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jié)
兩人都有些氣喘。 “朵兒,我送你去休息--我需要去沖澡……不然會炸掉的……”沐云放重重親了一下慕容玉朵的嘴巴,有些無奈地低語。 慕容玉朵呵呵一笑,再次挎起他的胳膊,往正屋走,“爺,我們要開始調(diào)查這件事了么?” “嗯,我已經(jīng)下令召回他們,然后立刻開始調(diào)查--我們定要將這個幕后黑手揪出來?!便逶品诺恼Z氣雖低,卻堅定無比,“這是我們的仇人,我沐云放豈能放過他?……” “明日我要給鄭云清寫封信,正式告訴他我的決定--我要解除婚約。等這件事解決之后,我也自由了,等著你與七公主解除婚約……”兩人成婚之前,需要解決的事情還有幾件。 沐云放沉聲回道,“等將這件事解決了,我就回京面圣解除婚約--現(xiàn)在你恢復(fù)了記憶,皇上也無話可說了?!?/br> 慕容玉朵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聽說劉艷艷放話,你若退婚,她就不活了,不知可有此事?” “……”沐云放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她若是想死誰也攔不住,我們復(fù)合誰也阻擋不住……” 慕容玉朵笑了笑,緊緊靠著沐云放的肩頭,輕輕舒了口氣,他知道,這句話從沐云放嘴里說出來很不容易--并不是說他對劉艷艷有感情,而是不管對方的態(tài)度意味著可能會忤逆皇族或者皇上的意思。 這對于世代忠良的他來說,選擇與皇族做對,很困難。 兩人一面低聲說著體己話,一面上了臺階,進了正屋。 當(dāng)夜,慕容玉朵在東間內(nèi)室休息,沐云放則在西廂房睡了一夜不提。 - 命令發(fā)出四日,沐東、沐西等沐云放身邊的貼身干將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信陽候命。 消息傳過來,沐云放玉慕容玉朵兩人坐著馬車來到之前沐云放下榻的院落與眾人見面。 所有人都已經(jīng)在門口恭候了,每個人神色都凝重?zé)o比。 沐云放下了馬車,慕容玉朵才從里面出來,在沐云放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今日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路面,一身淺紫色的衣衫,利索的單螺髻,淡掃蛾眉,越發(fā)的出塵脫俗。 她一露面,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怔--很多人知道她沒有死,但如今出現(xiàn)在面前,還是讓人感到意外。 “卑職見過問王爺、王妃金安。”所有人跪下給兩人行禮問安,而且都是驚喜無比,尤其是雨珍和雨雙。 “起來吧,王妃安然無恙,是她的福氣,也是本王的福氣--我們進去說話吧。”沐云放拉著慕容玉朵,走在最前面。 眾人跟在后面,進了院落的前院堂屋。 彼此分尊卑坐好后,沐云放環(huán)視一圈,沉聲道,“這段時間以來,眾位辛苦了。王妃這次屢遭敵手暗算,幸得逃脫,安然歸來,這是天大的幸運。不過,你們也看得出,有人要對王妃不利……” 此語一出,眾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來,他們看到沐云放的眼底漸漸起了煞氣。 “王爺,卑職們立刻去查是誰要對王妃不利……”沐東首先表了態(tài),他知道這件事沐云放一定會查到底,自己要做到就是全身心投入,盡快查出這個黑手。 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表態(tài),表示要立刻去查證。 沐云放抬手,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下首的沐西身上,“沐西,本王問你,當(dāng)時我告知你派人去信陽時,只有你與雨雙在場,對不對?” 沐西忙起身,抱拳道:“是,王爺。當(dāng)時只有卑職與雨雙在場?!?/br> “那么,你帶人出發(fā)這段時間,可曾將這個消息告訴別人?” 沐西一頓,視線迎上沐云放的目光,他發(fā)覺對方的眸光深沉,充滿了詢問,沒有任何情緒表露,他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回王爺,卑職在集合人馬中間遇到了沐東以及沐北,因為這件事并非絕密,所以卑職與他們做了交代--將王爺身邊的一些事務(wù)托付給了他們?!?