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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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支著耳朵的李宸忍不住偷瞄了父母一眼,母親所言確實(shí)是實(shí)情,太子阿兄的身體不好眾所周知,前去晉州舟車勞頓,搞不好還要生病。母親說的是情真意切,好似真的是在擔(dān)心太子阿兄的身體,可到底內(nèi)心是怎么想,誰也不曉得。 “當(dāng)年太宗東征西討,平定天下,更有餐風(fēng)露宿之時,如今太子前去晉州,即便路途遙遠(yuǎn)了些,也不宜聲張,但有朝廷大臣陪同,又有近侍陪同,不會有事。” 李治雙手背負(fù)在后,走至他的皇后身旁,一臉的悠閑淡定。武則天望著李治,神情有些好氣又好笑。 “可不管怎樣,主上也該先與妾商量?!?/br> “莫非媚娘還信不過閻立本推薦的狄仁杰?” 武則天那雙平時看人不怒而威的明眸此時在看向李治時,帶著顯而易見的柔情,她聽到李治的話,忍不住微橫了李治一眼,“如今閻立本的侄兒便是太子家令,若是妾信不過閻立本,又怎會同意皇上將他的侄兒放在東宮之中照顧太子?只是——” “嗯?”李治笑著伸手,幫武則天整了整她發(fā)髻上的鳳釵,好耐心地等她下文。 武則天頓了頓,最后還是笑著說道:“只是妾覺得閻立本此人要論最強(qiáng)的地方,還是他的丹青,以及他主持設(shè)計(jì)以及建造的大明宮?!?/br> 換而言之,便是閻立本此人雖然身在高位,可真論治國之能,卻是比不上左相姜恪的。 李治聞言,卻也不惱。閻立本從太宗時開始,便是以丹青著稱,凌煙閣上的功臣丹青,全部都是出于閻立本。但朝廷之中,向來便是既要有治國之能臣,也要有文士風(fēng)流,閻立本一手丹青,譽(yù)馳于廟堂,聞名于民間。但即使閻立本治國之才必不比丹青之能,但慧眼識人這一點(diǎn),李治卻是毫不懷疑的。更何況閻立本兩朝元老,德高望重,向來也是他所信任之人,因此對閻立本此次所推薦的狄仁杰,李治也樂于采納。 當(dāng)然,采納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二話不說便將狄仁杰此人升為侍御史,李治在閻立本離開太極宮后,立即便招人調(diào)出狄仁杰此人的冊子翻了一遍,隨后便召見狄仁杰。 大唐選官,自科舉考試過后,在吏部選官時還有身言書判四關(guān)要過,因此大唐官員,即便不是貌比潘安,至少也是與丑扯不上關(guān)系的。而狄仁杰此時縱然已經(jīng)年近不惑,依然頗有風(fēng)度,李治見他劍眉入鬢,目光如炬,頗有幾分正氣凜然的模樣,便心生好感,考察了一番并州政事,狄仁杰對答如流,并能針對時弊提出相關(guān)建議,李治心中更是十分滿意。 李治與武則天說道:“我昨日已召見過狄仁杰此人,他為人剛正而善應(yīng)變,這樣的人到受災(zāi)地方去視察,最為適合不過,而太子與他一同前去,也能受益匪淺?!?/br> 武則天見李治這么說,便微微一笑,“既然主上也覺得此人可靠,那妾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br> 李宸見狀,干脆將手中的筆放下,抬著頭望著父母,武則天俯首,恰好對上女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便將心中涌起的幾分煩躁按捺下去,笑問:“不是吵著要父親陪你練字,怎么擱筆了?” 李宸眨著眼睛,說道:“阿娘,我手累了?!?