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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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大殿,回蕩著她的歌聲,有些詭異,也有些凄涼。 看著她的舉動,明昭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時候身后傳來腳步聲,明昭回頭看去,是一個宮女打扮的人,當她看到明昭的時候,顯然是不知道明昭是什么人,但是侍衛(wèi)肯放她進來,那定然也是身份不一般的。 向著明昭恭敬的行了一禮,宮女就將食盒中的飯菜放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動作熟稔,想來也是做過不少次了。 明昭看著她,又看著那有些甚至不清的女子,眸色深沉。 “她怎么了?”聲音有些嘶啞。 宮女聽到明昭的問題,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也透出幾分可憐的看向了那坐在榻上的女子。 “奴婢也不知曉,不過聽嬤嬤說,自兩年前她接到了丞相大人墜崖的消息后一夜之間就忽然瘋了。” 宮女說完之后還惋惜的搖了搖頭,因為不知道明昭的身份,就只當她是某位貴族的小姐。 “說起來這位曾經(jīng)也是個尊貴的人兒,就說現(xiàn)在的那位最小的皇子就是這位娘娘所出,不過聽說后來這位娘娘犯了事兒,就被關(guān)在這里了。”小宮女有些神秘的說道,但眉眼之間并沒有什么幸災樂禍,有的也只是憐憫。 “唉,真是不明白,這深宮大院的有什么好的,好好的一個女子就這么瘋了,也不知道那位丞相大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這位娘娘竟然聽到丞相大人的死訊后竟會受到這樣大的刺激,不過聽說那位丞相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 小宮女還在繼續(xù)的說著,說著話的同時還上前去,聲音放柔的去哄那個抱著枕頭唱著歌兒的女子。 “任顏,該用膳了?!?/br> “任顏?”宮女直呼女子的名字,明昭有些詫異。 “你知道她是誰?” 只見小宮女有些迷惑的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是她讓我這么稱呼她的?!?/br> 聽到此,明昭沒了言語,就這么看著那個女子在小宮女的伺候下進食,此刻的她沒有了兩年前的妖嬈,沒有了兩年前的華麗,更沒有了兩年前的野心勃勃,此刻的她好似恢復了從前的那個溫柔的她。 她瘋了,繁華過后,也許這就是她最好的下場了吧,忘記所有的憂愁,也忘了她還有那個曾經(jīng)被她親手害死的歲兒。 她們是好姐妹,如今只能陰陽相隔,各走各的路。 她們二人就像是一個警鐘一般,掛在她的心間,即使面對蕭筱等人,她反射性的不敢再去相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個道理竟然會顯現(xiàn)在這里。 明昭嘲諷一笑,看著任顏,“好好照顧她吧?!敝辽倌茏屗谶@個深宮之中平安的活到老,這也是作為姐妹一場,她能夠為她而坐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再好的事情,她不能做,就沖著歲兒的原因她也不能完全原諒她。 “是?!毙m女有些迷惑的看著明昭,不明昭這個女人是誰,但還是一口應達到,不過很快小宮女就會收到敬事房的消息,榮升為這里的大宮女,月銀賞份全部翻番。 這對于小宮女來說是一個新的開始,對于曾經(jīng)那段姐妹之情來說才算是一個真正的結(jié)束了。 該走的地方明昭都走了,單單只是這么一個皇宮之中就有著數(shù)不清的回憶,不過如今她也要離開這個糾纏了她兩世的地方了。 想想從前所做過的那些事情,還真是如夢一場。 白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那空無一人的宮道之中,像是這場戲的終點,又像是另一場戲的開始…… ------題外話------ 對于任顏我認為既然明昭回來了那定然是要有個交代的,包括夏恒的一切人事物等等,唉,有一種淡淡的憂傷捏 t ☆、第一百九十八章:困! 