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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女配生存手札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賀敏嵐卻覺得是她示弱的表現(xiàn),也是,要是謝元的罪名落實,謝家可就完了,哪還能讓面前這人囂張跋扈?之前怎么說來著——她爹是謝元!呵,以后若再說一句,她就能扇回去一巴掌,想想就痛快的。

    “沒想到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謝小姐還有閑心思在這兒吃飯,心可真夠大的?!辟R敏嵐見不得那人故作清高模樣,故意踩著她的痛腳道。

    “吵——”謝蓁倒是發(fā)話了,只是擰了下眉頭沖謝十三擠了一個極為金貴的字。

    謝十三身形一動,眨眼就到了賀敏嵐跟前,后者嚇了一跳。眼看跟著來的隨從擋在了她身前,卻被謝十三很快撂倒,賀敏嵐這才有些慌了什么?!澳阋墒裁?,光天化日一個小小侍衛(wèi)還敢對本小姐動手不成!”

    謝十三虛摳了下耳朵,像是受不了那聒噪般,略是嫌棄地提著她的衣領(lǐng)子往外頭一丟砰地關(guān)上了門。回頭對謝蓁道:“京里驕縱跋扈得不那么讓人討厭的,好像就小姐一個了?!?/br>
    饒是滿腹心事的謝蓁聞言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會給你漲工錢的?!?/br>
    “哦?!敝x十三當(dāng)即閉了嘴,語氣淡漠了許多。

    “……”謝蓁默。

    被扔到外面的賀敏嵐簡直被這對主仆氣炸了,被丫鬟扶起后,感受到路人圍觀看好戲的目光一張俏臉黑紅黑紅。她讓隨從把二樓的人都清了出去,自己則徑直讓人踹了門,沖著謝蓁喊道:“謝蓁,你給我等著,你那好日子已經(jīng)過到頭了,你爹通敵叛國,到時候跟著一塊被問斬罷!”

    謝蓁臉色一變,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到她跟前,臉色陰沉出水。“誰給你的膽子編排這種莫須有的?!?/br>
    賀敏嵐在那道凌厲視線下不禁縮了縮脖子,隨后察覺被壓制了士氣不甘地回視,“哼,昭王已經(jīng)遞了折子上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謝元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

    話落的剎那,謝蓁陡的動手掐住了那柔嫩脖子,眼神宛若要吃人,“賀敏嵐,你一定忘了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罷?!?/br>
    一旁賀敏嵐的隨從想要救主子都被謝十三等牽制,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小姐像小雞崽一樣被人捏在手里,心都不禁提到嗓子眼,生怕真叫那位給擰了小細(xì)脖子,焦灼勸阻。

    ☆、第 40 章

    “……”賀敏嵐被掐得喘不過氣來,她既駭然于謝蓁這會的兇狠,又為了臉面的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不肯服軟。眾目睽睽之下,她還真不信謝蓁能掐死自己!

    賀敏嵐在暗暗較勁,謝蓁何嘗不是被她招惹得失去了理智,想她無怨無故的穿成了書中女配,一直以來都是提心吊膽,卻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在了生死的深淵邊上。倘若謝元這回死了,謝蓁恐怕也不能活。她既然都不能活了,自然要卸一卸現(xiàn)在心中被這賀敏嵐撩起的怒火。

    謝蓁笑得邪氣森森,真要比起狠來自己也決不會手軟。

    賀敏嵐只堅持了一陣就漸漸支撐不住了,對掐著她脖子的人也越越加害怕起來。她跟謝蓁離得近,似乎就能瞧見她眼中的瘋狂和兇狠,有那么一瞬間,賀敏嵐覺得……自己真會被她殺了?!翱瓤取闼?、松開!”

    謝蓁芙蓉嬌面上剎那布滿了戾氣,仿佛是才從修羅地獄中出來的蛇蝎美人,殺人只是隨她心意罷了?!八砷_?”她牽扯起嘴角,笑得叫人如沐春風(fēng),可從最里頭出來的話卻仿佛是帶著惡意:“可我這手偏不聽使喚?!?/br>
    賀敏嵐愈發(fā)難受起來,一張臉被憋得漲紅不說,也因著害怕眼角滾落了淚珠,“你——你快松開!”

