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寵你成魔、寵妻為榮、星際之修仙直播間、星星相惜、當(dāng)家農(nóng)女、重生之婚然天成、戀愛才是正經(jīng)事、空間之棄婦良田、當(dāng)主角發(fā)現(xiàn)他惹怒了魔王的時候、一不小心脫光了
玄胤凝眸道:“她在,還有靈郡主、容卿和容麟?!?/br> 中山王與玄煜、玄昭的面上總算有了一絲血色,畢竟有容麟在。不過還是不能太樂觀,因為人力在自然災(zāi)害面前,從來都是渺小如螻蟻。 “趕緊去通知南疆!”中山王的語氣不大好,在他看來,盡管誰都沒料到會出這種事,可也因南疆公主的貪玩所致,地點是她選的,人也是她請的,出了這種事,南疆公主真是難辭其咎。只不過,眼下不是問責(zé)的時候。 南疆皇后閉門不出,又是女人,玄胤不好直接與她打交道,找上了此次和談的主要負(fù)責(zé)人——宣王。 皇甫昕去森林游玩的事,他是知道的,皇甫昕出發(fā)前還找他要了幾個又輕巧又能裝的水囊,說是路邊的水不知有毒無毒,還是從駐地帶過去比較保險。他萬萬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顒邮腔矢﹃堪l(fā)起的,南疆難辭其咎。 “本王很難過。” 絕非推托之詞,是真的難過,撇去皇甫昕與耿靈兒不談,容麟可是他們南疆的戰(zhàn)神,這樣的人才,若是葬身在地底,太可惜! 還有容卿,那般傾城絕艷的人物,絕不該在黎族埋身成骨。 “本王先去稟報皇后一聲,隨后與你們一起出發(fā)!這件事,是否知會一下黎族長他們?畢竟是他們的地盤,他們或許能給我們一些很好的幫助。”宣王道。 玄胤卻道:“昕公主沒告訴宣王,她是去偷黎族圣地的石鐘乳的嗎?” “什么?偷?”宣王瞠目結(jié)舌。 …… 這邊,宣王把洞xue坍塌的事通知了南疆皇后,那邊,中山王也上報了皇帝。 皇帝不在乎容麟和南疆公主郡主的死活,事實上,他們死了才最好,可皇帝總得顧及容卿與寧玥的安危,一個是千年難遇的宰輔之才,一個是對他有過一次救命之恩的小姑娘,于公于私,他都希望他們二人沒事,至于玄小櫻,他倒是不怎么關(guān)心。 西涼與南疆在經(jīng)過短暫的權(quán)衡后,暫時達成戰(zhàn)略共識:拋開芥蒂,合力救人。 尋找皇甫珊的事不約而同被擱置。 皇帝、中山王、司空朔與玄家人以狩獵為由進入了深林。 宣王與親信緊隨其后。 到了那邊,皇帝即刻命人鑿石開山,然而普通的工具對這些堵死的大石并不管用。 每在地底多埋一分,他們生還的可能性便降低一分。宣王不敢多等,派人去氈房取了小炮車來。 小炮車是容卿還在南疆時制造的秘密武器,體積小、射程近、爆破力強,不適合大規(guī)模迎面作戰(zhàn),卻對偷襲行動有著近乎決定性的輔助作用。 當(dāng)皇帝看到那些被背在背上、不足二十斤重的小炮車時,嘴角當(dāng)時就抽了。 說好的和談呢?說好的誠意呢?帶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又是幾個意思? 宣王清了清嗓子,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對小炮車手道:“把洞口炸開?!?/br> “是!” 十名小炮車手一字排開,趴在地上,將小炮車架在面前,對準(zhǔn)山洞射出了第一彈。 嘭的一聲,碎石炸開了,整座山頭卻也跟著晃動了,石頭與流沙簌簌地落下,打在眾人頭頂,迷住眼睛,誤入口鼻,嗆咳聲一片。 “慢!”玄胤叫停了他們,“不能這么炸,山洞已經(jīng)坍塌,本就結(jié)構(gòu)不穩(wěn),萬一他們正好被卡在什么地方,一塌下去,可能全都沒命了?!?/br> 宣王容色一變:“快收起來!” 沒了炮車,該如何打開洞口?總不能用搬的,玄家三兄弟紛紛試過了,根本搬不動。 皇帝摸了摸鼻梁:“那個……玄愛卿,朕記得你們有那什么強酸?” 