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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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久關天都沒有動靜,不像是他的性子,更大的可能性是,關天正在謀劃著一件大事。 一個原劇情中的反派,還能謀劃什么大事呢? ——關天要造反了。 杭清覺得有些頭疼,不知道鐘槿炎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還是將一切都推向了原本的劇情軌道。 正想著,那頭鐘槿炎同鐘桁已經(jīng)進門來了。 侍從們很是自覺地退了出去,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養(yǎng)成的習慣,知曉等陛下與越王來的時候,都不得打攪。 杭清轉過身來,掃了他們一眼,神色冷淡。 倒是二人疾步走到了杭清的身邊,不約而同地彎腰跪地。 “母父怎么光腳踩在地面上?” “太后怎能光腳踩在地面上?” 二人異口同聲。 鐘槿炎同鐘桁對視一眼,伸出去的手都頓住了,但也都維持著半跪在地上的姿勢,誰也沒動。 “當心受了涼?!?/br> “莫受了風寒?!?/br> 二人竟是又異口同聲了。 殿中氣氛有一剎的僵硬。 杭清縮了縮腳,像是沒有看見他們的動作一樣。入了夏,天氣酷熱,殿中雖然放了冰,但杭清還是覺得不夠涼快,就赤著腳站在了地上。雖然身為哥兒如此動作,實在有些不雅。但這會兒誰也不敢說杭清不妥。 “母父?!?/br> 杭清的目光飛快地掠過了殿外,然后又落到了鐘槿炎的身上:“有何事嗎?” 此時殿中安靜極了,只剩下了他們?nèi)?。杭清甚至能清晰聽見鐘槿炎的呼吸起伏聲。鐘槿炎很緊張。相比之下,站在他一旁的鐘桁就顯得要平靜多了。 杭清不耐地又催促了一聲:“何事?” 鐘槿炎這才揚起笑容,遞出手去扶住了杭清:“母父,近日天氣炎熱,我聽說侍從說母父入夜都難以成眠……” 杭清沒說話。 鐘槿炎倒也不覺尷尬,自己往下接了下去:“臨城的皇家山莊素來入夏清涼,不若我陪母父前往住上一段時日?!?/br> 鐘槿炎的話音落下,那頭的鐘桁緊跟著也開了口:“陛下事務繁忙,我陪太后前往吧。” 杭清聽了都差點笑出聲。這二人打的什么算盤再明晰不過了,但現(xiàn)在瞧來,二人都還未達成統(tǒng)一意見。杭清擺了擺手,神色淡淡:“不必了,你們二人平日都忙。不過去避個暑,何必這樣興師動眾?” 兩人對視一眼,倒是妥協(xié)了。 畢竟誰也去不了,誰也不吃虧。 何況杭清還特意提醒了一下他們,“何必興師動眾”。 二人想將他藏到別處,好動手收拾關天。但若是大張旗鼓地將他送往臨城,反倒是方便了關天前往帶走他。鐘槿炎和鐘桁在這一點上達成了一致意見。 “那便依母父所說吧?!?/br> 杭清不著痕跡地又往殿門外瞥了一眼。 “母父?!辩婇妊淄蝗灰话寻氡ё×撕记澹记宓陌雮€身子幾乎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杭清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腳下一片冰涼,原來是從鋪著毯子的地方走下來了。鐘槿炎轉頭吩咐外頭的侍從取鞋襪進來,大有要蹲下身親自給杭清穿上的意思。 杭清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鐘槿炎和鐘桁湊在一處,在他跟前都是恭敬親密的姿態(tài),倒有幾分從前的靳刖和宋懲之的味道。不過杭清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說鐘槿炎還有幾分肖似靳刖的話,那么鐘桁則和宋懲之是完全不同的。比較起鐘桁,宋懲之更多了幾分執(zhí)拗和狠辣。這也正是反派和主角最大的差別。 杭清將這個念頭從腦子里甩了出去。 怪了。 怎么總是從別人的身上聯(lián)想到宋懲之。 就在杭清出神的時候,鞋襪已經(jīng)被送了進來。 杭清原本縮了縮腳,但是他突然想到了那一動不動的好感度,于是又生生頓住了動作,反而配合地微微抬起了腳。 鐘槿炎笑了笑,伸手托住了杭清的腳,另一只手緩緩往玉足上套著白襪。鐘桁見狀,忙伸手從背后扶住了杭清,杭清那嬌小的身影就這樣生生被兩人擋住了。 杭清有些憂慮,這會兒關天要是躲在外頭能瞧見嗎?但是轉念一想,看不見不是更好嗎? 唯有當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時候,才更令人擔憂焦灼。 想到這里,杭清都有些懷疑系統(tǒng)了,他讓自己來征服反派,真的不是為了動手將主角與反派的矛盾挑動得更激烈嗎? “好了。”鐘槿炎收回了手,但鐘桁卻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兩人又一陣眼神交鋒,這才迫使鐘桁慢吞吞地收起了手。 “那母父便好生歇息吧?!辩婇妊椎馈?/br> 杭清知道他們這會兒還忙著對付關天呢,于是也不作挽留,很是大方地道:“去吧?!?