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江浩大笑起來?!罢l老不正經(jīng)。你說誰呢啊?!?/br> 喬心唯躲在被窩里面束手無策。只能舉手投降?!澳銊e撓我。癢死了?!?/br> 江浩心頭一熱。忽然從后面抱住她。臉頰貼著她的脖頸。沙沙地說:“老婆。你在誘我犯罪?!?/br> “??”什么邏輯啊。她推了一下他火熱的身軀。說教似的說道?!澳贻p人啊。別以為自己身體好就可以亂來。要節(jié)制一點才能長治久安。懂嗎?!?/br>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于在沖破云霧之后照了進來。江浩臉上洋溢著得輕松而又得意的笑容。他說:“明天再節(jié)制。今天再放肆一回?!?/br> “哎呀。你討厭?!?/br> 即將足月的胎兒。引產(chǎn)就等同于生產(chǎn)。周小伊在承受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陣痛之后。終于將死胎生了出來。 那一天。天空陰陰的。厚厚的云層遮擋住了陽光。壓抑的空氣令人憋屈。 旁邊是同樣正在承受分娩痛苦的產(chǎn)婦。守候在外面的家人時不時就托護士進來問信。 同樣是生孩子。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 她的孩子是男孩。已經(jīng)跟正常的新生兒一樣了。只是他沒有哭聲。全身都是紫黑色。連接生的醫(yī)生也比較沉默。 周小伊精疲力盡地躺在產(chǎn)床上。懷胎十月一朝分娩。這種痛苦只有經(jīng)歷的人才能體會。同一個產(chǎn)房里也有其他產(chǎn)婦。她們生下的孩子哭聲嘹亮健健康康。而她卻生了一個死胎。 這種時候。別人幸福的笑臉與她陰郁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要看一看孩子嗎。”醫(yī)生問。 周小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醫(yī)生把孩子抱了過來。在看到孩子那一刻。她哭了。他胖胖的胳膊胖胖的腿。閉著眼睛那神態(tài)像極了陳敬業(yè)。 “醫(yī)生。能不能給我老公看一看?!?/br> “好?!贬t(yī)生喊了旁邊的護士去叫家屬。 護士去了?;貋韰s說:“找不到產(chǎn)婦家屬。” 周小伊皺緊了眉頭。腦子一片空白。“怎么可能。他會不會正好走開了。能再找找他嗎?!?/br> 護士看了醫(yī)生一眼??隙ǖ負u搖頭。醫(yī)生心中有數(shù)。安慰著說:“看不看都一樣??戳酥皇峭教韨?。你還年輕。把身子養(yǎng)好了可以再生?!?/br> 周小伊搖搖頭。伸手想去抓孩子。卻有氣無力?!安徊?。醫(yī)生。你讓我抱抱他吧。我想抱抱他。” 醫(yī)生看她實在可憐。只是將孩子抱了抱近讓她再看了一眼?!昂⒆右呀?jīng)沒氣了。還是盡快處理吧。你好好躺著休息一下。觀察兩小時沒有問題。你就可以出去了?!?/br> 周小伊無能為力。她眼睜睜看著那個冰冷的小身軀被護士抱走了。 兩小時過后。她被推出了產(chǎn)房。周圍的臉孔全是陌生人。先是湊上來看了一下。見不是自己的就冷漠地轉(zhuǎn)頭離開。她壓根沒有見到陳敬業(yè)。 她心里空空的。裝滿了恐懼。 負責推送的護工阿姨好奇地問:“姑娘。你家沒有家屬嗎?!?/br> 周小伊睜著眼睛。但眼神是空洞的。 阿姨見她不回答。也就不再追問了。聽說這家生孩子沒有準生證。聽說這對小夫妻感情不好。到了醫(yī)院還吵架。聽說這個孩子就是被折騰死的。 醫(yī)院不大。產(chǎn)科更小。周小伊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到了病房。是最普通的六人間。一家一家的好多人在。有嬰兒的哭聲。也有大人的笑聲。吵吵鬧鬧的。周小伊納悶地問:“走錯了吧。我住的是單人間?!?/br> 護工看了看牌子確認了下?!皼]有錯。就是這里啊。” 周小伊追問道:“我老公人呢。找到了嗎?!?/br> 護工搖搖頭?!斑@我不知道。我只負責推送。又不負責幫人找老公?!?/br> “??”周小伊無力與她爭辯。 她的東西已經(jīng)放在了她的床頭柜旁。一個18寸的拉桿箱子。原來是沒有的。她一下就預(yù)感到了什么。 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她一個人下了床。打開拉桿箱子。然后哭得跟個傻逼一樣?!瓣惥礃I(yè)。這你也做得出來。你不得好死。” 箱子里是她的一些衣物。她當初帶著這個箱子搬進了陳敬業(yè)的房子里。