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那守衛(wèi)垂首道:“方才屬下……小解,回來時卻被這丫鬟纏住了——”他視線所對的方向,就是方才謝文褚的丫鬟。 謝文清聽出了貓膩,立即抓了這事來分辨:“蓁jiejie你瞧,若不是文褚jiejie設計,為何要叫自己的丫鬟去攔著守衛(wèi)拖延時間?我只身一人前來,根本沒法子入這屋子?!?/br> 謝蓁心道,竟還有這樣一出,轉而看向了謝文褚。她在這人販子身上能獲知的線索少之又少,這才想了一出甕中捉鱉,可卻沒想到一揭蓋頭這翁中藏了兩條鱉,還正互相撕咬著…… 謝文褚駭然,忙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丫鬟,“你——!?” 那丫鬟當即跪了下來,駭于這場面嚇得立即恍了神,“奴婢……奴婢……” “文褚!這是怎么回事?”阮姨娘也驚得變了臉色,這守衛(wèi)的話可真是已經(jīng)證實了謝文清的話。 謝元皺了皺眉,而沈姨娘縮在一旁不敢隨意出聲。 謝文褚也顧不得旁的,一步上前指著丫鬟問,面上依舊不顯半分心虛之態(tài):“誰叫你過去的!”她仿佛也是被這橫生的事給氣得發(fā)抖不能自持,大約有種沒有管教好丫鬟的羞辱感。 “奴婢……奴婢是心中喜歡這人,方才瞧見他單獨走開了才跟了上去。老爺、各位姨娘,奴婢真的沒受人指使,奴婢是自作主張去的……” 謝文褚臉白了白,“平日在苑里對你們的告誡都落了耳旁風?真是出來丟人現(xiàn)眼的夠了”。隨即她趕緊向爹爹和謝蓁道:“我回去一定嚴懲不貸?!?/br> “呵呵……”謝文清朝著嘲弄冷笑了起來,“jiejie推個丫鬟出來頂罪就能洗脫嫌疑了么?”她驟然站了起來,一把擒握住了謝文褚的手腕,厲色道:“是你陷害我!是你設計陷害我!” 謝文清心中冒出一條毒計,故意一松,被謝文褚掙扎抽回了手,就聽地上就啪嗒落下一物,看著像是從謝文褚手上掉下的,眾人紛紛瞧去,謝文清馬上從地上拾起,“這是什么?” 謝蓁亦是看向,立馬有人拿了道是拿去給大夫驗驗,驗過來稟說是致命毒物。 阮姨娘越看這情勢越是不對,一貫從容不迫的臉上也生了焦急之色,她看向幾人,忍不住想跟謝元開口??蛇@一瞧見謝元的臉色,又倏然閉緊了嘴,逼迫著自己暫且忍住。 謝文褚心中銜怒,愈發(fā)冷靜了起來,“蓁jiejie,這既然有了行兇之物也就更好查了。什么毒,哪兒有得買,怎么入府的,一樁一樁都能查下去,不信查不出幕后之人!” 謝文清為她的氣勢所嚇,哪能容人當著查問下去,凄厲道:“褚jiejie——!你竟是這樣害我!竟將這些都布置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73章 謝元沉著臉說徹查,底下的奔走不敢絲毫怠慢。 而謝文清這聲高呼顯了精明,眼中也確確精光。謝蓁在旁瞧得清楚,大抵沒有切實的證據(jù)沒個人肯認,這樣爭執(zhí)下去反是耽誤人睡覺的。掩掩目光,作勢不經(jīng)意地提醒了道:“爹,到底是哪個——只消審了里頭那個不都清楚了么?” 眾人原先被爭執(zhí)吸引,經(jīng)謝蓁這么一說,才想起里頭還關著個關鍵人呢!謝元身旁站著的管家忙是眼神支使了跟著的兒子謝遜,后者忙是將人從牢房里提了出來,屋子里頭黑,乍一對上外頭亮堂堂的光線,人販子一下抬了胳膊遮了下眼,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雙鼠目賊溜溜地轉過在場的人,在看到謝元方向時微微瑟縮。 