明昭走了,夏恒又恢復了之前平靜的生活,南贏朗繼續(xù)做他的皇帝,一切仿佛都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們的牽掛顯然又再次出現(xiàn)了。 “六哥還在府中嗎?”南贏朗問道,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南贏鈺自從明昭離開之后就很少再進宮了,就連早朝都幾乎很少出現(xiàn),他的身體不好,這著實令人擔憂。 “回皇上,攝政王一直在懿親王府中,已經(jīng)幾日沒有出門了。”徐忠說道。 南贏朗聽到之后不由得皺眉,“請御醫(yī)去看了嗎?” “回皇上,御醫(yī)們都已經(jīng)去了?!?/br> “唉,六哥的身體真是令人擔憂啊,回頭開了庫房,給六哥再多送些補品去?!蹦馅A朗囑咐道,徐忠恭敬應下,心想這兄弟二人的感情還真是不錯的。 “南楚那邊的消息如何了?可有她的消息?”這個她指的當然是明昭了,已經(jīng)走了一個多月了,可是還不見她的消息。 “皇上不用擔心,許是這些時日天氣不大好,耽擱的行程,丞相大人這會子應該快到了,屆時定會給皇上來信的?!毙熘疫@般說道,南贏朗皺眉,總還是有些不放心,其他幾國的戰(zhàn)爭要數(shù)東南兩國打的最火熱,西夷那邊雖然不語北燕直接對上,但是也是讓人恨的牙癢癢,拖拖拉拉沒完沒了,不過近期應該是快了。 畢竟燕帝可不是那么喜歡拖拖拉拉打持久戰(zhàn)的人,據(jù)聽說那西夷國如今也是被北燕治得有苦說不出。 現(xiàn)在就看東南那兩國結(jié)果如何了。 “雖然這夏恒算是安穩(wěn)了,但朕這顆心總是覺著懸在半空放不下去?!蹦馅A朗說道,就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當然也是沒有人敢將他當做小孩子來看待的。 “皇上,您最近也累了,該適當?shù)姆潘梢幌铝耍┫啻笕伺R走前還叮囑奴才,不讓皇上太過勞累呢?!毙熘倚χf,南贏朗聽到后那一直冷凝的小臉兒總算是浮上了絲絲的笑意。 “呵,沒想到朕的身旁竟然還多了一個丞相大人的眼線,還是個光明正大的?!?/br> “哎呦喂!皇上,奴才哪里敢,只不過皇上若是累了,不要說奴才心疼了,就算是丞相大人聽到了也會心疼的?!毙熘乙呀?jīng)伴隨過了一代帝王,對于皇帝的心情那是琢磨的一套一套的,南贏朗知曉徐忠這個老奴雖是個油滑的,但也還是一個忠心的,對他也就寬松一些,與他時常說一說話也是蠻有趣兒的。 不然在這深宮之中,他的外祖嶺南王一家都在外面,自己唯一的哥哥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自己現(xiàn)在也并沒有要納妃的想法,所以這能與自己說說話的人也就只有徐忠了。 “得,朕也好久沒有出宮了,尋個空去六哥府上看上一眼吧,好不容易六哥在云都城中呆這般久,朕也該去探望一下了。”南贏朗說著還點了點頭,繼續(xù)拿起桌子上那好像永遠都批奏不完的奏章,不厭其煩的批閱著。 徐忠看著眼前的小皇帝,心中欣慰不已,夏恒終于走過了最難的時候,以后也只會更好吧。 此時,南楚邊境。 “主子!屬下辦事不利,還望主子責罰!”竹妃跪在地上,一臉的慚愧,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更不敢與上方的男子對視。 短短的幾個月以來,男子一直都待在邊境帶領(lǐng)南楚大軍與東秦大軍交戰(zhàn),整個人增添了幾分滄桑之感,更多了幾分的的風霜與肅殺。 “你說是木皇后擄走了她?”男子話語平平,只是這一雙眸子明暗不定,頗有一番暴風雨來襲的架勢,一旁站的巡風擔憂的看著跪在地上身負無數(shù)傷痕的女子。 “屬下親眼所見!的確是木皇后所為!本來太子妃還有屬下以及屈凜衛(wèi)眾人已經(jīng)到達了慕云山下,可是忽然遇襲,木皇后帶領(lǐng)著一群異族之人將太子妃重傷帶走!屈凜衛(wèi)已經(jīng)一路向東追了過去,屬下則是被太子妃差人送回來送信。”說到最后,竹妃臉上涌上一陣慚愧之色,想起不久前的那紅慘絕人寰的廝殺,還有那清冷女子的絕殺命令,竹妃深感無力。 本以為自己怎樣都會將她護好,可最后還是辜負了主子的期望! “主子,木皇后出現(xiàn)在那里定然是早已經(jīng)埋伏好的,屈凜衛(wèi)追過去想必也會留下蛛絲馬跡,現(xiàn)在追過去,應該還來得及!”