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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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敢打小爺!不想活了嗎!”等反應過來,臉上火辣辣的痛,沈睿言由原來的不敢置信轉(zhuǎn)變?yōu)楸┡钢\毓就罵道。 錦毓趁著他失神的機會早就甩開了禁錮,冷冷站在安全地帶,瞧著他惱羞成怒的神情,沉聲叱道,“這第一個巴掌,是替你的雙親教訓你!你已過弱冠之年,正是風華正茂鮮衣怒馬的年紀,可你這廝,上不思為國效力,下不思體恤雙親、振興門楣,終日里和些不三不四之徒廝混在一起,不思進取自甘墮落,以青樓楚館為家,以紈绔子弟為友!像你這等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徒,有何臉面活在世上,又有何面目享盡世間榮華富貴!” 沈睿言暴怒,點著錦毓的手指顫顫巍巍,嘴唇氣的青紫直打哆嗦。 錦毓毫不畏懼,輕蔑地將他上下掃視,冷哼道,“這第二個巴掌,是打你的不知廉恥!自古長兄為父長嫂為母,我雖與你不甚親厚,人前人后,你也需敬我三分,這是自古以來的禮訓,爾世家子弟,焉得不知? 可你這廝,非但不謙恭明理,反而屢教不改,數(shù)次冒犯人倫綱常!如此不知廉恥罔顧人倫,與畜牲又有何異!” 她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聲音雖不大,然鑿地有聲,字字珠璣,如同千萬把刀子齊插入沈睿言的心中。 有風吹來,吹得錦毓長袍翻舞,衣袂飄灑,然而那盤得甚是工整的發(fā)髻卻依舊端正聳立,甚至發(fā)間的瓔珞珠串都未有絲毫的拂動,發(fā)髻下一張秀麗明艷的臉龐此刻沉寂冷漠,通身的氣派叫人不敢直視,相形見絀。 沈睿言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的直發(fā)顫,配上他腫脹如豬的臉龐,還有衣袍上惡俗的銅錢樣式,甚是滑稽可笑。 “你這毒婦!下手這般狠辣!我……我要告訴父親和母親,讓他們休了你這賤人!”沈睿言憋了老半天,總算讓他找到了一句自認為頗具震懾力的話。 “嗤,你若是有膽盡管去告,我倒要看看這沈家到底有無王法,竟放任沈家二公子做些豬狗不如的勾當!你給我記好了,今兒你犯在我手上,打你兩巴掌還算輕的,若來日再犯,定叫你嘗嘗刑具的厲害!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錦毓冷冷地說完這些話,看也不看沈睿言一眼,徑自甩袖離去。留下沈睿言盯著她的背影暴跳如雷,一腳踢上路旁一塊巨石用來泄憤,誰料石頭太硬,疼得他是抱著腳哭爹喊娘,跳著直打轉(zhuǎn)。 突然,旁邊傳來“噗嗤”的女子嘻笑聲。 “誰!給爺滾出來!”沈睿言一聲暴喝,目光頓現(xiàn)殺機。見到爺?shù)倪@幅窘態(tài),此人是留不得了。 道旁一棵古樹后,緩緩轉(zhuǎn)過一人。青衫翠裙,細眉妙目,頗有些小家碧玉的靈巧秀氣,不是孟蕙蘭是誰? 孟蕙蘭盈盈行禮,對沈睿言臉上的暴怒絲毫不畏懼,笑得很是溫婉。 沈睿言瞧見是她,心中暗松一口氣,鄙夷地掃視她一眼,懶懶地說道,“原來是蕙蘭meimei,怎么,不在娘那拍馬屁,跑這做什么?難不成拍得太過,被趕出來了?” 沈睿言一向看不起母親娘家那些窮親戚,在他眼里,他們不過就是些要飯的,須得靠著一張阿諛奉承的嘴臉才能風風光光地活下去,因此對這終日里只知甜言蜜語哄母親開心的表妹,向來是沒什么好臉色,說話也陰陽怪氣的。 孟蕙蘭知道自己這個二表哥看不起自己,雖然心中大怒面上卻未表露分毫,依舊笑吟吟地調(diào)笑道,“二哥今日火氣怎地如此之大!