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男人偏偏長了嘴
水晶吊燈下的炫目光暈,映在酒店宴會廳那一整面的落地窗上,仿佛將外頭璀璨的夜景,鍍上了層紙醉金迷的窮奢濾鏡。 被男人寄放在甜品臺的顧瑤,此刻正搖著手里一口未動的香檳,觀察身邊往來的賓客打發(fā)時間。 按理說,一場酒會的焦點(diǎn),往往都是出席賓客中最位高權(quán)重的那一個,但不知怎么,包括她在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女賓的視線,總是會不自覺被那熟悉的高挑背影勾走。 他有多高來著?185?還是188?總不至于有190吧? 顧瑤挑眉,望著那肩寬腰窄的挺拔背影,默默抿了口酒。 那套收窄了腰線的意式西裝,確實把他的身形比例襯得極好,在他行動間,偶爾還能從布料的褶皺里看出肌rou隆起的線條。 這腰臀比,爆發(fā)力應(yīng)該…… 咬著香檳杯邊緣,忍不住發(fā)出了聲曖昧不明的輕嘖后,顧瑤恍然被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想法嚇了一跳。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每次她都會被這大哥迷得不著四六? 顧瑤轉(zhuǎn)身,把酒杯擱到甜品臺上,正準(zhǔn)備拿兩塊水果塔來壓一壓心頭的浮躁,拿著酒杯的大手就擦過她的腰側(cè),將杯子放在了她的邊上。 雪松混著皮革和淡淡的煙草香,入侵似的罩了個滿懷。 “入座了?!?/br> 被聲音滾過的耳尖有些許灼熱,顧瑤下意識歪了歪腦袋。 得不到回應(yīng)的男人低下頭來,目光掃過她端著小白瓷碟不住收緊的指節(jié),眉眼浮上些許無奈。 “席位上有冷盤,餓不死你?!?/br> 先前的曖昧氣氛,蕩然無存。 顧瑤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滿是性張力的身體上,偏偏長了張性縮力滿級的嘴,這大哥要是生下來就是個啞巴該多好啊。 她隨手撈了杯酒,為掩飾尷尬,邊喝邊揚(yáng)起下巴示意男人頭前帶路,可誰成想,站在她身前的男人卻神色怪異的湊了過來。 “干嘛?” 后腰撞上桌邊,隱隱陣痛似在為心臟的提速加油鼓勁。 男人那線條硬朗的下半張臉近在咫尺,她仿佛都能看見埋在他皮膚下還未長出的青棕色須根。 “這杯酒,是我的?!?/br> 低沉的聲線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目光再望向杯沿上的深紅唇印,臉竟似是燒了起來,連帶著暴露在空氣下的脖頸也泛起了淡淡紅暈。 半晌,頭頂輕不可聞的笑聲,讓顧瑤有些惱羞成怒。 她昂起腦袋剛想瞪男人一眼,便見他端著不知何時拿起的香檳,把自己手里的紅酒換了回去。 “知道你經(jīng)驗豐富,但過猶不及,我們站在一起就夠有說服力了?!?/br> 這……是在記仇?不過是被調(diào)戲了一下,至于到現(xiàn)在還想著找回面子嗎?這大哥的心,屬針眼的吧…… 望著那似笑非笑的半垂眼眸,顧瑤強(qiáng)忍下心中腹誹,主動貼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狗腿道:“主要還是靠東哥您這身非富即貴的氣質(zhì),往哪兒一站,都像是能養(yǎng)七八個情婦的頂級大款,我純屬沾光,沾光?!?/br> 長桌中央鋪著正當(dāng)季的洋桔梗,純白的花搭配綠毛球和雪柳葉,風(fēng)格清新淡雅。 顧瑤的視線,從長桌的一頭掃到另一頭,擺盤精致的冷餐讓她忽生了幾分饞意,奈何她身邊的男人還在跟過往的賓客寒暄,她只能一臉乖巧的干坐著,充當(dāng)一個合格的花瓶。 和她一樣跟這名利場格格不入的,還有剛剛跟向東打完招呼的那幾個小年輕。 穿著不合身的西裝四處敬酒,還盯著她這個情婦屬性拉滿的女人,等著大哥主動介紹她,實在是沒什么眼力勁兒。 她剛來南城的時候,接觸過不少這樣的行業(yè)新貴。 幾個年輕人創(chuàng)業(yè),在小有成績后,被所謂的“伯樂”賞識,轉(zhuǎn)眼就成了投資圈人人哄搶的香饃饃,一夜暴富嘛,最容易讓人迷失自我,跟那幫行業(yè)的老油子一起,天天浸在酒色財氣里,不用幾天就能徹底廢掉一個人。 如果再沾上賭博,那這幫小年輕的事業(yè)花期會變得更加短暫。 那些最初向他們遞去橄欖枝的“伯樂”,在他們失去利用價值后,會毫不留情的收回上流社會的觀光券,先前的所謂提攜、人脈,一夕之間都成了客套的空話,受命運(yùn)眷顧得來的潑天富貴,最終,會成為推他們下地獄的致命一擊。 他們現(xiàn)在估計也想不到,自己的最終歸屬,大概率會是CBD的天臺。 “想什么呢?” 落座的男人把酒杯一擱,順手往她餐盤里放了塊煙熏三文魚薄脆。 “餓懵了,”顧瑤仰臉笑了笑,趁機(jī)拍起馬屁,“還是東哥會疼人?!?/br> 男人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輕挑,斜睨著她。 “我今天,可不是帶你來吃飯的?!?/br> 顧瑤只覺喉頭一噎,才嚼了兩口的面包脆,瞬間不香了。 題目都還沒出,就讓她開考?她會的是騙術(shù),不是法術(shù)!一天到晚,除了恐嚇就是讓她猜猜猜,還一點(diǎn)提示都不給,干嘛?搞騙子的魷魚游戲啊?! 一點(diǎn)合作精神都沒有,還跟她說什么利益交換、什么雙贏,不如一開始就直接綁了她,拿槍頂著她的腦袋威脅她算了! 正罵到激動處的顧瑤忽頓了頓,回想起自己被掛在吊扇上的樣子,跟被槍頂著腦袋,好像也沒差…… 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收起想罵臟話的眼神,先朝男人笑了笑,這才放眼看向落座的一眾賓客。 剛剛她閑著無聊的時候,已經(jīng)觀察過一圈了。 這里絕大部分都是沒上過南城富豪榜的生面孔,看著年紀(jì)多是二三十歲,最大的也不過四十出頭,言談舉止沒有背靠祖蔭的底氣,想來,應(yīng)該都是些白手起家、剛躍入小富階層的新貴。 長桌前的主位還空著,說明組這場酒會的人還沒到場,那么她現(xiàn)在要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應(yīng)該是宴會廳的入口。 說來也巧,她的視線掃向門口時,原先四處敬酒的那幾個小年輕,正好也堵在了那里,光看他們攢動的后腦勺,就能想象得出他們的正臉有多熱情。 該不會,是提攜他們的那位“伯樂”來了吧? 顧瑤側(cè)過頭,借著他們腦袋間的縫隙眺望,一眼便將那張浸潤在和煦春風(fēng)里的笑臉,與她腦海中的資料對在了一起。 那是沉夢和程逸明的兒子,程舟。 ----------------- 皇叔留言板: 馬上五一了,想著為了數(shù)據(jù),要不要爆更一下,結(jié)果看了眼存稿,嗯,好的,我還是繼續(xù)當(dāng)個日更2000的小廢物吧…… (撒潑打滾求收藏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