/br> 只是鐘槿炎神色微微黯然地笑了笑:“近來忙碌,陪母父的時候越來越少了。著實有些想念母父親手熬的湯……” 親手? 杭清回憶了一會兒:“你想喝?” 鐘槿炎微微一笑:“是。” “讓永壽宮的膳房做一道就是了?!?/br> “哪里比得過母父……” “從前的湯也是他們做的?!?/br> 鐘槿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過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緒,道:“只要母父送來便是好的。” “去吧。”杭清揮了揮手。 鐘槿炎神色更見黯然,但他也不敢多打攪杭清,在杭清的跟前,鐘槿炎總是最束手束腳的那一個。他同鐘桁出去之后,方才忍不住苦笑一聲:“他懷念的是你我的母父,我們本應當倍覺欣慰,但……” 但現(xiàn)在誰也笑不出來。 鐘桁眉頭緊鎖,神色一點不比鐘槿炎放松。 “要讓他態(tài)度軟化,太難了?!辩婅斓馈?/br> 就連寧德帝都未能得到卓漁的一腔真心,何況他們? 鐘槿炎沉默許久,二人漸漸走出了永壽宮,鐘槿炎才又開了口:“關天自然也不成。” 鐘桁笑了笑:“……也是。” 他們不行,關天同樣不行。 永壽宮恢復了暫時的寧靜,但這份寧靜并未能維持多久。杭清揮退了侍從,仰躺在榻上小憩。腳步聲,一點一點地近了。但杭清卻沒有睜開眼。 來人越來越近,呼吸也伴隨著粗重了起來。 這時候再不睜眼就不像話了。 杭清的睫毛顫了顫,眼皮撐開了來。 來人發(fā)覺到他醒了,想也不想就先露出了笑容來。關天一身風塵仆仆,滿面疲色,但眼底卻亮著熠熠光彩?!鞍⒆俊!彼纳ひ舻统?,在這一刻竟有種奇異的迷人味道。 杭清對于他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但還是得演戲。 “你怎么會在這里?”杭清臉上閃過驚色,撐著美人榻坐了起來。 “來看你啊?!标P天口吻輕描淡寫,說完還在杭清身邊坐了下來。 “我問你怎么進來的?”杭清冷淡地斜睨著他。 關天卻望著杭清的臉龐,目光有一絲的恍惚:“從前怎么進來的,現(xiàn)在便是怎么進來的?!?/br> 杭清自己琢磨了一下,對付關天這樣的人,不能總對他冷漠,偶爾也得給點兒甜頭吃。杭清就干脆抬腳踹將關太踹了下去:“你的傷好了?” 關天那原本裹著戾氣的眉目立刻舒展開了來:“好了?!本瓦B嘴角都不免帶了點點笑意,仔細瞧上去還有點兒甜意。 不過等關天的目光落到杭清的足上時,關天的目光還是有了變化。顯然方才在永壽宮中那一出,正落入了關天的眼中。關天盯著杭清的目光越發(fā)炙熱,到了杭清都以為這人快要憋不住的時候,關天卻是硬生生地收斂起了目光。 “許久不見阿卓,阿卓近日可好?”關天剛問完,卻又自己笑了笑,道:“鐘槿炎將你鎖在永壽宮中,怕是不怎么好的?!?/br>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杭清擰眉。 關天抬起手撫了撫杭清的發(fā):“阿卓果真是太過良善了,連鐘槿炎那樣的齷蹉心思都未能瞧出來半分。” “關天!”杭清厲喝一聲。 關天搖了搖頭:“阿卓就算叫得再響,也未必有人敢進來?!?/br> 杭清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關天:“永壽宮的人呢?” 關天慢騰騰地道:“鐘槿炎比起他老子還是差遠了。我要伸手進宮中來太容易了……” 關天說得不錯,早先寧德帝死得太不是時候,而鐘槿炎自小也沒經(jīng)過什么磨礪,成為帝王之后,在手段上終究還是差了太多。所以在原劇情中,鐘桁才能與鐘槿炎做到互補。鐘槿炎學的正統(tǒng),而鐘桁卻比他更擅謀略心計,手腕也比他要狠辣多了。但關天卻是個集兩者之所長的人,也難怪寧德帝說關天倒是更為肖似他了。 杭清心下平靜極了,但臉上的神色卻變幻了起來。 “關天你要造反嗎?” “鐘槿炎并非你親子,怎么每次都為了他,連半個好臉也不肯給我?!标P天酸酸地道。 “驍王說出這樣的話,可見驍王并不通人情?!?/br> “誰說我不懂得情意?我心慕阿卓,難道不正是心中有情意嗎?” “驍王慎言!”杭清站了起來,神色更冷。 “方才阿卓還問我傷可好了,不正是因為阿卓心中也有我嗎?” 杭清氣得臉頰都緋紅了起來,他又是一腳踹了過去,關天卻是樂呵呵地受了,杭清那點力道對于他來說,連讓他晃一晃的目的都未能達到。 “阿卓便在永壽宮中好好等我吧。”關天說完,又抬手撫了撫杭清的發(fā),動作瞧著倒是溫柔極了。 “你什么意思?” “沒別的意思,只是你那兒子非要置我于死地,總不能讓我束手就擒吧。”關天話音落下,突然長臂一攬抱住了杭清的腰,杭清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拉近到了他的跟前,關天心底有一把火在燃燒,那是對鐘槿炎的嫉恨,也是對卓漁不可抑制的愛慕。 他將杭清摁在懷中,吻眼看著便要落在杭清的唇上,但就在接近的時候,關天突然硬生生轉了彎兒,轉而輕吻了一下杭清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