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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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之和沈初華無奈地對視,初華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說道,“如此,小妹你安心養(yǎng)病,別胡思亂想。我和大哥明日再來看你?!?/br> 賽雪送睿之初華出門,睿之千叮嚀萬囑咐,這才離去。 賽雪一回屋,就瞧見自家小姐不知什么時候起了身,怔怔地掉著眼淚。 “小姐,怎么又哭了……病還沒大好呢就這般哭哭啼啼,仔細(xì)身子要緊?!?/br> 誰料初蓮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希冀般地問道,“賽雪,你覺得嫂嫂怎么樣?” 賽雪沉思了會兒,說道:“新夫人為人和善,面慈心軟。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就連對我們這些奴才也是溫溫和和,大家都很喜歡她呢?!?/br> 初蓮聽了,頹唐地放下她的手,近乎冷靜地說道:“是么?可是賽雪,你難道沒有察覺到自從她來了以后家里發(fā)生了好多事嗎?二哥被打,三位姑娘關(guān)的關(guān)罰的罰,娘也因為不待見她而對我如此狠辣,就連大哥……從前他日日都來我這蓮歡閣,如今竟也不大來了。賽雪,緣是我多心了嗎?” 賽雪大駭,忙捂了她的嘴,四下里看看。這才小聲說道:“小姐莫再說了,當(dāng)心隔墻有耳。若是傳到將軍耳朵里怕是不高興了……” 初蓮甩開賽雪的手,冷笑道:“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他一來,哥哥就要離開我了,她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如今,她既做了那么多見不得人的事,她能做難道還怕人說么?” 賽雪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姐,一時間嚇得愣住了,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初蓮瞧見她害怕的樣子,臉上又出現(xiàn)了溫柔的笑容:“賽雪,咱們從小一塊長大,這一次,你會幫我的對嗎?”她親親熱熱地握住賽雪的手,殷切地望著她。 賽雪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一定竭盡所能?!?/br> 初蓮淡淡一笑,眼中掠過不易察覺的冷光:“不慌,不慌。等時候到了,你自會清楚?!?/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兒卡文了,真是對不住追文的小天使們 文章今兒上榜,日更絕不拖延 望小天使們多多支持 ☆、蹄子jian詐 沈睿之和meimei沈初華無奈地離開了蓮歡閣。 睿之想起從前少時初蓮跟在自己身后大哥長大哥短的可愛模樣,如今卻只能纏綿病榻,厭世悲觀地說著什么“絞了頭發(fā)做姑子,終身不嫁”之類的喪氣話,不覺悲從中來。 初華瞧見她大哥面色沉沉,一語不發(fā),不時蹙眉長嘆,知是為蓮妹的事心里頭不爽利。 四月暮春,正是風(fēng)景如畫的好時節(jié)。但誰也沒有停下來駐足欣賞,一路無話,心事綿綿。 快要走到初華住的院子時,睿之停下腳步,像是思考了很久,這才鄭重地囑咐初華道:“初華,日后若是我不在府上,你定要好好照看著點蓮妹,萬不可讓她母親和她哥欺負(fù)了去。 蓮妹生性膽小,心思又敏感,凡事總要多想。哥怕她受了氣想不開,做了傻事。你是她大姐,她平素里又與你親近些,你得空,便多去蓮歡閣提點著她些?!?/br> “哥,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只是聽哥的語氣,似乎不日要離開家?”初華靈敏地抓住他話中的重要部分,好奇地問道。 “唔……西北局勢不穩(wěn),哥可能要過個一年半載才能回家?!彼[晦地說道。 “是要去打仗嗎?我也要去,哥也帶上我吧!”誰想初華激動的要命,眼睛好似鍍上了一層亮光,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別鬧。”睿之摸摸她的頭,咧嘴笑道,“又不是游山玩水,哪能帶上你這么個小姑娘。