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宮人跑步過來稟報,海麗榮得知姑侄及師父都過來用飯,自是十分高興。 她又想,不知道徐淼淼與李南談得如何,難道是她最后一次與李南吃團圓飯? 她在糾結之中見到了臉上均是掛著笑容的三人,特別是李南,嘴巴上翹,眼睛笑意nongnong,看得出他非常高興,這是好久沒有過的事,上次是他得知她懷了身孕。 “咱們一家人今個就一起熱熱鬧鬧的用飯。文文要上長安學堂,下回我?guī)Ъ鸭堰^來看你們?!毙祉淀蹈》蚱拚f著話,請流云坐了上座,而后坐在流云下首。 即是家宴,那就按輩份坐,不按官職坐了。 兩邊的菜都揣了上來,太子妃這邊的菜全部是重鹽特酸口味的,都把太子那邊的菜的咸香味道掩蓋掉了。 徐淼淼聞著這nongnong的酸味,條件反射,口水都要從嘴里溢出來,再看流云也是如此。 這些滇菜聞起來香,吃起來味道過酸過咸,不好吃難以下咽。徐淼淼與流云滿懷期待去吃,結果吃了一口,就不再吃第二口。 李南瞟了海麗榮一眼。明明知道徐淼淼來了,還不做點北地的菜,他這個媳婦的心真是比水桶還粗。 海麗榮臉蛋通紅,“我不知道姑姑、師父、太子會來我這里用飯,沒有準備你們喜歡吃的飯菜,對不起。” 徐淼淼柔聲道:“酸兒辣女。麗榮很想這次一舉得男?!币患∈露?,沒有必要計較。桌上又不是只有滇菜,還有李南那邊的宮人揣過來的幾道菜肴。 流云笑道:“現在月份不夠,把脈瞧不出太子妃懷得是男是女?!崩先思易允窍M煽诟星楹湍郎钚腋?。 徐淼淼看了看小夫妻,柔聲道:“這次若是生女兒,下次生兒子,先開花后結果,這樣也很好。麗榮不要有太大的心里壓力。” 李南迎著海麗榮期盼的目光,“你生女兒,我也很喜歡?!蓖nD一下,自嘲道:“你第二胎生女兒也沒關系。大不了我在皇宮當縮頭烏龜,幾年不出宮,直到你生下兒子為止?!?/br> 海麗榮自是十分感動。她不是愛哭的性子,得了夫君的承諾,不會激動到落淚,便歡喜得咯咯笑出聲。 海族是武學世家,也沒有食不言的規(guī)律。 以前海麗榮跟李南一起吃飯,都是邊吃邊說,不過那時總是沒說幾句就吵起來。 這次有了兩位長輩在場,兩人從頭到尾都沒吵一句。 李南還特意給海麗榮盛了一碗清淡卻濃香清燉雞湯。 海麗榮要在以前,是不會喝看上去沒有味道的湯,今個嘗試喝了一口,覺得味道很鮮,就把雞湯喝完了。 四人的歡笑聲傳到了外面,宮人都替海麗榮感到高興。 用過飯之后,徐淼淼特意把海麗榮、李南叫到一起,將信及大婚夜的事情說清楚,當時就還了海麗榮清白。 這下海麗榮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激動的雙肩顫抖,喜極而泣道:“姑,多謝您?!?/br> 李南當場給海麗榮道了歉,把裝著信的木盒還給她。當然鑰匙不給她。 海麗榮把盒子放在一邊不再看一眼,抹淚哭道:“太子,謝謝你的寬容大量。我以前不懂如何侍候你,以后我會好好學?!?/br> “誤會解除了。你們別讓長輩擔心?!毙祉淀敌睦锼闪艘豢跉?,“小南南,你岳母放著你岳父不管,為了陪麗榮,特意從南地邊防來長安,你心里要感恩。” “姑,是。娘待我們夫妻很好?!崩钅宵c點頭,丁彩霞這個岳母真是沒得說,這次從南地邊防過來,給他帶了貴重的禮物還有兩個會用毒的苗人,又教導海麗榮對他體貼溫柔。 他是個快性人,立即派趙大山帶著禮物去海府,禮物就是各地送來的特產,果子、綢鍛什么的,不是什么貴禮,只是一片孝心。 不但丁氏,給趙氏也送了一份。 趙氏是他岳父的生母,他要隨著丁彩霞叫奶奶。 “麗榮,我給你把把脈?!毙祉淀颠€是放心不下,給海麗榮把過脈之后,的確如她所說,身子很康健,胎兒也很康健,“你去午休,我與小南南商量些事?!?