/br> 武則天笑著走過去,將她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握在手里輕柔地捏了捏,狀似無意地問道:“永昌,昨個兒你阿兄說要去晉州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吵著要去?” 李宸歪著頭,笑得沒心沒肺地點(diǎn)頭,“嗯!我一直都聽旁人說我們的子民聰明善良,阿娘從前又經(jīng)常與我說起你從前與外祖父一同在外邊行走的趣事兒,心里十分向往。太子阿兄說他想去晉州的時候,我心里便想起了阿娘與我說的那些風(fēng)土人情,也很想跟著阿兄一起去?!闭f著,她臉上的神情便變得有些沮喪,十分幽怨地望了父親一眼,然后又可憐巴巴地往母親身邊湊了湊,好似是在尋求安慰一般,語氣十分委屈,“可阿耶嫌棄我年紀(jì)太小,不讓我去。” 武則天摟著女兒,眉目含笑看向李治。 李治臉上的笑容無奈而寵溺,與李宸說道:“你阿兄去晉州,是為了辦事。你如今年紀(jì)尚小,又從未離開過父親和母親,若是你在外面想念父親了,又想念母親了,吵著要見我們,你讓太子阿兄怎么辦?他可不是出去玩的?!?/br> 李宸嘟著嘴,輕哼了一聲,將臉埋在了母親的懷里。 武則天見狀,心里感覺十分復(fù)雜,忍不住抬手輕拍了一下李宸的小腦袋,十分無奈,“你這個小搗蛋鬼?!?/br> 埋首在母親懷里的李宸心里噗通噗通地亂跳,生怕讓母親看出些什么,在聽到母親一句小搗蛋鬼之后,終于才松了一口氣。她的年齡是硬傷,可也是她這種不諳世事的年齡,給了她最好的掩飾??墒沁@種年齡帶來的便利很快就會消失,再過個兩年,她要是還想像如今這樣蒙混過關(guān),可就行不通了。 李宸想,要是能不長大就好了。 如果不長大,父親不會老去,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不用擔(dān)心日后母親會□□。 雖然他們都生在帝王家,可此時的帝王一家,感情是十分溫馨和睦的。太子阿兄即使無法與母親站在同一陣線,可私下他對母親也是十分孝順的。 太子李弘去晉州的那天,天才蒙蒙亮就起來準(zhǔn)備出行了,侍御史狄仁杰已在宮門外等著。太子一身便服,帶著兩個近侍才走出東宮,就看到太平拉著睡眼朦朧的李宸在宮門旁等候。 李弘一怔。 太平笑著上前,“太子阿兄,我和阿妹來給你送行。” 李宸也不知道太平阿姐這算不算是毛病,反正只要家里親人要離開長安的時候,也不管他們的離開是大張旗鼓還是悄無聲息,太平阿姐總要毫無例外地去送行,而且每次送行都要拖著她一起。 李宸本人并不喜歡這種分別戲碼,這種時候若是感傷顯得矯情,若是冷漠顯得無情,若是羅里吧嗦叮囑對方一大堆話又多余……總之是不管怎樣,感覺都十分不對。 李弘看著這兩個meimei,啞然失笑,他看向太平,說道:“太平,永昌年紀(jì)還小,如今還正愛困呢?!?/br> 李宸聽到太子阿兄心疼她的話,立馬打起精神,睜著一雙打瞌睡打得水濛濛的大眼睛,“唔,我不困?!比缓箢D了頓,小大人一般跟李弘說道:“阿兄,父親說了,此去晉州路途遙遠(yuǎn),請務(wù)必注意保重身體,凡事量力而行,多聽左右之人的意見。” 李弘微笑著頷首,“嗯,我曉得了,父親可還有叮囑些什么?” 李宸想了想,又說:“還有別亂吃旁人給的東西!” 李弘:“……”他心里覺得那多半是他這個小meimei夾帶私貨,將她的叮囑混在父親的叮囑里,生怕他不聽。 李弘又看向太平,“太平?” 太平此時已經(jīng)有了小大人的模樣,但在兄長面前,性格依舊孩子氣,她說道:“阿兄在外頭看到好吃好玩的,可不要忘了帶一份回宮里給我們?!?/br> 李弘點(diǎn)頭,“嗯?!?/br> 太平又一本正經(jīng)地叮囑:“還有,阿兄要保重。我都聽說了,災(zāi)區(qū)不比其他地方,很危險,阿兄你要好好的?!?