    “謝蓁——嗚……你快放手!”

    謝蓁看著這張因害怕而變得怯弱可憐的臉,剎那就覺得索然無趣,賀敏嵐也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她不吭一聲就松開了手,轉(zhuǎn)過身走了兩步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那賀敏嵐當(dāng)即跌坐在了地上,雙手緊緊扒著自己的脖子咳嗽。再抬起頭來時眼中含著淚花神色復(fù)雜的剜了一眼謝蓁,到底是結(jié)了仇心里頭記恨著??伤@會也見識到了謝蓁的厲害,果真是個瘋子!也不敢多留,當(dāng)即轉(zhuǎn)了身帶著人速速撤離了。

    謝蓁正當(dāng)著方才喝了一半的茶盞,聽著響動稍稍側(cè)頭,默然出神。賀敏嵐害怕死,她何嘗不是,只是方才決定賀敏嵐生死的是自己那雙掐著她的手,可左右著自己性命的卻是——一本書。謝蓁覺得到可笑至極,可又笑不出來。

    謝十三原先只當(dāng)大小姐是撒氣整治賀敏嵐,可分明人都走了,謝蓁臉上神色卻委實不對勁。正當(dāng)他湊上前打算問一問原委的時候,謝蓁卻也忽然轉(zhuǎn)過了臉,一臉正色的瞧著自己。

    謝蓁也是方才一瞬才想透了,左右自己性命的絕不是書,而是宋顯珩!若賀敏嵐所言非虛,那宋顯珩這遞上去折子才會是最厲害的催命符。謝元現(xiàn)在失蹤不明,要是這檔口被冠上了叛國通敵的罪,可真開脫不清。謝蓁思來想去,現(xiàn)在唯一的機(jī)會就是從宋顯珩這邊下手。

    謝蓁對謝十三道:“宋顯珩你能……”下頭的話謝蓁沒說,只是一本正經(jīng)的朝他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謝十三默了片刻,端肅著神情道:“小姐,你知道他幾日沒回府了嗎?”

    謝蓁還真不知道,心中暗疑謝十三難道知道?

    “宋顯珩已經(jīng)有兩日沒回府了?!敝x十三沉吟著道,怕謝蓁回不過神又自作主張的添了一句:“山谷那事第二日從南煙齋出來后,他就直接去了皇宮?!?/br>
    謝蓁微張著嘴愣了片刻,而后平靜了臉色,“哦?!?/br>
    謝十三聽她這語氣失望之極,抱臂斟酌了一會才道:“小姐真要?dú)⒘舜巳恕乙材茉囍鴿撊牖蕦m?!?/br>
    “……”皇宮又不是謝家后花園真是能隨意出入的,謝蓁瞄了他一眼,沒那個打算讓他去送死。但又不得不想個法子治宋顯珩,目光凝落房間里懸掛著的一副裝飾的字畫,腦瓜子快速轉(zhuǎn)起,片刻亮起了眸子,“何必要你潛了進(jìn)去,我自然有辦法讓他乖乖到我面前來?!?/br>
    口氣饒是篤定。心中已有盤算的謝蓁淡然站起身,捋了捋腰間垂落著的流蘇絳帶這才施施然的往外頭去。

    “……”謝十三一人落在原地吃驚,瞧著謝蓁遠(yuǎn)去的背影心道這人怎么現(xiàn)如今變臉這么快了?

    謝蓁上了馬車就叫人直接往南煙齋去,細(xì)細(xì)算起來她倒真是有好一陣沒見過她的那位教學(xué)師傅沈梨妝了。

    南煙齋并不在京中富庶繁華的東城,而是建在了較為幽靜的北城梧桐巷里??缮蚶鎶y才女的名聲在外,特地前來捧場的人絡(luò)繹不絕。謝蓁去的時候巷子已經(jīng)停了不少馬車,絲毫不掩主人家的身份地位。

    南煙齋外頭看著尋常,大門洞開一幅任人進(jìn)入的樣子,可入到一道門若非不是熟客就要遞名帖前去了。四五個彪形虬髯的大漢往那一站,絕不會有人生出強(qiáng)闖的心思。

    謝蓁來得匆忙,更沒仔細(xì)問過這南煙齋的規(guī)矩,臨到這時身上也沒帶帖子,只好叫里頭給沈梨妝帶話,說是昔日的弟子來拜訪師父了。

    倒也不是謝蓁非得搬出這說辭,真是心中料定像沈梨妝這種自詡讀書文人之流最看重的就是尊師重道。不一會,里頭果然出來了一名身量纖細(xì)的丫鬟,將謝蓁往里頭引。

    沈梨妝正在八角亭中作畫,見了沈棲旋即展了笑顏:“謝姑娘今日怎么得空來了?”

