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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杏花雨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正這時于姐擺好飯菜叫他們吃飯。

    余母瞧見司機(jī)要走,想著這一路又是水又是泥也不容易,于是對司機(jī)說:“也累了一天了,趕上飯點(diǎn)就吃了再走吧,大冷的天的吃個熱飯也暖和?!?/br>
    “老太太,不用不用……我現(xiàn)在還不餓,回家吃吧?!彼緳C(jī)客客氣氣地說。

    這次沒等余母說話,余行鈞就吩咐:“不餓就喝一碗熱湯再走吧?!?/br>
    司機(jī)見倆人都這么說,不好意思一直推脫,只好答應(yīng)了。

    吳念舟車勞頓,吃了飯早早就上去了,余行鈞進(jìn)來的時候她倒是沒睡。

    他不聲不響地去浴室洗了個澡,洗澡出來她還是那個姿勢靠在床頭。

    余行鈞擦干凈頭發(fā)上床,支著頭看她,也確實有幾天沒紓解了,光看著這小鼻子小嘴就覺得心猿意馬,心里頭一陣一陣地癢癢。

    他清了清嗓子,試探地去摸她的手,“念念……那什么——”

    還沒說話吳念那邊地床頭小柜子里的手機(jī)就響起來,他盯著吳念說:“寶貝兒,幫我拿過來?”

    吳念不搭理。

    他笑起來,“那我自己拿?!?/br>
    說著往她那邊側(cè)身,故意壓著她趁她不備在她脖子上狠狠親了一口。

    吳念反應(yīng)過來,板著臉就要拿手里的書砸他,他卻先一步撤身子下床。

    “這誰啊……”是個不認(rèn)識的號碼,余行鈞看了兩眼慢吞吞地接了。

    “行鈞……”

    余行鈞瞬間就聽出來說話的人是誰,立馬冒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去看吳念。

    手機(jī)聲音有些大,臥室里頭又太寂靜,吳念也隨著那聲音抬頭看余行鈞。

    “你真要跟我撇清?就因為我……”

    余行鈞眼疾手快地把電話掛了,捏著手機(jī)地手有些出汗,想也沒想就撒謊:“公司里頭的事,明兒再說吧……今天實在累?!?/br>
    吳念低頭笑了笑,收回視線繼續(xù)看書,一行字看了好幾遍都沒看懂在說些什么。

    余行鈞還要再說話,手機(jī)鈴聲又響起來,他眼睛發(fā)紅,趕緊又掐斷。

    “接吧?!?/br>
    “……沒什么要緊事?!?/br>
    “怎么不要緊呢”

    余行鈞慌亂地說:“真是公司的?!?/br>
    吳念丟下書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你緊張什么?哦……你這表情讓我想起來一句話——此地?zé)o銀三百兩?!?/br>
    余行鈞額頭上有細(xì)密地汗珠滲出來,趕忙說:“念念,你聽我說……她來sao擾你那天我就跟她說清楚了……是她一直纏著我,我心里頭只有你……我現(xiàn)在跟她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打他的臉,手機(jī)在這個時候又不休不止地響起來,余行鈞咬牙對著墻使勁一甩手,一聲巨響后手機(jī)屏幕地碎片濺的到處都是,鈴聲戛然而止。

    吳念嚇了一跳,抬起眼看他。

    余行鈞俯下身使勁抱住她,“我跟她真的斷干凈了,你相信我……千萬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我明天回公司就把她辭了!我這就換私人號碼!”

    吳念愣怔地看著他,真是懶得再說話,懶得再掙扎。

    余行鈞沒完沒了、軟言軟語地說了很多低聲下氣地話,黑暗里抱著她不松手,睡過去也不松手,吳念背對著他盯著窗戶外漆黑夜里搖曳不止地樹影發(fā)呆,一夜也沒合眼。

    早晨余行鈞起床,她閉上眼裝睡,可能實在是太累,沒幾分鐘就真的睡過去了。

    余行鈞本來不想回公司,沒想到秘書一大早就把電話打到家里座機(jī)上,說盈開小廠子出了點(diǎn)事,眼看著廠子建成卻被當(dāng)?shù)赝凉芩鶃砣税涯蠅ν频沽恕?/br>
    余行鈞皺眉,掛了電話上樓,聽見吳念這會兒氣息平穩(wěn),應(yīng)該是真的睡著了,他坐在床邊想了想,拿起來外套就出門去。

