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對啊,怎么了?” 怎么了?“外面都愛傳你們......兩個有意思,是不是真的啊?”魏潔還說得比較委婉了,一個離過婚的大美人,家財萬貫,和一個剛剛在事業(yè)上嶄露頭角的小鮮rou,這種組合,放到哪里都十分引人聯(lián)想。況且,“聽說盛朗熙的那個電影角色,還是你給張羅的?” “不是,是裴玨正好是那部電影的投資人,我們這邊就順道做個人情了。況且,他代言裴氏的樓盤只收了友情價,都是開門做生意的,我怎么好意思讓人家小男孩兒吃那么大的虧?以后還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了?” 小男孩兒今年也二十六歲了,發(fā)育完整,人魚線腹肌齊全,偏生還有一身禁yu氣質(zhì),惹來無數(shù)阿姨jiejie垂涎。 魏潔仔細咂摸了一下裴泠泠的意思,見她沒否認,還有點兒驚奇,“你還真對他有意思?。俊?/br> 裴泠泠不甚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兒,“我剛才說的你沒明白???”她就算對盛朗熙親近一點兒,那也是因為他長得比較對她口味好嗎?再說了,到目前為止,他們兩個的接觸也就僅限于工作上面,魏潔這是成天在美男堆里打滾兒,酒池rou林的把自己給吃傻了嗎?再說了,“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了又能怎么樣?難道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那倒也不是?!蔽簼嶋m然身處娛樂圈,但是同為女人,對裴泠泠配盛朗熙這種搭配還是有點兒吃不消,“你們兩人外形很登對,盛朗熙站在你面前也不會被你的氣場壓下去,但是我們這些吃瓜群眾嘛,總覺得像你這樣的24k純正白富美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要不然就是什么科學家之類的,找個明星......怎么看怎么不搭調(diào)啊。當然了,我不是說明星就怎么樣怎么樣了,就是感覺和你......沒有交點的那種,你明白嗎?” 明白,她當然明白了。說到底還是覺得他們兩個不配唄,不是外形上面的,而是職業(yè)和學歷上面的。所幸裴泠泠也不是真的要跟盛朗熙發(fā)展一下,只是說她不排斥,但也并不勉強,聽到魏潔這樣說,也沒有往心里去。 “話說回來,你的命真是好啊?!蔽簼崌@了一聲,“別的不說,你的伴侶都是一等一的好看,還是我們這種凡人望塵莫及的,真是叫人羨慕嫉妒恨啊。” 裴泠泠睨了她一眼,“難道他們有我當伴侶,命不好嗎?” 魏潔連忙點頭稱是,裴泠泠又說道,“再說了,光是臉好看有什么用?眼瞎腦殘才要命?!边@說的就是唐昭理了。 魏潔心神領會她說的是誰,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何蘇身上,裴泠泠有點兒驚訝,“這才幾天不見啊,怎么她的對象又換了?” ☆、第三十五章 第五十一章 “你說的是那天在慈善宴會上的那個巴桑嗎?”魏潔面露嘲諷,“那人可不是何蘇的男朋友。” “你不是這個圈子里的,大概也不知道。巴桑這個人,不是漢人,原本家里面就是搞文化藝術方面的,有那么幾分家底和眼力,前幾年被他推上神座,作品拍出天價的那個程登就是他推出來的。何蘇當初搭上他,也費了番心力。只是這幾年巴桑走了下坡路,何蘇的能力也確實趕不上程登,捧了幾次都沒能火。至于她今天挽著的這個男人嘛,那才是她正兒八經(jīng)的男朋友?!?/br> 裴泠泠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何蘇挽著的那個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保養(yǎng)得還算好,身材也沒有怎么發(fā)福,雖然長得不算特別出眾,但渾身氣質(zhì)溫文爾雅,讓人賞心悅目。 裴泠泠垂下眼睛,沒有說話。魏潔卻像是看明白了一樣,端起紅酒輕輕抿了一口,說道,“說起何蘇,也是個狠角色,挖人墻角從來不手軟。你出國之后不久她就搭上了現(xiàn)在的盧楚穆,哦,就是她旁邊的那個。人家盧楚穆是有老婆的,而且他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他老婆功不可沒,可以說沒有他老婆,就沒有盧楚穆今天。