就算是大嫂激怒了您,也不要將這無名之火撒到小妹頭上?。 ?/br> 沈睿言瞳孔猛地一縮,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下,狀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哦?莫非你都看見了?” 孟蕙蘭抿嘴一笑,“實不相瞞,小妹雖不是有意,卻也無意間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 話未說完,只覺厲光一閃,一柄泛著冷光的寶劍已架在了脖子上。劍身冰涼刺骨如在寒冬,銀光閃得人睜不開眼。 頭頂是沈睿言陰森的聲音,帶著殺意,“蕙蘭,你莫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多事,看見了不該看的事,我豈能讓你活著離開!”寶劍如同一條冰冷的蛇,緩緩游走于脖周細膩的皮膚,看得令人心驚膽戰(zhàn),好像稍有不慎,這美麗的脖頸就要生生斷裂開。 誰像孟蕙蘭毫無懼色,既不閃躲也不退讓,不驚不叫,面色如常,甚至還淡淡地瞧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劍鋒。這才看向兇相必露的沈睿言,諷刺一笑道,“二哥都不問我是敵是友,就要濫殺無辜……若是小妹能圓二哥心頭所想,二哥殺了我豈不可惜?” 作者有話要說: 水月今天有些忙,所以更新有些晚,諸位見諒哈 ☆、勾當 她笑容淡淡,音色如往常一般清麗婉轉(zhuǎn),帶著些勢在必得的肯定,面上找不出絲毫畏懼,好像她正在說的是件再平常不過的家常事。沈睿言微微瞇眼,似在思索她所說的話,只是手中的寶劍卻沒有絲毫退卻,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氐椭限ヌm細膩的脖頸。 “哦?此話是何意?”沈睿言緊緊逼視著孟蕙蘭的眼眸,嘴角勾起絲陰狠的笑容。 “二表哥是個明白人,何必這般藏著掖著,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孟蕙蘭微嘆口氣,似乎對他頗為失望。 有樹葉在身后簌簌吹落,落在孟蕙蘭的肩上,發(fā)髻上。春風拂亂了她挽的輕紗,吹起繡著蘭花的袍角,配上雪白脖頸旁的利刃,恍惚間有種觸目驚心的美。孟蕙蘭輕柔一笑,若無其事地伸手拂去肩上的落葉,好像那利刃在她眼中不過是孩童的玩物。 她這般行事鎮(zhèn)定,倒教沈睿言有些措手不及,那寶劍不知怎的,微微有些發(fā)抖。 “那么你倒說說,爺此刻心中在想什么,說對了,便放你回去,若是說不對……”他沒有再說下去,其實也無需再說什么,不過就是個死。 “二哥不過是在為大嫂的事煩心罷了,大嫂打了您兩巴掌,按您往日的脾性,必得整的她悔不當初。可這一次,容小妹斗膽猜上一猜,您這心里啊,憤怒是有的,但更多的,怕還是對她無盡的癡迷和渴求吧!”她說的云淡風輕,一語戳破他心中所想。 沈睿言定定地盯了她半晌,臉龐上一左一右兩個巴掌印,甚是滑稽可笑,再無往日風流公子的氣度。 “唰”的一聲,雪白銀光又從眼前掠過,這次卻是寶劍回鞘造成的聲勢。孟蕙蘭狂跳不止的心終于慢慢平定下來,剛剛的鎮(zhèn)靜不過是她強裝出來的,畢竟是女兒家,驟然面對刀劍,焉能不怕? “那又怎么樣,難不成,你要昭告天下,說我對自己的嫂嫂心懷不軌?”沈睿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表情,很是無所謂。他若是敢說,他自有本事教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蕙蘭搖頭,語帶不屑,“表哥未免也太過看輕蕙蘭,蕙蘭怎會是這等說三道四的長舌婦之流?