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雖然聲帶許久未曾使用導致他說話聲音有些沙啞,但是白永春的的確確可以發(fā)出聲音了! 被齊妙方才極快的手法嚇呆的眾人,這會子已經(jīng)被震住了。 齊妙這廂收了銀針就走向白希云,拉著他的袍袖仰往他,綻出一個溫柔又依賴的微笑:“阿昭,我們回去吧?!?/br> 白希云頷首,憐惜的握了握她溫暖的小手,便回身對張氏道:“既然侯爺?shù)纳碜右呀?jīng)無恙,我們就告辭了?!?/br> 張氏這才從方才的目瞪口呆之中抽離出來,有些恍惚的點頭。再看齊妙,她心里的敬畏又升了一些。從前只是害怕齊妙會害自己,但是也覺得針灸這等事又要找準xue位又要考慮進針的角度和力道,是還能站在那里不動等著人去扎的?白永春之所以被扎成了那樣,多半也是因為他自己不爭氣,見了美人就邁不動步。她想輪到自己,齊妙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逞的。 可是如今看過齊妙的針法之快之后,張氏完全沒有了僥幸。 以后還能讓她在齊妙面前好好說話嗎???這人若是急了,上來給她幾針,恐怕都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著了道吧! 見張氏一副呆呆的模樣,白希暮忙道:“二哥和二嫂這么急著回去?不如多做一會兒,咱們兄弟也許久都沒有聊天了。” 白希汐見狀也道:“正是啊,咱們許久都沒有在一起說說話,這一陣子府中……那個,三哥臉上的疤痕如今已經(jīng)去掉了,也多虧了二嫂給的藥膏啊?!?/br> 終于有機會與齊妙說話,白希暮又如何能夠放過? “正是,我也一直沒有機會謝過二哥和二嫂?!?/br> 白希云微笑著看向弟弟和meimei,隨后仿佛一瞬想通了似的,“那也容易,不如大家都去沁園吧。如今侯爺剛剛恢復,想來也需要休息一陣子?!?/br> 眾人都是大宅中成長起來的聰明人,又有誰看不出白希云這便是要安陸侯劃清界限的意思? 而且白永春的性子和喜好所有人還都知道。 就是白希汐和白希瀾兩個做女兒的,都沒辦法挺直腰版光明正大的說自己的父親行得正坐得端。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有些沉重。 白永春卻并未覺得如何,站起身動了動尚且不算很靈活的雙臂,又下意識的撫過喉嚨,這才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如今我也好了,你們就留在這里吃茶無妨。” 若是忽略他看向齊妙時難以掩飾的垂涎之色,這句話還真的是個長輩應該說的。 只是他越是如此,齊妙與白希云就越是氣憤,又如何肯留下讓白永春這老色魔飽眼福? 齊妙又不是個尋??梢匀稳藬[布的弱女子,搖了搖手中的銀針,道:“安陸侯如今雖解了從前封住的xue位,不過再封的話也不難,若是稍微弄不好進針的角度外一些,恐怕就會造成不可逆轉的破壞。下一次再想解開就不是隨便扎幾針就可以了事的了。我勸安陸侯還是好生安心靜養(yǎng)一段日子吧?!?/br> “你……” 齊妙又道:“具體如何調理,回頭我會命人送一張單子來,照單子去做便是。今次若不是看在安陸侯夫人苦苦相求,老太君又年邁禁不起刺激的份兒上,我是絕不會給你解開xue道的。安陸侯若是再繼續(xù)那樣齷齪心思下去,我下次可就不留情了?!?/br> 原本外界就有傳言,說安陸侯的癥狀是齊妙做的,如今齊妙親口教訓,等于承認了自己的作為。她如此坦蕩,又在方才展示了那般厲害的針法,再加上白永春素日的表現(xiàn),在場之人就很容易猜得出來龍去脈。 白永春做的那檔子事雖然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可自己所行的齷齪之事,到底是不愿意讓子女知道的。今日齊妙卻在白永春子女聚集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來,白永春當即就面色紫漲如茄子皮,吭哧著說不出話來。 張氏卻覺得再繼續(xù)此此處糾纏下去只會讓自己難堪,便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去沁園坐坐,稍后我先與侯爺去給老太君請安?!?