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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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侍女將剛從廚房拿過來的熱雞湯端過來,喂蕓露喝幾口,淳于顯見狀,讓蕓露靠在她懷里,接過雞湯,親自喂她。 喝了半碗雞湯,又喝了一些粥,感覺肚子沒那么餓了便不再吃了,躺在床上只想睡一覺。 等蕓露睡了,淳于顯才走近去看自家兒子,這會他剛剛吃完奶,由奶娘抱著。抱孫不抱兒,奶娘沒把孩子給他辦,他現(xiàn)在也不敢抱,他沒怎么抱過孩子,這么小的孩子,他怕自己抱的不好讓他不舒服。 再看也覺得他并不好看,不過這是他和蕓露的孩子,怎么看都覺得滿足欣喜。而且他知道只是因為沒長開,日后長大些就好了,像王氏兒子剛出生也是皺巴巴的,可現(xiàn)在長開了,好看的緊,就是一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日后他的兒子肯定不比那差。 蕓露這一睡就睡了六七個時辰,醒來肚子就響了,生產(chǎn)實在耗費了太多力氣,睡前吃的那點只是讓她填填肚子,補充一點體力營養(yǎng),完全沒法吃飽,又睡了這么久,餓的她前胸貼后背了。 守著她的迎杏見她醒了,忙問她:“夫人醒了,可餓了,雞湯和粥一直溫著,可要吃點?!?/br> 蕓露點了點頭,迎杏便喊了另一個侍女去端吃食。 這頓她吃的多點了,喝完了一碗湯,吃了好些菜,還喝完了一碗粥。吃了東西,蕓露有了力氣,便詢問自己兒子的情況。 她兒子一直睡在隔壁,蕓露問迎杏便讓人抱了過來,放在了她床上,躺在她身邊。他剛剛吃了奶娘的奶睡著了,正吧唧嘴巴,吐著泡泡。 現(xiàn)在看起來比剛出生那會好看點了,蕓露撐起頭看著他小小的模樣心軟的不得了,這可是她懷胎十月,又痛了好幾個時辰生下來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呀。 看了好一會蕓露也累了,又躺在床上,側(cè)躺看著兒子。 她不僅累還痛,四肢酸軟,宮口是撕裂后的疼痛。她看著兒子,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F(xiàn)下還是下午,淳于顯今兒有事,等她生了后也睡了一覺,上午守了她一會,就出去辦事了,這會還沒回來。 淳于顯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妻哥自家兒子躺在一起睡覺的場景,這畫面讓他感覺非常滿足,伸手給他們拉了拉被子,也不去吃飯,就坐在床邊看著他們傻笑發(fā)呆。 蕓露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屋里已經(jīng)換了青夏在守著了,而她兒子還在她身邊躺著。青夏正坐在椅子上撐著頭打瞌睡,一個不穩(wěn),頭偏了,差點砸在桌子上,人也醒了。 青夏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發(fā)現(xiàn)蕓露醒了,忙走過來詢問蕓露,“夫人醒了,可要喝水?” 睡了這么久確實很渴,便點了點頭。喝完水,蕓露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青夏聊天。 