謝蓁恰好站在謝元身旁,見著臉上橫亙著新傷口的人販子往老爹身后躲了躲,似乎還對當日之事留有陰影。 謝元動了動身子,將謝蓁整個罩著,自然也將人販子隔離了開來,眉眼冷峻,身上氣勢駭人。 “……”人販子本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又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再加上謝蓁那次夜探,他對謝家父女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恐怖印象,而那人偏生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簡直讓他整個人不能再好。 而他這副虛弱樣子落了眾人視線中,倒是落實了剛剛救醒一說。而謝元的去而復返,更是加深了這次事情的懸疑,倒像是要揪出什么人似的。謝文清從謝蓁說起人販子時手就攥緊了裙擺,捏的手背上青筋暴突,竭力隱忍。 董姨娘也是拽了拽謝蓁的手,看著人販子兇神惡煞的模樣,一陣后怕。阮姨娘等自然也瞧向,事情關系到了謝文褚,她不得不提了心的。 謝元橫眉冷對,“我該清楚我留你一條命是為何,識相的就把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否則,我有的是讓你痛不欲生的法子,定讓你后悔來世上這遭?!?/br> 話語里的森冷殺氣叫在場的眾人都不由縮了縮脖子,只嘆那人販子狗膽包天,竟敢動謝將軍的心頭rou,活該落此下場。 “咳——”人販子捂著胸口咳了一聲,亦是有些承受不住地避過了視線,垂著頭之際又往謝蓁那望了一眼,而后才裝死道:“干這行的哪有怕死的,我運氣不好,落了你手上,沒……咳咳沒什么話好說的?!?/br> 這話一落,謝文清緊繃著的心弦陡然一松,略是不置信地看向了那人販子,再看那人一副認殺認剮的模樣,心中陡然涌起希冀,希冀這人真什么都不知情觸怒謝元被殺了才好,這般想著,眼眸中迸出的精光灼灼。 “倒是硬氣?!敝x元繃著一張怒容,“本將軍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何時,來人,上刑?!?/br> 謝遜等很快又提了刑具上來,后頭就是牢房,拿來的都是最厲害的,不信有撬不開的嘴兒。等刑具上來,燈火映襯著刑具幽幽冷光,直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謝蓁仿佛也因此得了勇氣,從謝元身后走了出來,掃過擺放好的刑具,忽而對著人販子悠悠開了口,“既然是不怕死的,想必也扛得住這些皮rou苦,我倒是聽過一個,先在腿肚上剜下一塊rou,再放一只蓂蟲進去,蓂蟲個頭極小,啃食rou的速度也慢,若是吃飽了還會歇一歇,而蓂蟲又自帶毒素,會使身上癢極,即便忍住不搔,不日皮膚也會潰爛,不過若只放一只在你身上,潰爛的速度恐怕慢得很,這樣反反復復起碼需要花上兩三月的光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在場的人幾乎被謝蓁口中那畫面刺激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而正主卻是高高昂著頭,臉上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 “你……你個女人怎生如此惡毒!”人販子幾乎破口喝道,抬著的手直指謝蓁,露出一抹血紅。 