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憑什么文臣就高高在上? 利用我,犧牲我,還要讓我認命? 我偏不! 一心要在夢中隨心所欲唯我獨尊的宋知夏生起了強大的逆反之心。 從張氏房中出來的宋知夏沒有半點沮喪消沉,反而滿心的斗志昂揚。 既然這世間不給我們公道,那我們就給自己搶公道! 宋知夏的心中只有滿滿的斗斗斗、爭爭爭。 對于之前的難題,也就是解救章金慶和八甲族人的難題,此刻宋知夏完全明朗了,她根本就沒打算去謀劃一個什么驚天計策,或是從勢力平衡、利益分割出發(fā),找?guī)讉€同盟一起援救章金慶和八甲族人。 說白了,她根本不信幾百年根深蒂固的傳統(tǒng)能被她一力打破。 此外,更因為她歷次的夢境已經(jīng)告訴她,細細謀劃、謀定而后動、忍耐蟄伏是通通沒有用了,因為夢說醒就醒了,不早點動手,吃虧郁悶的只會是自己。 所以宋知夏決定要來場大的。 宋知夏心中的最佳合作對象就是八甲部族。 要打破藩籬就得用砍刀,既然皇帝不可靠,文臣不可靠,甚至武將也不可靠,那就干脆全部打破這一切,推倒重來。 至于會不會引狼入室,會不會惹火燒身,這些宋知夏根本不在意。 夢嘛,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要是連在夢里都不敢想不敢做,那做人還有什么意思? 宋知夏回到賞景臺,此時已是掌燈時分,宋勇毅和東景他們就在賞景臺上用晚食。 東景他們?yōu)榱怂沃牡囊痪洹暗任摇?,就一直留在賞景臺等待著她,他們不走,身為主人的宋勇毅也不好離開,只能跟著一塊等待,而這一等就等到了華燈初上,見時候不早了,宋勇毅干脆就叫下人把晚食擺到了賞景臺,與東景他們一起用飯。 而這一次同處用飯,直接就把宋勇毅給驚呆了。 宋知夏過來時,宋勇毅已經(jīng)懵的不知道該怎么用飯了。 宋勇毅的桌案上擺著一飯一湯三菜,飯是粟米飯,湯是豆腐湯,菜則是兩葷一素,不奢侈,也不簡樸,規(guī)規(guī)矩矩的日常用餐。 而東景他們的桌案上,則是滿滿當當?shù)目緍ou、烤rou、烤rou,多到一張桌案擺不下,直并了四張桌案才算完。 然后宋勇毅就目瞪口呆的看著東景他們拿起一塊又一塊的烤rou,大快朵頤,風卷殘云,真的跟龍卷風一般的席卷了四張桌案上的烤rou,不過短短二十息,桌案上一半的烤rou就沒了。 吃了一半的烤rou,東景他們的進食速度才漸漸慢了一些,但也僅僅是慢了一些,在宋勇毅看來,還是快的可怕。 我的天,吃得這么多,我們家會被吃窮的吧! 就在宋勇毅還陷在震驚中時,東景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后他放下了烤rou,拿起手巾擦了擦手,微微側(cè)身面向門口。 看到東景的動作,信岐雷刀他們也停下了手,擦手面向門口。 而宋勇毅直到宋知夏邁進了門口,才發(fā)現(xiàn)小妹回來了。 東景微微前傾上身,看著宋知夏,他很想知道她探聽出了什么。 宋知夏面帶微笑,款款落座,用八甲部族的話說出了她的意思:“抓裴潮。” “抓裴潮?”東景微微皺眉,他不確定她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他所想到的意思,抓人,威脅? 宋知夏循循善誘:“敵人的武力,很弱,要救你們族人和朋友,簡單,抓了裴潮,他成了獵物,就會聽你們的話?!?/br> 宋知夏的意思很明了,既然走正途不可能獲得正義,那就用武力來說話,誰強聽誰的。 東景此時確定自己沒想錯,但他還是有些猶豫:“敵人,有多少人?有更強的人嗎?”如果對方可以調(diào)用非常多的戰(zhàn)士,并且這些戰(zhàn)士的武力都很強,那就不好解決了。 宋知夏微笑搖頭:“比你們?nèi)?,很弱。人多,但是,抓住最大的人,就可以解決,不是難題。”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了裴潮,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東景很疑惑:“最大的,不就是,最強的?最強的,身邊有很多強大的人?!痹谒麄兝霞夷菈K大陸,崇尚的是力量,力量分為武力和智力兩種,武力最強的擔任首領(lǐng),智力最強的擔任巫,不管是首領(lǐng)還是巫,他們的身邊拱衛(wèi)的都是高等戰(zhàn)士和中等戰(zhàn)士,不可能被外人輕易抓住,而他們只有幾個人,要從一群的高等戰(zhàn)士和中等戰(zhàn)士中抓住首領(lǐng)或巫,這簡直是比冒險還要冒險的送命之舉。 宋知夏卻信心十足,八甲部族每個人都是以一抵百的猛士,他們兩支隊伍,一共十個人,全體出動去抓取一個裴潮還能失手?那不可能。 當然,為了小心起見,她還是要多打探一下裴潮的底細。 宋知夏拿起筆,在東景給的新樹葉卷上寫了一封信,由山刀送去給了章金慶。 身為被裴潮針對的章金慶,他應(yīng)該非常了解裴潮的底細。 只要知道了裴潮的武力高低,就能決定是用直接粗暴的手段武力綁架裴潮,還是用陰暗的計謀套取裴潮。 希望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給自己省點事。 宋知夏和東景的一問一答全部由八甲話進行,宋勇毅就坐在宋知夏身邊,但他一句都沒聽懂,此時他只能坐在一邊旁觀他們的交談,卻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幾乎如聾子聽雷,他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被排斥的憋氣。 用完晚食后,宋勇毅借著護送宋知夏回院子的由頭,在路上一直纏問她,要她說出東景他們具體有什么打算。 宋知夏沒有回答他,只是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若說在張氏那番話之前她還深恨宋勇毅的話,在那一番話后,她對他的恨倒是淡了一些,因為她可憐他。 依照那些皇帝登位成功就屠殺武將的劣根性,他與那人走的那么近,待那人坐穩(wěn)位子后,他就會是第一批被屠殺的人。 她已經(jīng)被囚入冷宮了,他離死還遠嗎? 鳥獸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知道那時候的他會是什么心情呢。 “以你的資質(zhì),你是不會懂的?!币阅愕挠薮溃闶遣粫?,我也不屑與你說。 宋知夏邁步進了院子,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