    謝蓁也犯不著此時將怒氣轉(zhuǎn)嫁到她身上,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還得這位正經(jīng)女主的配合?!笆裁吹每詹坏每盏?,師傅故意取笑我,還是怪我一直沒來瞧師傅?”

    “不過這么一句話也被你能掰出這多意思來?!鄙蚶鎶y又氣又笑。

    謝蓁探身看了看她正畫著的畫,畫的是幾只敗了的荷花,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秋日,京都又地處偏北,自然早早就敗了。謝蓁扭頭看了一眼,瞧見沈梨妝畫的可不就是前頭缸子里的一盆。

    謝蓁饒有興致的問:“師傅怎么畫起荷花來了?”

    沈梨妝便跟她一五一十如實道:“再往下去,可是連這殘花都尋不見了,我倒是喜歡這花的,可再京城中著實不容易養(yǎng)?!?/br>
    “師傅將這花養(yǎng)在水缸中,換做我是花也不快活。師傅既然喜歡花,我倒知道有一處宅子里特地辟了塊地做池子,還引了一脈活溫泉水,滿池子的荷花一年四季都如同夏日最盛的日子……”謝蓁說起這話時眼中透著光亮,仿佛將自己見到這景象時候的驚訝之色全都顯了出來。

    “……”沈梨妝起先還能自持,到最后也忍不住向往起來:“真有這樣的地方?”

    謝蓁老實點頭,就在城郊齊鳶樓。

    沈梨妝幾乎就要開口讓她帶自己過去,可話到嘴邊上又囫圇咽了回去,朝著謝蓁看的眼中也透了微微戒備。

    謝蓁哪里看不出來,仍然當(dāng)是不知情,嬌嬌笑著道:“原先我也不知道,可我聽人說這宅子原先是什么人特意修的。這樣大的手筆,又這樣花心思……”

    沈梨妝聞言心中起伏,微垂的長睫也驟然抖動了一下,而她垂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抓緊了衣角,像是再逼著自己克制。起先她還以為是謝蓁誆騙自己的,可后來所說的這些話勾起了那些不該再被想起的往事。當(dāng)初她父親沈慎酷愛蓮花,門下最得意的弟子當(dāng)初正是為師父壽誕準(zhǔn)備了這一份大禮。然而,這禮還未送出父親就……

    “那宅子,真能去?”沈梨妝抬起頭,神色還有些微晃,帶著恍如隔世的不確定。

    謝蓁點頭,語調(diào)輕快著道:“師傅想去自然能去,我叫人套馬車去……”

    “不用!”沈梨妝忽然制止,但見謝蓁一臉愕然,又垂眸笑了笑挽救似的說道:“既然在南煙齋,你還怕我備不出馬車?”說了這話也不等謝蓁言語,她就立即吩咐人去辦了。

    謝蓁面上渾然不在意,可心中已然知道這沈梨妝面上跟她師徒相稱,可實際還是抱著戒備之心,要不然也絕不可能攔著不讓自己備馬車。不過……謝蓁心內(nèi)邪邪一笑,這會既然人跟了自己出去,用不用自己的馬車又有什么重要的,總歸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謝蓁對沈梨妝這人做足了功課,提那活泉蓮花池也絕不是偶然隨口一提。沈梨妝一心為了沈慎報仇,越是心系此事越是受沈慎那些舊事舊物的影響。謝蓁湊過完親熱的挽著沈梨妝的手臂,“那我就樂的躲懶,一切都指望師傅了?!?/br>
    ☆、第 41 章

