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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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作為帝王多年,對枕邊人骨子里對權(quán)力的追逐并非是毫無感覺。但他想,他的皇后便是翻了天,日后也只是居住在后宮的皇太后,手中有權(quán)力可以牽制帝王,但那又怎樣?她也會年老也會生病,她身為皇太后,難道還會與自己的親生兒子斗個你死我活? 李宸聽著父親的話,眨了眨眼,瞅瞅父親,又瞅瞅二兄李賢,好奇問道:“什么難了些?” 李治笑道:“沒什么,說日后想要為你選個好駙馬,難了些?!?/br> 李宸:“……”她有那么好忽悠嗎? 李賢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岔開話題:“你在山間亂跑什么呢?沒事別亂跑,山間小蟲也多,萬一被咬傷了,可不好?!?/br> 李宸將他的手打下來,忍住想要吐槽的沖動,當(dāng)了太子的二兄什么時候開始變成碎嘴男的?! 事實(shí)證明,成為太子的李賢不止變成了碎嘴男,他還變成了一個……有特殊愛好的人。 李宸跑去九成宮太子下榻的宮里,發(fā)現(xiàn)李賢的宮里有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男侍從,此人言行舉止毫無身為侍從的自覺,趾高氣揚(yáng),眼睛都恨不得長到頭頂上的感覺。 李宸進(jìn)去的時候,那個男侍從正在指揮兩個侍女將擺放在廳里的兩株裝飾用的植物搬走,“哎哎哎,你們小心一點(diǎn),別弄壞了,那可是太子殿下很喜歡的盆栽?!?/br> 見到李宸,先是一怔,隨即臉上堆滿了笑容,“拜見永昌公主?!?/br> 明明是清秀的少年,李宸莫名其妙地在人家身上感受到了所謂妖里妖氣的狐貍精感覺。 一個男狐貍精? 李宸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力震住了。 李宸對眼前的這個侍從無甚好感,皺著眉頭擺了擺手,話都沒說,示意他免禮。 青年抬眼,看向高度才到他肩膀的永昌,自作聰明地說道:“太子殿下正在與官員們商議政事,永昌若是要等太子殿下,怕是沒兩個時辰好不了?!?/br> 李宸對自作聰明的人向來反感,橫了他一眼,“我是來找太子妃的。” 青年一愣。 李宸看都懶得看他,轉(zhuǎn)身就走。然而走了兩步,她內(nèi)心稍微掙扎了一下,就回頭,看向那個青年,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連忙回答:“回公主的話,某叫趙道生?!?/br> 趙道生? 李宸揚(yáng)了揚(yáng)眉,沒到往心里去,帶著舒芷去找如今的太子妃房氏去了。 一直充當(dāng)是背景墻的舒芷在李宸身旁輕聲說道:“趙道生是太子殿下在宮外時旁人送給他的,太子殿下對他已經(jīng)寵信了半年多,導(dǎo)致他在太子?xùn)|宮當(dāng)中肆無忌憚?!?/br> 送男人給李賢? 李宸想了想,登時汗顏。還是那句話,達(dá)官貴人的這些事情在長安城,就算是不吃飯不睡覺地說,說上個十天半夜估計(jì)也說不完。 李宸不是傻瓜,她當(dāng)然明白旁人送了個青年來給二兄,用意是什么。 到了如今這年頭,這些達(dá)官貴人,功勛之后,都流行獵奇找刺激了,真是混賬。 李宸去找房氏說話,狀似無意地說道:“我適才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郎君,長得十分清秀,乍一看,那眉目好似比小娘子的相貌還要精致些?!?/br> 房氏聞言,笑道:“你說的那人便是趙道生吧?” 李宸:“阿嫂曉得?” 房氏點(diǎn)頭,卻無意多說:“曉得?!?/br> 李宸想了想,覺得房氏不愿意說那個趙道生也不奇怪,換了是她也不想說丈夫的那點(diǎn)混賬事,說來傷人又傷心,何必呢? 但是李宸一想到二兄竟然與這些人混在一起,忽然就覺得二兄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 如今他和母親的關(guān)系空前緊張,母親正在等待時機(jī)揪他把柄,他便是這么大刺刺地將自己的把柄交出去么? 