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程思眠嗤他一聲,“我才不要你?!?/br> 蘇顯言也看了他一眼,“沒事回去躺著,走來走去做什么。” 查易觀哀嘆,“首先是想來確定一下小眠眠有沒有事,其次就是,我也快餓死了。顯言,我的午餐呢?!?/br> 蘇顯言給程思眠夾了一塊蛋花,“沒有?!?/br> “沒有?!”查易觀委屈了,“你別太偏心了……” 一個是不僅有飯吃,還喂著吃!而他連粒米都看不見! 程思眠得意洋洋的靠在枕頭上,“你女朋友那么多,住院了讓她們你唄。” “你這倒提醒我了!”查易觀瞪了蘇顯言一眼,“我還怕找不到人照顧我嗎!” 說罷,又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程思眠見人走了才道,“真沒給他準(zhǔn)備飯啊?!?/br> “恩?!碧K顯言面不改色點(diǎn)頭,毫無愧疚。平日里查易觀為所欲為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次…… 他看了眼吃的開心的程思眠,實(shí)在是波及了不該波及的人。 程思眠不知道蘇顯言在想什么,只是很‘同情’查易觀,“哎,他可真慘。” 蘇顯言淺笑,囑咐道,“把湯也喝了。” “好?!?/br> 查易觀多是皮外傷,而程思眠只是手臂打了石膏,兩人都不需要住院,于是第二天就開車回家了。 到家的那天晚上,程秦就從外地趕了回來。 程秦一進(jìn)門就對著查易觀一頓胖揍,“你小子!找死是吧,還敢亂來!看我不打死你!” “哎喲!疼??!我是個傷員!” “管你是什么員!” “哎呀媽!顯言,看著瘋子!??!”查易觀踉踉蹌蹌的往蘇顯言那邊跑,蘇顯言側(cè)眸看了他一眼,笑意吟吟的說道,“瘋子?哪?” 查易觀瞪眼,“你們,你們就欺負(fù)我!” 程秦一把把他拉回來,“就欺負(fù)你了怎么著!” “??!哎呀!” 程思眠在房間里休息著,聽到外面一陣吵雜聲便開門走出來。她站在樓梯口,一眼就看到客廳里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大男人,還有坐在另一邊淡定的喝著茶,仿佛根本沒看到那邊混亂的蘇顯言。 程思眠一臉問號,“小叔?” 樓下頓時安靜了。 程秦放開查易觀,扭頭朝樓梯口看上來。 還真的是程秦,程思眠意外,“小叔你怎么提前回來了。” 程秦三兩步從客廳走上樓梯,他盯著她的手臂,“這,這沒事吧?” “沒事啊,過段時間拆了石膏就好了。” 程秦噢了一聲,明顯是松了一口氣。 程思眠瞇了瞇眼,嘴邊勾著一抹壞笑,“小叔,你是不是太擔(dān)心我了,所以才特別趕回來的?!?/br> 程秦一頓,瞪她,“你瞎說什么,我是提早完成工作了才回來,你個小屁孩,我擔(dān)心你什么……” 程秦碎碎念的走下樓梯,被揍了一頓的查易觀敢怒不敢言,還不擔(dān)心,不擔(dān)心你丫一回來就揍我干什么! 程思眠則挑挑眉,哼,心口不一。 入了夜。 程思眠猶豫再三還是敲了蘇顯言的房門。 “進(jìn)來?!?/br> 她按下了門把,推開一個縫。蘇顯言正坐在電腦后面,看程思眠探頭探腦的便道,“過來吧。” 程思眠點(diǎn)點(diǎn)頭,把門關(guān)好,然后走到他旁邊。 三臺電腦都開著,密密麻麻的字母,跟搞特工似的。 “你在工作嗎?!?/br> “沒,什么事,你說吧?!?/br> 程思眠抿了抿唇,“我想問問你,你明天還走嗎,我的意思是,你還要不要回家去?!?/br> 蘇顯言,“應(yīng)該吧。” “能不能不走啊。”程思眠急忙說道。 蘇顯言一愣,眸色微斂,“怎么。” “就,就我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啊?!背趟济呦胂胗钟X得這個理由太空洞了,于是又補(bǔ)償?shù)?,“而且我受傷了,小叔和查易觀不靠譜!” 蘇顯言靜靜的看著她,精致的臉在屏幕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輝,“程思眠,我會囑咐他們……” “所以一定要走?那,那我用我的獎勵換你幾天行不行?!?/br> 蘇顯言一頓。 程思眠眸光很亮,“你不是說我考的好有獎勵嗎,你說過的,不許反悔,現(xiàn)在我想要兌現(xiàn)獎勵了,我要你留在這里,一個月,呃……十天吧,十天!” ☆、第19章 洗澡 也許不該再縱容她了。 可是總是會心軟。 這并不是蘇顯言的常態(tài)。 