但是呢,這兩人就能當他老婆不存在,成天招搖過市。你看,男人現(xiàn)在連婚都還沒有離,到哪兒都帶著她了?!?/br> 裴泠泠微微一哂,并不說話。只聽魏潔又說道,“何蘇也是個臉皮厚的,人家正室找上門去,希望她能自愛,你猜她說什么?”魏潔一笑,“她說,‘萬般皆是命,半點兒不由人’,還真把她自己當成白蓮花了。那段時間啊,知道這件事情的都拿她取笑呢?!?/br> 裴泠泠笑了出來,這人入戲還真是深,到哪兒都是一副受迫害的小白花形象。今天既然她在這里,那盧楚穆正兒八經(jīng)的老婆自然是落敗了。只能苦苦守著那張紙,眼睜睜地看著丈夫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何蘇這樣的手段,就是圈子里那幾位專門挑有婦之夫下手的女明星也自嘆弗如。我們現(xiàn)在都在猜,盧楚穆的那個老婆,肯定是想拖著他們,惡心他們,反正死活不給那張紙。一天不給那張紙,他們兩個一天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算是稍微報了那么一點兒仇了?!?/br> 裴泠泠有些意興闌珊,何蘇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想必也不會在意那一張紙吧?說不定在她看來,沒有那張紙當束縛更好。這樣一來,她既能霸占著人夫,又能在另一邊勾引其他人,一舉多得,絲毫不妨礙她,還不用背上法律的枷鎖。至于道德,那玩意兒對何蘇來講,早就不重要了。 “我那天看她跟巴桑那么親密,還以為她的新男友是巴桑呢,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樣的曲折?!?/br> “可不是嗎?不怪你看走眼,不知道內(nèi)情的都會這樣認為?!蔽簼嵗m(xù)道,“有道是‘情之所至’,巴桑捧人也是要條件的,要不然,每年那么多美院學生,有的是有才華的,為什么非要捧何蘇呢?” 這話的意思就是,何蘇其實跟巴桑也不是那么清白了? “說起來,何蘇也算是有幾分本事的,她也有三十多了吧?算不上小姑娘了,卻還是有不少男人往她身上撲,連巴桑那種看慣了美女的人也被她收入囊中。要不是手段太見不得人,我都想去跟她討教兩招了?!?/br> “你要學,我教你呀。”裴泠泠微微垂下眼瞼,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潔,“豁得出不要臉,兩招足以走遍天下,就看你的底線在哪里了?!?/br> 魏潔哈哈一笑,“這倒是實話,不是別人沒有她美,而是別人沒有她不要臉。” 裴泠泠從來都看不起何蘇,知道她是個腥的臭的都喜歡鉆的人,眼下更是鄙視她。一想到當初這人還想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她就覺得惡心。再一想她其實也算輸了,心里更是郁悶,也沒有了跟魏潔談笑風生的興致,“我出去走走?!北隳弥幼叩搅送饷?。 剛從溫暖的室內(nèi)走出來,被外面的冷風一吹,裴泠泠實實在在地打了個寒顫。她把衣服攏了攏,靠在欄桿上看著窗外的月色。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圓,主辦方選了個好日子。聽到后面有高跟鞋的聲音,裴泠泠嘴角掀了掀,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諷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后面一個非常柔弱的女聲響了起來。 “幾年不見,你的氣色倒是越發(fā)好了?!?/br> 裴泠泠微微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說道,“當然,擺脫了討厭的人,自然氣色好。” “擺脫嗎?那總有點兒逃跑的意思在里面呢。”何蘇走到裴泠泠身邊,看著她說道,“我看你跟昭理兩個人剛才談得還挺愉快的,不說的話還不知道你們離了婚呢?!?/br> 這是在提醒她,她跟唐昭理離婚,全是因為她何蘇。真是不要臉。 手機就在包里,裴泠泠裝作玩手機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嫂子你要過來耀武揚威就直說嘛,何必拐彎抹角?”她按下錄音鍵,又翻出一款小游戲,邊打邊說,“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跟唐昭理也不會離婚,現(xiàn)在又何必要到我這里來假模假樣地說這些?” 