李宸想找茬在李賢跟前囂張一回,將他訓(xùn)個狗血噴頭??扇缃窭钯t不在,李宸想著自己先前還在為二兄思前想后,想著在如何在他和母親之間的矛盾不可協(xié)調(diào)前,想出個應(yīng)對母親的策略來。 可如今一看,她思前想后地要幫兄長從母親設(shè)的的局里拉出來,可二兄就跟鬼迷心竅了一般,忙著將自己的把柄遞給母親。 那趙道生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皇室勛貴之家,豪門大宅的,里頭難以啟齒的事情多如牛毛,玩玩也沒什么了不起。 李宸也確實(shí)認(rèn)同這個說法。可他們誰都不是皇太子。 身為皇太子,德行十分重要。 趙道生的事情若是到了母親跟前,肯定得給二兄按個不怎么好的名號,然后繼續(xù)就要開始查。一個人一旦要接受別人的調(diào)查,那是沒麻煩也得有麻煩。 李宸想到這兒,就覺得腦仁疼得慌。 于是這天,李賢見到李宸的時候,見她瞪著眼睛,神色十分不滿。 李賢登時一愣,隨即關(guān)心問道:“永昌怎么這般氣鼓鼓的?” 李宸說:“你宮里的趙道生十分討厭,讓他給我倒杯茶還笨手笨腳的,我的手差點(diǎn)被他燙傷了?!?/br> 李治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李宸:“我被氣死了,一怒之下,讓他去當(dāng)粗使了?!?/br> 李治更加愕然了,“為何?” 李宸本想輕描淡寫地將此事翻過去,可想了想,覺得這事沒法翻。 于是她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阿兄貪圖新鮮是一時痛快了,可若是有一日有人想要彈劾你,直接奏報(bào)朝廷說你沉溺于聲色,耽誤正事,你要如何?” ☆、第073章 :暗潮洶涌(六) 李宸的問話,讓李賢一怔,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地望向自己的meimei。 李宸迎著李賢的視線,十分坦然。 “二兄,許多人的眼睛都在盯著你呢?!崩铄份p聲提醒。 李賢沉默。 其實(shí)他們都心中有數(shù),皇太子的私生活怎樣,其實(shí)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即便是當(dāng)年父親執(zhí)意要立母親為皇后時,也不過是大臣一句此乃圣人家事,何必過問他人,便將滿朝文武的反對聲堵了回去。 可如今的李賢,并不是圣人。他只是個新立的儲君,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東宮盯著他,想要在他身上做點(diǎn)什么文章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個從骨子里追逐權(quán)力的母親。 他寵信一個男子的事情,若是被捅到了母親跟前,不知道該要出什么幺蛾子。 李賢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苦笑著說道:“不論是誰盯著我,都不比一個人盯著我有分量?!蹦赣H對他的不滿,讓他舉步維艱。 李宸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并沒有安慰他。 任何安慰,都是徒勞的。 身在帝王家,最終是免不了要踏上一條爭權(quán)奪利的道理。有時候即便你不爭不搶,也不見得不會被卷入政治斗爭的漩渦。 如果李賢像是李顯那般無心向?qū)W,斗雞走狗,李宸認(rèn)為母親是不會花什么心思的??蔁o論是前太子李弘,還是如今的皇太子李賢,都是朝廷上下都十分稱譽(yù)的儲君。 這對母親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李宸想了想,其實(shí)歷史上母親要毒殺太子阿兄李弘和逼死李賢,也是有理由相信的。 父親和母親的幾個兒子,最優(yōu)秀的便是李弘和李賢,弄死了最優(yōu)秀的,剩下的一個李顯算是政事斗爭中的窩囊廢,而李旦一天到晚就懂得以柔制剛明哲保身。 能成氣候的都死了,不成氣候的活著十個八個也不頂用。 不管怎么說,李賢身邊的趙道生是被找茬的李宸弄去當(dāng)粗使了,后來李宸聽到舒曄回報(bào)說趙道生不安分,還找著機(jī)會去李賢跟前晃悠。 李宸默了默,接著吩咐舒曄:“將他弄到外面去,外頭多的是地方適合他待。” 