    盈開小工廠就是余行鈞上次低價收購的那個便宜貨,除了原來的地方他還在兩邊又承包了百十畝田地擴(kuò)建,現(xiàn)在嚴(yán)格來說不能叫小工廠了,算是個中型以上的廠子,廠子建成后,打通個個關(guān)節(jié)就要緊鑼密鼓地開業(yè)的。

    出了這事,除了丟人砸錢外還有些晦氣,做生意買賣地人都比較在意運(yùn)道,這別說開門紅了,簡直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董助理帶的團(tuán)隊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看見余行鈞腳步匆匆地過來才松了口氣。

    余行鈞總辦公室回也回,直接說:“通知一下,趕緊開會。”

    會議進(jìn)行了足足三個半小時,余行鈞本來就夠糟心,聽清楚來龍去脈之后拍桌子發(fā)了一頓不小地火,指著負(fù)責(zé)人的鼻子大罵:“你是頭一天干這個嗎?傻子都知道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到了地方得拜拜山頭打點(diǎn)打點(diǎn)!你他媽能傻成這樣我也算是長見識了!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一顆蛀蟲毀了一艘船!”

    董助理還算有面子,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他,沒想到也跟著觸了霉頭。

    “還有你!你也是!別以為沒你事,這事你可也負(fù)責(zé)的!”

    董天都臉上發(fā)熱,忙不迭地說:“是是是……余總,這事回頭再發(fā)火吧……晚上請了對方吃飯,我好話說盡人家倒是給了個面子了只不過人家說想跟你吃飯,不然就算了……”

    余行鈞住了嘴,陰沉著臉喝了一口咖啡。

    散會后余行鈞最后一個出來,辦公室里頭一大堆文件等著他處理,工廠也一大堆事情等著他拿主意,還有家里的事情……他真想把自己劈成兩半用,一半在公司,一半留家里。

    這當(dāng)然是不現(xiàn)實,余行鈞剛下了電梯,還沒到辦公室門口就碰見陳可青過來送文件。

    她好似是忘了昨晚地事,先一步笑說:“廠子地事有頭緒嗎?”

    余行鈞垂下眼說:“這不是你該管得事。”

    陳可青表情有些僵硬,跟著他進(jìn)了辦公室,語氣有些委屈:“我這是關(guān)心你,你別不識好歹了?!?/br>
    “我一向都不識好歹啊,以后別聯(lián)系我了……除了兒子的事?!?/br>
    陳可青怒目而視,“我特別不明白我們倆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變了!”

    余行鈞不急不緩地說:“我也特別不明白,你知道我去巨縣我不奇怪,我就奇怪你怎么知道她房間號的?還有,她怎么就知道你叫陳可青呢?想來想去,我也沒想明白,這次有些明白了,剛想明白。”

    陳可青低垂著眼睛不說話。

    他又說:“你想不想換個工作?”

    她看著他,有些不敢置信。

    “算了,”他沉默半天又搖了搖頭,開抽屜拿了塊備用手機(jī)就走,邊走邊說,“隨你吧,公司你也出了一份力,咱們以后公私分明。”

    說罷不容置疑地開門出去。

    工廠是什么個狀況還不清楚,他必須要親自走一趟。

    路上接了幾個電話,囑咐完又想起來家里頭地事,干脆翻出來手機(jī)號打過去:“于姐,是,是我……你以后別去我家了,這幾天我就把上個月工資開給你,這個月有幾天算幾天……”

    想了想又改口說:“這個月開給你一月的工資,你悄默聲地走,識趣點(diǎn)?!?/br>
    ……

    余行鈞晚上當(dāng)了一回孫子,被逼無奈喝了不少酒。對方說話直來直去不給面子,董天都想擋酒都沒辦法擋。

    余行鈞逞強(qiáng)不讓人送,自己坐計程車回的家。

    余母開門地時候心里頭還憋著氣,說叨他:“你把于姐辭了?”