現(xiàn)在。陳敬業(yè)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 找出手機。撥了陳敬業(yè)的號碼。電話沒有關(guān)機。并且很快就接通了。周小伊心急如焚地問:“陳敬業(yè)。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剛剛生完孩子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而陳敬業(yè)。只有幾個字。冷漠而又無情。他說:“當初怎么來的?,F(xiàn)在怎么滾。” 不等她說話。電話就切斷了。她再打。已經(jīng)打不通了。 周小伊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瓣惥礃I(yè)。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沒有保住孩子我比誰都傷心。你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不要我。陳敬業(yè)。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人渣。你不得好死。啊~~~~陳敬業(yè)?!?/br> 旁邊的人大約看懂了是怎么一回事。對她都報以了同情的目光。一位中年老婦人好心地上前勸慰道:“姑娘。你快起來。月子里可不能掉眼淚。更不能著涼。你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br> 周小伊搖搖頭。一個勁地哭。 旁人怎么勸。她只是哭。 陳敬業(yè)將租的房子退了。租房合同簽了一年。一年。這是他的極限?,F(xiàn)在能提前退房。他就退了。他不在意錢。他只是一點都不想便宜周小伊。一點都不想。 家里新添置的家電全都不要了。給周小伊買的衣物以及給寶寶囤的各種東西。一件不拿。全都鎖在了房子里。如果房東要就用。不要就丟。 他一身輕松地走出了公寓。這大半年來。他一直都活在壓抑之中。今天。終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約了在老地方相見。他到的時候。江浩已經(jīng)在了。 晴冷的天氣。溫度極低。陽光極好。長長的公園路曲折而又幽靜。陽光下。稀稀疏疏的樹葉落下斑斑駁駁的光影。甚是好看。 江浩坐在路旁的長椅上。眼前就是北湖。最冷的時候。整個湖面都結(jié)成了厚厚的冰。大人小孩都下來玩耍娛樂。現(xiàn)在冷清了。湖面上有水也有冰。遠處中間的地方波光粼粼的。 一陣冷風吹來。江浩扯了一下風衣的衣領(lǐng)。雙手順勢插進了口袋中。他倚靠在靠背上坐著。雙腿伸直了放著。 那畫面。十分的惹眼。偶有年輕時髦的女孩路過。眼都不眨地盯著看。 陳敬業(yè)跑來。一拍江浩的肩膀。逗趣地說道:“喂。你坐著都能招女孩目光。喬心唯該多么擔心你在外面啊。你還常出差。她的心該有多大才能讓你去啊?!?/br> 江浩看他一臉輕松的樣子。懸著的心放下了不少?!皠e開玩笑。她們對我而言就是異性。別無其他?!彼舷麓蛄苛艘幌玛惥礃I(yè)?!澳憧雌饋頎顟B(tài)不錯啊?!?/br> 陳敬業(y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衣服坐到江浩的旁邊。“哎。我要是有你這份定力。我的人生也不會經(jīng)歷這些。阮濱也是。被周小伊玩弄過。簡直就是我們?nèi)松凶畋瘧K的事情。我還不幸被她惦記了。哎??” “周小伊呢。” “應(yīng)該還在醫(yī)院吧。租的房子我退了。用我的錢買的東西。她一樣都別想帶走。我連醫(yī)院的費用都沒有交。留她一條活命是給你面子。不然魚死網(wǎng)破我也不會饒了她?!?/br> “你夠絕啊。” 陳敬業(yè)冷笑。“絕。呵呵。我還沒有她一半的絕。下一次再見她的時候。我希望是她被正法的時候。” 江浩滿是唏噓。不知道說什么安慰他。 “周小伊沒有地方可以去。她很可能會去求助一直支持她的靠山。你派人跟著她應(yīng)該會有線索?!?/br> “這不用你說。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擔心的是她會去sao擾你爸媽?,F(xiàn)在不會。將來未必?!?/br> “我跟他們溝通過了。他們會去深圳住一段時間。那邊有親戚照應(yīng)。等這件事過去之后再回來。我也要走了。出去散散心。去云清一直想去的地方走走看看。” “什么時候走?!?/br> “今晚八點的飛機?!?/br> “夠快啊。什么時候回來?!?