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盛寵嬌妻:老公請克制、反派師兄絕不洗白[穿書]、主角攻受為我打了起來[快穿]、直男養(yǎng)娃日常[穿書]、重生之公子很傾城、這個O他真的很乖[重生]、一朵奇葩壓海棠
能看到他流露出不帶任何進攻性的笑意,那可真是比王國和懷特簽訂永久和平的協(xié)議更難。艾麗莎決定為了他這份神情不再糾結于他今天關于自己醉酒而沒完沒了的嘲諷。 然而凱恩的笑容很短暫,那幾乎是一閃而過,甚至沒有給艾麗莎心生可惜的時間。他從作戰(zhàn)桌的一角拿起了一份羊皮紙推到了她的面前。 艾麗莎向凱恩投以疑惑的目光,后者只是在收起笑意后平淡地開口:“讀完它?!?/br> 那是一份供詞。 艾麗莎從來沒有見過真實的供詞是什么樣,但她不傻,在看完頭一段的內容就她就意識到這是那個被活捉的“強盜”提供的信息——至于凱恩是如何讓一個俘虜吐出如此多的話語的,艾麗莎覺得自己還是別問為妙。 “你……”她迅速地瀏覽完這份供詞,有些詫異地看向凱恩,“為什么你改了主意?” 昨夜之前,凱恩以不容辯駁的態(tài)度拒絕了她對于那伙勢力的好奇,而現在,他卻又將信息主動提供了自己。 要知道,想改變凱恩的想法,那真是比登天還困難。 “你不記得自己昨晚說了什么。” 艾麗莎猛然一怔。 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搞讓艾麗莎心中一驚,她記得自己昨晚并沒有鬧出特別難看的事情來……她的確沒有吧?艾麗莎咬緊嘴唇:“我昨天說了什么過分的話嗎?” 這句話換來的是凱恩意味不明的目光,她被男人這莫名的目光看得惴惴不安。就在艾麗莎按捺不住想開口追問的時候,凱恩終于打破了變得有點詭異的沉默:“我想你能讀懂這份供詞?!?/br> ——所以說她昨晚到底說了什么啊!艾麗莎簡直被他堵的一口氣沒喘上來。 艾麗莎恨不得揪著凱恩的衣領逼他把話說完,但她轉念一想到自己對于昨晚僅剩無多的記憶,她還是別丟這個人比較好。 至少不管她昨晚做了什么,他讓步了不是嗎,凱恩這是在向自己展露部分的信任,這是好事。艾麗莎在心底安慰地想道。所以她只是緊了緊握著羊皮紙的手,緩緩地吐出口氣,將注意力轉移到手中的供詞上:“……供詞上說,光森林里還有一部分敵人,懷特這是要在森林深處集結軍隊嗎?西鎮(zhèn)的防御這么森嚴,能夠藏匿在林間的人數可不夠打的。” “只要滲透進來就行?!眲P恩冷冷地補充道。 是的,也只能滲透進來。但這談何容易?西鎮(zhèn)是懷特進入雷德的第一道關卡,而常年守著這道關卡的可是凱恩·提爾本人,懷特的人要想滲透進來,多少還是有點難度。 艾麗莎將供詞放下,她的目光轉而落在作戰(zhàn)桌的地圖上:“他們的據點森林的西北深處?!?/br> 也是光森林臨近懷特的地方。 “這里。”凱恩將手邊的旗幟挪到具體位置上,“但懷特的人知道我們抓了活口,很有可能已經轉移了據點。” “所以你需要時間來確認敵人的真實位置?!卑惿c了點頭。 現在不動手,可能會給敵人留下喘息的時間,但同樣的,凱恩的士兵也獲得了準備的時間。而且他手臂上的傷還沒好,他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動手。這么想著的艾麗莎側了側頭:“只是在森林中作戰(zhàn)……我想敵人也是有備而來?!?/br> 凱恩聞言只是扯起了嘴角,那副介于不屑與傲慢之間的神情又回來了。 他這樣的神情讓艾麗莎覺得凱恩是在看一個無知又笨拙的孩童,就在艾麗莎擰起眉頭想問自己說錯了什么時,男人用他沉著的聲線不急不緩地開口:“或者可以讓他們先動手?!?/br> ——那樣,他就可以在敵人抵達的路途上伏擊,或者干脆讓可能存在的jian細打開城門,連jian細帶敵人一同受死。 “但只要你在,他們不會行動的?!?