他的外表或許謙和,或許溫柔,但內(nèi)心,卻十足的反面。就像查易觀經(jīng)常掛在嘴邊說的,別被蘇顯言的外表騙了,他偽裝的好而已,本人真的不是一個好人。 程思眠聽了總是點(diǎn)頭應(yīng)和,她也敏感的認(rèn)為蘇顯言不是善類,可她也不是,所以何必怕他呢。而且,她是真心的想去依賴他,去信任他。只要她知道,他對她的好不是偽裝就行了。 “十天,行不行?” 蘇顯言良久沒有回答,程思眠已經(jīng)開始覺得沒希望了,也是,她這樣,也太任性了。 程思眠抿了抿唇,低聲道,“算了,其實(shí),其實(shí)我就隨口問問。” 說罷,她拖著那雙豎著兩只大耳朵的兔子棉拖往門口移動。 “晚上都會回來?!本驮谒ラ_門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他淺淡的聲音,“白天可能會不在家。” “真的?”程思眠驚喜的回頭,蹭蹭蹭的又跑回來。 蘇顯言目光觸及她的兔子拖鞋,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真的。” “那我們以后還可以一起吃晚飯了?!背趟济呃^一把轉(zhuǎn)椅,一屁股坐下來,“你不在家,小叔和查易觀都不正經(jīng)吃飯,小叔有時候還要下廚,難吃死了。” 程思眠絮絮叨叨的埋怨著,可她的眼中卻是愉悅的亮光。 她的開心總能感染人。 蘇顯言有些失神,他有時會感慨,她沒有了家庭偶爾會沮喪、難過,但她臉上存在的天真和笑容卻是純粹的。他曾跟她一樣,但卻從來沒有學(xué)會跟她一樣真誠的笑。 此刻看到程思眠笑的時候,他會覺得開心,也許,他知道那是他曾失去的東西吧。 “蘇顯言,查易觀說你家其實(shí)很有錢?!背趟济咄嶂X袋問道,“唔,富家公子自己出來創(chuàng)業(yè),你可真勵志?!?/br> “查易觀跟你說這些閑話了?!碧K顯言看著電腦屏幕,隨意的說道。 “也不算是閑話?!背趟济呦肓讼胗值?,“這段時間你回家去是不是家里有事,如果你真的有事那就忘了我的獎勵,下次補(bǔ)上也行……” “這么懂事?”蘇顯言側(cè)眸看了她一眼,揶揄道。 程思眠咳了咳,“我,我當(dāng)然懂事了,而且還善解人意。” “哦?”蘇顯言笑意加深。 程思眠扭過頭不看他,“哦什么啊,我說真的?!?/br> “好了,真的沒什么事?!碧K顯言道,“只是我弟弟一家回來,所以這段時間回家里?!?/br> “你弟弟?你還有弟弟?親的?” “堂弟?!?/br> “哇,那可真好,有兄弟姐妹什么的應(yīng)該很開心吧。”程思眠嘆道,“至少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有人幫著扛?!?/br> “不一定?!?/br> 程思眠意外的看向蘇顯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蘇顯言面容似冷了幾分,她聽到他冷淡的說道,“有時候血緣關(guān)系,毫無意義。” 打著石膏的第五天,程思眠終于要奔潰了。 因?yàn)椴环奖?,所以她這么些天來只能稍微擦一擦身體,根本就不能大洗特洗,這對天天洗澡的程思眠來說絕對是個煎熬。 算了,不忍了! 程思眠從家里找了一個塑料袋,把打著石膏的手包起來,然后帶上衣服沖進(jìn)浴室。 艱難的脫了衣服,程思眠站到了淋浴頭下面。雖然已經(jīng)用塑料袋遮了,但是還是可能淋濕。于是程思眠半個身體挪到了外邊,用一只手擦拭身體。 爽!太爽!洗澡怎么會這么爽! 洗的太得意忘形,頭發(fā)也淋濕大半,于是程思眠干脆就已極其扭曲的姿勢,歪著頭把頭也給沖了。 洗完之后,她慢吞吞的把衣服穿上。折騰了大半天,終于身心舒暢了。只是最后去洗漱臺找吹風(fēng)機(jī)的時候……恩?吹風(fēng)機(jī)呢? 程思眠沉了臉,死查易觀,肯定又動了浴室的吹風(fēng)機(jī),天天拿出去吹不知道放回來! 打開浴室,程思眠低著腦袋讓濕漉漉的頭發(fā)往前散,然后朝著客廳吼道,“查易觀!查易觀?人呢!” 蘇顯言正拿著玻璃杯從廚房出來,拐角時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嚇了一跳,“程思眠?” 程思眠拉開頭發(fā)簾,“查易觀呢,我找吹風(fēng)機(jī)?!?/br> “他和你小叔出去吃夜宵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