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沈耀說:“就算我現(xiàn)在后悔了,她大概也不會原諒我了。” 周曉城嘆了口氣,這兩人可真是夠折騰的。 沈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疼的仿佛要炸開了一般,昨晚那一身濕衣服在身上裹了許久,大概是因此有些發(fā)燒了。 周曉城簡直服了他,給他喂了幾顆退燒藥,“失戀了又不是天大的事,讓你自己作踐自己。” 沈耀連開口講話都困難,只能眼神看他一眼,周曉城看他這樣挺慘的,也不故意逗他了。 “你先睡會吧,我去樓下給你買碗稀飯。” 周曉城拿了手機出門,想著給岑想打個電話告訴她一下。 萬幸的是,岑想沒拉黑他。 周曉城有些不好意思的,“岑想,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了?!?/br> 岑想聲音沙啞的,聽起來有些沒精神,“有事嗎?” “哎,也不是什么事,就是耀哥吧他今天早上起來發(fā)高燒了,都燒糊涂了,說胡話喊你名字?!?/br> 原本以為岑想會關(guān)心一下的,誰知道她只是淡淡的說:“那你多照顧他一下吧?!?/br> 周曉城有些郁悶了,“你們兩個吵架鬧分手,憑什么要我照顧他啊,他現(xiàn)在不肯吃藥,也不肯去醫(yī)院,你要是還有點良心,你就過來看看他?!?/br> “你不知道他昨晚追出去找你,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把,全身淋濕了,還哭了,回來濕衣服也不脫,睡了一晚,你說這鐵打的人也該倒吧,然后今天早上就發(fā)高燒了,我一量都快四十度了,估計再燒下去指不定得成傻子了?!?/br> 他說的虛張聲勢,岑想分不清是真是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沈耀發(fā)高燒了,只是她不知道情況有多嚴(yán)重。 “岑想,你真不過來看看他???哎,耀哥也真可憐。” 岑想按了按眉頭,“地址發(fā)我。” 周曉城喜不勝收,他掩飾著笑意,“好,我馬上發(fā)你,要我過來接你嗎?” “不用?!?/br> 掛斷電話,周曉城笑著拍了拍手機,“搞定?!?/br> 其實看的出來,這兩人都還是有感情的,干嘛一定要分手呢?走在一起多不容易啊,還不好好珍惜。 周曉城心底美滋滋的,跟自己要結(jié)婚了似得,果然小學(xué)老師教的不錯啊,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岑想早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枕頭竟然濕了,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哭了多久,眼睛也腫著。 簡單處理了一下她便開車去找沈耀,她知道周曉城肯定夸大其詞了,可是她心底還是擔(dān)憂他。 雖然她心底還裝滿了憤慨,可是到底她還是更喜歡他。 到了周曉城說的地方,進去停好車,然后順著樓梯上去,沒有電梯,他們兩人住在最頂?shù)囊粚?,六樓?/br> 樓道中透著一股常年不見陽光的霉味,岑想站在屋外,敲了敲門。 周曉城馬上開門讓她進來,速度快的讓岑想以為他在門口等著自己。 兩個男人的房間,有些微凌亂,但也不算太亂,因為沈耀有些強迫癥,因此房間隔幾天會收拾一下。 “諾,耀哥的房間,你進去看看他吧?!?/br> 岑想點頭,走了進去,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張書桌,以及一臺電腦,桌上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耀吃了藥后便又睡著了,岑想輕輕的走了過去,探了探沈耀的溫度,有些發(fā)燒,但也沒到周曉城說的那么夸張。 岑想用溫水泡了泡毛巾,然后擰干給沈耀擦了擦。 做完這些后,岑想又坐在凳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本相冊,相冊翻開到中間一頁,里面是高中時候的照片,好像是一次運動會的時候吧。 岑想與沈耀沒有一張兩人合照,可是這里的所有照片,卻都有兩人同時入境,有時候她甚至只有一個側(cè)臉。 岑想想到過去高中的時光,忍不住笑了笑,她翻了一頁,里面有一張是沈耀站在教室外面,而岑想在黑板上做題,他透過窗戶,用手指著黑板前的女孩,笑的一臉燦爛。 岑想看著就忍不住眼眶發(fā)熱,高中三年的時光,是她曾經(jīng)非常痛苦的一段日子,可是卻有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沈耀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詫異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人,顯然她在看自己放在桌上的相冊。 這相冊跟了沈耀很多年,從北到南,從東到西,從國內(nèi)到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強迫癥,每次收拾行李的時候,沒舍得丟最后還是會將它帶著。 前兩天他心血來潮,突然想看看岑想高中的時候,因此又將相冊找了出來。 岑想身后傳來輕聲的咳嗽聲,沈耀沙啞著嗓音,“學(xué)霸,老師沒告訴過你不能隨便翻別人東西嗎?” 岑想被他嚇了一跳,她回過頭看他,沈耀有些尷尬又不好意思。 岑想問道:“幾年前的照片為什么還留著?” 沈耀別開眼,“我自己的東西,我為什么不能留著???” 岑想笑了笑,“以后不要糟蹋自己身體,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沈耀看她真要走了,心底難受的心燒火燎一般,他后悔了,他昨晚腦子不清醒,他醒過來后便后悔了,他為什么會腦抽跟她說分手呢。 “岑想,昨晚的話我可不可以收回?” 岑想雙手抱臂看著他,“其實我想了想或許你說的有些地方也對,我們之間差距是很大,就算我們真的和好了,可是你下次怎么能保證你不會因為自己的大男子自尊心接受不了又跟我說分手?” 沈耀抿嘴,臉色有些蒼白,“是,我們之間差距一直都很大,我想或許我離開你會過的幸福,可是后來我又想,我這么愛你,別的任何人我都不放心?!?