過了三天,蕓露跟淳于顯磨了陣子,說通了自己也給兒子喂奶,她倒是想她一個人給兒子喂奶,但是這是大家族,想想也就知道不現(xiàn)實,便退而求其次,在自己院里的時候自己能喂就好了,其他時候還是奶娘。 這睡了吃吃了睡的日子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快到了滿月,滿月后她也就出月子,這陣子天天躺著,她都覺得自己快發(fā)霉了,去哪里迎杏她們每日會給她擦身子擦頭發(fā),每日換衣服,過幾天就換一次被單的,她估計真在夏日里就躺這么久,她身上會臭死。 畢竟只是擦擦,中間也就洗了兩個藥浴,而這藥浴說是浴,其實就是蒸鴨子似得,讓她在冒著熱氣,還很燙人的熱水里蒸了半個時辰,還出了一身的汗。夏天這么長時間不洗頭不洗澡她還是覺得難受,迫切希望能快點出月子,然后洗個舒服的澡。 孩子滿月酒是要辦的,而且還辦的挺大,不過這都是蕭氏和王氏在負責,蕓露只負責吃好睡好,滿月那天抱著孩子出去露臉就成。 孩子還未取名,說是等周歲后取名,淳于顯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嘟嘟,原因是他每次見他抱他他都嘟著個嘴。蕓露聽后念了兩遍,還覺得挺可愛的,便就嘟嘟嘟嘟的叫著了,之后老夫人那邊也知道了這個小名,也念了幾遍,還挺順口的,便也接受了。 滿月前一日,蕓露終于得以洗個舒服的澡,她洗了一遍覺得沒干凈,又喊人換了桶水洗了第二遍,直到洗完覺得神清氣爽了。 滿月那日蕓露也是打扮一新,只是穿衣服的時候她摸著自己大了一圈的肚子不是很開心,雖然月子里她一直束腰,但效果沒那么快,她的腰肢還是肥了不少。幸而媳婦是預估著尺寸提前做的,比她孕前的做的要大,這會穿還能穿進去。 滿月酒來了不少人,蕓露抱著嘟嘟給親戚友人看了一圈,聽了不少好話得了不少禮又抱著回了房間。 淳于顯特別高興,宴會上便多喝了點酒,晚上醉醺醺的坐在床邊高蕓露娘子。蕓露見他酒氣熏天的便讓人把孩子抱走了,無奈的跟她說話。 淳于顯喝了醒酒藥又洗了個澡,清醒了很多,近來他都是睡客房的,今日打算睡回主臥了,喝了口茶,就躺在了蕓露身側(cè),伸手抱住了蕓露。 這么抱著他手不太老實,畢竟過了這么久沒親熱過了,他也憋屈。 但是蕓露沒讓他得逞,跟他說:“我還疼?!?/br> 聽到她說疼,淳于顯再想也停了下來,親了親她的臉,跟她講了句睡吧,便不再多動,而他因為酒意,不一會兒真睡了。 蕓露倒沒說謊,宮口還有疼意,養(yǎng)了一個月養(yǎng)好了很多,但是沒養(yǎng)全,今日云姨還特地跟她講不要讓淳于顯碰她,再忍耐幾日,等徹底養(yǎng)好了再說。 又過了幾日蕓露好的差不多了,淳于顯終于得到了滿足。 蕓露跟淳于顯說第二個孩子晚兩年再要,淳于顯想到蕓露疼痛的模樣,點了點頭,已經(jīng)有了兒子了,以后不生也沒關系,蕓露生產(chǎn)的模樣實在太讓他心疼了。 嘟嘟一個月后就長開了很多,早前臉就不皺了,如果紅潤了許多,也可以用粉雕玉琢這個詞來形容了。小家伙很喜歡折磨人,總是半夜哭醒,他一哭,這做娘的便醒了,看他哭泣的小模樣,心疼的不得了,不讓奶娘接手,自己親自給他喂奶哄他。 哄睡嘟嘟后一般快天亮了,蕓露再躺回去沒睡多久又得起床,都說養(yǎng)孩子很辛苦,才養(yǎng)了一個多月蕓露就體會到了這種辛苦,不過不是第一次養(yǎng),想想養(yǎng)云霖的時候她也小,搭手幫忙的就范氏和蕓霜?,F(xiàn)在有奶娘,有好多侍女專門照顧嘟嘟,倒也不用她費太多心思,比起養(yǎng)云霖可要舒服的多。 淳于顯在兒子滿月后終于在蕓露的訓練下學會了抱孩子,抱了幾次他便上了癮,一回來就要抱兒子,也不管他是睡著還是醒著,有幾次還將人弄醒了,氣的蕓露罵了他一通跟他吵了一架。