巡風面露焦急,對于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處的這件事情,實在是對他們南楚不利,對他們主子不利! “哼!她的身邊除了有屈凜衛(wèi)外,我也是安排了不少的人,可是再次之前我卻沒有接收到任何消息,并且來人行動迅速,繞過了所有的暗哨……”說著,男子的一雙眼眸直接落在了竹妃的身上,巡風此時也沒有了聲音,對于這一點他啞口無言,不僅是他,就連跪在地上的女子也都反駁不出一個字來,只能慚愧的跪在地上。 “屬下知罪!沒有保護好太子妃屬下罪當萬死!還請主子再給屬下一個機會,讓屬下去將太子妃救回來!”竹妃抬起頭來,從進到屋子后第一次抬起頭來直視她的主子,南楚太子,洛初。 洛初久久不嚴,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恐怖之感,讓人不敢大聲喘氣兒,視線輕輕的落在竹妃的身上,讓竹妃瞬間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來。 “主子?”巡風忍不住出聲,只見男子瞇了瞇眼睛,將視線收了回來。 “去吧?!眱蓚€字代表著竹妃重新得回了主子對自己的信任,松了一口的同時又有著說不出的沉重。 “多謝主子!”說罷,拿起長劍轉(zhuǎn)身就走,絲毫不顧身上還沒有處理的傷口,巡風擔憂的看著她的背影,心知此次她算是沒有了危險,主子也終于還是信任她的,這讓巡風也是松了一口氣。 “主子?我們現(xiàn)在要如何?!竹妃就是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不可能能夠與異族人對上!”這是實話,竹妃乃是普通人,就算是手下有著無數(shù)人手能夠助她一臂之力,可是終究在木皇后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畢竟人家的靠山大著呢! “哼!想捅了簍子什么都不管就直接遁走?做夢!我洛初的人,還沒有誰有資格去動!”洛初站起了身來,拿起了一旁的長劍,在巡風震驚的目光中撇下了一句話來,就消失在了門口處。 “召集所有士兵,二更時刻攻打東秦!” 攻打東秦?!這南楚與東秦之間拉拉扯扯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東秦雖然強大,但是已經(jīng)有了很明顯的衰敗之勢,之前洛初并不想就這樣直接打去東秦,是因為他覺著東秦還有可利用的價值,所謂溫水煮青蛙,說不定還能利用東秦反咬來侵的異族一口。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顯然是打錯了注意,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到明昭的身上! 這是洛初的禁忌,是洛初不可觸犯的底線! 可是這樣以來,代表的意義就是全面開戰(zhàn)!并非之前的那種周旋,而是舉兵入侵東秦! 巡風看著洛初的背影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就是因為能夠理解所以才更會覺著他的瘋狂! 當南楚的大軍開始攻打東秦的那一刻,整個大陸都沸騰了起來,南楚國沒有任何原因的就開始瘋狂的進攻東秦,東秦一開始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然而隨后就反應過來,直接開始反擊,并且還是瘋狂的反擊!東秦擁有異族的支持,直接借助了異族的力量反擊南楚,這場戰(zhàn)爭之所以之前會成為持久戰(zhàn),還不是因為南楚忌憚著東秦的異族力量? 可是接下來南楚的反擊就讓眾人大跌眼眶了,因為在東秦強硬的力量之下,南楚竟然也開始了異族力量的反擊!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有無數(shù)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一只巨大的、通天的火龍乍然出現(xiàn)在南楚的上空,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沖向了那東秦大軍的陣營之中。 據(jù)臨近的百姓們以及戰(zhàn)后士兵們的回憶描述,那時候最刺鼻的就是那種燒焦的令人作嘔烤rou味兒的了…。 