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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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天國的蘭貞如果看到這一幕,不知會不會后悔當初為救玄煜而喪了命? “四奶奶,您趕緊給服個軟吧,別等王爺把您給處置了……” “你們要處置誰?” 何mama話音剛落,玄胤冰冷的聲音便響在了門口,眾人的身子俱是一顫,齊齊朝他望了過去。 玄胤跨過門檻,一臉陰冷地走了進來,看看被圍在中央的寧玥,再看看神色各異的眾人,眸光瞬間染了一絲凌厲:“你們想干什么?一大堆人,欺負一個小姑娘,臉很大啊?” 何mama忙道:“四爺,您誤會了,沒欺負四奶奶,實在是四奶奶犯了錯兒……哎喲——” 她話未說完,被玄胤一腳踹到了地上,肩膀碰到多寶格,將格子里的瓷器、玉器,嘩啦啦地震碎了一地。她嚇得……渾身發(fā)抖! 玄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嗤道:“主子說話,幾時輪到一個奴才插嘴?三叔三嬸,你們房里的人,很欠管教啊!” 三老爺與尤氏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玄胤是晚輩,未經(jīng)他們允許就打了他們的人,像狠狠地扇了他們一耳光似的,還又講了一通如此不可一世的話,簡直……是沒將他們放在眼里! 中山王眉頭皺得更緊:“小胤!怎么與你三叔、三嬸說話的?” 玄胤冷哼一聲。 寧玥忙拉了拉袖子,示意他別與中山王杠上,三房的人固然可惡,但如果因此而與中山王翻臉,就正中他們下懷了。 中山王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小兒子一眼,小兒子真是被寵壞了,從小到大,誰都不放在眼里:“不是讓你在軍營呆著嗎?怎么私自跑出來了?” 不守軍紀,在玄家的懲罰也是很重的。 玄胤牽了寧玥的手,哼了哼道:“父王忙忘了吧,今天是給meimei施針的日子,我?guī)究樟鬟^來給meimei治腿的!” 一提這個,中山王的面色緩和了不少:“司空老先生已經(jīng)來了嗎?” “來啦,本來要去文芳院的,一打聽,你們全都在這兒?!毙芬桓蓖耆恢榈臉幼?,皺眉問向寧玥,“你們剛剛是在干嘛?什么處置?處置誰?” 寧玥的余光掃過三老爺、尤氏與何mama,淡淡地牽了牽唇角,道:“琉錦院端過來的酸梅湯里發(fā)現(xiàn)了紅花,在我床底下也搜到了紅花,大家……便認定我是害了三嫂的兇手?!?/br> “床底下的紅花?”玄胤挑了挑眉,“給我看看?!?/br> 碧清將紅包遞給了他:“四爺,給?!?/br> 玄胤拿在手里看了看,漫不經(jīng)心道:“這不是我的紅花嗎?怎么會跑到酸梅湯里去了?” “你的……紅花?”寧玥一臉困惑地瞪大了眸子。 眾人也紛紛詫異地看向了玄胤,似乎在期待玄胤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尤氏語重心長地說道:“小胤,我知道你疼玥兒,但你不要為了玥兒,就……” 后面的話,不用她說眾人也明白,玄胤寵愛寧玥,所以將紅花說成自己的,以幫寧玥洗脫嫌疑。 何mama趕忙忍痛附和道:“是啊是啊,四爺!知道您疼四奶奶,可您不能這樣維護她呀,還幫她撒謊!這……這……” “紅花真的是你的?”中山王打斷了何mama的話,皺眉問向玄胤,“你怎么會買紅花?” 玄胤解開扣子,露出胸口上那個貼近心臟的傷痕:“把二哥從南疆大營救出來的那晚,我中了一箭,一直沒好利索,司空流給我開了紅花,讓我治療傷勢?!笨戳藢帿h一眼,“我怕玥玥擔心,一直沒告訴她?!?/br> 王妃的臉瞬間有些臊。 中山王沒說什么,眸光有些深邃。 何mama暗暗不爽,什么你的紅花?明明是月如放在四奶奶床底下的! 眼看著就要扳倒寧玥,卻突然殺出個玄胤,將紅花變成了他的,而玄胤又是為救玄彬才受的傷,愧疚之下,王妃王爺連質疑的底氣都沒有—— 何mama不甘心! “也許……也許四奶奶早就知道了,所以偷偷地拿了您的紅花……” 寧玥不理何mama,只靜靜地給玄胤扣好扣子。 玄胤冷笑,睥睨著何mama道:“好好好,你們今天真是揪著寧玥不放了,不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恐怕連我也要成為殺人兇手!