中山王看了宣王一眼,點頭:“是?!?/br> 這是玄家大營的軍械鑄造師與藥劑師合力研發(fā)的一款專門腐蝕南疆玄鐵兵器的強酸,上個月才研究成功,還沒來得及投入戰(zhàn)爭使用,這次出行,略帶了些。就不知……對石頭是否也有用。畢竟藥劑師說了,就算同樣是石頭,成分也有所不同。 當(dāng)中山王命人取來以特殊容器裝著的強酸時,一個侍衛(wèi)不小心滴了一滴在小炮車上,只聽得咝咝幾聲,小炮車被溶出了一個小洞。 這回,輪到宣王嘴角猛抽了。 和談?嗯?和談…… 連腐蝕玄鐵兵器的強酸都帶了! 西涼真不是一般地有“誠意”呢! 皇帝清了清嗓子,對中山王道:“開始吧?!?/br> 中山王打了個手勢。 侍衛(wèi)們戴上手套與防護面具,將強酸慢慢地澆在了石頭上。 令人惋惜的是,這些強酸盡管對玄鐵的腐蝕性極高,對石頭的效果卻不怎么理想。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似乎很難再想出營救的辦法了。 這時,宣王身邊的中年太監(jiān),湊上前小聲耳語了幾句:“殿下,要不要取金剛刀來?” 宣王眼睛一亮:“是哇!本王怎么沒想到這個?” 都說玄家的青冥劍削鐵如泥,是玄家傳承千年的至寶,然而宣王卻篤定,那所謂的至寶根本看不住金剛的一刀。 金剛并不是真的是一種鋼鐵,據(jù)容卿說,它是一類不鋼鐵還堅硬的石頭,能劃破琉璃、能切割鋼鐵,只不過,金剛硬度雖高,脆度也高,經(jīng)不起錘子的敲打。但想來,用它切割一些山石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金剛刀被拿了過來,切割起石頭,跟切紙似的,唰唰唰唰,便切出了一個大窟窿。 皇帝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么厲害的兵器,簡直比玄鐵還恐怖!南疆確定是來和談,不是來暗殺的嗎? 不過,金剛刀一連切穿了五塊石頭,身形瘦小的侍衛(wèi)爬進去,卻發(fā)現(xiàn)還沒到盡頭。 玄胤皺眉:“這一層,可能全都是石頭,切到明天,也找不出他們?!?/br> 宣王問:“你的意思是……他們掉到地底下去了?” “應(yīng)該是?!倍以诤苌畹奈蛔?,他怎么喊都聽不到他們的回應(yīng)。普通人倒也罷了,容麟武功那么好,除非是死了,否則應(yīng)該能回應(yīng)他。 這么一來,宣王犯愁了,金剛刀再鋒利,也不適合掘地啊,還不如鏟子來得快呢! 皇帝看向司空朔:“愛卿,你可有法子?” 司空朔抿了抿嫣紅的薄唇:“微臣盡力一試。” 他對的小李子吩咐了幾句,小李子回駐地,取來了一個大包袱,一打開,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那攀纏的、蠕動的、黑乎乎的……不是令人致命的劇毒蛇,又是什么? 且那些蛇全都像訓(xùn)練過似的,包袱散開的一霎非但不四處逃竄,反而全都直起了身子,吐著蛇芯子,巴巴兒地望著司空朔。 宣王的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了! 這個太監(jiān)居然會控毒蛇,要是在睡夢中放蛇要他們,他們怎么被咬死的都不知道。 西涼人太jian詐了! 哪有和談還帶這么厲害的東西的? 這幸虧是出事把他們的秘密武器給詐出來了吧? 不然,防不勝防?。?/br> 皇帝此時的感覺與宣王差不多,也覺得幸虧出了一次事故,讓南疆人自己揭了老底,否則,真是防不勝防。當(dāng)然,他們自己也暴露了。 “咳咳!”皇帝再一次清了清嗓子。 “咳!”宣王尷尬地撇過了臉。 司空朔寬袖一拂,一管翠綠色的玉笛自掌心打了個漂亮的旋兒,他放到唇邊,輕輕吹響。 毒蛇如同一支得到了號令的軍隊,刺溜一下,調(diào)轉(zhuǎn)蛇身,從山石的縫隙中鉆了進去。 等待的過程十分漫長。 天色漸漸暗沉,暗暗如墨。 