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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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可以暫且撂下國事出來行圍,路途之中又有白希云陪伴,皇帝的心情很好。 聽見外頭有新增的馬蹄聲,便道:“是徳王嗎?”無錯小說網(wǎng)不跳字。 “回父皇,是兒臣在此?!倍首踊卦挕?/br> 皇帝道:“你上來瞧瞧,朕的這盤棋怎么樣?!?/br> “是?!倍首討?yīng)聲。 蘇公公便叫停了馬車,伺候二皇子上車。 第二百五十三章 喜惡 二皇子才一上車,就覺得一股子暖風(fēng)撲面而來,時已至深秋,馬車上燃了小巧的黃銅暖爐,里頭點(diǎn)著上等的銀霜炭,碳上放了香片,隨著爐火的燃燒,一種淡淡的清香縈繞開來。 今日白希云陪皇帝下的是圍棋,剛落下一白子,便聽見二皇子上了馬車,回眸對他親切一笑。 二皇子也回了一笑,先給皇帝行了禮,隨即挨著白希云坐下,笑道:“父皇又遇上敵手了。” “可不是,和這小子下棋有意思?!被实勐湎乱黄?,端起粉蝶茶碗吃了一口茶,在二皇子面前絲毫不吝嗇對白希云的喜愛,一反平日里鐵面帝王的模樣,笑著道:“他的頭腦清楚,走一步能看出十步去,而且會下套子,會使絆子,最要緊的是他知道何時收放,總吊著人心,在你最得意的時候給你一下,或者在你即將毛躁的惱羞成怒的時候給個甜棗。你這位伴讀可真真了不得。” 二皇子很少看到皇帝如此眉飛色舞的夸贊一個人的模樣。至少皇帝對他來說一直是個嚴(yán)肅的君王,一個嚴(yán)父。 皇帝對白希云的夸獎有多中肯他當(dāng)然知道,自小他就知道白希云是聰明絕頂?shù)摹V徊贿^身體孱弱,極度的限制了他的發(fā)展。二皇子一直覺得這是他好友的可憐之處,是以對他多方施以援手,現(xiàn)在他身子漸好了,才能也顯現(xiàn)了出來,他心里卻感覺有些復(fù)雜,分不清是純粹的高興,還是稍微又那么一點(diǎn)疙瘩。 但總歸還是替他高興的。 “父皇說的是,子衿自小讀書時就聰慧過人。我們念的一樣的書,顧師傅總是夸贊他。”二皇子微笑。 皇帝聞言來了興致,“哦?你給朕說說顧卿家都怎么說他?” 皇帝如此興致勃勃的模樣極為少見,白希云雖然伴駕時間不長,但對他性子也有些了解,恐怕這般興奮且好奇的對一個人是極為罕見的,他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也知道出頭鳥先死的道理,尤其還是與二皇子這個“正牌”皇子在一處呢。 二皇子心里恐怕一直存著身世之謎,不論信與不信,在這樣任由皇帝捧著他,都是禍不是福。 “皇上,德王殿下古道熱腸又心底淳善,自小就一直照顧微臣,現(xiàn)在這明顯是在您跟前說臣的好話?!卑紫T茋@息道:“臣的當(dāng)年的身體狀況,即便讀書能讀出什么來?顧師傅時常說我‘聰慧有余,急智不足’,加之身體狀況,往后若走正當(dāng)途徑難成大器?!?/br> “這老東西,說的是什么話,什么是若走正當(dāng)途徑難成大器?!被实凼挚春冒紫T疲欉M(jìn)忠雖是一代大儒,皇帝非常器重,卻也知道顧進(jìn)忠就是個木訥的酸人,平日里迂腐的慣了,對白希云的評價在他看來也太過不切實(shí)際。 二皇子聞言百味陳雜,他們這些正牌的皇子,自小到大也沒有誰受過這樣的夸贊。 但是白希云方才的解釋,卻足以表明了他的心思,倒是讓二皇子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白希云便繼續(xù)一面閑聊,一面與皇帝手談,二皇子陪在一旁觀戰(zhàn),雖然觀棋不語,卻也在心中描摹著每一步,若是他的話他會怎么走。有些時候他不明白白希云原本可以獲勝的棋子,為何又要自己送上破綻,有些時候也看不懂他的棋路卻莫名其妙的贏了。 