這話也堪堪代表了一眾的心聲,看著那樣的謝蓁,又都覺得之前信了謝文清入邪的話才可笑,這分明還是原來那個,當初她苑子里的丫鬟犯事寒冬臘月讓人浸泡在池子里如出一轍的狠辣。 “惡毒?”謝蓁嗤嗤一笑,眸色陡得一厲,“那你們對那些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不惡毒了?!”她猛地攥住人販子的手腕抬起,布料之下赫然露出一枚血紅的蓮花標記,也是憑著這枚印記才知道是血蓮門的人,專門販賣貌美女子,“這血蓮紋上又染了多少女子鮮血!” 一聽血蓮紋,阮姨娘等都是驚詫地睜大了眼眸,但凡是大梁人,不管身份高低,出閣未出閣的,尤其是長得好看的,都對這一組織膽戰(zhàn)心驚,生怕哪天就成了他們的目標,故此這組織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更遭世人唾棄。 底下的婆子丫鬟原還覺得大小姐狠毒,這一聽的紛紛對那人販子投去憤怒目光,這伙人為了錢什么都做得出,死都是便宜他們了! 那人販子想抽回手,卻因為氣弱被謝蓁牢牢制著,一張蒼白的臉憋得通紅,目光也更兇狠。 “爹覺得我那法子可好?”謝蓁回頭問道。 謝元自是一副女兒你高興就好的模樣,已經(jīng)抬手招人去尋那蓂蟲。人販子的臉色這時才露了慌怯,一同變色的還有謝文清,而察覺到人販子投向這邊的目光時更是心下大亂,真怕去時被這人瞧見過面目,又是暗惱自己尋的人不靠譜。 人販子變了幾番臉色,最后一臉頹喪:“我……我說,確實是有人買通了讓我們綁架謝大小姐的,還給我們方便?!彼坪醣槐频椒萆希櫜簧涎忛T的規(guī)矩,那人只好說道。 董姨娘倏地抓緊了謝蓁,難得強硬地驚喝道:“到底是哪個有這狠毒的心思?!” 謝蓁看著不乏感動,又調轉了目光凝向她倆個meimei所站的位置,看著二人神色,心中已然有數(shù)。 人販子亦是凝向謝文清謝文褚的方向,像是在辨別似的。 謝文清搶了一句:“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清楚,莫認錯人了!” 謝文褚亦是蹙了蹙眉,心中暗道若這人販子知道誰是幕后之人,根本就不會有這出,怕只怕這人根本不知情,瞎猜一個,思及此,不由也是微微變色。 “我沒見過雇主。”那人販子直直說道。 謝文清這心又一次回落,反反復復才是最折磨人的,還沒松上一口氣就聽得那人又道,“不過我聽大哥說來的女子身上有一股香味,好聞得很,大哥原想找來那種香味的胭脂送小情兒,可是找遍了京城都沒有,后來打聽了才知這是出自宮里,尋常人當然買不到。” “只要辨出誰身上有那種香味豈不就證實買通賊匪綁架蓁蓁的人?”沈姨娘多話了一句,皺了皺鼻子,似是辨別。 謝文清幾乎是想奪門而逃的,心弦崩斷,再承受不住事態(tài)變化,一張小臉煞白煞白,垂著眼瞼,才能使那滿腔的怨毒不露于人前。 一名個子嬌小的丫鬟站在不遠緊張凝視著這一幕,惴惴不安著,可倏地對上自己主子的目光,陡得一怔,再看那目光里幽冷的殺意,就這般直勾勾地凝著她腰間那只錦袋,一下反應了過來,小肩膀顫得更是厲害。 小姐是想—— 謝文清瞪著那磨蹭的丫鬟,眼看著人販子往自己這邊走來,而她身上恰好抹著謝蓁早時候送的那罐香膏,到時候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正滿目驚慌又攜著憤怒之際,那丫鬟突然動了。 人販子已然近在謝家兩位小姐跟前,正張口,“好像是——”話還未完就瞥見有人直直沖著自己而來,手里還拿著什么,他被大綁著避無可避,眼睜睜就要看那小丫鬟往他嘴里塞,幸被一斗篷兜頭罩下,又是一聲骨折似的咔嚓響兒。 