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旁邊的領導一邊拆木筷一邊對李英俊說:“小李,她是不是不想和你一起吃飯???你邀約失敗了??!” 他們笑得得意,李英俊也笑,說:“失敗是成功之母,我多邀約她試試。” 領導們高高興興地吃飯,李英俊什么也沒說,看看時間,想早點結束回去。 陳玉蘭到了元康住的小旅館,元康安安靜靜地坐著,什么也沒干。陳玉蘭問他吃飯了沒,他說沒,“我不是給你留錢了嗎?” 他把褲兜取出來,說:“用完了?!?/br> 當時她沒整錢,所有零錢全給他也不算多。 于是陳玉蘭說:“和我出去吃吧?” 吃完隨處走了走回旅館,已經(jīng)快八點了。 陳玉蘭沒進去,元康說:“怎么不進來?” 陳玉蘭說:“差不多了,你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辈恢氲绞裁矗鋈粏査骸澳悻F(xiàn)在能不能洗澡?” 元康:“為什么這么問我?” 陳玉蘭眼睛盯著他臉上的疤痕看,小心地問:“嚴重嗎?” 元康明白了,寬慰地笑了下說:“沒事的。” 陳玉蘭什么也沒說,心里哎了一聲。元康報喜不報憂,他說沒事,肯定有事。想了想問:“要不要涂藥?” “涂什么藥?” “祛疤的?!?/br> 元康暗著眼神看了看自己,說:“祛不了,已經(jīng)印在我身上了?!?/br> 他帶陳玉蘭進來,然后把門關上。頭頂燈光直對著,他慢慢掀開自己的衣服,陳玉蘭驚訝地看著,他不像神圖騰,而是完成變成了神圖騰。 元康身體是圖騰柱,上面的疤痕很哀痛但很平靜。 “難看嗎?”他問陳玉蘭。 陳玉蘭過了好一會說:“不難看?!?/br> 元康放下衣服,定定看她:“肯定很難看,不難看你為什么不抱我?和我走路隔很遠,說話也不看著我。你過去不是這樣的?!?/br> 過去是什么樣? 陳玉蘭回想起來,她找不到活干,元康掙錢養(yǎng)她。清早出去晚上回來,她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脖子上,耳朵貼著他喉結,他笑了一會,她耳朵震了一會。 “你要不和我一塊去工地吧?” 工地很熱灰很大,陳玉蘭登時放人,說:“算了,我等著你好了?!?/br> 當時生活開銷不算少,但陳玉蘭沒出去干過活。元康給她花錢很大方,吃的喝的衣服褲子化妝品護膚品,不是貴的品牌的但齊全好用。 美玲羨慕得不得了,很多東西她想買但根本沒有積蓄買。于是陳玉蘭請她合用化妝品和護膚品。 陳玉蘭想了想把手機拿出來,說:“沒和美玲說你回來了,我現(xiàn)在給她打電話。” 美玲很震驚,很快到了旅館。準備走的時候把陳玉蘭也帶出來,沒說話,眼睛挑剔地掃著四處。 陳玉蘭問她怎么了,她說:“你怎么要元康住在這里?為什么不選個好點的地方?” 陳玉蘭說:“住的時間不短,太貴的地方我負擔不起?!?/br> 美玲笑了一下:“你要他在旅館長???陳玉蘭,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元康對你怎么樣,他給你怎樣的生活,你呢,你對他怎么樣,你想給他怎樣的生活?” 元康現(xiàn)在的身體大不如前,經(jīng)常感覺累,根本干不了重活,他臉上有疤痕,很多要臉面吃飯的活也干不了。 美玲盯著陳玉蘭說:“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元康百無一用了?” 陳玉蘭擰眉:“我沒這么覺得?!?/br> 美玲說:“你看不起他嗎?” 陳玉蘭:“沒有?!?/br> 靜了一會,美玲說:“我覺得你要不把這退了吧,元康住在你租的小區(qū)里,廚房衛(wèi)浴一應俱全,他生活肯定方便很多?!?/br> 陳玉蘭說:“但和我合租的是女人,你覺得她方便嗎?” 美玲笑了:“她方不方便和我有什么關系,我關心元康方不方便。你也要搞清楚,對你好對你全心全意的人是元康,不是和你合租的女人?!?/br> 陳玉蘭想了一會說:“我要和她商量一下?!?/br> 美玲靠在走廊墻上,手進包里摸出煙和打火機,一邊點火一邊說:“你和李英俊的事和元康說了沒?” “沒?!?/br> “他現(xiàn)在什么也不知道?” 美玲把煙放嘴里,仰著下巴噴出一團。這時陳玉蘭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李英俊問她在哪,她含糊地說:“在外面。” 李英俊靜了靜問:“什么時候回來?” 陳玉蘭說:“快了?!?/br> “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 過了好一會李英俊嗯了一聲,叮囑她回來路上注意安全,然后結束通話。 陳玉蘭把手機收好,沒來由地松了口氣。 冷不丁地,旁邊美玲多嘴了一句:“你知道嗎?紙包不住火的?!?