兩刻鐘后,那些毒蛇爬出來了,不少已經(jīng)遍體鱗傷,還有幾條連尾巴都斷了,應(yīng)該是被砸的,以蛇的敏銳度,居然能被砸傷,可見地底的變動有多迅猛。然而這些,他們站在地面絲毫感覺不到。 司空朔讓小李子把寶貝們一條一條裝回布袋,說道:“他們在地底最少十丈的地方,最少?!?/br> 他強調(diào)最后兩個字。 一丈十米,十丈百米,或許更深。 玄胤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凝重:“還是把黎族的人找來吧。” 宣王忙道:“不可!這是他們的圣地,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偷入圣地盜取石鐘乳……” 玄胤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宣王在怕什么?怕他們發(fā)火,還是怕名節(jié)有損?他們敢發(fā)火,就打到他們沒脾氣!你怕名節(jié)有損,就滾回你的氈房去!一切后果,由本王一力承擔(dān)!” 宣王被噎得面色漲紅,他好歹是南疆皇子,如今更是長子,身份只比太子差一點兒,一個小小的郡王,怎敢如此與他說話! 他死死地盯住玄胤的臉,越看,卻越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只不過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他沒功夫思量一個人的長相。 他咬牙:“本王只是擔(dān)心雙方鬧出不快,反而不利于營救行動!胤郡王別曲解了本王的意思!” “哼。”玄胤冷冷地哼了一聲。生的兒子都這么孬種,那南疆王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皇帝打了個圓場:“宣王的想法是好的,我們畢竟是外族人,能不跟他們正面沖突最好,只是如今形勢逼人,他們對圣地比我們了解,問問他們可還有別的通道或辦法,比我們在這邊干著急有用,宣王說呢?” “哼?!毙芬埠吡艘宦?。 皇帝說道:“人命關(guān)天,活著比什么都強,想必貴國皇后也不希望為了一點小小的名節(jié),就置女兒的性命于不顧?!闭f到底,這事兒還是皇甫昕挑起來的,借著請吃飯的名義,誰知道是偷東西?這么頑劣的公主,也是沒誰了。 宣王靜靜凝思了片刻,不知經(jīng)過了怎樣的掙扎,點頭道:“好,不過我有個條件,不能將錯全都推到我們南疆的頭上?!?/br> 意思是,要西涼分擔(dān)一半盜竊的罪名?可明明在入洞xue前,誰都不清楚是去偷東西的! 皇帝皺眉。 中山王也不高興,關(guān)在里頭的是他女兒和兒媳,憑什么讓她們跟著承擔(dān)罪名? 玄胤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意味。 司空朔輕輕地笑道:“宣王,不用你們南疆承擔(dān)一絲一毫的罪責(zé),我們西涼會全部承擔(dān)?!?/br> 宣王眼睛一亮,卻又聽玄胤很有默契地說道:“是啊,我們承擔(dān)全部罪責(zé),但我們也只救我們的人。” 宣王的笑容倏地僵住了。 半個時候后,皇帝派人將黎族長請了過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弟弟黎奧大叔。 黎族長身材魁梧、不茍言笑,黎奧大叔矮小精瘦、明眸善睞,很難想像二人是一個娘胎里蹦出來的。 玄胤簡單向黎族長陳述了事發(fā)經(jīng)過,沒說是誰的責(zé)任,只說幾人頑劣,沒忍住好奇心才偷偷地買了張地圖去了。 誠如眾人所料的那樣,黎族長勃然大怒:“混賬!混賬!哪個混賬敢把圣地的地圖賣給外族人?給我把他揪出來!” 皇帝與宣王齊齊摸了摸鼻梁,挺汗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