/br> 陳敬業(y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阿浩。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能幫的只能這么多?!?/br> “夠了。多謝。” “咱倆還用得著謝么。一定要說也是該我對你說。要不是你的開導(dǎo)。我早就跟周小伊同歸于盡了?!?/br> 江浩用他的話說:“咱倆還用得著謝么?!?/br> 兩兄弟相視而笑。 第五十八章 私人宴會(1) 第五十八章 私人宴會(1) 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會有報應(yīng)的。只是遲與早的差別。 周小伊在醫(yī)院只住了兩天。她是趁護士不注意偷溜出去的。欠費通知單上的數(shù)目她交不出來。她真沒想到陳敬業(yè)竟然在她最危急的時候玩失蹤。 她的身體還很虛弱。披著厚厚的大棉衣都覺得冷。出院之后。她打了車回到家。從小區(qū)門口到公寓門口。這短短的路程她卻走得渾身都是汗。那都是虛汗。 公寓管理員看到她。立刻迎上來說:“呦。這不是陳太太么。不對不對。是周小姐才對。你到這里來做什么?!?/br> 周小伊并不想理睬他。也沒功夫沒力氣理他。她吃力地拉著拉桿箱往電梯走。 “誒??”管理員攔住她。說。“不好意思周小姐。非公寓住戶不得入內(nèi)。” 周小伊無法再忽視他了。她瞪著他說:“你不知道我住這里。你新來的嗎?!?/br> 管理員輕笑了兩聲?!安缓靡馑贾苄〗?。陳先生昨天就已經(jīng)退租了。他還專門跟我打過招呼。”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周小伊還是被打擊得體無完膚?!拔业臇|西還在上面。我去拿行不行” 周小伊非要進去。管理員也不敢硬攔。她臉色蠟黃蠟黃的。肚子也沒了。走路的時候好像隨時都要暈倒一樣。這種情況誰還敢去碰一下她。 管理員提醒道:“那你拿了東西趕緊下來。不要影響別人。” 周小伊匆匆進了電梯。按下了樓層。她扶靠在電梯壁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她一低頭。一串汗珠凝滾而下。沿著鼻尖直接往下滴。她伸手一擦。一手的虛汗。 電梯里有鏡子。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驚呆了。頭發(fā)凌亂不堪。臉色蠟黃無血絲。嘴唇也是干裂得破了皮。這哪是二十歲的小女孩啊。說她四十也不為過。 出了電梯。無一例外。家門是緊鎖的。她打開陳敬業(yè)留給她的拉桿箱子。翻遍了整個箱子都沒有找到鑰匙。 她癱坐在地上??纯蠢瓧U箱里的少得可憐的衣物。那還是她當初搬來的夏天的幾件衣服。陳敬業(yè)什么都沒有留給她。她緊緊握住拳頭。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陳敬業(yè)給擺了一道。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她在因為虛榮而設(shè)計將阮濱騙上床的時候。她在因為占有而誘騙陳敬業(yè)在她體內(nèi)播種的時候。她在因為嫉妒而蓄謀用車禍的方法殺死云清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她自己也會有今天這個下場。 “呵呵呵。我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了。敬業(yè)哥哥。你騙得我好苦。你可真厲害????” 周六。酒店。壽宴。 六星級酒店最大的宴客廳。東邊是傳統(tǒng)的中式壽宴擺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糯米制品。其中一個大大的壽桃格外惹眼。粗粗一看。差不多有汽車輪胎那么大。 西邊是半敞開式的。落地窗加上小露臺。滿滿的浪漫風情。一張張長條形的桌子。上面鋪著白色的餐桌布。各式點心酒水應(yīng)有盡有。供應(yīng)不暇。 紀家是傳統(tǒng)的書香門第。紀文修是出了名的清廉。卻在退休之后玩起了國外酒會那一套。不過。聽說這次壽宴是紀珊珊主導(dǎo)的。那就難怪了。 這是喬心唯第一次跟著江浩出席這種私人宴會。緊張之余帶著一些嚴謹。今天到場的可都是政商界上流社會的人。隨便喊一個出來都能把你嚇死。 走廊里。喬心唯一手挽著江浩的胳膊。一手拿著手袋。低著頭走著。不斷地深呼吸著。 “緊張嗎?!苯聘杏X到她抓得自己很緊。 “恩。有點怕?!彼龑嵲拰嵳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