/br> 沐西手心出了一層細汗,他何等聰明,從沐云放的話中立刻感覺到了什么,一股森寒從腳底升起來。 他的話剛落,沐東立刻起身跪下,道:“王爺,卑職一直在王爺身邊伺候,與沐南基本形影不離--王爺曾經(jīng)救卑職與水火,卑職豈能做那背信棄義之徒?!” 此時,慕容玉朵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這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忠心的,那百分之一是自己說話留了余地,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與沐云放出生入死的伙伴?而現(xiàn)在的情勢真的有些“手足相殘”的味道。 她的腦子也在飛快的轉(zhuǎn)著,等沐東說完,她便淡淡道:“沐東,王爺之所以這樣問,并不是懷疑誰,而是仔細疏離來龍去脈,你不必擔(dān)心--清者自清。有人花了高價錢找了鐵血幫的人埋伏在路上取我性命,想必你們也都清楚了。三年前沒有將我殺掉,三年后卷土重來,若是我還不做聲,不發(fā)力,對方在暗我在明,遲早對方還會找茬。所以我與王爺決定這次與對方來一個了斷--對了,不是還有沐北么,他為何不在?” 沐云放轉(zhuǎn)頭道:“水煙有孕,所以他守在身邊,沒有過來--沐西,你去將沐北叫過來?!?/br> 慕容玉朵沒有多說什么,只點點頭,“對,都是屬下,即使娶了凝煙,該問的也得問一下--對了,沐東,沐西與你說了之后,你可又和誰說過?” 沐東此時已經(jīng)起身,朝慕容玉朵抱拳道:“回王妃,卑職只對雨雙和雨珍說過--這兩個人都是孤兒,從小就跟著王爺,忠心不是一般可比……” “沐東,你誤會了,我與王爺今日依次問大家,并不是懷疑你們的忠心,只是要將事情從頭理一遍,看看哪里出了紕漏--既不會冤枉一個人,也不會放過不該放的……” ☆、第385章 追根溯源探真相(2) 慕容玉朵再次聲明今日的主題,當(dāng)然不可能叫放為了自己,與他的部下鬧翻。不過,若是這些人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應(yīng)該也不會心生旁的念頭。 “這個幕后黑手,為了這次順利擊殺王妃,最少花了一萬兩銀子,可見實力不是一般的大。三年前也是一樣,可以用幾艘戰(zhàn)船來襲擊——這次既然對方找上門來,本王就不可能不聞不問。你們也不要覺得委屈,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br> 沐云放看慕容玉朵試圖更好地解釋一下問詢的原因,心里便知道她擔(dān)心因為這件事,讓自己手下這些人心寒,便再次亮明了自己的觀點。 雨雙和雨珍雙雙走出來,單膝跪地,雨雙道,“王爺,王妃,我們兩人分工明確,雨珍多看護小郡主,屬下多在王爺身邊伺候,這么多年,絕無二心。請王爺與王妃明察。” “好了,你們起來吧?!蹦饺萦穸浣兴齻兤鹕?。 之后,金剛與羅剎,也都紛紛進行了解釋。 慕容玉朵心里對這些似乎并不在意,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里不由就集中在了尚未到達的沐北身上。 這個人她自然見過,為人老實忠厚,不過,他的女人是梅水煙。這個梅水煙,從開始到現(xiàn)在,慕容玉朵就對她沒有過多少好感——想想看,一直覬覦你碗里rou的女人,你可能有好感么? 當(dāng)然,自己對梅水煙沒有好感,并不等于她就是黑手,畢竟她沒有那個實力。 - 等所有人都說的差不多時,外面侍衛(wèi)道:“沐北姑爺來了。” 因為梅水煙是沐云放的義妹,所以沐北自然也成了姑爺,比別人多了一層特殊身份。 “叫他進來吧?!便逶品畔铝嗣睢?/br> 很快,一身藏青色衣衫的沐北進來,目光一接觸到慕容玉朵,不覺一縮,忙施禮道:“卑職見過王爺,王妃。” 慕容玉朵打量著沐北,氣質(zhì)與放相似,連身形也的確很像,所以才會被選中做替身。 “沐北,沐西可曾將去接王妃的事情告訴過你?”沐云放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沐北立刻看了沐西一眼,低頭回道,“是,王爺?!?/br> 沒有等別人說話,慕容玉朵忽然問道,“是沐西主動告訴你的,還是你主動問詢他的?” 這有什么區(qū)別?眾人似乎有些疑惑。 