/br> 二十幾歲的凱恩·提爾擊敗了懷特,艾麗莎想懷特的人不會這么傻,除非他們確定凱恩真的離開西鎮(zhèn)回到金翎、并且短時間內不會再過來,不然的話,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 他需要個理由離開西鎮(zhèn)。 恐怕連凱恩也暫時沒想好這么一個足夠讓敵人相信的理由,否則現在他要對自己說的就不是可能性而是整個計劃了。 所以說有時做事滴水不漏也是件麻煩事,現在想給敵人找個漏洞都是那么的艱難,艾麗莎自覺她對此毫無經驗,在這方面可能—— 她的思路陡然截斷,艾麗莎屏住呼吸,突然意識到,或許她真的能為凱恩找到這么一個能夠讓敵人信服的理由。 第26章 政治婚姻026 “麗莎?!?/br>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里帶著的些許驚訝,艾麗莎從書桌邊抬起頭,不意外地看到凱恩與他的騎士走進了書房。她放下手中陳舊的文件:“需要我離開嗎?” 自從上次凱恩將敵人的供詞提供于艾麗莎閱讀之后,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了。這期間內凱恩的偵察兵不僅探查到了敵人在森林中的據點位置,他手臂的傷也徹底愈合。 “不需要。”他走向前,瞥了一眼艾麗莎攤在桌子上的文件,“你看這些做什么?” 艾麗莎認真地開口:“學習?!?/br> 供詞的確是個很好的開始。盡管凱恩仍然鮮少會主動與艾麗莎提及邊境的問題,可他允許艾麗莎在書房里自由出入。西鎮(zhèn)的公爵宅邸仆從不多,也沒什么瑣事。閑下來的時候艾麗莎喜歡在書房閱讀保存在這兒的舊文件。 大部分文件都是關于軍事部署的,還有一部分與其他貴族往來的信件。艾麗莎還很驚訝地在其中尋找到了幾年前父親寫給凱恩的信呢,看到那熟悉的社交辭令時她既興奮又驚訝。 “學習,”凱恩不屑地重復了一遍她的措辭,艾麗莎不用抬眼看他也知道男人此時臉上的表情,“我不認為呆在房間里學習如何帶兵是個好辦法?!?/br> 對于他這好像帶著鄙棄的語氣,艾麗莎早就習慣了,她只是不以為然地側了側頭:“然而我寧可實踐的機會少一些,我不會打擾你們吧?” 而凱恩就像是沒聽見艾麗莎這句話似的,徑直從書桌上拿起一份舊文件,迅速瀏覽一番后,不動聲色地看向掛在書桌后的地圖:“換做是你,你打算如何應對?” ……還有閑心和自己在這里扯這些有的沒的,那么看來是沒什么要緊事。艾麗莎狐疑地看向凱恩,而后者只是將手中的舊文件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她過來,重新將文件看了一遍。 這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一份文件了。嚴格來說這份文件里記錄下來的根本不是敵人的行動,無非就是一些想挾持貴族要更多好處的雇傭兵而已。當地貴族將求援送到了西鎮(zhèn),凱恩僅僅派了當時還沒成為副官的盧卡斯帶著一小隊人馬便解決了這件事。 換做是她嗎。 艾麗莎想了想,轉過身指了指地圖上事件發(fā)生的地點:“村子里的人不會心甘情愿被雇傭兵挾持的,我可以暗地里請求他們幫我放下吊橋?!?/br> 凱恩笑了幾聲……準確地來說,艾麗莎不知道他這是在譏笑自己還是在冷哼,男人習慣性地抱住了雙臂,在作戰(zhàn)室里指揮行動時咄咄逼人又不容置疑的神態(tài)流露出來:“你認為平民會把忠誠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也對。既然雇傭兵都把刀架到了男爵的脖子上,那么他們肯定是有能力威懾到村民。 文件里說子爵的村子被河流環(huán)繞,那么想潛伏進去還挺困難的。這么易守難攻的點,能被雇傭兵突襲進去也是件稀罕事。艾麗莎咬著嘴唇思索了半晌,試探性地開口:“村里沒有暗道或者可以潛水進去的排水通道,對吧?” 男人卻沒有開口,他冰藍色的瞳孔里閃過幾分不留情面的輕蔑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