這吵一架還是有效果的,淳于顯之后便是等嘟嘟醒了之后再抱他。 蕓露對自己的身材很怨念,出月子后就一直在減肥,這過了兩個月效果出來了,肚子瘦了下去,只是回不到懷孕前了,整個人都要比懷孕前豐腴一點。但是淳于顯特別喜歡她現(xiàn)在的樣子,說以前太瘦了,現(xiàn)在有rou了才好看,摸起來軟軟的,也舒服很多, 蕓露瞪了他一眼,罵他色胚。 淳于顯哈哈大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你色,這是我娘子魅力大,勾的為夫神魂顛倒。” 蕓露被他露骨的話說的臉一紅,又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要再搭理他,估計他就上手了。 生了孩子,不僅人胖了,蕓露也比以前要活潑些了。她可是一舉得男,想到以后即使她不再生,看她有了兒子,其他人也不會亂嚼舌根,就覺得神清氣爽,她可不想被人整天盯著肚子。 如今府里她和王氏都生了兒子,淳于茂的妻子也懷了孕,淳于曦也懷了幾個月了,府里氣氛不錯,特別是蕭氏和王氏,王氏生了兒子,她們就覺得圓滿了,剩下的就是好好將人撫養(yǎng)大,教育好。 今年府里除了淳于茂妻子懷孕,三房也有個妾室懷孕了,三房至今沒有男丁,雖是妾室,還是三老爺特別寵的妾室,鄭氏也每日燒香拜佛,期盼是個兒子,不出意外,若是個兒子,估計會抱到她膝下養(yǎng)。她都三十多了,中間十幾年沒懷上,這以后也沒什么希望能懷了,就只能看妾室們能生出個兒子來,讓三房后繼有人,可偏偏的前面幾個妾室生的都是女兒,加上她自己的女兒,這三房都有五個姑娘了,若再生一個還是姑娘,她都覺得沒臉見人。 ☆、七十三:外放泉州 原本近來有點閑的淳于顯又開始忙碌了,朝中一位位高權重的老臣在上朝的路上突然薨了,可把好多朝臣嚇壞了。那位去世的老臣是宰輔之一,如今為中書令,手握重權,他這么一走,淳于顯這個中書省副官中書侍郎就得擔起事來,直接代理了中書令一職,代掌中書省。 中書令這位置空缺了,很多人都盯著那個位置,而淳于顯便也有可能成為最年輕的宰輔。 這兩年他的手段讓他在朝中建立了威望,支持他的人不少,現(xiàn)在他又代掌中書令,很多人都覺得那位置必定是他的了。 蕓露對政事不太關心,也不是她該關心的,每日都只管著兒子,如果他能升遷,蕓露為他高興,如果不能,蕓露也會繼續(xù)支持他。 淳于顯有一天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蕓露一句:“你覺得泉州一帶如何?” 蕓露那會正給兒子喂奶,沒深想,隨口就回:“我沒去過,在書本上看到有描述,因為沿海,好像風景挺好,比較濕潤?!?/br> 過了陣子,蕓露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沒升遷為中書令,反而是升為了泉州都督,雖然這都督是從二品,但是都督是外放的武官,淳于顯之前是接觸政治中心的正三品中書侍郎,這說的是升官,實則是降,而中書令由另一位有威望的老臣擔任了,中書令缺了個侍郎,從底下升了一個。 沒升遷為中書令,但是淳于顯顯然還挺高興的,這個本就是是他自己提的。泉州那邊一直不太平,海盜猖獗,沿海的漁民被sao擾的苦不堪言,而泉州還是產(chǎn)鹽重地,私鹽買賣甚多,而上一任都督剛好卸任,正愁著下一任人選他便自薦了。 他是武將出身,如果不是皇帝成為了皇帝,估計他這輩子就是個固守邊疆的武將了,而都督說是武將,其實更偏管理,管的是一州軍政,而州府一般沒什么戰(zhàn)事,上戰(zhàn)場的可能性不多,自然也與守衛(wèi)邊疆的武將不同。