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絕不洗白[穿書] 第29節(jié)
此時此刻,在一眾魔修之中,沈寧和闕星瀾就是在場最為矚目的談資。 最先克制不住好奇心找上門的是另一個來自于血手宗的帶隊長老,rou眼可見兩個門派之間關系應該不錯。 血手宗長老找上生死門的帶隊長老,頗有些好奇地出聲問道:“你們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隊伍中會突然出現兩個道修?” “他們是因為一場意外,于是專門趕來魔域投靠我們門派的。他們到時也有轉修魔修的心思,而且他們的性格看著似乎也確實是和修魔,勉強到也能算得上是好消息。至于其他的……”生死門的帶隊長老估計是想到了那不知何時會回到魔域的靠山,臉上難掩喜色,“這就不大方便在這說了。但我保證,這對我們來說真的能算是一個好消息?!?/br> 血手宗長老當即好奇追問,只可惜對方的嘴閉得尤為緊,哪怕到了最后也沒能問出半句。 之后倒也有其他宗門上前打探,然而即便說到最后生,死門長老也沒泄露哪怕半點口風。 沈寧站在不遠處,盡管聽不清這些大能談話的內容,面上也裝出一副無關緊要、半點都不好奇的樣子,可這并不妨礙他暗自記下那些專門過來和生死門帶隊長老攀談的人,并牢牢記住這些人的門派。 也就是在他分神關注那些仍在攀談的各門派長老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沈寧突然感受到了兩道惡意的視線投射到了自己身上,并在片刻后就迅速掃過自己裝作不經意的樣子。 沈寧對他人的惡意可太敏感了,怎么可能會忽略這個小插曲。 至于那兩道視線的主人……沈寧差不多已經有了合適的相關猜測。 別不是那位新任魔尊的下屬吧?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這意味著一切都在順著他的想法繼續(xù)往下進行。 “闕星瀾,等到了秘境的時候,你可得盡快找到我了啊?!鄙驅幓叵胫鴦偛拍莾傻劳渡渥约荷砩系膼阂獾难凵瘢R了進秘境前,額外囑托了這么一句。 和上一次去往秘境的情況存在不同,這一次,沈寧專門提前買了用于尋蹤的法寶,只等進入秘境后按圖索驥再度集合。 不只是在進入秘境前意識到的不對,就是在順著人流進入秘境時,沈寧都感受到了有什么事正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他感到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帶過,甚至還感覺有人在與闕星瀾擦肩而過的瞬間,觸碰到了自己的衣擺。 筑基期能用來追蹤的東西來回就那么幾樣,而這類似的小手段甚至于他自己提前就曾研究過。 盡管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沾了些什么不該沾的麻煩東西,可出于謹慎,在進入秘境后,沈寧就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全換了一遍,這才按照法器指引的方向,朝著闕星瀾靠近。 不得不說,在氣運這一塊兒,作為反派的他天生就比其他人差上一截,和闕星瀾離得極遠。 光看自己和闕星瀾之間的距離,怕是也要熬上好幾天才能見到對方。 這也讓沈寧行事更加小心謹慎。 但反派的氣運一直都稱不上太好,饒是他一路上都記得小心遮掩自己的行蹤,意外還是和他不期而遇。 這天,在朝著闕星瀾的方向趕路的同時,沈寧尚還沒見到闕星瀾本人,就看到一個陌生的魔修擋在了自己面前。 對方眼神里的蒼老和那年輕的面容簡直就是兩個風格。而這種這種細細看過去后甚至還有些熟悉的感覺,沈寧過去在他的那位門派長老親爹,甚至于其他大能修士身上都曾有過類似的想法。 ——這壓根就不是一個普通筑基期的修士。 沈寧下意識想要避開對方,然而對面那魔修的視線從始至終都定定地落在他身上,擺明了就是沖著他來的。 像是真的擔心他提前跑路,在看清沈寧回避的動作后,對方話都不說一句,徑直朝著他發(fā)起了攻擊。 雙方一交手,還沒過幾招,對面魔修那豐富的戰(zhàn)斗經驗以及更加深厚的神識優(yōu)勢很快也跟著盡數展現了出來。 沈寧的劍招似乎永遠都比對方的招數要晚上一息,而他的身法和對方相比更是顯出了拙劣。 碰面沒多久,沈寧身上就因此而受傷見了血。 