    余行鈞口齒不清地說:“辭了,辭了啊。”

    “為什么?。俊?/br>
    “我喜歡地那件,那件襯衫熨皺巴了……忍她,忍她很久了……”

    “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多事兒?這個伺候也不行那個伺候也不行,你以前不這樣啊,這到底是怎么了?公司不順心了?不順心也用不著對著個保姆撒氣吧?人家出來打工掙錢也不容易?!?/br>
    余行鈞沒說話,捂著嘴一頭扎進(jìn)衛(wèi)生間,“哇”地一聲吐出來,吐起來沒完沒了,聽著就讓她揪心。

    余母走過來給他撫背,語氣緩和了些:“怎么又喝這么多啊,自己地身子自己得會心疼,少賺幾個錢多賺幾個錢又能怎么樣呢?!?/br>
    “……不喝不行?!庇嘈锈x漱了漱口,擦著嘴說。

    “公司真不順心???”

    “是啊,煩,煩著呢……就讓我折騰折騰吧,除了折騰保姆,我,我還能折騰誰啊?!?/br>
    余行鈞把姿態(tài)放的很低,反而是把余母后面的話堵死了,誰家當(dāng)媽的不疼自己兒子呢,更何況守著她吐成這個勁兒,余母這當(dāng)媽的怎么能不心疼呢。

    她嘆了口氣,“行了行了,我懶得管,換就換唄,一個保姆也不值什么,這次你干脆自己挑,自己挑的再不滿意也給我受著?!?/br>
    第38章

    余行鈞站起來,扶著門框往外走,搖頭晃腦地說:“誰敢讓我受著?我饒不了他……”

    余母嘆息,只當(dāng)他喝醉酒說醉話,擺手說:“趕緊休息吧,多喝點(diǎn)熱水,可別不喝水?!?/br>
    余行鈞腳步不穩(wěn),搖搖晃晃地上樓,到了臥室就“嘭”地一腳把門踹開。

    吳念抬眼瞥他,皺著眉不說話。

    余行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她身邊一屁股坐下,大著舌頭吐字不清卻沒事人一樣說:“老婆,我口渴。”

    吳念自顧自地躺下,什么也沒說。

    他瞇著眼睛,神思恍惚地說:“我是你男人,你男人喝醉了你都不能伺候伺候……我真是自討沒趣……你這么硬得心腸是怎么練出來的?真厲害……”

    又說:“念念,你可憐可憐我吧……我之前對你怎么樣你難道都不記得?要不是你……我想不明白啊……你怎么就不能去呢?你要是去了,怎么還會有這些事……你還躲,我都回來了你還躲……”

    酒精地后勁兒漸漸上來,他只覺得頭更暈了,衣服沒脫鞋也沒脫,一側(cè)身就躺她身邊了。

    吳念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好半天才伸手推了他一下,他哼一聲,再沒有別的反應(yīng)。

    她輕手輕腳地坐起來,目光呆滯地盯著他看了好久。

    他這時候糊里糊涂地喊了一聲,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蹭了蹭,皺著眉頭極不舒服地又睡過去。

    吳念把手抽出來,掀開被子下床,站立好久才彎腰幫他脫皮鞋,脫完鞋子蹲在床邊想了又想,還是倒了一杯水?dāng)R在床頭。

    他早已經(jīng)睡死過去,渾然不覺。她再沒停留,開門去了隔壁客房。

    ……

    都說情愛這事能讓女人卑微到塵土里,陳可青以前覺得是因為這種女人太懦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現(xiàn)在換到她身上,她才知道什么叫風(fēng)涼話,什么叫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城市燈紅酒綠,無論經(jīng)濟(jì)發(fā)展還是繁榮程度都比不上深圳,她覺得自己當(dāng)初真是傻了,放棄大好地年華給他生兒子,后來又放棄大好地前程來這里,這里有他的羈絆,沒有她的,就算是有也快要斷了。

    陳可青醉醺醺地從酒吧里出來,剛出門就有人跟過來,摟住她的腰扶她,把她往偏僻地地方帶。

    她意識還算清醒,知道對方是沒安好心,心里有些怯,臉上卻很強(qiáng)硬,扶著墻推開他,大聲說:“滾!”

    對方頓了頓,笑嘻嘻地說了句什么,手指不老實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