/br> ☆、第61章 陳玉蘭回到李英俊公寓,李英俊在客廳等她。看了下時間,晚上十點多。 他翹腿靠坐著,像是隨口一問:“吃飯了嗎?” 陳玉蘭說:“吃了?!?/br> “吃的什么?” “飯和菜?!?/br> “在外面吃的?” “嗯?!?/br> 她好像很累,李英俊過去扶她,說:“外面的少吃,誰知道衛(wèi)不衛(wèi)生。”到了衛(wèi)浴,說:“水熱的,你去洗澡,洗好了我們睡覺?!?/br> 他到臥室等,不看電視不看手機地干坐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陳玉蘭洗好了進來。頭發(fā)吹得亂七八糟,像蜘蛛網(wǎng)一樣披在肩上,她穿藕色真絲睡裙,細吊帶和精美蕾絲,李英俊替她買的,非常對他口味。 他定定看著陳玉蘭,陳玉蘭好像什么也沒感覺到,掀開棉被躺進去,棉被夾在腋窩下,頭發(fā)散在枕頭上,潔白的后背像寶玉一樣。 李英俊也躺進去,嘴貼著她的后背慢慢地親,手摸到胸。陳玉蘭沒反應,李英俊和她嚴絲合縫地靠著,guntang的氣到了陳玉蘭耳畔:“想不想要?” 他摸到下面,中指很慢很討巧地動著,忽然陳玉蘭說:“不想。” 李英俊愣了一下,然后說:“但是我想?!?/br> 棉被里熱乎乎的,陳玉蘭腿蜷曲著,把自己團成團。后背很熱很舒服,李英俊知道怎么摸她容易興奮,她凝神屏息地扛了一會,很快丟盔棄甲。 陳玉蘭成了河流,叮叮咚咚地流淌著。 她覺得自己處于濃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很迷茫很慌亂,五感全失,但神經(jīng)繃得很緊,像琴上的弦,巧手隨便撥一撥,立時奏出妙曲樂章。 甬道里像下過綿綿細雨,到處濕漉。沒有鐵軌,但她包容得了轟轟的列車。 李英俊問她:“現(xiàn)在想要了嗎?” 不等她說什么,他直接把她睡裙掀開。列車進站,仿佛一下子穿過了她。 她猛地收緊,李英俊動不了了,好像在熱帶雨林里一般,很潮很熱,要把他悶死一樣,但爽快得不得了。 李英俊受不了地停下來,一邊親她一邊說:“別緊張,我慢慢來?!彼炎约阂淮缫淮绲赝七M,細細密密地感受著,陳玉蘭不由喘息流汗,快頂?shù)降臅r候忽然轉過去,李英俊沒留神,列車一下子倒退著出站了。 他直起腰看著陳玉蘭:“?” 陳玉蘭用手抵住他胸膛,像橋架一樣把他撐著,他眼神很朦很濁,陳玉蘭也沒比他清澄多少,全是動情的眼睛。 他們定定看著,忽然陳玉蘭張了張嘴:“我有件事想和你說?!?/br> 李英俊唇角翹了翹,調笑著:“做完了說行不行?”他拿陳玉蘭的手去摸自己下面,低啞地說:“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說什么事情,我的心思全在這,知道嗎?” “知道,但我想現(xiàn)在說?!?/br> 李英俊靜了一會,好像很沒辦法地哎了一聲:“你說?!?/br> 陳玉蘭提了提心,用力把自己裝成輕描淡寫的樣子:“元康回來了?!?/br> 李英俊怎么也沒料到這件事,怔了好一會。陳玉蘭說:“他現(xiàn)在住在旅館里,我沒錢他更沒錢,一直住著肯定不行。于是我想他要不住我租的小區(qū)里,肯定便利很多。你覺得呢?” 李英俊冷靜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但沒回應他覺得怎么樣,反而問陳玉蘭:“你自己覺得呢?你把你前夫安置到你小區(qū)里,然后問我我覺得?” 他好笑地看著陳玉蘭,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包容?” 陳玉蘭心虛地看著別處:“但現(xiàn)下沒別的辦法了。” 李英俊說:“他一個大男人要你一個女人想什么辦法?他有手有腳,自己干活養(yǎng)活自己不行嗎?” “他干不了活了?!?/br> 陳玉蘭想到元康全身好像沒留下好的皮膚,心口一陣發(fā)酸發(fā)緊。 李英俊沒說話,緊盯著陳玉蘭看,忽然震了震,臉色一下子黑下去,沉沉地問她:“你是不是哭了?為了元康,你哭了?” 等不了周末,陳玉蘭請半天假找到合租的女人,和她商量元康的事。合租女人和她沒什么交集,碰面的時候也經(jīng)常板著臉,好像很不好說話。但陳玉蘭沒想到她稍微說了一下元康的處境,合租女人直接同意了。 “反正我很少住回去,也很少用廚房和衛(wèi)浴,他住進來也沒什么關系。過不了多久我要搬走,到時隨便你們怎么樣了。” 陳玉蘭很感謝:“你放心,他肯定不會影響你生活的?!?/br> 合租女人挑高眉毛,很爽快地說:“我現(xiàn)在的作息很少有人影響得了我生活吧?我關心的是他有沒有什么不干凈的習慣,我整天在外面,他不會手腳不規(guī)矩吧?他人怎么樣?是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