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因著五只兇獸的兇名傳揚大陸,就連身處深宅之中的宋知夏都知曉了它們的名字及主人。 巨鷹,名山刀,主人為八甲部族的小長老。 小長老是的的確確的小長老,因為他太年輕了,他代表八甲部族簽訂北川之盟才二十出頭,在八甲三長老中格外突出。 只是小長老的名字誰也不知道,八甲人從不在外族之人面前稱呼他的名字,只敬稱他為三長老,這也可見八甲人對他的尊敬,他的長老之榮并不是憑著家族傳承或裙帶關(guān)系得來的,而是靠著實實在在的功勞。 八甲人稱呼他為三長老,而夏國和越國則悄悄稱呼他為小長老,這個“小”字,概因是夏國和越國在這個字上平衡一下屈居于八甲部族之下的糾結(jié)吧,畢竟當(dāng)時與夏國越國簽訂北川之盟的是他,夏國越國對他的怨忿自然更重。 宋知夏的心思飛快地轉(zhuǎn)了一圈,想過了兇獸、小長老和北川之盟后,又轉(zhuǎn)回了眼前。 既然宋勇毅現(xiàn)在還沒有與八甲人聯(lián)系上,更沒有與八甲的小長老有交情,那就太好了,這個機緣就由她接手了。 沒想到八甲人這么早就來到了這里,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啊。 該去哪里找他們呢? 如何找到八甲人,這是個大難題,宋知夏反復(fù)想了好幾天,還是沒有想到法子。 宋知夏在小cao場上站著樁,面上沒有異色,心中卻仍在琢磨著尋找八甲人的辦法。 “肚子餓不餓?我叫鐵柱去買金沙包了?!彼斡乱阋苍谡緲叮弥鴰煾溉ゾ毜?,他小小聲地與宋知夏搭話,鐵柱是宋力剛特地指給他的隨從,行事穩(wěn)重但言語木訥,不會哄著捧著討好宋勇毅,更不會慫恿他做些紈绔之事。 宋勇毅自個覺得經(jīng)過小書房談心后,他和宋知夏已經(jīng)“和好如初、兄友妹恭”了。 宋知夏沒理他,悄悄話隨風(fēng)而散,一個字也沒鉆進她的耳朵里。 “想吃吧?嘿嘿嘿?!彼斡乱阗\賊地笑著,“就不給你吃。” 宋知夏面無表情,不氣也不怒。 “不過嘛,看在你還小的份上,你要是肯對我說幾句好話,我還是會給你吃的?!彼斡乱阏T導(dǎo)著,他不喜歡小妹,一是因為父母偏心,二是小妹不親和他,在他看來,他是兄,她是妹,他身為兄長應(yīng)當(dāng)有兄長的威信和尊嚴,所以他是絕對不能腆著臉去討好小妹的,只能是小妹來討好他,以前小妹總是不懂事,如今他就想誘導(dǎo)一下小妹,讓她主動來討好他。 宋知夏完全沒在聽宋勇毅說什么。 宋勇毅撇了撇嘴。 哼,傲什么傲,老子才不稀罕。 到時候讓你看著老子吃,饞死你。 等到一柱香燃完了,宋知夏收勢吐氣,翻身下了樁。 宋勇毅也緊跟著翻身下了樁。 兩人朝樹蔭下的歇息處走去。 鐵柱早就候在那邊了,屬于宋勇毅的小幾上正放著一個小食盒,里面就有金沙包。 宋勇毅打開食盒,金沙包還熱著,上面浮著一股淡淡的白氣,宋勇毅很滿意鐵柱的辦事快速,雖然他跟木頭一樣悶不吭聲,不會逗趣也不會出點子,但光論辦事的話,他還是不錯的,勉強算是個得用的隨從吧。 “怎么樣,想不想吃?”宋勇毅仍然不放棄,繼續(xù)誘導(dǎo)著宋知夏。 宋知夏看都沒看一眼宋勇毅手上的金沙包,反而沒頭沒尾地問了他一句:“你是在哪里遇到那伙人的?” 宋勇毅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宋知夏問的是什么:“你是問那伙蠻夷嗎?就是在來封州的路上啊,快進封州的地界了?!?/br> 宋知夏輕輕頷首,北川之盟是在六年之后,這次小長老他們過來估計是來做前鋒的,先行過來打探這邊情況的,看來他們攻打夏國越國是早有準(zhǔn)備啊,還準(zhǔn)備的這么早。 八甲部族在海那邊,夏國靠海的州府就是廊州,廊州之南就是封州,封州與海的距離其實不算遠。 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回返的?會不會從封州回返廊州?還是繞過封州,從別的州府過廊州回北邊? 宋知夏這邊低頭沉思著,宋勇毅那邊又郁悶了。 他在和她說話啊,她不知道嗎? 還有沒有點做小妹的自覺了? 不知道兄長說話要聽的嗎? 和她說話都不聽,還把不把他當(dāng)兄長了? 哼,這樣的meimei一點都不可愛! 宋勇毅狠狠地咬了一口金沙包,轉(zhuǎn)過身去,不去理會宋知夏了。 站完了今日的樁后,宋知夏回院子沐浴,碧珠拿著一張?zhí)舆M來了。 “小姐,顧小姐的拜帖,她想明日過府拜訪。”碧珠一臉喜意,顧小姐可是自家小姐的好友,小姐已經(jīng)許久沒與好友們相會了,顧小姐明日來拜訪正是件樂事。 宋知夏皺了皺眉,顧姝? 顧姝是宋力剛手下大將封軍大營左營將軍顧志的嫡長女,比宋知夏年長兩歲,宋知夏因著家中只有一位長姐,且長姐遠在老宅,家中并無姐妹陪伴,所以她一向喜與結(jié)交別家年齡相近的小姐,顧姝因年齡相近,且父輩關(guān)系緊密,宋知夏自然與她交往親密,關(guān)系甚厚。 次日顧姝如約而至。 顧姝落座后先是客套,拉著宋知夏講了一通meimei你怎么瘦了黑了,近日是否身體不爽快這般的客套話,宋知夏沒有回應(yīng),只是一臉漠然地看著她,直看得顧姝停下了話語閉上了嘴。 “宋meimei,你怎么了?為什么這般看著我?”顧姝說著說著,眼眶泛了紅,“你是不是怪我那日沒有出來為你辯白?” 顧姝說的是蔡府賞花會那日,當(dāng)日她也有去賞花,她的姐妹交可比宋知夏多,不可能聽不到那番流言。 “那你為什么不出來呢?”宋知夏直白的問道。 顧姝心中一松,果然是為這事怪她。 “宋meimei,這事怪我,只是我也是為meimei著想,當(dāng)日她們那些人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哪家小姐,我要是直接和她們辯駁,扯上宋meimei你,不知道這事的人不都知道說的是宋meimei你了么,這事不是更說不清了么?!鳖欐X得自己說的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