后怕地扯下了斗篷,才看到那丫鬟被人制著,紙包到了一直站在謝將軍身旁的冷面侍衛(wèi)手里?!袄蠣?,和先前那包一樣?!敝x忱冷聲稟道。 那丫鬟垂著手,一張臉不知是疼得還是怕得煞白煞白,額上全是汗液,被制住的身子抖得更是厲害了。 “青碧,你為何要這么做!”謝文清滿是不置信地喝道,已然揭了丫鬟的身份,是她苑子里的人。 “小姐——奴,奴婢——”名喚青碧的丫鬟睜著紅通通的眼兒看去,乍一對上謝文清的目光,又是瑟縮了一下,咽下了后頭的話。 謝蓁看著這出變故,何嘗沒看出謝文清的古怪,微微瞇了瞇眼,陡然插話,“她為何這么做你不是最清楚?” 謝文清又聽她開口,著實是惱極,果不其然眾人懷疑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己身上,緊緊攥著衣角,似是難掩激動,“jiejie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青碧為何要毒死那人,與我有什么……啊我想起來了,青碧有一個jiejie,就是被他們的人糟蹋了,青碧,你怎么這般傻!” “究竟是你自己所為還是受人指使替人滅口,你可要想清楚了,若說得明白,興許還能從輕發(fā)落,否則——”謝蓁走到那丫鬟面前,后面未盡話語中的威嚇意味明明白白,叫人生寒。 “是……是……”青碧抖著嘴唇,眼神猶疑。 謝文清看著隔擋在她面前的謝蓁,真真是恨不得將人撕碎了才好,這人就是揪著自己不放了。但一想到自己手中還拿捏著青碧家人的命脈,心中又是稍定,不肯落后地亦是說道,“青碧事關重大,你可莫要連累我,還不快如實招了!那□□你是從哪兒弄來的!若交代不清楚,仔細你的小命!” 青碧聞言陡得睜大眼眸看向謝文清,像是不敢置信,半晌后又頹然垂下,眼里泛著淚光,哽著聲音道:“小姐,奴婢都是為了家人?!?/br> 這話說得一語雙關,可到底是認了,謝忱再問細節(jié),卻是不肯再多一個字,眼里含著淚,堪堪認罪。 謝文褚就站在謝文清身旁,自然看到她表演過后略是涼薄的眼神,心中陡生厭惡。不難猜出謝文清定是拿了什么要挾下人。 消失小半會兒的玉瓚又重回了謝蓁身旁,附在耳畔低低說了兩句,謝蓁眉頭越發(fā)皺緊,看向謝文清不掩的嫌惡,“好一個忠仆頂罪,用人一家子買一條命,謝文清,誰教你這狠毒的手段的?” 謝文清方才還佩服自己的急智,即便尋來藥鋪老板對峙,都是青碧出的面兒,她一樣能推脫了干凈,卻沒料到謝蓁這番質問。“jiejie這話什么意思?”依然扮得是那副純良無辜樣子。 “帶人上來。”謝蓁忽而撇開視線道。 來的是謝十三,仔細看后頭還跟著一個小孩兒,不過七八歲的年紀,粗布麻衣,小臉凍得紅通通的,被領到跟前乍一瞧見被扣著的青碧,驚呼了一聲jiejie,忙是給幾個人磕頭,口里喚著大老爺饒命。 “東東,你怎么來了!”青碧亦是著急問,再忍不住眼淚簌簌往下落,再怎么也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娃兒見著家人殷切切哭了起來,一聲比一聲傷心。 “jiejie——”小孩兒咚咚往前跑,還沒到跟前就被謝忱攔了下來,巴巴喚著,“到底是出什么事兒了?各位官差大爺,我jiejie是好人,你們放了她罷!”小孩兒跪著哀求道。 沈姨娘撇了撇嘴角,“好人,都會下毒害人了還是好人?”言下之意還是愿意相信謝文清的,這些日子以來,謝文清常??此?,倒是乖順。“這樣心思歹毒的下人就該送官,好好治了,看誰還敢?!?/br> “不會的!”