然而即便如此,沈寧的神情依舊鎮(zhèn)定:“前輩,我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筑基修士,您為何非要和我過不去?” “普普通通的筑基修士?”那魔修冷笑一聲,像是有些不屑的樣子,“我倒是不知道,身為紫陽宗的門派長老之子,什么時候居然能用普通來形容了?!?/br> 得,看來是順帶著一起盯上了他,這下怕是真沒辦法跑路了。 沈寧平靜地想,不只是沒辦法直接走人,他恐怕還得額外想辦法把人永遠留在這秘境之中。 不然無論是讓對方戰(zhàn)敗逃離秘境,還是意識到危險轉而逃離,這都意味著他和闕星瀾的身份存在泄露的可能,從而被迫走上原本的道路。 他可不想在離開秘境的時候,就撞見三方當面對質的場景,導致他的所有計劃被迫中途破產。 既然對方選擇了悄悄溜進秘境中,打算在這解決掉他們,那他同樣也希望對方能在意外發(fā)生前徹底結束一切。 希望同等修為之下,闕星瀾能成功擊敗對方吧…… 沈寧沒什么奉獻自己給別人解決麻煩的愛好,在料定自己十有八九只是個順帶著被盯上的目標后,他就做好了提前跑路的準備,意圖把戰(zhàn)斗留給天選之子,自己提前離開秘境。 正準備捏碎玉佩離開秘境,誰料對方眼疾手快,居然強行擒住了他并未持劍的左右手腕,發(fā)了狠得用力一擰,那玉佩就這么輕松從他手中掉落,落到了對方手中。 眼見對面的魔修在這之后,緊接著還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副仿佛逗弄手到擒來的獵物的輕視神情,沈寧不得不去想,當日闕星瀾這么輕易就能搶到第二個秘境名額,是不是天道本身也有將他永遠留在秘境中的想法。 沒辦法,提前遺失了脫離秘境的辦法,沈寧只能提前想辦法跑路。 他循著剛才在尋蹤法寶上看到的訊息,一路且戰(zhàn)且退,在朝著闕星瀾的位置靠近的同時,期間也不斷嘗試著用周邊的林木當做是掩護,盡可能延長戰(zhàn)斗的時間。 只是對方逼得還是太緊。 他幾乎是追在沈寧身前,讓自己的對手不得不時時刻刻面對著自己,找不到半點逃生的空隙。 就是沈寧也不免開始厭倦起了對方卑劣的心思,索性打起精神,做足了必須得在實力存在差距的前提下,自己必須得單獨處理好這個麻煩的心理準備。 即便哪怕倒了現在,他已經逐漸明了雙方的實力差距,而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出血。 森白的劍光沾染上血色,但這仍不損劍的鋒芒。就好像此時的沈寧,即便身上分散在四肢上的傷口看著十乘十的唬人,戰(zhàn)意卻伴隨著疼痛不斷水漲船高。 沈寧不能退。 雙方靠得太進,他絕不能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對方眼前。 沈寧執(zhí)劍,幾乎在這一刻用出了自己的全部靈力。 靈力沿著經脈盡數集中在他手中的那一并劍上,于是那一點寒光也開始變得越發(fā)攝人。 他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魔修。 在那樣凌厲的眼神下,仿佛雙方地位互換,沈寧才是真正把控著這場戰(zhàn)斗節(jié)奏的人。 裹挾著靈力的劍刃直直朝著對面刺去,決絕的姿態(tài)代表了其主人孤注一擲的態(tài)度。 “來得好……不過你這劍術,倒也不過如此。”那魔修注視著那柄朝著自己直直刺來的劍,過去的戰(zhàn)斗經歷讓他幾乎在瞬間就判斷出了那柄長劍的方向相比起自己的位置,實在不夠精準略有些偏移。 別不是豁出去了把靈力全加持在劍上,導致氣海沒剩下多少靈力,在失血過多的前提下終于露出了頹勢吧?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要是沈寧在豁出去一切后,發(fā)現自己全力一擊居然毫無作用,那對方的表情該有多絕望啊。 魔修興奮地緊盯著沈寧的臉,幾乎把自己的全部神識都集中在了接下來的一擊上。 而最后的結果似乎也和他預料的一樣。 到底是年紀小沒多少戰(zhàn)斗經驗,就是全力一擊居然都刺歪了方向,乃至于最后與自己擦肩而過。 等等……擦肩而過? 那魔修像是陡然意識到了問題,聽著突然消失在自己身后的腳步聲猛地扭過頭。 身后瞬間空無一人。 難以想象,沈寧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當著他的面直接消失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因為太過在意剛才沈寧的“全力一擊”,居然讓他在一瞬間失去了對周邊環(huán)境的掌控力。 