    一線蓮香,取開正艷的蓮花數(shù)朵,混著水氣氤氳曬干保存與玫瑰瓣、冰片等十余氣味芬香的中藥研成細(xì)末后,用榆面、火硝等調(diào)和制成香塊,香氣清新淡雅,能使人寧神靜氣。

    養(yǎng)心殿內(nèi)綠釉狻猊香爐飄起裊裊輕煙,用的恰是這種香,宋顯珩用沈梨妝的構(gòu)想命太醫(yī)院所制,替皇上療養(yǎng)身子。

    身著明黃褻衣的中年皇帝面容凹陷,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自打苗醫(yī)死了之后,那些藥雖然由太醫(yī)院繼續(xù)調(diào)制,與苗醫(yī)所制無差,可漸漸失了效用,原先慢慢恢復(fù)的情況不復(fù),甚至隱隱有日漸衰落的趨勢。

    床榻邊,宋顯珩一身月白緙金蟒袍,神情肅然地站定。

    “是要來告訴朕什么壞消息的?說罷,也不差這一樁了?!卑橹偷偷目人砸荒允翘撊醯穆曇繇懫?,皇帝費(fèi)力想要坐起,一邊侍候的小太監(jiān)機(jī)靈上前扶了一把,在他身后塞了與床褥同色的軟墊,能靠著與昭王說話。

    宋顯珩薄唇輕抿,道:“劉大學(xué)士沒救回來?!敝x元失蹤那日,隴州薊縣發(fā)生爆炸,爆炸的地方恰是劉大學(xué)士做研究的地方,引燃的也是方研究出的天火,照情形看應(yīng)該是研究成功了的。可地方塌陷不說,那些手稿與圖紙都不翼而飛,現(xiàn)場尸橫遍野,而劉大學(xué)士因為恰好在后宅休憩距離稍遠(yuǎn),只是受了重傷,連夜送至京城急救,卻在今晨不治身亡。

    至此關(guān)于天火一事再無人知,宋顯珩懷疑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行動,鐵甲人引開謝元等實則是為了搶奪天火。

    “咳咳——謝元呢,還是沒有消息?”皇帝臉色愈顯蒼白,閉了閉眼,心悸地捂住了胸口,又喃喃道:“若天火真到了他們手上——那將是大梁之禍!”

    大梁折損一員猛將,而敵人手里若掌握了利刃……前景著人讓人心憂。

    “沒有消息這時候反而是好消息?!彼物@珩斂眸一頓,似是斟酌說道:“依謝將軍的實力未必會被鐵甲人所擒。”隨即想到近日聽到傳言不禁皺了皺眉梢,他那里還堆著幾封如出一轍說是謝元通敵叛國的折子,這些人通過這種手段向自己示好卻不知眼下情況,君心仍然向著謝元,這檔口此些種種若真呈送上去,反而誤事。

    “臣弟已經(jīng)派人密切監(jiān)視阿努克那邊的動向,定不讓天火落入羌族手中。”宋顯珩稍斂心神,言語之中已經(jīng)表了決心,若謝元不能歸來,屆時將由他親自征討。

    皇帝看向年輕的弟弟,當(dāng)初他不過十一歲,參加完自己的登基大典便離開去了封地,而今自己……把人召回來未嘗沒有疑心他養(yǎng)兵自擁,然看著他這兩日奔波,心中最后一絲疑慮打消,點了點頭。

    “阿珩覺得治兒如何?”皇帝忽然沉吟著念了一句,隨后目光沉沉的落在了面前這人身上。

    宋顯珩聞言一怔,再看皇兄投向自己的認(rèn)真目光,稍是一斂,“太子殿下勤奮好學(xué)——”

    話至一半,從殿門口青衫小太監(jiān)挪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俯身跪地稟報道,“皇上,萬貴妃娘娘領(lǐng)著小皇子求見?!?/br>
    皇帝瞥了一眼收住話頭的宋顯珩,想了想,便道了宣。

    一襲明媚宮裝的萬貴妃牽著宋瑞走到了皇帝面前,盈盈一福身,給皇上道了萬歲,隨即就被皇帝招到身邊。

    萬貴妃適時松開宋瑞,后者登時邁開小短腿飛快地?fù)涞烬埓睬?,腦袋剛好比龍床高了一點兒,使勁掂著腳夠著,一張小臉兒明晃晃地?fù)?dān)心,“父皇,您身體好點了么?”