/br> 白希瀾忙順著張氏的話說:“相比老太君見侯爺好起來,也定會十分歡喜的?!?/br> 白希云牽著齊妙的手率先里開,白希遠夫婦與白希暮、白希瀾姊妹都緊忙行禮,隨著白希云離開。 見子女們走遠,張氏才強自收起滿心郁悶,強迫自己露出笑臉來面對白永春。 “如今你總算是大好了,往后可切記保養(yǎng)身子,再不要如從前那般了,啊?!彼郎厝彳浡?,倒像是在哄孩子。 白永春“哼”了一聲,冷淡的道:“是啊,我如今好了,好生保養(yǎng),也免得在出現(xiàn)問題了還要勞煩你伺候我?!?/br> “你,侯爺說的這是什么話?” “什么話?張氏,你對我是如何照顧的想必你心里最清楚。這段日子你可曾真心的關切過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會一直是個廢人,就那般一直殘廢下去?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分,如今我算是親身經(jīng)歷過了,也不得不信這一句了!你敢說你沒有放任我不管?你敢說你沒有期待著我一命嗚呼?” 白永春并不傻,所以這一件也算不得是污蔑。張氏的確是看不慣白永春,想起當年種種,她就恨不能讓他早點去了干凈。 可是如今白永春將話攤開來說,張氏又如何能夠承認? “侯爺這樣說,莫不是在誅妾身的心嗎?你我二人夫妻多年,共同養(yǎng)育了這么多孩子,我雖然脾氣不好,也愛吃醋,做不出那么大度來,可是侯爺細想想,難道我這般不是因為太過重視侯爺?侯爺難道不能切身處地的為我想想,眼看著您一個一個女子的往身邊帶,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兒?如今您身子好了,卻說這樣的話來,您叫我情何以堪??!” 張氏如今一心想要認回親生兒子,自然不會與白永春撕破臉,她也不啥,其實也知道女人在男人面前適當?shù)姆浭菦]壞處的,只是從前沒這個耐性。 果然,白永春還是吃軟不吃硬的,一想這些年自己也的確是魚女色之上太過與放肆了,弄得他們的嫡長子都被換了,張氏這個做母親的心里若是一丁點都不生氣也不是不可能,再說自己現(xiàn)在已康復了。再揪著過去的事情太麻煩,也沒意思。 “罷了.”白永春輕哼一聲,明顯已經(jīng)緩解了怒氣:“我如今也沒了官職,只剩下個爵位,從今王爺也只能好生經(jīng)營家里的生意了。我不能給你掙來你想要的品階,你也莫怪我,我不去怪你這些日子對我的忽視,過去那些陳芝麻爛谷子,你也別再揪著不放,咱就算各自扯平了,還繼續(xù)安生過日子,如何?” 張氏在心里狠狠地啐了白永春一口。 這算什么男人?這會子出了事了,他想著粉飾太平了。沒本事了也不能耀武揚威了,卻還想著一筆勾銷? 害的她與親子分離,這種傷痛是可以一句話就購銷的嗎? 張氏咬牙切齒,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說出難聽的來,笑著挽起白永春的手臂道:“侯爺會這樣想當然最好了。妾身又何嘗不希望與您和平相處?您既然喜歡凌萍,回頭妾身就給她開臉抬了做姨娘,好生讓她服侍您。如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算謀 白永春垂眸看了看張氏,只覺得才剛恢復了知覺的雙臂,在張氏臂彎以及柔軟的胸前磨蹭下舒服的很,加上張氏的話都是他愛聽的,心里那些不滿就已經(jīng)散了大半,滿意的道:“走吧,先去給母親請安?!?/br> 這男人原來這么好哄?張氏心下對白永春更加鄙夷。面上堆笑應道:“是,都聽侯爺?shù)摹!?/br> 二人乘轎子去了錦繡園。 才一進院門,就有小丫頭飛奔著去正屋回話:“回老太君,侯爺和夫人來了!” 老太君這里早已經(jīng)得到才剛齊妙與白希云去了金香園的消息,正焦急的等待著,一聽見小丫頭的回話,連忙起身就要往外頭迎。姚mama立即尋了一件寶藍色的大袖披風為她披上,攙扶著她走了出來。 白永春與張氏正巧到了廊下,見了老太君忙行禮:“老太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