他這幾年便是又武又文了,哪兒需要他就去哪,也就這兩年定下來做了兩年文官。去了泉州也就是打擊一下海盜,而海盜又不是正規(guī)軍隊,這不似打仗,而是剿匪。 淳于顯也沒瞞著蕓露,便跟她說了,畢竟他去泉州蕓露也得跟去。 “露兒,我這一去泉州就有可能半輩子都在外邊了,之后可能會轉(zhuǎn)到其他州府做都督,你會不會怨我?!?/br> “怎么會想到去泉州?”蕓露也有些費解,人人都想當京官,擠破頭的往都城里擠,偏偏她丈夫這個京官卻要外放,怎么也想不通緣由。 淳于顯沉思片刻,決定跟她說實情,“這是我主動提的,我近兩年來權勢太大了,而且太順了,這么順下去,保不定哪一天就遇著不順了。我還年輕,還是歷練太少,所以我便提出了外放?!?/br> 有些東西不方便跟蕓露說了,說了蕓露也茫然。這兩年皇帝給他的權勢和信任太多了,多到讓他有了危機感,陳家勢力迅速被鏟除也提醒他皇帝已經(jīng)不是當初和他稱兄道弟的燕王了,而是執(zhí)掌江山的帝王,帝王忌諱的便是臣子權勢過大,也忌諱臣子知道自己的秘密,他這么發(fā)展下去權勢只會越來越多,知道的秘密也越來越多,將來和皇帝的矛盾是沒法避免的,稍有不慎,他就可能是下個陳家,不,皇帝對陳家已經(jīng)留情了,只是清掉了陳家的權利,但是還保著陳家的爵位,讓陳家還是個勛貴人家。但是若是他引起了皇帝的猜忌,他又知道皇帝太多秘密,他會死的很難看,甚至讓整個淳于家覆滅。 若是皇帝昏庸倒也罷了,但是這個皇帝是個精明的皇帝,也是個想有大作為的皇帝,他不趁著信任還在,遠離權力中心,保留著那點信任,等年少相陪的情義磨完了,剩下的就是猜忌了。 其實他自己沒有看的這么深,只是覺得自己這樣子下去不好,還是秦知麟點醒了他。秦知麟不似他,一直都待在大理寺,接觸的權利不多,只是一旁協(xié)助他,看的多了也會看出點門道來,這次前中書令薨了,人人都在推淳于顯上位,但是秦知麟?yún)s勸淳于顯放下權利,不要去爭,即使皇帝有意他也要推掉。 秦知麟跟他說過后,他想了很久,也想通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正好泉州都督這個位置空下來了,他便自薦了,過了陣子,皇帝便確定了中書令人選,也同意了淳于顯的請求。 “朝中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是一體的,只要你做的決定不違背道德,我都會相信你,支持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雖說她初始聽他講的時候有些不解,估計著也是政治上的事情,她又不懂政治,也沒有參與,不知里面的彎彎繞繞,但是還是會支持他的,因為他是她的丈夫。 “謝謝娘子,就是要讓你受苦了。”淳于顯摟著蕓露,感激的親了親她。 蕓露微笑著搖了搖頭,“不苦,只要跟著你一起,我就覺得不苦,而且這比起以前的日子來真是極好的日子了,如今我兒子也有了,我很滿足。” 這任令下來,淳于家就在準備了,這路途遙遠,還有個才幾個月大的小奶娃,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蕓露還在挑選要跟去的人,迎杏幾個自是跟著的,還有兩個照顧嘟嘟的侍女以及奶娘也得跟著,云姨便不去了,蕓露讓她留在府里,說讓她幫忙守著院子。挑好了人,選帶走的東西也選了很久,現(xiàn)銀和銀票是必帶的,而且?guī)У牟簧?,這過去估計處處都得花錢。