冬梅!” 冬梅又被嚇得差點兒撞在了門上:“四、四爺,您叫奴婢?” “去把司空老先生請進來!” “是!” 半刻鐘后,幾乎被太陽烤成魚干兒的司空流踉蹌了進來:“哎呀,熱死我了!熱死我了!”進門,給中山王拱了拱手,也不等主人家吩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我拜托你們,下次可不可以別這么折騰了?王府真的很大好不好?一會兒這個院子,一會兒那個院子,我……我……我真的快死了……” 碧清奉上一杯涼茶:“老先生,請喝茶?!?/br> 司空流擺了擺手,不想喝茶,眸光一掃,瞧見了桌上的酸梅湯,他忙端起來喝了一口—— “噗——” 全部噴了出來! “我說,你們家煮酸梅湯還放紅花的???” 他吐吐舌頭,用袖子擦了嘴。 眾人尷尬地看著他,玄胤走過去,晃了晃他手里的酸梅湯,說:“老頭兒,他們都說這酸梅湯里的紅花是我和玥玥下的,就是你上次拿給我的紅花?!?/br> 什么你和玥玥?幾時把你扯進來了? 眾人氣得嘴歪。 司空流好似沒注意到眾人的反應,擰了擰花白的眉毛,奪過酸梅湯,仔細地聞了一遍:“不可能啊,這么劣質的紅花,怎么會是我給你的?” 中山王眼睛微微一亮:“老先生,您說什么?” 司空流道:“我說,這個紅花不是我給玄胤的那種。我給玄胤的紅花是我南下找異國商人高價收購的,全都是罕見的西紅花,而這個碗里的只是本土紅花,藥效比西紅花差多了?!?/br> 玄胤又把從寧玥床底下搜出來的藥包遞給司空流:“原來這個是西紅花呀!老頭兒你對我不錯嘛!” 司空流瞪了他一眼:“你那一箭都快射到心臟了!不給你用點好藥,你小命撿的回來?” 王妃臊得脖子都紅了。 何mama卻是不信,死死地盯著哪個藥包:“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是西紅花?司空老先生,你再仔細看看!你可別為了包庇人,就把本土紅花說成西紅花!” 這紅花是她買的,交給月如,讓月如塞到四奶奶床底下的,那黃色的缺了一塊邊角的紙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是手抖的時候撕的,它怎么可能憑空變成昂貴的西紅花? 寧玥冷聲道:“何mama,你夠了!一開始我說這包藥不是我的,你不信;后面玄胤來了,說這包藥是他的,你還是不信;現(xiàn)在,司空老先生說它是西紅花,你又是不信!合著我們在你眼里,全都是滿口胡話的大騙子?” 何mama啞然:“這……” 寧玥又道:“就算我會撒謊,就算玄胤為了維護我也會撒謊,可司空老先生又不清楚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怎么撒謊?還是你想說,他作為西涼最厲害的醫(yī)者,居然辨認不出西紅花與紅花的區(qū)別?” “我……我我我……我……”何mama好不容易忍痛站了起來,卻被質問得接連倒退,退到最后腿一軟,險些跌在一堆碎裂的瓷片之上。 司空流甩了甩袖子:“既然這么不信任老夫的醫(yī)術,以后也別找老夫給你們家小姐治腿了!” 他說著,就要起身離開,王妃嚇得面色大變,趕忙攔住了他,討好地說道:“老先生,我們沒有信不過您的醫(yī)術!是這刁奴滿口胡言,還請您多多擔待!”語畢,狠狠地瞪了何mama一眼,“還不給老先生和四爺、四奶奶賠罪?” 寧玥床下搜出來的是西紅花,而酸梅湯里的是本土紅花,兇手肯定不是寧玥了,何mama一直瘋狗似的亂咬人,若非看在三老爺?shù)姆輧荷?,現(xiàn)在就該被拖出去杖斃! 何mama心知事已至此,酸梅湯的計劃徹底失敗了,盡管心中困惑重重,卻也不得不裝作冤枉了人的樣子給寧玥賠禮道歉:“老先生,四爺,四奶奶,奴婢太擔心三奶奶的胎和小櫻小姐的安危,氣得人都糊涂了,請你們饒恕我的罪過?!?/br> 這是認錯嗎?分明是拐著彎兒給自己找借口。 寧玥才不會領她的情,淡淡一笑,看向王爺王妃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明我不是兇手了,那么兇手肯定是誰?還要不要查?” 玄胤冷哼一聲道:“當然要查!總不能白叫你背了黑鍋,等我把那兇手揪出來,不剁了她的手指頭?!” 何mama的身子瑟縮了一下! 寧玥看破不說破,道:“我剛剛想了想,酸梅湯是今天才熬的,兇手要下紅花肯定也是今天下的,今天接觸過酸梅湯的人都有嫌疑?!?/br> 接觸過酸梅湯的,除了幾個廚子,便是何mama與冬梅,廚子燜在琉錦院接受過碧清的檢查了,可以排除嫌疑,只剩下何mama與冬梅。 