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節(jié)
皇帝就勢抱住,手,不規(guī)矩地滑入對方的衣襟:“愛妃,你的胸……怎么沒了?” 又湊過去,親了親對方的臉蛋。 呃…… 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啊? 好粗糙。 皇帝慢慢地睜開了眼,恰好同時,燭龍也幽幽地從昏迷中醒來。 四目相對—— 皇帝“啊”的一聲跳了起來! 臥槽! 怎么是燭龍? t 【v118】聯(lián)手司空,撕掉燭龍(完) 燭龍有點蒙圈,腦海還是暈乎的,沒反應過來眼前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他剛剛似乎在崇明殿外碰到了馬寧玥和一個黑衣影衛(wèi),之后馬寧玥讓人把他打暈了……他以為馬寧玥要把他送到宮女的床上,讓他背上羞辱宮女的罪名,可是為什么,沒看到宮女,反而看到一個衣冠不整的皇帝? 是做夢還是什么?他剛才好像被人……摸了? 巨大的動靜,驚到了正在小廚房取醒酒湯的皇貴妃,皇貴妃端著碗快步入內,恰好看到二人衣冠不整、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一副糾纏不清的冤家模樣,當場就是一愣,手一滑,藥碗砸落,摔得粉碎。 而已經來到容卿的廂房門口,準備進去“打個招呼”的德慶公主,顯然也聽到了皇帝的慘叫,尚未回過神又聽到瓷器脆裂的聲音,嚇得花容失色,提起裙裾朝皇帝那邊奔了過去,渾然不顧這邊恭王已經推開了門。 門內,秋玲與容卿獨處一室,秋玲衣衫單薄地昏睡在床上,容卿半靠著輪椅坐在廂房中央,一臉恣意地望著恭王,仿佛在說,我就跟秋玲有一腿了,來呀,來捉jian呀。 捉個屁?德慶公主都跑掉了! 這簡直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他一手設計的捉jian戲碼,人家不僅識破了,還認認真真配合了,就等著他來捉jian,結果反而沒辦法捉! 剛剛他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怎么,居然認為容卿比馬寧玥好對付! 容卿攤手,隨后,在恭王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里,推著輪椅,堂而皇之地撤離了捉jian現場。 恭王氣得嘴角一陣抽搐,然而雖心有不甘,還是忍住不適,去了皇帝那邊,誰料剛到房門口,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傻眼了。 “混賬……混賬!混賬!” 皇帝一連三句混賬,罵得燭龍狗血淋頭,一想到自己剛剛把一個老男人……一個丑不拉唧的老人,當成皇貴妃又摸又親,皇帝就惡心得胃里一陣翻滾:“嘔——” 皇貴妃嚇到了,趕忙上前:“皇上!您怎么了?” 皇帝一陣接一陣地干嘔,五臟都仿佛在移位,不是被揍的,是被惡心的。 這時,德慶也走了進來,瞧見這架勢,不如皇貴妃明白,瞪圓眸子道:“父皇!發(fā)生了什么事?咦?燭龍?你怎么在這里?我跟恭王離席的時候你不正在喝酒嗎?怎么反而趕到我們前頭了?” 皇帝一聽這話,還有什么不明白?這變態(tài)的老頭子,喝多了酒,繞近路跑來爬他的龍床!他知道自己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這不代表一個瘋老頭子可以對他垂涎三尺! 太可惡了! 更可惡的是,還被自己的愛妃和女兒撞見了! 這讓他顏面何存?! “來人!把這個目無天子的東西給朕拖下去砍了!” 他一聲令下,立時有兩名孔武有力的太監(jiān)走了進來,擒住暈暈乎乎的燭龍,二話不說往外拖,拖到門口,被隨之而來的恭王攔下。 恭王看看燭龍,又看看皇帝,濃眉一蹙:“皇上,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有臉問朕怎么了?來得正好,朕要把這東西大卸八塊!省得朕派人去知會了!”皇帝震怒地說道。 按理說燭龍是南疆使臣,縱然犯了再大的錯,也該交由南疆處置,如今押回南疆多有不便,恭王在此,他可過問此事,然而皇帝竟是完全不過問他的意見,要么是皇帝打心眼兒里藐視他、藐視南疆,要么是皇帝的確被激怒到了某種程度。 結合西涼的國情來看,恭王更愿意相信后者。 “皇上?!惫豕傲斯笆郑盃T龍一定是喝多了才會誤闖您房間的。” 事實上,燭龍酒量很好,一般不會喝醉,而且離席的時候他也看了,燭龍清醒得很,怎么一轉眼燭龍就好似云里霧里摸不著東西南北了? “燭龍,燭龍,燭龍!”他低喝,踹了燭龍一腳。 若只是誤闖房間,皇帝怎么可能會生氣?他像是那么小氣的人么?這家伙,趁虛而入、占他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都別說了,朕意已決,此人必須處死!” “皇上!”恭王攔在了燭龍身前,一臉鄭重道:“燭龍是南疆人,就算一時不察沖撞了皇上,也自有本王來處置他,還請皇上,給本王這個面子?!?/br> “給你面子?你臉大???”皇帝cao起一個茶杯便朝恭王砸了過去! 恭王側身一躲,恰好此時,燭龍稍稍清醒了,搖搖頭,站起身來,卻還沒站穩(wěn),便被迎面而來的茶杯砸中了額頭。 