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玉】大盜和捕快一天地既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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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打起精神。” 黝黑漢子聲音粗獷,若不細看,許是要與夜色相溶。 十幾人兩兩一組散開,各司其位。 這一等,就是月上中天。 “誒,你說玉饕餮真的會來嗎?”同行甲哈欠連天,為了醒神,便戳了戳身旁的“木頭”,小聲問道。 木頭和他被分到偏房頂做接應,視線下正是庫房門口。 木頭點點頭,“會來的?!?/br> “嘿?!蓖屑讟妨?,“你還真信他?!?/br> “他的預告從不落空?!?/br> 木頭的語氣平平,確實在陳述事實。 三天前,一頁信紙隨著尖銳的箭矢刺入太守府的書房內,彼時太守正在處理公文。 再偏一寸,刺穿的就不是書架,而是太守的項上人頭。 太守勃然大怒,卻又感到無盡后怕。 信紙傳來衙門,上面正是玉饕餮的預告: 玉啟。 洽聞李太守偶得累絲云紋金簪一對,某不勝好奇,欲于十月初四丑時登門一觀。 末了照例畫上玉饕餮象征性的那塊潤玉。 李大人前不久才尋覓來這一對金簪,正準備用來討小妾歡心。府中也不過寥寥幾人知曉,誰知竟傳到了玉饕餮耳中,要來“登門一觀”。 此番興師動眾,李大人不僅要阻止玉饕餮來偷,更要將人活捉。 莫說衙門,長安城內高官達貴、豪商巨賈也苦玉饕餮久矣。 都說玉饕餮有三盜三不盜。 盜奇珍異玩、盜華貴名物、盜神兵利器。 老不盜、小不盜、窮人不盜。 傳聞都說玉饕餮劫富濟貧,雖然從沒有人站出來說自己被玉饕餮接濟過,但也不妨礙此人在百姓中風評極佳。 大大小小的案件犯下近百起,卻從來沒有人抓到過他。 有人說玉饕餮是一個人,也有人說玉饕餮是一個組織。 總而言之,玉饕餮在長安已經是近乎神話的存在。 木頭心想,這個神話,今天就由他來打破。 月色清明,北風夾雜著干燥的柴火味——似有一縷煙從后廚升起,隨后便是一陣雞鳴狗叫,太守府仿佛從沉眠中被驚醒。 “走水啦!走水啦!” 柴房內騰得升起一陣大火! 眾人陣形被打亂,sao動間,木頭眼尖發(fā)現(xiàn)一個黑色身影攀上院墻就要逃去。 “玉饕餮!”他大叫一聲,隨即跟了上去。 城內房屋高低錯落,青瓦好似魚鱗般鋪開,傾斜的角度和失修不穩(wěn)的磚瓦沒有阻礙兩人的腳步,踏上時甚至沒有絲毫動靜。 玉饕餮身形仿若鬼魅,稍一錯開視線,便會消失。 木頭窮追不舍。 不知不覺間,只追剩他們兩人。前方右側屋舍漸少,左側會更有利玉饕餮隱匿身形。 木頭略一思考便做出決斷,提前從左側進行包抄。 玉饕餮果然往左側逃去! 見木頭從前頭出現(xiàn),玉饕餮沒有猶豫便拔刀。木頭也反應迅捷,抽劍應敵。 刀鋒相接擦出令人骨寒的尖銳聲,玉饕餮出手果斷,刀刀都下死手,似乎毫不在意眼前人的性命。 被這近乎血性的刀法刺激,木頭眼中充血,也被激起一絲血性。 只見木頭突地暴起,手持飲冰劍直直向前刺去。而玉饕餮后腰一折,近乎一百八十度向后一倒。 木頭隨即挽了個手花向下跟進,玉饕餮卻是手一撐,腳尖向上踢中木頭的手腕,隨后整個人一旋,便又和木頭拉開了距離。 刀鋒又向木頭劈去,飲冰劍即刻被收回腰側,擋住這攔腰一刀。 幾番交鋒后,雙方近乎詭異地一同停手。 秋風蕭瑟,月色下兩人終于看清對方身形。 玉饕餮從頭到尾均裹在黑衣中,只露出一雙銳利眼睛。 他身形削瘦,肩膀似比尋常男子更窄一些。 他的胸腔劇烈起伏,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傷,只是略微竭力,手上指節(jié)突起,依然握緊刀柄。 木頭確信自己刺中了他兩刀,一道在肩膀,一道在腿側。 而木頭自己也被玉饕餮大開大合的刀法砍中了手臂和腰。 “玉饕餮?!蹦绢^開口,“你逃不掉的?!?/br> 遠處,其余捕快正高舉火把向這里趕來。 木頭聽到玉饕餮輕呵一聲。 他的聲音太輕,一下子就散在了風中。 玉饕餮手一揮,一個包裹被扔到木頭懷里,包裹里猛地升起一股濃煙。 木頭舉劍格擋,卻沒有受到任何攻擊。 濃煙散去,月色下只剩他一人,以及那個黑色包裹。 木頭打開一看,里面正是李大人千辛萬苦尋來的金簪。 