裴泠泠爭強好勝誰都知道,要她承認自己輸了,那簡直跟登天沒什么兩樣。突然聽見她說這些,何蘇還愣了一下,“你說的哪里話。明明是你們兩個性格不合,又關我什么事?!?/br> “性格不合?倒還真是你們這樣的人慣常用的借口啊。對那位盧先生的太太,你也是說他們性格不合嗎?”裴泠泠含笑看著她,眼神中帶了幾分挑釁。 “那倒不是?!焙翁K性格看似綿軟,但那也是在男人面前,當著女人,她可一點兒不軟,“是因為她又老又丑,失去了女性魅力。” “哈?!迸徙鲢鐾蝗灰幌滦α顺鰜?,“你長成這副模樣還要去說被人丑?要是你才十八二十,說人老也就算了,你自己一把年紀,還好意思說別人老?哈,有趣?!?/br> 說這話的人是裴泠泠,她有一種可以碾壓世間一切絕色的臉,何蘇原本長相就偏于寡淡那一類,在她面前,更是不夠看。更何況,裴泠泠本來就比她小,她前腳才嘲笑完盧楚穆的老婆,后腳就遭到了裴泠泠的無情嘲笑,真是報應不爽。 何蘇臉上的表情有點兒精彩,她愣了一下才說道,“可是你好看你有錢你年輕,有什么用呢?還不是被甩了?唐昭理寧愿選擇我也不愿意選擇你,你擁有那么多,有什么用?” 對于何蘇這樣,美貌才華都是拿來把漢子的觀點,裴泠泠一向是看不上的。她笑了一下,說道,“那照你這么說,你擠走了我,讓唐昭理‘選擇’了你,他就應該娶你了?那為什么現(xiàn)在你卻當了盧楚穆的小三呢?還是說,”她臉上露出一個促狹的微笑,“你們這些搞藝術的,那方面這么亂?” 她這句話可謂是一擊即中,何蘇臉上表情更是精彩,裴泠泠卻已經(jīng)自顧自地開口道,“你別說什么唐昭理不娶你是因為你曾經(jīng)嫁給他哥哥,那就算他真的顧忌他哥哥不娶你,喜歡著你,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當別人的第三者吧?還是說,其實他一邊對你情根深種,一邊又因為你是他嫂子,他不不能跟你有那張紙,你呢又不甘心不能名正言順,所以你去當了人家的小三?” “不對啊,如果你真的這么在乎名分,那為什么還要當盧楚穆的小三呢?”裴泠泠看了她一眼,好像她就是地上的塵埃一樣,“你這么覬覦自己的小叔子,你現(xiàn)在的男朋友知道嗎?” 裴泠泠慢悠悠地把手機放回外套口袋里,繼續(xù)說道,“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醒一下了,瑪麗蘇的夢做太久沒好處的,畢竟你......”她目光在何蘇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兒,“年齡已經(jīng)不小了。雖然年輕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有那么幾個人追你,讓你造成了一種,你是個萬人迷的錯覺,但你也應該知道,就我們當今國情而言,一個生過孩子的寡婦,要啥啥沒有,只剩一張臉在同齡人中勉強能看,人品還比較低劣,你的出路并不多。也是該從虛幻當中走出來了。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我說話可能不好聽,但也是為了你好。”裴泠泠露出一個情真意切的笑容,補了一句,“你別往心里去啊?!?/br> 外面的冷風吹得臉上的妝都快要掉了,裴泠泠站了一會兒,冷得不行。既然已經(jīng)把要說的話都說了,那她還是不陪何蘇在這里繼續(xù)吹冷風了。她轉(zhuǎn)過身,身后的裙擺拖得長長的,好像一條美人魚游入大海一樣,款款朝里面走去。 何蘇在背后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伸出腳來,用高跟鞋將裴泠泠的裙擺釘在了地上。 第五十二章 裴泠泠趾高氣昂地轉(zhuǎn)身離開了,根本沒有意識到后面有人會用踩裙子這種辦法讓她當眾出丑。她不是明星,不需要搏版面,就算摔倒了明天也不會引起人家注意,只要裴氏一壓,就什么痕跡都沒有。更何況,這動作也太蠢了,除了讓她丟下面子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裴泠泠是沒有想到,何蘇會用這種笨辦法。 但是辦法雖然笨,可是有效果啊。她轉(zhuǎn)身向下走的那一剎那,因為后面有人踩住了裙擺,裴泠泠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她忍住了沒有尖叫,但還是“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聲音不算大,因為那地方?jīng)]有鋪地毯,所以膝蓋和腳直接撞到了地板上面,疼得裴泠泠第一時間就皺起了臉。