/br> 李宸在旁邊不斷點(diǎn)頭附和,“阿兄別忘了啊,我們在不羨園的時候約好了要一起活到一百歲的!” 李弘心中一軟,眉目都染上了幾分由衷的笑意,伸手捏了捏李宸的鼻子,“活到一百歲未免太貪心了,但是阿兄答應(yīng)你們,一定會平安歸來?!?/br> ☆、第040章 :終不可諼(三) 若是長安、晉州沒有發(fā)生地震,李治本擬九月份的時候去九成宮的。如今太子微服出巡至?xí)x州災(zāi)區(qū),長安也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李治便改變了行程。 長安城中雖有房屋震毀,但天子腳下,辦事效率總比地方高出很多,半個月之后,長安受災(zāi)的百姓已經(jīng)盡數(shù)安頓好。然而晉州的情況卻并不樂觀,從李弘遞回來的折子上看,晉州災(zāi)情遠(yuǎn)比想象中嚴(yán)重,加上先前地方謊報(bào)災(zāi)情,救災(zāi)不及時,大批災(zāi)民急需安頓。 此時武則天正在替李治將奏折按重要程度排序,手中還拿著朱筆在奏折上標(biāo)出需要注意的內(nèi)容。她今日也在此陪李治處理奏折快一整天了,感覺目力實(shí)在是有些難以為繼,便將手中朱筆放下。才抬眼,便看到李治手中拿著李弘遞回來的奏折,眉頭緊鎖。 她見狀,起身站至他身手,抬手替他按摩著兩邊的太陽xue。 李治微微一笑,將手中奏折放下,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 “太子與狄仁杰才到晉州,雖然如今晉州情況遠(yuǎn)比想象中嚴(yán)重,但既然主上也說了,狄仁杰此人善應(yīng)變,應(yīng)該是不會有大問題的?!?/br> 李治抬手,握住武則天的手,說道:“倒不是怕狄仁杰應(yīng)付不來,我只是由此想到了地方官員尸位素餐的或許并不在少數(shù),因此而覺得有些憂心而已?!?/br> 武則天一怔。 李治笑著,伸手又從一堆奏折中抽出了一本給武則天看,他的語氣中帶著贊賞,說道:“狄仁杰確實(shí)是個人才?!?/br> 武則天將李治手中的奏折接過,一目十行地看完。 晉州災(zāi)情,一些原本就在城中的流民趁機(jī)作亂,不時去sao擾官府,還趁火打劫。晉州都督擔(dān)心此時鎮(zhèn)壓這些流民會引起動亂,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狄仁杰到了晉州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讓晉州都督帶著官兵去修理了一頓這些趁機(jī)打家劫舍的流民,將帶頭的幾人治罪,以儆效尤。樹倒猢猻散,余下的不良流民見領(lǐng)頭的被治罪,心有余悸。而此時狄仁杰又讓晉州都督將這些流民組織起來,說如今非常時候,大伙兒走至這一步也是迫于無奈,如今天子仁德,說只要救災(zāi)有功者,可既往不咎,等情況穩(wěn)定后,朝廷自會為大伙兒安排出路。 這么一來,原本流竄在城中的流民便有了安身的地方,他們加入救災(zāi)的隊(duì)伍,便有人前去約束他們。而一些蠢蠢欲動的有心人士,此時見官府先是鎮(zhèn)壓流民,但卻只是修理了領(lǐng)頭羊,接著又出來安撫流民災(zāi)民,并且將他們納入了可以進(jìn)行約束的隊(duì)伍當(dāng)中,心里頭再有什么想法也只得憋著。 武則天將手中的奏折合上,笑著說道:“恐怕太子是并不贊同狄仁杰的這個舉動的?!?/br> 李治微笑著頷首,“知子莫若母,我派去的親兵回來說太子原先并不贊同狄仁杰的提議,可臨走之前,我便與太子說了,此行晉州,狄仁杰為主他為輔,我放他離開長安,是讓他增長見識的?!?