不過待到一盤棋分了勝負(fù),皇帝以一子之差贏了白希云,不僅拍著膝蓋哈哈大笑時,二皇子隱約明白了皇帝為何這么喜歡和白希云下棋。 于謀算攻心之上,白希云果真勝了一籌。 幸好這個人是自己的少傅。 二皇子的心目中,雖然他現(xiàn)在只是徳王,但他是所有皇子之中第一個封王的,身他也認(rèn)定了自己會是太子。 皇帝的笑聲憑空傳開,跟隨在御駕身畔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策馬隨行有了一陣子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對視一眼,面上都禁不住露出一些不悅和復(fù)雜。 三皇子與四皇子分別出于吳妃和于嬪,母族的能力與萬貴妃比不得,母妃的位分也遠(yuǎn)不及二皇子的母妃,加之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十六七歲年紀(jì),且還沒封王沒有立府,如今見二皇子竟然如此得皇帝喜歡,竟然車廂中屢次傳出歡顏笑語,不免都心生暗妒。 他們平日要去書房念書,因極少參與朝務(wù),是以就連皇帝身邊都不怎么能靠近。 他們覺得自己念書都要念的愚了。連外頭的事兒都快不知道了,這樣一來還不知道要比二皇子落下多少去。 此時的齊妙正窩在萬貴妃的馬車中擁著軟枕小憩,萬貴妃與她相對懶臥著,二人身上都蓋著雪白的絲絨毯子,倒是親昵的像是躺在一個炕上。 對于萬貴妃來說,齊妙是她的正牌兒媳,因為她治好了白希云,她的心里對她滿是感激,而且對齊妙也真正喜歡。 對于齊妙來說,萬貴妃是她真正的婆婆,而且是一個背負(fù)了千斤重?fù)?dān)和家族榮譽(yù)在深宮之中苦苦掙扎的苦命女子,是以她對萬貴妃又是憐惜又是敬重,對她的身子也格外上心。 二人在一處時,有很多時候不需要女人之間那般絮絮叨叨的交心談話,卻能在沉默之中流轉(zhuǎn)著一種默契。就譬如剛才二皇子在馬車外時,他們能夠明白彼此的想法,默契的配合。 馬車搖晃,路況顛簸,萬貴妃頭上的金鳳步搖晃動著,她睡不著,就只安靜的看著誰在自己身旁的“兒媳”。越是看越是喜歡,越是看,越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融入白希云的生活之中去。 可是這一生怕是都不會有這個機(jī)會了。 早知道如今會變成這樣,當(dāng)年她真的不該答應(yīng)父母的請求。真的不該將那孩子和白家的交換,從而埋下如此大的一個禍根。 父親總說,白永春也不是傻子,該不會將這種事情說開來引來殺身之禍。 可是如今她看得清,白家根本就是拎不清的,女眷們一個個的都是二百五,就連趕走兒媳的事情都做的出,還有什么做不出的? 萬貴妃便想起了臨行之前母親入宮與她說過的那些關(guān)于如何處置白家的話…… 第二百五十四章 營地 萬貴妃的母親龐氏并非是多么有主見的一個女人,相夫教子三從四德的概念已根深蒂固于她的血rou之中,是以夫婿的話她奉若圣旨。盡管當(dāng)初換子以鞏固萬家地位的大事她心底里并不贊同,然表面上她不敢對萬從元有絲毫是忤逆,便也只能面上應(yīng)允,背后垂淚,還要強(qiáng)顏歡笑的來勸說萬貴妃一定要答應(yīng)。 這樣性子的女人,卻對白家深惡痛絕,極少言他人是非的人,當(dāng)日入宮便拉著她的手低聲說:“……一定要讓白家的無恥之徒受到懲罰,竟敢那樣對待我的外孫!” 萬貴妃好笑的很。 當(dāng)初她死活不同意換子,是母妃的眼淚說服了她。如今卻對外孫這般在意,難道不覺得可笑? “母親,您的外孫現(xiàn)在是徳王了?!比f貴妃當(dāng)時的語氣不冷不熱。 龐氏語氣一窒,凝眸望向萬貴妃,眸中逐漸聚集了水霧,卻是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貴妃可是還在怪我與你父親?是了。一定是了……” 萬貴妃當(dāng)時便覺極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