她帶了一部分做生活用,還一部分就放在淳于顯那了。還有其他的東西,用的穿的,這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就得多帶點,足足收拾了十幾個箱籠,再加上各位侍女小廝們的東西,光是東西就有二十多個箱籠。 要離開了,蕓露還抱著孩子回了一趟薛宅,聽說她們要去千里之外的泉州了,范氏抱著她就哭了起來,云霖也抱著蕓露的大腿哭了,哭著問蕓露能不能不走,他不小了,知道jiejie這次離開都城就是很久都見不著了,不同于在都城的時候一個月也能見幾次,他要想jiejie了還可以去侯府找他。 蕓露安撫的摸了摸云霖,叮囑他以后要聽祖母的話,聽父親和蕓霜的話,說著說著她也哭了起來。 分別是件傷心的事情,一家人抱著哭了,連薛柏都紅了眼眶,叮囑她。 這一離開都城,蕓露最舍不得的便是范氏他們了,而且她估計看不到蕓霜出嫁了,她還想著等蕓霜出嫁的時候她要看著她上花轎的。 蕓霜的婚事早前定下了,正是靈筠,這個還是蕓露牽得線,她問了蕓霜的想法,得到的自然是還喜歡的答案,又探了探淳于顯的口風。淳于顯一聽蕓露問就知道什么意思了,靈筠是他看著長大的,或者說他教大的更為貼切,對他他還是很贊許的,蕓霜喜歡他并不意外。蕓霜是他小姨子,他也樂得她能嫁個好人,而曾作為自己下屬的靈筠他相信他,便去問了靈筠。 靈筠對蕓霜也有點意思,畢竟他少有和女子相處,受傷那陣子和蕓霜可以說是朝夕相處,蕓霜細心,將他照顧的很好,這一切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感動。這相處久了便萌生了情愫,淳于顯問他的時候就看清了,考量一番就上門求親了。 薛柏也滿意他,這親事就順利的成了,婚期定在年底,蕓露是沒法參加了。走前給蕓霜留了一些東西,算是給她的添妝,本來這些該是出嫁前給的,還給蕓霜說了許多東西,跟她講了些夫妻相處之道,日后人際關系的處理、原本婚前教育也打算她來的,這下也不好提前這么久說,便把這個任務留給了柳舒瑩,讓她代她來做這個教育。 回到府里,老夫人她們也拉著蕓露說了好些話,蕭氏也很喜歡這個侄媳,也跟她交代了很多。聽著她們的教誨蕓露又哭了,老夫人年歲大了,也見不了幾次了。 而這告別最簡潔的是柳舒瑩,她抱了抱她跟她講:“我等著你回來,要是我肚子里這個是個女娃,我要跟你家嘟嘟定個娃娃親?!?/br> “好呀,要是還是個小子呢?”蕓露噗呲一聲笑出聲,柳舒瑩已經(jīng)懷孕三個月了。 “那就等你下胎生個閨女,跟我兒子定娃娃親,我就不信我們兩沒人能生出個閨女來,反正無論誰生了閨女,都定個娃娃親。你看,你了解我,以后我做你閨女婆婆你也放心,我也了解你,我也放心我閨女做你兒媳婦?!?/br> 柳舒瑩說的真摯,她來都城這么久,真正稱得上朋友的就她一個了,讓蕓露忍不住淚腺,哽咽著回她:“好呀,到時候生了記得寫信告訴我,我要是再懷了也寫信告訴你。我未來兒媳說不定在你肚子里了,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也照顧好她?!?/br> “那是自然,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好我女婿。” “嗯,我會的?!?/br> 要離開了,今年過年估計也是在外邊,還有明年嘟嘟的周歲也是在外邊過,淳于顯便想著先給取了名,不等周歲了。 備選的名字很多,最后名字還是淳于家族族長定的,單名一個舜字。王氏的兒子單名堯,目前淳于家就他們兩個嫡系男丁,且皆為各房嫡長,就這么順著取下來名字剛好。堯舜皆為上古圣人,取這名是希望他們能像圣人那般潔身自好,自省其身,向圣人學習。 