感情剛才那全力一擊,不過是沈寧讓他分神的一個小手段……也虧沈寧居然還能豁得出去,用全身上下最后僅剩的靈力做出這種事來。 原本稱得上是愉悅的神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仔細搜索周邊的景物,居然沒能尋到半個人影。 稱得上是唯一的收獲的,居然還是一只修為一般、縮在草叢中的玄鳥。 盡管玄鳥確實稱得上是珍惜的靈獸嗎,只可惜現在相比起它而言沈寧更為重要。 沒人看見,玄鳥的翅膀下,一個葫蘆形的法寶被他小心地臥在濕潤的泥土上。 ——這讓這只高階靈獸一時間居然有幾分像是只孵蛋的母雞。 第33章 如意境中,沈寧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靈石,利用法寶本身的特性抓緊時間恢復。 他必須得在對方找到他前,盡可能恢復自己身上的靈力。 ……不過別說,在這一手之后,那魔修絕對會認定自己已經把他逼到了絕路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后續(xù)其他進行起來可就方便多了。 如意境之外,四周只剩下那魔修一人來回搜尋的窸窣腳步聲?!?/br> 找的久了始終看不見人影,哪怕用神識來回細細搜尋都找不到沈寧半點存在的痕跡。 因為實在沒有別的什么辦法,再加上沈寧真要說起來本身也不是他的主要目標,為防被這一點小事影響到之后的截殺,他也只能是姑且作罷,等到之后離開了秘境,再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弄死這個膽大包天的道修。 屆時可能甚至都無需他額外出手,只需喊一聲,就有的是大片魔修樂意自愿站出,對這位紫陽宗門派長老之子動手。 ——只要他能保證那位上任魔尊之子永遠走不出這秘境,就是和闕星瀾有所勾結的生死門想來也必定會放棄原本的妄想。 魔修很快理清了邏輯,只等著之后去搜尋闕星瀾的蹤影。 只是在正式出發(fā)前,他又再度想到了那只見到人也只會傻愣愣趴在草叢堆里的玄鳥。 這種智商的靈獸就算是修為再高也不是能被用來契約靈獸的料,但作為一只高階靈獸,它的皮毛血rou、特別是那顆體內的妖丹,那些可都是尤為珍貴的高階材料,無論是用來煉丹煉器顯然都大有作為。 他的神識轉而放到了那只傻愣愣趴在地上的玄鳥身上,大概是終于關注到了這頭不大正常的靈獸,他緊接著很快也發(fā)現了這只玄鳥身上的不對勁。 不知道它在此之前究竟都經歷了什么,是不是身上還存在著什么沒有愈合的暗傷,魔修此時終于注意到了它身上與本身神識想比尤為拉胯的周身靈力。 如果說他本身的神識強度足以和他媲美、乃至于在他的感知之中那玄鳥周身就像是一個全無半點信息的小型黑洞,那么對方身上的靈氣濃度甚至比他現在強行壓到筑基后期的修為還要低得夸張,簡直有愧它作為高階靈獸的身份。 不過這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魔修沒怎么在意對方身上顯出的異常,當即決定直接選擇了動手。 他幾步大步跨到那玄鳥近前,雙手快速掐訣決心將這傻愣愣的靈獸困在原地供他取丹。 大抵靈獸就算是再傻,遇到危險時多少都會有點掙扎的反應,也就是在魔修動手后,那玄鳥終于有了反應,振翅像是一道黑色的流光直直飛向了高空。 也就是直到這時候,魔修的神識這才掃到了那個被玄鳥抓在爪子里的葫蘆樣法寶。 ……像是那些自詡獸身威武、不屑于人類為伍的靈獸,怎么可能會使用人類的法寶? 驚愕之余,剛才遭遇的種種一齊在他腦中快速過了一遍。 無論是被玄鳥抓著一齊帶走的法寶,還是那被奪走傳送玉佩后仍突然消失在附近的沈寧,更甚至于那刻意偏轉的攻擊方向……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同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 ……也是,那玄鳥身上和他情況相似的異常,恐怕同樣也是因為作為外來者來到秘境中,再加上契約的主人本身實力不濟,這才導致出現了這樣的結果。 ——不會一直到剛才,沈寧就一直躲在那葫蘆形的法寶中,看他在附近胡亂瞎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