/br> 所以,太子即使不贊同狄仁杰的舉動,也沒有辦法。父親臨走前千叮萬囑,他雖是太子,但從未至民間走動,說到賑災(zāi)救援,安撫人心,那是遠(yuǎn)不如從地方起來的狄仁杰的。 此時,太子從小熟讀的儒家經(jīng)典,三人行必有我?guī)熃K于派上了用場。 一旦太子不贊同狄仁杰的舉動時,想到父親的叮囑,又想到孔夫子的教誨,便將已經(jīng)到了嘴邊上的意見憋了回去。默默地看著狄仁杰和晉州都督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派出軍隊(duì),三下五除二,將那群流民鎮(zhèn)壓了,然后又默默地看著狄仁杰高風(fēng)亮節(jié)地說著圣人仁德之類的話,將一群流民忽悠地不要不要的,然后心甘情愿地被官府收編了。 李治微笑著說道:“從前太子便是將這些刁民想得太好了,總是認(rèn)為人不會無端端地作惡,因此每有朝廷頒布法令整頓軍紀(jì)或是安頓貧民流民之時,他便覺得這條法令不妥,那條法令也不好,什么事情都要想到特別需要照顧的人。他總是毫無理由地同情可憐弱小之人,可卻不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br> 世間之人,分三六九等。有的人生來善良,是良民,可也有的人因?yàn)榉N種原因,始終好的不學(xué)壞的學(xué),當(dāng)個混混在各地流竄,逮到了機(jī)會便要占些小便宜,趁火打劫,趁亂便打家劫舍。 太子仁德,面對可憐弱小之人,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法外施恩。可要治理天下,又豈是法外施恩便能讓百姓臣服的? 李治看向武則天,神情欣慰中又帶著幾分放松:“看來這回讓太子去晉州,是對的?!?/br> 武則天聽著李治的轉(zhuǎn)述,心中的感覺說不復(fù)雜,那是騙人的。她的長子如今終于可以試著接受這些從前他認(rèn)為是丑惡的事情,人一旦開始接受這個世界的丑惡,便是真正成長的開始。 她的嫡長子,或許會因?yàn)檫@趟晉州之行,開始蛻變。身為母親,她心中覺得欣慰之余,又倍感威脅。 在武則天和李治在談?wù)撎又畷r,李宸正和太平在公主院里,姐妹倆的小腦袋湊到一塊兒,正在看上官婉兒遞給她們的一張紙。那張紙上列著的是三天之后,薛紹生辰當(dāng)天她們要準(zhǔn)備的東西以及要玩的游戲。 由于薛紹尚在孝期,還沒除服,所以生辰也不能太高調(diào),太平想著只是找?guī)讉€阿兄和父親以及母親,再加上薛紹在宮外的兩個兄長進(jìn)宮里來陪他一起過就可以。 姐妹倆正在想著那天到底怎么樣,才能讓失去父母后頭一回過生辰的薛紹心中既覺得溫馨而又不會感傷時,太平身邊的宮女司棋匆匆而來。 “公主!” 姐妹倆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司棋。 太平皺著眉頭,看向司棋,語氣里是被打擾了的不悅:“什么事情讓你這么急?” 司棋連忙低頭,“婢子知錯,可公主不是說了,若是太子殿下有消息,便要前來告訴兩位公主的么?” 李宸一見司棋火急火燎的模樣,又聽到她說這事情是跟太子阿兄有關(guān)系的,心中咯噔一下。她早就聽父親說晉州的災(zāi)情比奏報(bào)上所說的要嚴(yán)重的多,震后幾日,余震不斷,嚴(yán)重影響救災(zāi)工作。太子阿兄和狄仁杰去到晉州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沒有余震了,可滿眼廢墟。用太子奏報(bào)上的話說,那是滿目蒼夷,房屋幾乎盡數(shù)被摧毀,百姓流落街頭無家可歸,更時有流民作亂,官府又投鼠忌器,導(dǎo)致晉州災(zāi)區(qū)的情況那是一塌糊涂。 