/br> 岑想認(rèn)真的看著他,“我考慮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次分手,耀哥用他**保證 第三十四章 沈耀說送她, 被岑想拒絕了,“你還發(fā)著燒, 不用送我?!?/br> 沈耀堅持, “我送你上車, 出去透透氣。” 沈耀隨便換了件衣服,然后送岑想出去,他身體向來很好, 如今清醒了倒也沒什么大礙。 到了樓下, 岑想上了車,然后與他告別, “你回去吧, 我先走了?!?/br> 沈耀心底有些難受, 他知道自己面對岑想時候的患得患失讓兩人都很難過, 沈耀眼眸深沉,情緒低落,“學(xué)霸, 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岑想笑了笑, 她其實明白沈耀想什么,也正因為此,所以她才舍不得去怪他,她搖頭, “沈耀,我不在乎你有沒有錢,既然我都不在乎, 你為什么還要耿耿于懷?我希望你能明白,真正愛一個人,是要給她一個一份完完整整的愛,不要讓她為你擔(dān)驚受怕,因為害怕說了什么話而讓你自尊心受傷因此畏首畏尾的?!?/br> 沈耀無比慚愧,或許他一直還沒學(xué)會怎樣做一個真正的愛人。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高中的時候你那么吊,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為什么面對我反而沒自信呢?你不相信我喜歡你嗎?” 沈耀搖頭,臉色還帶著些蒼白,眼睛倒是十分黑亮深邃,“那你現(xiàn)在還愿意喜歡我嗎?” 岑想支著下巴,“如果明天早上你能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或許我會考慮一下?!?/br> 沈耀眼底又亮起了光,“學(xué)霸,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俊?/br> “不騙你,我先走了,你上去吧?!?/br> 沈耀站在原地,目送著岑想倒車然后離開。 岑想看著后視鏡里的沈耀,其實她不是心軟所以就原諒他了,而是因為明知道分手對于兩人都難受的事情,為什么一定要去做呢。 只是她想著磨一下沈耀性子,讓他下次還敢隨隨便便就分手。 等岑想走了后,沈耀這才上樓,周曉城看到他回來了,笑的曖昧問道:“怎么樣?搞定沒” 沈耀自然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曉城,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啊?” 周曉城跟太陽從西邊出來一般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我去,耀哥,你受刺激了?你不是一直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嗎?” 真cao蛋,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這副模樣。 周曉城倒似乎領(lǐng)會到他想什么,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肩膀,“耀哥,你要有自信啊,至少你長得帥啊,在牛郎店那肯定也是頭牌啊。” 沈耀沒好氣的拍他肩膀一巴掌,“滾蛋吧?!?/br> 然后回了房間,倒在床上,又想到什么,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抱起桌上的相冊翻了翻。 翻了幾張,便忍不住想要笑,隨后又將相冊合上,都成了他女人了,干嘛還看相冊。 這樣一想,他便將相冊放一邊了。 他腦袋枕著手臂,想著這么多年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下午沈耀開車回家,他其實平時很少回去,他爹也只會偶爾給他發(fā)幾句消息,倒是知道他談戀愛后,會多問幾句。 沈耀回來也沒通知一聲,他爹也不知道在哪里去了,他在房間里換了衣服洗了澡,外面天色已經(jīng)快黑了。 沒一會沈天明便回來了,看到沈耀嚇了一跳,“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來了?” 沈耀笑著,“怎么不能回來???” “我看你回來就沒什么好事,說吧,你要干嘛?” 沈耀好笑起來,“有你這樣當(dāng)?shù)膯???/br> “等你小子哪天結(jié)婚了再說吧,你跟小岑最近怎么樣?” 沈耀:“不怎么樣?!?/br> “不怎么樣是怎樣啊?” “沒什么,最近吵架了?!?/br> 沈耀他爹比他還急,“你一個大男人跟女人吵什么?丟不丟人?不知道讓著點。” 晚上兩父子就吃了碗面,吃過飯后,兩人在家里看電視,沈耀心不在焉的突然問道:“爸,你當(dāng)初是怎么讓我媽嫁給你的?” 要說起來沈耀的媽不僅是這片大美女,而且還是一個大學(xué)生,那年代,大學(xué)生都跟珍稀動物般稀有,可不像現(xiàn)在一抓一大把。 想起年輕時候的往事,沈父臉上帶著一股對年輕的緬懷氣息,“那時候你媽要去參加知青下鄉(xiāng),我聽說了,自然要跟著一起去了,你想啊,你媽那么漂亮,在那么一個地方,指不定就被哪個小兔崽子給騙走了?!?/br> “我就跟著她一路下鄉(xiāng),我記得那時候我們?nèi)サ牡胤绞窃诖笪鞅钡囊粋€小鄉(xiāng)村,我這每天跟著她身邊轉(zhuǎn)悠,后來回了城,她就嫁給我了。” 只是生活總不會一直浪漫美好,兩人之間差距那么大,爭吵也越來越多,直到最后再也無法挽回,因此辦了離婚。 “當(dāng)年是我沒用,其實你媽是個很好的女人,她有理想有抱負(fù),而我卻因為覺得自尊心受挫,時常吵架?!?/br> 晚上沈耀躺在床上發(fā)呆,其實他印象中對于母親的記憶少之又少,只記得年少的時候兩人似乎經(jīng)常吵架,再到后來母親走了,父親由一開始的失魂落魄,到了后來逐漸恢復(fù)過來,這么多年也就這么過來了。 沈耀從懷里摸出手機,然后給岑想發(f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