雖然沒有抓到玉饕餮,卻從玉饕餮手中拿回了丟失的財物。 木頭一戰(zhàn)成名。 衙門里的人再也不叫他木頭,而叫他的大名付無涯。 他是第一人,他打破了玉饕餮的傳說。 * 雖然找回了財物,李太守卻仍不滿足,下令一定要將玉饕餮抓住。 根據(jù)付無涯的口述,他們開始在城中尋找身高一般,身形偏瘦,肩膀和腿側有傷的人。 付無涯也并不滿足。 他雖然不善言語,但其實天性自傲。年幼從師,在山上苦習劍法多年,直到一手劍法出神入化,自下山后從未有過敵手。 玉饕餮卻和他五五分。 付無涯確信,如果能再打下去,他定勝玉饕餮。 他期待與玉饕餮再戰(zhàn)。 即使帶傷,付無涯也要與同門在城中各藥鋪奔走,希望能找到一絲玉饕餮的蛛絲馬跡。 他記得那兩劍刺得很深,玉饕餮只要在城里,便不可能不買藥。 只可惜探查無果。 幾日后,衙門得了李大人的口諭,他們又回到李府的庫房探查。 這里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或許會留下玉饕餮的線索。 李夫人平日掌管庫房鑰匙,為眾人開門后留下了,饒有興致看幾人辦案。 據(jù)說李夫人出嫁前就是長安第一美人。 如今一見,那一雙眼睛好似秋水,一身玉骨冰肌,走起路來步步生蓮,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端的是小意溫柔。 明明沒說幾句話,卻把幾人哄得臉紅紅。 眾捕快年齡不大,都是愣頭青,連看都不敢看她。 有這樣的美人,李大人居然還不滿足,納了好幾房小妾不止,聽說還有幾個外室。 李夫人不止是個大美人,為人更是寬宏大量。因兩人成婚多年膝下依然無所出,便做主抬上來好幾房小妾。 平日里李夫人和小妾們也能和睦共處,后院一片安寧。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眾人每每提起李夫人都不住扼腕,如果自己能娶李夫人…… 庫房內的物品井井有序,并沒有翻找過的痕跡。 由此看來,玉饕餮一定來踩過點,才會這么了解金簪的放置。 付無涯在窗邊查看了一番,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一點痕跡。 是一點炭灰。 順著這個痕跡,毫無疑問,玉饕餮當晚先在柴房放火吸引注意,再從窗戶盜走金簪。 他不僅了解金簪位置,更了解李府布局。 付無涯詢問管家,金簪是何時入府的。 管家回憶了下道:“金簪是七日前入府的,大人親自放進庫房里,當時只有大人和夫人在場。” “那后來這段時間里,還有人進過庫房嗎?” 管家搖搖頭,后又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有,有一個伙夫進來過?!?/br> 付無涯眉心一跳。 眾捕快們面面相覷,“那伙夫是誰?還在府里嗎?” “不在了,兩日前那伙夫稱病請辭了?!?/br> 這時,李夫人也開口道:“呀,我記得那伙夫?!?/br> 付無涯向她看去。 李夫人被眾人盯著也絲毫不怯場:“我房中有把椅子壞了,大人早些時候便答應我換一把,那伙夫向我自薦道力大如牛,我便喊他幫忙。” 她說著還拿帕子掩了下唇,細柳眉頭輕輕皺起:“原來他……” “還未有定論,姑且懷疑此人吧?!备稛o涯做了個揖,“能否勞煩多說說這伙夫的事情?” 管家叫來了柴房一些人,東拼西湊出了一個形象。 伙夫名叫王大牛,來李府足月有余,為人老實本分,干活也算勤快。平日里他的活動范圍就是柴房一帶,從不逾矩。 他家里人的情況如何,府中下人都不清楚,登記錄里寫他家在郊外。 眾人又去下人房里翻找,并沒有發(fā)現(xiàn)王大牛留下什么東西。 事到如今,只好去郊外看看了。 李夫人待人周到,毫無貴人做派,還詢問捕快們要不要坐下喝杯茶休息休息再走。 付無涯拒絕了。 他想快點找到玉饕餮。 李夫人一雙桃花眼似有些黯然,最終也沒強留,讓管家送人離開。 捕快們很快就在城郊找到了王大牛。 此人果然臥病在床,聽說府里失竊,還正是他離開的后一天發(fā)生的事,嚇得跪地求饒。 只是王大牛身形和付無涯那晚看到的并不相似,他的肩膀和大腿也沒有受傷。 線索斷了。 李太守聽聞案件進展不免有些不滿。 本來那晚沒抓住玉饕餮已是過失,現(xiàn)在查著查著線索又斷了。 他不信挖遍長安還找不出一個玉饕餮。 衙門人也無奈,只好加緊盯著城中藥房。 