冬梅趕緊道:“奴婢什么都沒干!剛剛奴婢是跟何mama一起去的小廚房,一起拿的酸梅湯,又一起過來的,是吧,何mama?” 何mama點頭:“是啊是啊,從去到回,我們倆一直在一起,沒看見對方對酸梅湯動過手腳?!?/br> “可如果不是你們,又還能是誰?莫非是三嬸這邊的碗……出了問題?” 寧玥冷不丁這么一問,尤氏嚇得花容失色:“玥兒,你別胡說!”她怎么可能干這么蠢的事?紅花買來就給了月如,根本進都沒進她的院子! “所以還是冬梅與何mama咯?”寧玥挑眉看向二人。 冬梅嘀咕道:“奴婢碰都沒碰到酸梅湯呢,去拿的時候就裝好了,到這邊,也不是我分裝的!” 何mama呼吸一滯:“你的意思是我?” 冬梅翻了個白眼道:“本來就是你給大家倒的酸梅湯,我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保不準,你手快,開蓋子的時候就把藥粉給灑進去了!” “你……”何mama氣得滿面赤紅,抬手就要去打冬梅。 冬梅可不是吃素的,她一巴掌沒落下,便被冬梅一腳蹬開了。她又爬起來,瘋子一般撲向了冬梅,二人滾到地上,她扯爛了冬梅的衣裳,冬梅也撕爛了她的袖子。突然,一個藥包從她袖子里掉了出來。冬梅眼睛一亮,抓了藥包就問:“老貨!這是什么?” 何mama一怔! 冬梅推開她,把藥包給了司空流:“老先生,您看看!” 司空流打開一看:“本土紅花?!?/br> 冬梅炸毛了:“呀!老貨!原來是你下的紅花!你還污蔑四奶奶,讓四奶奶替你背黑鍋!” 何mama懵了:“不是……這……這紅花……不是我的……我沒有……” 寧玥似是而非地一笑:“我記得剛剛有人說過,從哪里搜出來就是誰的。從我床底下搜出來的紅花是我的,莫非從你身上搜出來的紅花卻可以不是你的?” 何mama被自己的話擺了一道,登時啞口無言。但這紅花的確不是她的!她的紅花早就給月如了,這一包……哪里來的?她想起剛剛在外頭,冬梅說自己中暑,靠在了她身上,難道那個時候,冬梅就把紅花放到她身上了? 寧玥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知道她已經(jīng)猜到紅花是怎么回事了,沒錯,是她讓冬梅把紅花塞進何mama袖子里的。月如自以為自己動過快,瞞過了她的眼睛,殊不知,她怎么把紅花拿出來、怎么丟到床底下,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寫了一封信,讓耿中直帶給玄胤,其中一件事,便是讓玄胤弄些西紅花來,把那一包本土的給替換了。她在深宮待了十年,跟她玩嫁禍,簡直是班門弄斧! “不……不……這包紅花……是……是冬梅塞到我身上的!”她大膽說出了真相,可惜她前面懷疑了三個人,三次都懷疑錯了,這一次又來懷疑冬梅,盡管是真的,卻根本沒人信她了。感受到大家鄙夷的眸光,她心中一涼,“真的不是我啊——” 玄胤意態(tài)閑閑地坐到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恣意道:“三叔三嬸,你們跟這事兒沒關系吧?” 何mama是三房的奴才—— 尤氏的心咯噔一下:“當然……沒關系!我們……我們不知情,都不知她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太心虛的緣故,急著把自己摘干凈,倒是一下子給何mama判了死刑。 何mama撲通跪在床前,抓住尤氏的手,擠眉弄眼道:“三夫人!您相信奴婢!不是奴婢干的?。 ?/br> 快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尤氏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咬唇,為難地說道:“你……你犯下這種不可饒恕的罪,我……我……我怎么救你?” 何mama沒料到自己辛辛苦苦幫人賣命,東窗事發(fā)后,人家只顧著明哲保身,卻獨留她一人在火坑里,當即氣得變了臉色:“三夫人!你想過河拆橋嗎?” “什、什么過河拆橋?你不要亂說!你……”尤氏的臉青一陣紅一陣,“你今天是怎么了?瘋了不成?逮住誰都咬!起先是玥兒,后面是小胤,你……還連司空老先生都不放過,冬梅也是,如今又要拉上我,你……你收了誰的好處?這般與我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