小孩兒激動站起,漲紅著臉駁道:“我jiejie連耗子都怕,怎么會去毒害人,你……你莫要胡說!” “哪個胡說了,不然你問問你jiejie,她怎好端端叫人給抓著?”沈姨娘嘴快又道。 “jiejie——”小孩兒又是急急回頭像是想讓jiejie反駁。 “東東,娘呢,你出來了,娘怎么辦?”青碧卻是著急問著心底最擔心的。 “娘讓隔壁大娘幫忙照顧,jiejie你快說沒做??!”東東也是急得紅眼。 青碧卻像是微微松了口氣,依舊紅著眼凝視著弟弟,滿是眷戀。她錯了,錯在一開始就不該求三小姐,又幫著做害人的事,到如今,再后悔都來不及了,只想著自己再落不了好,倒不如換個家人有后路保障。 “東東,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快回去。” “我不回!”小孩兒也是倔強,看著是個懂事識體的,愣是要揪著事情說。 謝蓁倒是欣賞,又讓人把事情給說了一遍,小孩兒當即說起買藥是他去城南藥鋪代買的,他們家窮的連鍋都揭不開,哪里來的買□□錢,還說那錢袋子香香的,肯定是別人給的,條理清楚,也越發(fā)指向幕后真兇。 謝文清往后踉蹌了一步,整個人如墜冰窖。她記得,今個青碧原是要請假說是拿錢回家的—— 阮姨娘恰好扶了她一把,剛好摸到了一手汗,這才發(fā)現(xiàn)寒冬臘月,這人竟整個人都汗?jié)窳?,關心地喚了一聲,“文清?” 謝蓁的目光從謝文清身上收回,又看向小孩,“你怎么會突然找上府來的?” “娘吃的藥沒了,jiejie說今個拿錢回來,可我一直等都沒等到?!毙『撼榱顺楸亲?,甕聲回道。 “我怎么記得今個不是發(fā)奉銀的日子?”阮姨娘蹙眉道了一句,謝文清的臉色更加白了一分。 “jiejie說她幫主子做了件事兒,得了好多好多賞銀,娘的病再不用擔心了?!毙『禾煺?,剛一想到這好消息就看到jiejie那副模樣,一下又垮了臉,“我jiejie是好人,你們放了我jiejie罷!” 做事兒,做的還有哪樁?隨后謝十三拿了藥店老板的供詞,皆是證實買主是青碧,不過青碧沒有jiejie,就一個弟弟。謝文清剛想說遠房親戚表姐,剛吐了一個字就被謝元一瞪,噎在喉嚨里臉色發(fā)白,瑟瑟發(fā)抖。 小孩也懼怕這場面,曉得自己jiejie性命堪憂,嗷啕大哭了起來。青碧原本已抱了必死之心,哪想到見了她這稚嫩的胞弟順勢想起了家中饑貧母親患病,她這要是一死,只怕全家都沒了活路。青碧決然的心被這一聲聲啼哭動搖,再看謝文清全然沒有半點為她求情的意思,心中更是發(fā)寒。 謝十三拈了一點粉末,嗅了嗅,“木宿,嘖,只要一點點就能致命,倒是謹慎,竟然備了兩包?!?/br> “你要真是為了報仇,何來銀錢買兩包,一包足矣,再不老實開口,方才說的那法子不介意用在你身上,看你熬到什么時候說實情。”謝蓁也是看明白了,冷著臉兒開口道。 青碧剛才就聽得心里打顫,被謝蓁一嚇,忙是搖著頭淚水連連,再禁不住遂將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謝文清原指這丫鬟脫身,卻不想這丫鬟不夠忠心反而是牽累了她,心中又恨又怒,叫謝元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對,就是我做的,賣去嵐國讓人糟蹋!可半道讓刺客劫了,她怎么就沒死在那幫刺客手里,為什么被救回來了!”謝文清捂著嘴角,口中滿是鐵銹味,神情絕望地吼道?!霸撍?,你該死,他也該死!”轉向人販子眼神也甚是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