有了大名也上了族譜,按照族譜里,他在族兄弟里排十九,不過一般是在一系內(nèi)排輩分,目前沒分家,他算排第二。 雖然有了大名,蕓露他們還是喜歡叫他嘟嘟,現(xiàn)在他長開了,粉嘟嘟的可愛的緊,正與這個小名很相配。 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兩年,突然要離開了蕓露也很不舍,上船后還不爭氣的哭了起來。 行的是水路,坐的官船,顧著嘟嘟還小,速度行的不快。但是淳于顯急著上任,船行了一段路,淳于顯攜幾個人換了條船先走了。 這一路都很順利的到達了泉州,蕓露她們到達的時候淳于顯已經(jīng)就任了。 她們住的是給都督提供的都督府,淳于顯來之前就有人將院子打掃好了,淳于顯來了后又買了些人,將院子整理了一番,剩下的就等蕓露來弄了。 淳于顯去碼頭接的蕓露,接到人就回了府,東西自有人去處理。幾日不見,他也想她,蕓露也想他。 休息了一晚,將精神養(yǎng)足了,蕓露第二日起來就帶著迎杏她們整理這個她們估計要住好幾年的宅子,現(xiàn)下就是整理自己帶來的東西,將宅子各房間的用途規(guī)劃好了,安排好了人員的住處。熟悉了宅子后,蕓露又去買了些人回來,她帶的人不多,都是些貼身服侍的,還帶了兩廚子,但是那些打雜灑掃的就得再買了。 日子步入正軌已經(jīng)是七八天之后了,都督是一州品級最高的長官,她們這上任還得準備宴席,邀請一下州府里的那些有品級的文武官。 現(xiàn)下沒人幫她,一切都得自己來,幸好迎杏幾個是會做事能做事的,也幫她分擔了一些,這宴席從里到外準備了她幾日,又發(fā)出去請?zhí)@時候已經(jīng)是淳于顯上任后快一個月了。 宴會上蕓露認識了一番那些官太太們,不出意外,她在這邊待的這幾年就要跟她們打交道了。而在都城那兩年她也知道作為官太太,外交和其他官太太打好關系,也是必須的,這會倒也能應對自如,再者她丈夫是最高長官,她就是端著的,用不著她去巴結,自有人趕上來巴結她,不過她是初來乍到,也不擺什么夾子,很親和的很她們交談。 宴會結束,送完客,蕓露累的直不起腰,又讓淳于顯好是心疼,還幫她揉了揉腰。不過他自己也忙,每天早出晚歸,沒個停歇的時候,就是他身體素質(zhì)好些,常年都這么忙碌的,倒也沒什么不適,就是沒時間抱妻子讓他有些郁悶。 這有來有往,她們從都城來上任,那些說得上話的官家里也為他們辦了歡迎宴。除此之外,其他的宴會也會邀請她們,這人情也做了好幾個,算是正式融入這邊的生活了,還熟識了幾個官家太太,其中與淳于顯直系下屬中都督的夫人關系最好。 又過了一兩個月,蕓露已經(jīng)適應了這邊的生活,將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條,而天也到了臘月,已經(jīng)下了一場雪,這邊比都城而言要濕一些,蕓露是南方人,倒也習慣,就是幾個從小在都城長大的侍女受苦了,被子總是潮的,衣服也晾不干,晚上都睡不著,幸好她們不差錢,這炭一直供著,都是從外地買的上好白炭,侍女那邊也給了黑炭。濕歸濕,這邊溫度還是比都城要高些的,沒那么冷,雪也下的少,都看不到大雪壓城的一片白皚皚的美景了。 入冬了,淳于顯手里頭的事情也忙活的差不多了,漁民們不出海了,海盜們這么冷的天也不怎么出來,天氣冷,這鹽也曬不成 ,倒是一片祥和。 沒事做,他就待在家里享受天倫之樂,每日逗著嘟嘟,看著蕓露為他和孩子忙進忙出,倒也是一段開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