不過是瞧著表哥求而不得心生惋惜之情,想助表哥一臂之力罷了?!?/br> “哦?爺?shù)瓜肼犅?,你是怎么個幫法?!鄙蝾Q院孟駚砹它c興趣,看著孟蕙蘭的眼光頗有些深意。 孟蕙蘭賣了個關(guān)子,機警地四下里望望,面露警覺,“這里不適合談話,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細談。” 她帶著沈睿言七拐八拐,專往人少的地方鉆,很快便穿過林子,來到后花園一個犄角旮旯處。那兒有一座年久失修的亭子,周圍雜草旺盛碎石林立,若不是對地形極其熟悉之人根本不會想到這里有座亭子,更不會想到竟然有人在這里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好了,別賣關(guān)子了,現(xiàn)在總可以說了吧!”沈睿言頂著兩個巴掌印,一路上都不敢抬頭見人,偏生這路途還這么遙遠,他老早就不耐煩了。 孟蕙蘭心中厭惡,面上卻不露絲毫,掏出絹帕細細擦拭石凳上的灰漬,這才放心做下笑吟吟地問道,“蕙蘭得先摸清表哥心中所想,是圖一時貪歡呢?還是為長久考慮,想與她做個一生一世夫妻?這點明確了,才能做好下一步打算?!?/br> 沈睿言嗤笑,像是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眼神中頗有些不可置信,“表妹,你是瘋了不成?你看爺我常年流連花叢中,見過的美人兒不計其數(shù),可有哪天萌生過想要娶妻生子的意圖?這女人嘛,圖的就是一時新鮮,要真將她娶回了家,那就變味兒了。 就更不要說林家那被別人搞過的破鞋,爺不過是看她頗有些小性兒,圖個樂子,又怎會真將她娶回家,招天下人的笑柄?” 他言語粗俗不堪,嘴里不干不凈,毫不顧忌對方是個未出閣的小姐。再配上他腫脹的面頰,整個人看上去猥瑣不堪,頗使人厭煩。孟蕙蘭自己也是女人,聽他這么說心里是又羞怯又不痛快,索性不看他。 “表哥既這樣說,此事就甚是簡單,咱就來個大事化小,萬宗歸一。找個大哥不在的日子,將她騙至房中,一把大鎖將門鎖上,關(guān)你和她兩個在里面。表哥,你在房中,著幾句甜凈的話說將入去,切不可躁暴黃了事兒,這女人嘛,都是要哄出來的。她既認清了形勢,你又好言相勸,必會從了你。” 沈睿言冷笑,“你這算什么計謀?若真有你說的這么簡單,爺又何苦到現(xiàn)在還遲遲下不了手?我來問你,若是她執(zhí)意不從,又該當如何?傳出去反而壞了我的名聲?!?/br> 孟蕙蘭笑道,“表哥聰慧之人,今日怎地竟如此糊涂?自古男女不可共處一室,她已違反了古訓,真要傳出去,受到唾罵的也是她,表哥到時找個借口,輕輕松松脫身,自是不成問題。若是她執(zhí)意不從嘛……表哥留連青樓楚館,難道沒聽說過這世上有一種藥……蕙蘭這方面不是很懂,相信表哥一定比我清楚?!?/br> 沈睿言思索良久,覺得甚是有理,直接粗暴,卻還是有些不放心,蹙眉道,“若是完事后,她告訴了大哥……那我豈不是自尋死路?” 孟蕙蘭頗為不屑,“她敢!出了這等子事,她巴不得一個人都不要知曉才最好,又怎會告訴大哥,除非不要這貞節(jié)名聲了……” 瞧見沈睿言長長舒了口氣,她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不過,若是她真的告訴了大哥……那也無傷大雅,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按照表哥的本事,找人做些假證總不會是難事,到時候就說是嫂嫂勾引了你……大哥要是心大,不忍心休棄她還自罷了,若是一氣之下將她休回娘家,不是正好給了二表哥可乘之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