等過了年便十六歲了,到時候陸陸續(xù)續(xù)提親的人都會來。你呀,行事也該穩(wěn)妥些,別再像個小孩子一樣了?!?/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睿之一句玩笑話不曾想?yún)s觸碰到初華的心事。她怔怔的,不知是否要將心中所想告訴哥哥。沈睿之瞧見她呆愣愣的模樣,以為小姑娘害羞了,便也不再調(diào)笑她。拂去她頭上的落花便準(zhǔn)備離去。 剛轉(zhuǎn)過身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又回頭很認(rèn)真地問道:“蓮妹說她要終身不嫁,哥只當(dāng)是玩笑話……初華,你不會也要跟哥說什么終身不嫁之類的渾話吧?” 說完,朝她促邪地眨眨眼睛,這才大步離去。留下沈初華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 若是自己那日并未見過林公子,并未對他上了心,倒也罷了,稀里糊涂的隨便一個貴公子嫁了便嫁了。 然而上天憐憫自己,讓自己見到他,這便是天注定的緣分,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自己又怎能違背老天的旨意? 只是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是否有情。 * 一年中最好的莫過于這春光了,明媚的陽光幾乎照遍沈府所有陰暗潮濕的縫隙中,處處昭示著生命的盎然。 只有一個地方,永遠是陰冷的、昏暗的、可怕的,那便是安樂園。 安樂園,真是一個好聽的院子,似乎里面充滿著醉生夢死,安康快樂。 珍珠和明月一開始也這么想,然而當(dāng)她們推開沉重的木門,面前的景象卻讓他們驚呆了。 破敗的院子,一個人影也沒有,院子中種滿參天的古樹,粗壯的樹干胡亂地交織在一起向外延伸,稍有不慎就會撞到,打得人生疼。 外面明明是一片艷陽天,這里卻感受不到一點暖意,有的只是陰風(fēng)陣陣,呼嘯而過。整個院子中黑氣彌漫,不知名的鳥躲在角落里嘶啞地叫著,凄涼而又可怕。 珍珠明月心里直打鼓,剛想退出去,身后的婆子便冷著臉關(guān)上了木門,上了一把沉重的大鎖。整個院子只剩下珍珠明月面面相覷,眼中盡是恐懼。 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繞過院子,推開內(nèi)室的門,迎面一股腐朽的霉味嗆得她們直咳嗽。大白天的屋內(nèi)卻一片昏暗,蜘蛛網(wǎng)隨處可見,儼然成了蜘蛛的天堂。殘破的桌椅,硬邦邦的木頭床,厚厚一層的灰塵,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們倍感絕望。 白天,他們費力地抄著經(jīng)書,一刻也不敢停歇,每天都會有婆子取走經(jīng)書,順便放下兩碗稀飯和兩個饃饃,若是哪一天沒有抄完規(guī)定的數(shù)量,那么連這些粗陋的飯食都沒有。 晚上,她們抱在一起,瑟縮在小床上,看著窗外樹影婆娑,張牙舞爪,像極了一個個披頭散發(fā)的魔鬼。內(nèi)室的木門年久失修,時不時自己“吱呀”一聲便開了,陰風(fēng)怒嚎著灌進來,直把她二人嚇得抖成一團,后背冷汗?jié)n漬。 她們不是沒有抱怨過所處的環(huán)境。剛來的那幾天,她們?nèi)杖沼媚芟氲降淖類憾镜脑~語咒罵林錦毓,雖然這一切并不是她的錯,但她們潛意識里就是認(rèn)為若沒有林錦毓,她們便還呆在萃梨居。她們也咒罵青寧,恨她巴結(jié)新夫人從而高枕無憂。 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xù)幾天,每天抄不完的經(jīng)書還有夜夜的驚恐磨去了她們的戾氣。 她們終于沉默了,逐漸相信了老天就是這么不公平,她們就要在這破敗的庭院中一年一年的老去,直到青絲變成華發(fā),也終不會有人推開上鎖的院門,迎接她們出去了。 是以,當(dāng)有婆子打開緊鎖的大門,一群人眾心捧月般簇?fù)碇鴥晌淮┤A服的少女和貴婦人走進小院,珍珠和明月依然怔怔的,狀如癡呆。 孟氏和孟蕙蘭嫌惡地用帕子捂住鼻子,冷眼四顧這廢棄的院子。當(dāng)瞧見珍珠和明月披頭散發(fā),蓬頭垢面的模樣,身上的衣裙被灰塵籠罩早就看不出原先光亮的顏色,原本如玉的臉龐此刻傻呆呆的,她二人早就露出鄙夷的目光。 林錦毓還未過門時,她二人仗著自己的身份不一般,可沒少給孟氏氣受。孟氏恨得牙癢癢,偏偏又不敢拿她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