉酒的女人。 重點是,他看見了還不能不管,這個才最頭疼。 寧夏似是突然腦袋靈光了,頭扭正,傲嬌地哼了一聲,“我才不要看你?!?/br> “……” 葉昭覺一怔,哭笑不得。 略作思忖,他弓身探入車內(nèi),給她系上安全帶,離得近了,他不自在,寧夏也不自在。 寧夏別扭地動了動,嫌棄地昂起下巴離他遠遠的,眼珠下瞟,盯著他烏黑烏黑的頭發(fā),手一揚,啪地拍下去,“你干什么呢,老實點!” 葉昭覺整個人僵住,其實她拍下來的那一掌并不重,可驕傲如他,竟然毫無防備地被個外人打了。 這種復雜的心情,前所未有。 啪嗒扣好安全帶,他頭抬起來,手撐在椅背兩側(cè),危險地逼近寧夏。 離得最近的路燈筆直矗立在車的前方,光線被他遮擋,寧夏視野里一片晦暗,只看得見一個近在咫尺的模糊黑影。 她拼命往后仰,縮著脖子,一臉戒備,“你搞什么鬼?” 她不怕。她眼睛瞪得很大,但眼神里卻沒有絲毫懼意。 這是一個能把什么都隱藏得很好的姑娘。 這樣近距離地注視這雙總是談笑自若的眼睛,葉昭覺心底一片清明。 只是神韻相似罷了,一直以來,他究竟在躲避什么。 寧夏原本就被酒精麻痹得大腦遲鈍,被他沉默地逼視片刻,她更覺得茫然。 “你到底搞什么鬼?”她伸出兩只手擰他臉,“說話呀,快點說話!” 一嘴的酒氣撲面而來,葉昭覺眉心一蹙。即使臉上并無幾兩rou,也愣是被她拉扯出兩個扁平的嘴角。 “松、手!”他張口困難,一字一頓,用了點力才將寧夏兩只作惡的爪子扒下來。 臉頰麻麻的,他按了一下,寧夏看著他咯咯笑,“知道我的厲害了吧?!?/br> 她一笑,酒氣更濃。葉昭覺嫌惡地皺眉。 他直起腰,從車廂里退出,寧夏勝利地向他甩手,像趕蒼蠅一樣,“快走快走,別在這兒礙眼?!?/br> 葉昭覺冷笑,將她之前的話完璧歸趙,“呵呵,神經(jīng)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