    皇帝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孩子,一下彎了眉眼,“好多了?!币贿吷斐鍪郑嗣麍A滾滾的腦袋。

    “瑞兒,不是有東西要給你父皇?”萬貴妃瞧見這幕,亦是流露些許笑意,出聲提醒道。

    小宋瑞像是才想起,臉上浮起激動,忙從衣裳的小兜里取出一個三角紙包似的明黃物件,“這是兒臣給父皇求的平安符。還有、還有……昨個凈安法師來凈安殿講禪,母妃還抄了一晚上的《藥師經(jīng)》祈求父皇身體安康。”因當(dāng)今太后崇尚佛法的緣故,宮內(nèi)設(shè)有講堂凈安殿,三不五時就請護(hù)國寺的得道大師過來講禪。

    “瑞兒——”萬貴妃疾呼了一聲,似乎沒想到這么快讓孩子給抖摟出來,美艷臉龐浮了一絲紅暈,卸下了兩分矜持穩(wěn)重。

    皇帝聞言睨向萬貴妃,神情不無動容,“愛妃——”

    萬貴妃被皇帝抓著手,大抵是顧忌宋顯珩在,愈發(fā)顯了嬌羞,忙是轉(zhuǎn)移了道:“皇上,這平安符里頭的字兒是瑞兒親自寫的,都盼著您能快些好起來?!?/br>
    “父皇快點好起來,您還答應(yīng)了兒臣要帶兒臣獵小鹿去!”宋瑞聞言天真附和?!皟撼歼€給太子哥哥求了一個,讓病痛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和我們一塊去!”

    皇帝一怔,隨即大掌覆在小宋瑞腦袋上,面色復(fù)雜地摸了摸。太子因不足月的緣故患有心力衰竭癥象,自己方才所想到底是欠考慮了。

    “嗯,一起去?!?/br>
    一旁一直未作聲的宋顯珩掃過刻意輕描了淡妝顯了愁容的萬貴妃,神色并無浮動,完全地置身事外。

    而萬貴妃看父子倆互動的間隙,目光暗暗溜向宋顯珩,想到這人在皇帝面前受重視的程度,及如今所掌的權(quán)利……這樣的人若不能為自己所用,真是太可惜了。

    “臣妾……是不是打擾到皇上您了?”萬貴妃收回目光,輕蹙了黛眉。

    皇帝自然憐得美人兒,搖了搖頭,對宋顯珩道:“沒什么事,阿珩累了兩天,回去歇息罷。”

    萬貴妃卻在宋顯珩提出告退時悠悠提起一樁,含著打趣口吻對皇帝道:“一晃昭王留在京中時日也不短了,前一陣還想著給尋個貼心的枕邊人,沒成想是臣妾鬧了誤會,昭王身邊已經(jīng)有個知冷熱的?!?/br>
    宋顯珩倏地凝向萬貴妃,寒光一閃而逝。

    “哦?愛妃是如何知道的?”皇帝饒是意外地瞧向她。

    萬貴妃被問得似乎有一絲尷尬,卻是很快掩過,帶著幾分調(diào)侃之意說道?!俺兼闹蹲咏舆B幾次遭人伏擊,外頭都傳是因為和昭王喜歡上同一位姑娘的緣故。臣妾自然知道昭王不會那般行事,查的時候順道查了查那位姑娘,發(fā)現(xiàn)確實與昭王往來密切,雖是落魄門第之女,可知書達(dá)理,貌美賢淑,難怪京中再無人可入昭王眼?!?/br>
    “阿珩,這事可真?”皇帝應(yīng)和了一句。孑然一身的人總歸難拿捏,只有那些有短處軟肋的才好任用?!叭粽媸窍矚g,無須在意門第,納了身邊就是,宮中也甚久沒有喜事了?!?/br>
    “貴妃娘娘誤會了,沈姑娘才華過人,引為知己,無關(guān)男女之情?!彼物@珩說話的語氣有一絲生硬,手掌于袖下暗握成拳,因她貿(mào)然提起梨妝心底涌了幾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