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林赫在公司里處處打壓胡烈的做法已經越來越明顯,發(fā)展到最后,當著所有股東的面呵斥胡烈也成了常態(tài),胡烈忍了,干脆沒有重要的事不再去公司,而就在林赫全無章法的經營下,公司的經濟效益經過了短暫的回暖后,開始成大幅度下滑,連帶著東林也直接受到影響,投入維持經營的資金越來越緊缺,林赫再去求助林林時,被嚴詞拒絕,話也說的全無轉圜。 “我說過了,頂到東林為止,我不會讓整個林氏為你作其他任何的風險承擔。” 沒了資金投入周轉,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窘迫境地。 而林赫為了能繼續(xù)壓制胡烈,不讓他有可以翻身的余地,引入外資,強迫股東以公司利益為重,林赫在拋售手中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之后,要求胡烈再次出手百分之十的股份。 林赫的做法自然惹怒了公司其他股東,紛紛甩手離席。而之前和林赫關系頗為緊密的三位董事,更是怒不可遏。 胡烈卻似看戲,拿起自己桌面上的文件,起身要走,又被林赫叫住。 “我想你也不希望榮烈就此倒閉吧,好好考慮考慮?!?/br> 胡烈冷笑一聲,離開公司。 車一路開到郊區(qū),這次他卻不是為了靜一靜。 “老板,四個蔥油餅。” 來公司前,路晨星說最近惦記這家老頭子的蔥油餅惦記的很,他得給她買回去,所以他不惜開上四十多分鐘的車就為了幾個廉價的蔥油餅。 汽油費都不止這個價了。胡烈有點好笑地想。 剛到家,路晨星就圍著圍裙走了出來,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放到桌上,又轉過身接了他的外套問他外頭冷不冷。 “還好,你做什么了,好香?!?/br> 路晨星笑說:“你上次說想吃山珍海味,我就給你做了海鮮燴面?!?/br> 胡烈有點意外之喜:“什么時候學的?” “我網上學的,就是現學現賣,不好吃也要吃下去?!?/br> 胡烈解了袖口,翻起袖口,“那要看口感了?!?/br> 路晨星跳到他面前,兩手卡住他的脖子?!澳憧矗覟榱藙兾r殼,手都破了,你還要看口感?” 胡烈摸著她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放到嘴邊親了親,“是要看口感,你的口感一直很好?!?/br> 路晨星翻了下眼睛就回了廚房。 那碗面是他迄今為止,吃過的最好吃的。以至于后來,去哪吃海鮮燴面,他都不會吃第二口,因為不管是幾星級的酒店,都做不出來他中意這個味。這是后話。 用完了飯,路晨星早早催他去洗澡,胡烈站在淋蓬頭下沖著水,漸漸品出點不對的苗頭。 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胡烈趕緊關了淋蓬頭跑出來,一頭一身的水,順著身體,滴到了地板上,胸口大起大落。 該怎么去表述他這會的心情。 路晨星光著腳丫子,穿著一身貼身絲質的白色睡裙,頭發(fā)隨意的扎成一個團子,幾縷輕柔微卷的發(fā)絲落在她的臉頰兩側,對著他羞澀溫柔地笑,在細碎的暗黃水晶燈光下,是個企圖誘惑你,又沒有成熟到位的小姑娘。 嫵媚和青澀的交融。 兩種截然不同的緊張折磨著他的心。 又見她偷偷伸出一根手指頭,對著他勾了勾,勾著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勾走的是他的命。 等胡烈走到她的身前,被她踮起腳,雙臂勾纏住他的脖子,唇色淡,卻在張張合合中,令他血氣下涌。 “抱我,抱我?!?/br> 胡烈試圖拉回一絲理智?!澳憬裉煸趺戳耍俊?/br> 路晨星卻告訴他,“胡烈,我好笨,所以今天才發(fā)現,我應該是愛你的?!?/br> 胡烈腦子里繃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的徹徹底底,捧著她的臉,深吻下去。 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 “疼不疼?” “不……疼……” 胡烈的雙手和她的雙手十指交握,路晨星借著他的力量,艱難地起伏,表情極度難耐,似痛苦,似歡愉。 “疼不疼?” “別,別說話……” 別說話,別說話。我只是想,好好擁有你。路晨星眼里激出眼淚,心里酸漲得不能自己。 胡烈……胡烈…… 世事難料。 榮烈公司在短短幾個月內,幾次大的股權變動,在圈內已經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笑話。 可林赫不在乎,或者說他現在除了打壓胡烈,他找不出其他讓他更急于達成的目的。 更何況,即便sg公司注入資產后,享受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他作為第二大股東,仍舊擁有著榮烈和東林的相對的支配權,而胡烈,遲早會被他掃地出門。 如此的自我安慰,林赫對于sg此次所派的代表人,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kevin先生,你好,歡迎你來到我們公司?!绷趾諑е鴰孜欢抡驹诠鹃T口表示歡迎。 而這個黑發(fā)黑眼的kevin先生,并不是他們所想的一個白種人,只不過是一個包了歐洲外衣的華裔,對于林赫的陣仗,并不太看在眼里。 出于禮貌和林赫握手后,不由得皺眉:“我的時間比較緊,希望這場會議能速戰(zhàn)速決。” 