付無涯將那晚兩人追擊的路線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站定在玉饕餮逃走的地方。 如果是他,他會怎么走呢…… “小捕快?!?/br> 一聲輕喚將付無涯喊回神。 付無涯回頭,來人竟是李夫人身邊的丫鬟,那丫鬟看起來年齡不大,活潑好動。 “我們夫人請你到樓上一敘。” 付無涯抬眼望去,李夫人正倚在窗邊朝他笑眼彎彎。 屏風后茶香縈繞,是李夫人正在品茶,邀人坐下后便和他搭訕,“出來消遣,沒想到能遇見你。這里莫不是也有玉饕餮的蹤跡?” “回稟李夫人,那晚玉饕餮正是在此處逃脫?!?/br> “聽說玉饕餮武功高強,付捕快是不是也和他交手了?”開口的是李夫人的丫鬟。 付無涯點點頭:“和他過了幾招?!?/br> “想不到付捕快年紀輕輕,武藝竟不輸玉饕餮?!崩罘蛉诵Φ?。 “我們沒有分出勝負?!备稛o涯在此事上頗為糾結,“但是如果能繼續(xù)比下去,我不會輸給他?!?/br> 李夫人眼睛瞇了瞇,唇角又習慣性勾起,吹捧的話張口便來:“我看付捕快神采飛揚,根骨不凡,斷不是玉饕餮那種偷雞摸狗的小人可比的?!?/br> 她端了一杯茶到付無涯面前。 付無涯不會品茶,只會牛飲,不過李夫人并不介意。 “不知付捕快之前師從何處?”李夫人輕啜一口茶。 付無涯如實相告:“師從天樟山藏劍老叟,年前剛下山?!?/br> 李夫人微微一驚:“我聽說藏劍老叟早已不收徒……” 付無涯微微點頭:“嗯,我是他的關門弟子。” “我還聽說他一把飲冰劍削鐵如泥,藏劍劍法出神入化?!?/br> “師父也將飲冰劍傳給我了?!?/br> 李夫人感嘆:“江山青年才俊輩出,沒想到鳳毛麟角也得我所見?!彼秸f越激動,竟挽起了他的手! 付無涯從未被女子碰過,更何況對方是太守夫人,連忙將手抽回來:“夫人自重。” 她仿若剛回神一般,訕訕將手收回。 “付捕快見笑了,只是早年仍未出閣時曾聽說藏劍老叟的事跡,心中向往不已,所以才有點……” 付無涯飲了口茶掩飾,再不敢直視李夫人。 李夫人又為付無涯添茶,再開口時甚至有點祈求:“只是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見識一下藏劍劍法?” 太守夫人的請求,付無涯怎敢不從。 屏風被撤下,飲冰劍出鞘。 昔日爛熟于心的劍法,就算倒著也能背出來。只是在李夫人眼前,付無涯莫名感到一絲壓力。 幾式下來,竟舞出一身汗。 手臂和腰部的傷也似乎在發(fā)熱,有輕微的刺痛傳來。 直到李夫人一聲驚呼,付無涯才停下。 李夫人指著他的手:“付捕快,你的傷……” 付無涯低頭一看,傷口竟然開裂了,汨汨有血滲出,浸濕了衣衫。 他并不在意,只是李夫人見了血便六神無主了。 付無涯只好轉過身去,安撫李夫人無事。 一只白皙的手握著帕子遞來。 “付捕快,你先將就用用?!?/br> 那是李夫人的帕子。 似乎還帶著她身上的味道,清清淺淺,柔得似水。 最后李夫人丫鬟叫來了大夫為付無涯重新包扎,她們?yōu)榱吮芟觿t先回府了。 沒來得及將帕子還回去。 絲質的帕子被血染透,洗凈再聞也聞不到那股味道了。 深夜,付無涯將帕子翻來覆去地看,在一角發(fā)現(xiàn)了細密的刺繡。 “如琢”。 據(jù)說貴人小姐們都喜歡在自己的帕子上繡下一些代表物,想來這就是李夫人的閨名了。 李夫人娘家是長安城里有名的將門崔氏。 崔如琢。 香味、白皙的手、還有覆上他手背時的摩擦…… 崔如琢的手和想象中的貴人手不一樣,或許是她出身將門習過武的原因,虎口和掌心較常人更粗糙一點,和他的手很像。 習過武的女子,卻還是柔得像水。 付無涯想,同門說得沒錯,李太守確實不知好歹。 崔如琢的桃花眼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他下身硬得脹痛。 如果是道德上,他不應該肖想著別人的妻子手yin,更何況那是太守的妻子。 不過無所謂,付無涯其實不是一個道德感很重的人。 簡單的擼動似乎已經不能滿足。他粗喘一口,抓過手帕包裹住陽根,那一瞬間,他似乎幻視了包裹住他的不是手帕,而是崔如琢那雙白皙的手。 他腦子一滯,又是幾個挺動后,終于釋放出來。 手帕上本來就已經消散得差不多的香味,已經一點也聞不到了。 付無涯惡劣的想,沒辦法把手帕還給崔如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