李宸想難道太子阿兄這回不是病死也不是被母親毒死,反而是在晉州出了事么?不然司棋怎么會這么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 太平一聽是太子的消息,臉色稍霽,將手中的單子放下,問道:“太子殿下如今有何消息?” 司棋抬頭,說道:“婢子聽說太子殿下與狄御史在晉州一切順利,說是十分順利地將晉州的流民安頓了。圣人如今心情大好,正與皇后殿下談?wù)摯耸拢€說著待太子殿下回來之后,要獎賞太子殿下呢!” 李宸聽到司棋的話,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終于松了一口氣,沒好氣地掃了司棋一眼,輕斥說道:“這是好事,你犯得著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橫沖直撞么?虧你還是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怎么如此不知輕重?” 李宸想,最關(guān)鍵的是她都快被自己嚇?biāo)懒恕?/br> 司棋被李宸訓(xùn)斥了,低下頭,語氣有些委屈,“這不是兩位公主說,一旦太子有什么消息回來,便要第一時間前來匯報(bào)的么?” 李宸被她的話一噎,瞪大了眼睛,正想要教育一下這個司棋到底什么叫看主子臉色行事,如果是婉兒,就絕對不會這么沒眼色??捎喙庖黄车脚赃叺奶桨⒔悖X得自己此舉是多余的。 司棋再怎樣,也是太平阿姐的人,她貿(mào)貿(mào)然教訓(xùn)她,怕是越俎代庖,惹得太平阿姐不高興。想著,李宸忽然一愣,目光再度落在了司棋身上,因?yàn)樗某庳?zé),司棋滿臉通紅。其實(shí)她并不是有意要發(fā)作司棋,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脾氣也變得這樣高傲? 這些年來被父母寵愛著,身邊的人也千依百順萬般討好,自己也無意克制,于是便成了如今這樣。李宸心底輕嘆了一口氣,這樣不好,得改。 太平見司棋惹得李宸有些不高興,倒也沒斥責(zé)司棋些什么,在太平看來,阿妹還小,有時候喜怒無常了些十分正常。她將司棋打發(fā)下去,又與李宸說三天之后薛紹生辰的安排。 “我本想向父親請求,讓我們與薛紹表兄一同到不羨園去替他過生辰的,不過最近父親與母親都十分忙碌,我們便該要懂事些,不去替他們添亂了。阿妹,你說那天我給薛紹表兄送什么比較好?” 李宸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薛紹表兄在宮中也不缺什么,可從前聽城陽姑姑說過,每次幾個表兄生辰之時,她都會親自做一碗長壽面給他們吃。” 太平一愣,隨即沒精打采地趴在了桌面上,“可我不會做長壽面。” 李宸:“……” ☆、第041章 :終不可諼(四) 李宸看著眼前的一碗面條,有些發(fā)蒙,抬頭看向?qū)γ娴奶健?/br> 太平今日穿得比較簡單,一身鵝黃色的窄袖襦裙,樣式雖然簡單,但是穿在她身上襯得她光彩照人。光彩照人的太平阿姐興沖沖地到了李宸的公主院,然后讓人端上了一碗長得并不好看得的面條上來。 李宸眨了眨眼,依然反應(yīng)不過來,“阿姐?” 太平笑瞇瞇地將一雙筷子塞到李宸的手里,“阿妹,嘗嘗看!” 李宸瞅瞅那碗面條,又瞅瞅太平,想起來自己昨天跟太平說了什么,當(dāng)下就明白了七八分,她從來沒有想過嬌生慣養(yǎng)的太平阿姐,居然有一天會跑去學(xué)做壽面。 李宸頭一回感覺到何為自作孽,于是硬著頭皮嘗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