沐西一頓,立刻回道:“回王妃,當(dāng)日|卑職出來,遇見沐北,他看見我要出去,便問去哪里,卑職說有任務(wù),他便問是否要去信陽,卑職這才告訴他要去接王妃?!?/br> “沐北,你為何會想到沐西要去信陽呢?”慕容玉朵水眸閃動,不急不緩問對方,但眼眸盡是警惕,“若是我沒有忘記,平陽王身邊的侍衛(wèi)是沒有喜歡打聽別人任務(wù)的喜歡,這是個忌諱吧?……” 沐北忙抱拳道:“卑職絕對沒有別的意思,請王妃明察?!?/br> “我現(xiàn)在就是在明察,我想知道你為何會主動問詢,會斷定沐西去接我而不是去別處?” 慕容玉朵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屋里陷入了沉默,空氣也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沐云放的眼底寒意漸起,“沐北,為何要打聽沐西的行蹤?” 慕容玉朵說的不錯,侍衛(wèi)們雖然關(guān)系都很親密,但若是個別出任務(wù),是有不問詢的規(guī)矩。 沐北立刻跪地道:“卑職委實沒有這個意思,王爺?!?/br> 沐云放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盯著地上的沐北,輕輕抿了抿唇。 此時,一旁的雨雙忽然出來,盯著沐北問道:“沐北,我記得你好像不是只問過沐西吧?在他之前你就打聽過一次,沐南之前要離開是,你不是也問他去哪里么?是否去信陽的話?……” 這句話仿佛是一塊巨石,攪亂了屋里的氣氛,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看著沐北,等著他的回答。 慕容玉朵忽然感覺仿佛處在漆黑的閃動,忽然閃出一線光芒! 沐北額頭的汗立刻冒了出來,仿佛下了決心一般,朝沐云放和慕容玉朵跪下,“不敢瞞王爺,王妃,卑職是打聽過?!?/br> “為何要打聽?”沐云放幾乎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沐北不敢抬頭,思忖了一下,低聲道:“是因為——水煙……” “梅水煙?她要你打聽的?”慕容玉朵腦海中的光亮越來越大,俏臉閃出冷笑。 沐云放此時的臉色諱莫如深,“她要你打聽王妃的行蹤做什么?” “有人威脅卑職與水煙,說若王妃回平陽的時間不告知他們,便會對水煙和孩子不利……”沐北說出這句話后,將頭長久地放在地上,請求沐云放的原諒。 “你就是這樣當(dāng)屬下的?為了自己的妻子,敢將本妃的性命與不顧,真是個好屬下呢……”慕容玉朵無不嘲諷地笑了起來。 沐西氣不過,上前抓起沐北的衣襟就給了他一拳,罵道:“原來竟然是你?!” 沐北被打得嘴角出血,眼中含著淚,喃喃道:“水煙被他們擄走,卑職不敢妄動——王爺當(dāng)時將水煙交給卑職時,囑咐絕不能叫她受了委屈,卑職……” 沐云放眼底的煞氣暴漲,手心緊握——他沒有想到會是沐北,因為梅水煙做出這樣的事。 “你當(dāng)初為何不及時告知?” 沐北哭喪著臉,跪在沐云放跟前,“我擔(dān)心水煙有事,看王爺派三十多個侍衛(wèi)去迎接王妃,想著還有王妃的侍從不少,無論是誰,也不會隨意下手,所以……” 沐云放沒等沐北說完,一腳將他踹的飛出幾米,指著他罵道,“你跟了我這么多年,原本以為你忠厚老實,沒未曾想你如此愚蠢!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只字不提,眼看著有人謀害王妃,你卻在一邊旁觀,我真是瞎了眼!” 其余幾個人如沐西和沐東恨鐵不成鋼地沖上去,對著沐北就是幾拳。 “這么大的事可是你能承擔(dān)的?!竟然還保持沉默,連我們都不告訴,你這個混蛋!” 雨雙與雨珍忙著上去拉開,“你們做什么,凡事有王爺玉王妃呢!快停手!” 幾個人立刻噤聲住手,低下頭,齊刷刷跪下請罪。 沐云放鐵青著臉,俯視眼前的幾個人,不說話。 慕容玉朵悄悄將手放在他的手上,示意他不要沖動,然后有意無意道:“不然請水煙meimei過來說幾句話,可好?” 沐北一頓,看向沐云放。 不過沐云放沒有看他半眼,而是玉慕容玉朵對視,道,“嗯,叫水煙過來說說情況?!?/br> 說完,示意雨雙去叫梅水煙來。自從沐云放來到信陽,梅水煙也隨著沐北在信陽住下,就住在離沐云放不遠的巷子里。 雨雙立刻領(lǐng)命前去。 屋里又陷入了寂靜。 “你們幾個起來吧,事情還沒有糟糕到不能挽回的地步,”慕容玉朵不想讓屋里的氣氛太尷尬沉悶,便示意幾個起身,“左右我也沒有死,王爺沒有成了真正的鰥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