林赫忍下心中不悅,領著kevin走進會議室,只見胡烈早就已經坐在那里,表情放松,不見任何不愉快的樣子。 kevin進門掃了一眼胡烈,徑直站到首席的位置上,不坐,環(huán)視了一遍會議桌旁的人,最后才將眼目光投向了胡烈。 “這位是——” “這是我們公司的第三大股東,也是榮烈集團曾經的創(chuàng)始人,胡烈先生?!?/br> 林赫眼里帶著嘲諷,搶先一步說道。 ☆、第60章 真相 kevin笑笑,“林董好像對于胡總有些什么誤會?!?/br> 林赫愕然。 “哦,林董可能還不知道,我們sg集團上個月也和榮烈相同,經歷了股權更換,胡總也就是貴公司的胡董已經是sg的最大股東,現在,有請胡總為我們說兩句?!?/br> “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經查過你們的——”林赫恍然,“股東名冊!” 胡烈緩緩從座位上起身,kevin退開一步,為胡烈拉開座位。 林赫憤怒到爆發(fā)的邊緣,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胡烈坐下后,又向會議室里其他人示意坐下。 “話就不多說了,請各個部門立即恢復到以前的工作狀態(tài)。之前因為一點公司發(fā)展原因,公司領導由林董暫代了一段時間,雖然情況不盡如人意?!焙依淅湟恍?,“好在不過是個小插曲,大家也不用放在心上。” 兩三句話,將林赫說成了一個跳梁小丑,林赫臉色鐵青地想,他所有的算計和對胡烈的打壓,就是最蠢的滑稽劇了嗎? “對手是你,不過如此?!?/br> 原來這句話,根本不是單指路晨星,原來,他從一開始對胡氏的陷害和吞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胡烈似乎仍舊覺得不夠,靠著椅背,狀態(tài)很好,“要說能收購sg公司這件事,還要多些林董的支持。畢竟,你為了榮烈,把東林都給送進來了,林氏仗義疏財的氣性,實在值得敬佩?!?/br> 林赫插在西褲口袋里的左手用力握拳,半個手臂都在隱隱震動。 會議結束后,林赫第一個沖出了門。 “林董,留步。” 胡烈叫住了他。 “有些事,我想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免得你誤會自己太無辜。” 林赫轉身,面色難看。 重回董事長辦公室,胡烈坐下后,看著林赫站在他的對面,還是非常不憤的樣子。 這種喜怒形于色的年年紀。胡烈在心里自嘲,他曾幾何時也是這樣過來的。 說到底,不管林赫如何慘敗,如何受挫,他都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有一個足夠他和揮霍輕狂的資本。更何況,他和晨星年齡相仿,陪伴了路晨星最無瑕的年紀,讓他束手無策。 “你到底還想跟我說什么?”林赫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愿意面對胡烈表現出他的落魄。他是林家二少,自然也要有林家人的架勢,只不過還是年輕,再忍耐,也不免露出他不想和胡烈再繼續(xù)周旋的不耐煩。 “關于路晨星的?!焙艺f。 林赫眉頭緊皺。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路晨星為什么會拋棄你而愿意沒名沒分跟著我嗎?” 林赫心里被一股強烈的恐懼悄無聲息地占據,“她說她就是為了錢!跟感情無關,這是她親口說的!” 胡烈被他忽然而來的激動怔了片刻,過后,嗤笑一聲:“林赫,看來是我太看得起你對那個傻子的感情了。也怪我沒看透,你們一家子的敗類,又怎么會出一個好的?!?/br> “你罵誰?!”林赫怒道。 “不是嗎?你媽找人引誘路晨星的癮君子媽復吸,害得路晨星被拿去抵□□錢,就為了逼她跟你分手,你那個正人君子的親哥帶了朋友去輪她,差點斷氣,你姐就抓了她再送給你,你呢?你除了制造誤會陷害她,報復她,你還會什么?你以為你是天底下最慘的,路晨星呢?她媽注射過量死在陰溝旁邊,她現在每天都要吃藥才能睡個安穩(wěn)覺,林赫,你還想說自己無辜嗎?你有什么資格恨她?” 林赫被胡烈怒呵一通后,整個腦子里都是空白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動得非常沉,耳朵里都在突突的疼。 “你以為我會信?”林赫嗓子在顫。 胡烈冷笑,“不如你去問問你哥,這是不是真的?!?/br> 林赫不信,他不敢信!林赫從辦公室里幾乎是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奔向了地下停車庫,車一甩尾沖殺出去。 “嗞——” 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緊急剎車聲刺耳驚心。 “嘭——”巨響,接踵而至的就是尖叫聲,“快叫救護車!” 胡烈手里提了一個文件袋回來,進門就覺得家里好安靜,“晨星?晨星?” “晨星?呵,胡烈,你什么時候這么叫過我?”鄧喬雪的聲音從客廳里飄出來,胡烈一驚,鞋都沒換幾步跨進來。 鄧喬雪靠坐在沙發(fā)上,斜視著臉上明顯有幾分緊張的胡烈,心中更是怨恨。 “你的心肝跑了,胡烈,這就是你這么多年護著的女人,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毅然決然地拋棄你,就這樣的女人,不是賤,人還能是什么?”鄧喬雪冷笑起來,“這么多年陪著你的,永遠都只有我!你什么時候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