嘭! 他再一次華麗麗地癱了。 恭王的嘴角抽了抽。 皇帝怒叱道:“恭王,朕警告你,你若再插手此事,朕就懷疑一切都是你在幕后主導的!朕是皇帝,你連皇帝都能羞辱!讓朕怎么相信你會善待朕的女兒?這門親事,不結也罷!” “父皇!” “皇上!” 德慶公主與皇貴妃異口同聲。 恭王愣在了原地,他完全沒料到皇帝會搬出親事來壓他……不,瞧皇帝的表情,不像是壓,而是動了真格。若不妥善處理此事,皇帝寧愿與南疆魚死網破—— 該死的燭龍!到底做了什么?! 燭龍被皇帝的被子砸腫了額頭,趴在地上眩暈了幾秒,反而漸漸比之前更清醒了,也明白先前被人摸、被人親吻的感覺不是一種錯覺,他被皇帝給侮辱了…… 太惡心了…… “嘔——” 他也開始干嘔。 皇帝更氣了:“你……你……你你你你你——” 你嫌棄朕? 朕摸你是你福氣! 你他媽的還敢嫌棄? 皇帝雷嗔電怒:“來愣著干什么?給朕把他拖下去啊!” “是!”太監(jiān)們再一次地沖上來抓住了燭龍。 燭龍?zhí)鹨琅f有些發(fā)紅的雙眼,隱忍著某種瀕臨爆發(fā)的情緒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才不管他是不是被陷害的,就沖他剛剛還干嘔、還嫌棄皇帝,皇帝就覺得這人罪該萬死! 恭王張了張嘴。 皇帝道:“恭王,你最好給朕想清楚,是不是一定要與西涼為敵?”他與南疆結盟,無非是覺得玄家得了黎族,怕玄家篡了他的位,不代表西涼真的沒有實力與南疆一較高下。這件事,已經關心到一個國家的臉面,真把他逼急了,他不在乎重新重用玄家,與南疆拼個你死我活! 恭王從皇帝的嚴重讀到了滔天的憤怒,明白此事無法善了,他的目的是拉攏西涼皇帝,倘若失敗了,他便失去了可以利用的價值,他又不像燭龍這種老謀士已經在耿家扎根,他承擔不起和談破滅的后果,但他也不能真的任由皇帝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燭龍。 念頭閃過,他拔出腰間的匕首,朝燭龍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不中用的東西,丟臉丟到西涼來了!何不臟了皇上的手,我這就殺了你!” 燭龍被刺了一刀,鮮血四濺! 兩名太監(jiān)下意識地松開了燭龍。 然而只有燭龍知道,恭王這一刀看上去兇險,實際卻幫他沖開了被黑衣首領封住的xue道,他如同獲得了洪荒之力一般,頃刻間自地上一躍而起,一腳踢飛恭王,借力躍出了偏殿。 恭王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德慶公主大驚失色:“恭王!” 皇帝一拳垂在桌上:“給朕追!誰砍了他腦袋,朕賞賜一萬兩黃金!” 一萬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太監(jiān)們、侍衛(wèi)們,瘋狂地朝燭龍涌去,賓客們也不知從哪兒聽了這消息,宴會也不參加了,撲騰跳上馬車:“追燭龍——” 燭龍不發(fā)病的時候,武功是極好的,尤其輕功,連容麟都追不上。 燭龍很快便甩開了那群想要拿他人頭換黃金的人,西涼他是待不下去了,必須立刻返回南疆! 這一切,都是拜馬寧玥所賜,他會記住這個恥辱,終有一天要找馬寧玥連本帶利地討要回來! 思量間,他拐入了一個僻靜的胡同,拿出一枚信號彈,盡管之前被寧玥毀了一個,但好歹他還備了另一個,他拔掉蓋子,將煙花放入了空中。 按照平日的訓練,附近的人,最快半刻鐘能夠趕到,最晚不超過半個時辰,當初為了降低皇帝的警惕性,他把一百名血衛(wèi)分布在京城的各大角落,如今他要逃亡,顧不得暴露身份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該露面的血衛(wèi)卻一個都沒出現。 “見鬼了!” 他又拿出一枚骨哨,這也是他們的聯(lián)絡方式,只不過骨哨發(fā)出的音頻超出了普通人的聽力范圍,經過特殊藥物訓練的高級血衛(wèi)才能聽到,他一共只帶了四名高級血衛(wèi)。 他吹了半天,吹得腮幫子都疼了,依舊沒有反應。 他的心里,漫上了一層不安。 “你在……等他們嗎?” 一道魔鬼般的聲音乍然出現在身后,燭龍驚得心口一跳,冷臉轉過身來,就見一個帝王般高貴而冰冷的男子,邁著修長的身形,一步步朝他走來。冷風灌入胡同,鼓動他玄色衣袍,如一朵墨色的蓮在深海之中漣漪舞動。 他的五官,如記憶中那般,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是你?”他目瞪口呆。 玄胤冷冷地勾起唇瓣:“怎么不能是我?” 這是二人第一次正式碰面,卻誰都沒有認錯。 玄胤修長的手指勾著一個小包袱,唇角的笑冷意逼人:“在找他們嗎?” 他輕輕一扔,包袱落在燭龍腳邊,散開,露出那些刻了名字與血月圖騰的小木牌來,燭龍犀利的眸光掃過,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一百。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你把他們殺了?”明明今天早上,他都還與他們有過聯(lián)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