/br> 李南給海麗榮使了個眼色,后者順從的點點頭退下。 姑侄二人也沒回那邊,就在這邊的一間書房單獨說話。 李南低聲道:“咸陽吳家與土匪勾結,抄家的罪名跑不了。您放心就是?!?/br> 他與徐淼淼都背誦過《大唐國律法》,對里面每條法規(guī)都十分的清楚。 此次徐淼淼讓老烏以徐家的名義狀告咸陽吳家煽動徐家的官奴暴動,這才給了李南搜查咸陽吳家的借口,而后這一搜,竟是搜出了讓吳家徹底完蛋的罪證。 “吳家碰上了我們,活該。”徐淼淼停頓一下,說明今日進東宮的第二件事,“我在金城就開始琢磨,到了長安之后,家里做什么買賣,才能一本萬利,還不會與各方勢利爭奪利益引起矛盾。” 各大家族都有族人專門經營買賣,以維持每個月過上奢華生活所需的龐大的開銷。 哪怕是最清廉的官員御史,家眷的名下肯定也有商鋪在做買賣。 李南最是了解徐淼淼,聽她的口氣,肯定已經有了主意,雙眼一亮,激動的道:“姑,我的好姑姑,您這是來給侄兒送發(fā)財的法子了?” “是。這次的買賣很大,大到家里必須得到你與陛下的支持。”徐淼淼也不賣關子,直接把想法告訴了李南,“這是大買賣,周期雖長,利潤極大?!?/br> 李南眉開眼笑,“好。我今個就去跟父皇說。” “你怎么說?我還沒有給你說怎么個分成?!毙祉淀挡皇遣恍湃卫钅?,而是這是徐家與皇室李族合伙的買賣,“親兄弟明算帳。我們出手藝,陛下出人力、物力?!?/br> 李南壞笑道:“姑,您的這個我們指的是二叔、你、我?” “孺子可教?!毙祉淀迭c點頭,“我們三個跟陛下做這筆買賣。利潤五五分成。” 李南想了想,問道:“姑,我父皇要是想多要分成呢?” 徐淼淼挑眉道:“我們三個分才得五成,你與你叔各拿兩成,我拿一成。陛下獨自得五成。他若嫌少,我就不找他改找海族?!?/br> 只要運作的好,這項買賣的利潤大到難以想象,李嚴若還是嫌少,那就換下他,跟海族合作。 李嚴現在必須依靠海族的軍隊,不可能下令海族不接這項買賣。 海族只要一聽到這項買賣的利益,肯定會接下來。 這些都是徐淼淼這些天考慮好的。 李南肅容道:“姑,我與叔各拿一成。您拿三成。手藝是您拿出來的,我與叔什么都沒做,絕對不能拿兩成。說實話,我與叔拿一成都是多的,這都是您給的。您完全可以直接找父皇去說此事,不去通過我?!?/br> 徐淼淼柔聲道:“小南南,我這不是想讓你與你叔都多賺銀錢,以后行事方便,不會為用銀錢發(fā)愁。” 李南至此未跟徐淼淼說過一句缺銀錢的話,可是她就能細心的看出來,一到長安就立刻做出這件事來幫助他,雪中送炭說的就是如此,感動道:“姑,你對我與叔實是太好了?!?/br> 徐淼淼菀爾,“我只是對你們嗎,我對陛下就不夠好嗎,他可是占了足足的五成利潤?!?/br> “是。父皇最缺銀錢?!崩钅舷氲矫刻於家犂顕滥钸秶鴰炜樟说脑?,等會李嚴知道這件事會不會高興的手舞足蹈呢。 “年年大戰(zhàn)國庫肯定空虛,百姓也很貧窮。陛下減了各地的農稅兩成,國庫就更加空虛,他不缺銀錢才怪?!毙祉淀敌牡溃罕砀缍几F到沒有賞賜給我們家銀錢,而是讓董老王妃給我們家銀錢。 李南苦笑道:“您說對了。不瞞您說,武比科考的御宴,父皇賞給武進士、武官的小金錠,都是你侄子我開酒樓賺回來的?!?/br> 他來到長安這幾個月一共開了兩座酒樓,給了徐家一座,還剩下一座。 這座酒樓在長安的繁華地段,每個月純利潤是一千一百多兩白銀,一年也有一萬多兩的白銀。 他現在每個月三百兩的俸祿都不領了,全部交給國庫。 李嚴有時向他借個三瓜兩棗花花。 父子倆明明是本朝最有權的人,日子卻過得緊緊巴巴。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 這就是他跟最親的徐淼淼說一說,連流云、海麗榮都不曾說過。 “御宴……”徐淼淼不知道賞金錠的事,只知道二公主李玉求親不成,當時李嚴肯定很生氣,而李南肯定是看熱鬧偷著樂,想至此禁不住笑靨如花,“小南南,陛下有沒有懲罰李玉?” ------題外話------ 喜歡本文的親們請以各種方式支持。把系統(tǒng)贈的不用花錢買的月票投下來,評價票請打五分。謝謝。 強烈推薦親們去看下我的完結一對一寵文《藥女晶晶》(出版名《君心不悔,青春作證》,紙書當當網有售)、《嫡女玲瓏》。 ☆、147姑侄秘談買賣海族感恩 李南嘻嘻壞笑,得意的道:“有。父皇罰李玉抄一個月的《女誡》,收起了丁燕真代管的鳳印?!?/br> 丁燕真就是丁淑妃,她在林皇后死了之后,被李嚴下令代管鳳印,暫時管理后宮。 李玉就是拿著蓋有鳳印的懿旨才能通過御林軍的阻攔闖進御宴。 徐淼淼見李南笑得邪氣,問道:“李玉求親,是不是你派人教唆她做的?” 李南點點頭,冷聲道:“丁燕真不過是個妃子,手持鳳印就敢天天派宮人傳麗榮去給她磕頭請安。我看她心這么大,就要讓她知道,一個姨娘騎到嫡大少夫人頭上作威作福,會是怎樣的下場!” “丁淑妃與麗榮也是親戚關系吧?” 丁燕真出自丁家,而海麗榮的生母丁彩霞就是丁國公的嫡女。海麗榮與丁燕真就是親戚。 “是。不過她們都進了這宮里,親戚還不如陌生人?!崩钅系拖骂^,恨聲道:“麗榮的那些壓箱底的信,就是丁燕真告訴我的,我明知是計,是要挑撥我與麗榮的關系,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仿佛被一根刺扎著心窩無法舒暢,還是請了師父去盜了信?!?/br> “此事你得跟麗榮說,讓麗榮萬萬不能相信丁淑妃說的任何話?!毙祉淀禌]想到如此復雜,這宮里到底不是人呆的地方,心里對性格直爽的海麗榮有些同情,也對李南更加的憐惜。 “其實麗榮的心雖粗,直覺卻很準。她從進宮至今一直對丁燕真不對付,還提醒我不要因為她們是親戚就相信丁燕真說的話?!崩钅线@會子想起了海麗榮的勸告,當時覺得她是心虛,現在想來她真的是一片好心。 徐淼淼囑咐道:“你們夫妻可不能互相猜疑。你們夫妻就得像你跟陛下一樣彼此信任。這樣任何陰謀都對你們無效?!?/br> “好。下不為例。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br> “我還有個算是大的買賣,已經有人投了一筆銀錢,你要是手上有富余的銀錢就投下來,算你一份?!?/br> “那個人是海族的人?”李南壞笑幾聲,以為是海青滇。 他可是知道海青滇有銀錢的很,去個金城都能帶五千兩銀票,聽說他要開酒樓,直接甩下八千兩銀票。 他的酒樓能一下子開起來并很快的盈利,都是因為有了海青滇八千兩銀票當本錢。 “不是。我跟海家另有小買賣,酒樓賣飯菜、鋪子賣點子,小打小鬧?!毙祉淀狄娎钅狭⒖炭迒手槪Φ溃骸扒颇氵@個沒出息的樣,我開的酒樓賣的飯菜跟你的酒樓不同,不會搶你的生意。” “無論您的酒樓賣啥,您侄子我那個小酒樓生意都會被擠垮啊。” “那你想怎樣?不讓我開酒樓啊?” “我哪敢啊。我能把我那個小酒樓也交給您管嗎?” “我管就要抽成。你舍得嗎?” “一百個舍得。”李南說著就從懷里掏啊掏,掏出一個信封交給她。 “你怎么把房契隨身攜帶?” “父皇一直惦記著我的酒樓,我怕父皇派人把房契偷走。哈哈哈,不是的,我騙您的,您不會真信了吧?” “又在胡言亂語??煺f真話?!?/br> “我?guī)е科酰怯泄賳T出高價要從我手里買走這個酒樓。” “出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