舒曄領(lǐng)命,轉(zhuǎn)身就將趙道生送走了,世界那么大,既然他喜歡伺候人,那么也多的是風(fēng)月場所讓趙道生可以去。 李宸覺得從二兄當(dāng)了太子之后,日子就沒有一天是真正意義上的平靜。 好不容易李賢這邊私生活上的問題解決了,父親這頭又來了十萬火急的軍報(bào),吐蕃來犯。 吐蕃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三天兩頭就惦記著大唐的物產(chǎn)豐饒,屢敗屢戰(zhàn)。 李治十分生氣,將軍報(bào)一扔,“豈有此理!”三月份的時候吐蕃才來犯河州、芳州,現(xiàn)在又來。 李治是不想打仗,誰想打仗呢?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每打一次仗,國庫就得搬空不少,百姓的徭役也要增加。 可人家都跑到家門口來撒野了,這架是不能不打的,于是點(diǎn)將出兵。 李宸看著父母都十分忙碌,父親忙國事忙緩和母親和二兄明顯緊張的關(guān)系,母親得了上官婉兒這么個能人之后,后宮里的事情很多已經(jīng)放手讓上官婉兒去做,眼下母親也是在忙著政事忙著跟太子李賢明爭暗斗。 到九成宮避暑在李宸看來,是一件十分美好愜意的事情。 畢竟,她是頭一回跟著父母到九成宮來。 可如今一看,避個暑都有這么多鬧心的事情,實(shí)在也是讓她無語凝噎。 太平如今已經(jīng)長成個姑娘模樣了,十三四歲的少女,水靈水靈的,那一轉(zhuǎn)身、一回眸,都帶著少女獨(dú)有的韻味。 李宸見了自己的太平阿姐,都得感嘆一句,真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美得不要不要的這天晚上,太平約了自己的阿妹一起去看星星看月亮?xí)痴勗娫~歌賦人生理想。 “我問過母親了,我們下個月就回長安大明宮?!碧阶诖芭_前,雙手托著下巴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笑意盈盈地跟李宸說道。 李宸眨了眨眼,神情有些依依不舍:“???下個月便回去啦?” “你喜歡這兒?這兒雖然是個避暑的好地方,但總比不上長安。而且你這么久都不曾去不羨園看,莫非不想知道陸寺丞在煮茶這門功夫上又弄出什么新花樣來么?” “煮茶這功夫有無新花樣都無所謂,喝得舒服就好。你瞧我平常煮茶給父親,哪有那么多的門門道道,父親不也喝得十分高興?”李宸笑著說道,想了想,隨即湊近太平身旁,賊兮兮的帶著幾分神秘地問:“阿姐這么想會長安,莫非是長安有你想見的人?” 太平側(cè)頭,看向李宸。 原本她還十分坦然,可李宸笑得總是十分微妙,笑著笑著還揚(yáng)了揚(yáng)眉,一副你想什么我都知道的神情。 太平默了默,沒有跟阿妹一般見識,呿了一聲,然后抬頭……看月亮。 李宸卻笑著伸手推了推自家阿姐的肩膀,追問:“阿姐,是不是嘛?” 太平擺出一副此人說什么我一概聽不懂的模樣,李宸見狀,嘻嘻笑著湊近太平,然后在她耳旁悄聲說了兩句話,太平先是一怔,隨即轉(zhuǎn)身,那雙明亮好看的眼睛里充滿了生氣,硬是板著臉輕斥道:“你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俊?/br> 李宸有恃無恐,早就看穿了阿姐在她跟前是只紙老虎,不止沒有閉嘴,還笑盈盈地說道:“阿姐別生氣嘛,就算你不想薛紹表兄,我也會想的啊。薛紹表兄自從出宮之后,總能找到許多好玩的小玩意兒來給我們。上次他給我送的小毛球真好玩,小鸚特別喜歡,把那毛球啄了個稀巴爛!” 灰鸚鵡的爪子很能勾東西,嘴巴又硬,不止咬人的時候疼,也毀物不倦,把它所能接觸到的東西又是抓又是啄,通常遭它毒手的東西都沒好下場。 太平:“……什么時候你能管管你那只灰不溜的丑鳥?!” 李宸反駁:“什么丑鳥?明明是神鳥,小鸚可神氣了?!?/br> 太平看著自家阿妹,皮笑rou不笑地呵呵一下,然后說道:“那神鳥有沒有告訴你,李敬業(yè)又拒絕了跟裴家的親事啊?” 李宸一愣,她到了九成宮就十分愉快地將李敬業(yè)拋諸腦后,如今想起來,當(dāng)然也沒有覺得愧疚。她只是有些驚訝,她和李妍熙玩得那么好的關(guān)系,關(guān)于李敬業(yè)的事情她都還不曉得,太平卻已經(jīng)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