南楚與東秦的大戰(zhàn),不可謂不讓的周邊幾國全都跟著心驚膽戰(zhàn),不過幸好的是,之前一直與北燕對峙著的西夷國如今忽然安靜了下來,讓人不得不奇怪。 全世界都在看著南楚與東秦的瘋狂大戰(zhàn),就算是相隔很遠都能夠聞得到兩國之間交戰(zhàn)的火藥味兒。 不過沒有多久,北燕也加入了南楚討伐東秦的隊列之中,一時之間,東秦危矣! 不過之前一直與東秦為同盟國的西夷卻一直安靜的不得了,并且同時封鎖了整個西夷國,一如之前的夏恒國,不過,這西夷國雖然令人納悶兒,也讓人有些瞧不起,但人們的注意力到底還是重新的投到了那三國之間的戰(zhàn)爭中去! 全世界都看著那幾國的動靜,而夏恒此時也是從人們的焦點中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回歸了正常的生活,不過夏恒雖然沒有派出軍隊前去支援,但是這軍資卻是沒了命的大力幫助南楚和北燕,也重新的刷新了人們對于夏恒的認知。 這夏恒沒有最富,只有更富!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原本被稱之為第一大國的東秦國就這么被硬生生的耗到了最后一口氣!現(xiàn)在已然是強弩之末。 北燕已然退兵,現(xiàn)在就剩下南楚虎視眈眈的盯著東秦了,只要東秦最后一道防線被攻破,那么這個在這片大陸上屹立了多少年的大國終會成為歷史上的存在。 一轉(zhuǎn)眼就是深秋,東秦國終于在半月前維持不住,被南楚大軍直直攻入帝都,夏侯淵當場被刺死,木皇后被洛太子賜死,在東南兩國的交界之處,光天化日之下被賜予凌遲和剔骨! 沒有人會忘記那一日,沒有人會忘記南楚的洛太子冷厲的手段,以及那中稱霸天下的霸氣! 夏恒國,懿親王府。 奢華的屋子,明珠閃亮,它所散發(fā)的華光照亮了整個屋子,上好的象牙桌椅家居,白玉石鋪成的地面,還有那紫色的輕簾,無一不說明這里主人的尊貴非凡。 在房間之中一張大床之上,淺色的被褥柔軟異常,看著就想讓人撲上去好好享受一番,然而此刻在那上面卻是躺著一個人。 黑發(fā)鋪在身下,向著四周延伸,一張俏臉安寧祥和,本該是華光瀲滟的眸子此刻緊閉著,櫻唇也還是原本的顏色,胸前雙手疊交,是那樣的安然。 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那西洋鐘表滴答滴答的響聲在這里回蕩。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終于走進來一人,高大挺拔,眉修目畫,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他一襲暖色衣袍,胸前繡著一條有些幾分猙獰的蟠龍,腰束玉帶,腳踏金靴,不是南贏鈺又是哪個? “懿兒,聽丫鬟說,你今日沒有用膳?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御醫(yī)來瞧一瞧?”男子溫柔的不可思議,一雙眼中滿是柔情與愛意。 可是床上的人去沒有給他分毫的回應,還是那般安靜的躺著,好似還在熟睡。 不過他并不在意,走上前去,坐在床邊,伸出手去向著女子的臉龐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女子那雙原本緊緊鎖閉的眸子忽然之間唰的睜開,眸光如同利刃一般的直接迸發(fā)而出。 冷若冰霜。 “呵呵,我就知道你沒睡,為何用膳呢?這樣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啊。”南贏鈺笑道,絲毫不在意女子對他的冰冷,可以說直接忽略了她的目光。 在他的眼中凡是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南贏鈺,你到底想要作甚?” “作甚?懿兒,你不會不知道我對你的真心,待到時機成熟,我會娶你做我的妻子,去過你想過的生活?!蹦馅A鈺這般說道,眸子還落在了明昭的小腹之上。 “包括你的孩子,我也會接受的,無論他是誰的孩子,我都會將他視作自己親生?!蹦馅A鈺的話很是溫柔,若是放在一般女子的身上,那定然會讓她們感動不已,可惜現(xiàn)在在他面前的是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