她想趁著沒有多少人注意她趕緊爬起來,但是膝蓋上傳來生疼的感覺,讓她一時半會兒沒有力氣。 何蘇見縫插針,在背后“哎呀”了一聲,走上前來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很好,原本沒有放太多注意力的人,這下全被她那聲“哎呀”給吸引過來了。 裴泠泠暗暗翻了個白眼兒,罵了一句“不知死活”,一個人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唐昭理伸出一雙大手,抱住裴泠泠的腋窩,把她從地板上提了起來,責備道,“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傷到哪兒了?” 裴泠泠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沖那些看她的人笑了一下,又大方又端莊,簡直要把她一輩子的大氣溫婉范兒都拿出來了。唐昭理見她不回答自己的話,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先看看你的傷在去擺你的架子行不行?” “我說了我不知道。”她抖了抖身上那條長裙子,“捂得這么嚴實,我怎么知道——嘶——膝蓋肯定破了,我腳也扭了?!彼崞鹑棺咏o唐昭理看了一眼,剛才那一下摔得不輕,她腳上踩著的是一雙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不受傷走路都很艱難了。唐昭理看了一眼已經(jīng)紅腫的腳踝,又看了看裴泠泠,覺得女人真是難以理解,裴泠泠尤其難以理解,“我說你今天怎么只比我矮這么點兒,原來用了秘密武器。你怎么不干脆把鞋跟加到二十厘米呢?那樣你更高啊?!?/br> “那就不好看了啊。”她用一種看智障的表情看向唐昭理,不知道這種話他是怎么問出口的。 唐昭理不想再跟她繼續(xù)這個話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裴泠泠的一聲輕呼被她自己淹沒了在了唇齒之間,她躺在唐昭理的懷里,不用回頭看,就知道身上招惹了大量的目光。 她嘆了口氣,“你這突然襲擊,真讓人有點兒吃不消。” “要不然呢?”唐昭理抱著她找到侍應生,由他帶著,往樓上的房間走去,“你肯把鞋子脫下來自己走嗎?”不等裴泠泠回答,唐昭理就自顧自地回答道,“別逗了,比起讓人公主抱,那個更丟臉一點兒吧?更何況,”他臉上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被我抱,應該不會讓你丟臉的?!?/br> “得了吧?!睂τ谒@種找到機會就要自我夸耀一番的行為裴泠泠簡直無力吐槽,“我是看在我倆都是熟人的份上才讓你占這個便宜的?!彼ь^打量了一眼唐昭理,嗯,真是人模狗樣,又點了點頭,“嗯,臉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br> “你都承認我長得好看了,這么說明你是在承認我剛才那句話了?” “不?!迸徙鲢龊敛涣羟榈胤裾J,“我是在承認我自己的審美,數(shù)十年如一日,從未掉線?!?/br> 在他們兩人不要臉的自夸當中,侍應生將他們引到了一件房間里,讓他們兩個先進去,他去拿急救箱。 唐昭理把裴泠泠放到床上做好,她正要去自己脫鞋,已經(jīng)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扣上了鞋子上的那條一字帶。裴泠泠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頓,隨即朝后面仰去,將自己靠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唐昭理,“居然你也有幫人拖鞋的一天啊,我是不是該說風水輪流轉(zhuǎn)?” 唐昭理手上沒停,“讓一個病號自己動手,還是傷處,我沒有那么無情?!彼焐鲜沁@么說,但是手上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那雙鞋從裴泠泠的腳上解下來。在他第三次碰到裴泠泠傷處的時候,她終于暴躁了,忍無可忍地一把打開唐昭理的手,“算了算了我自己來,笨死了。”裙子上身有點兒緊,裴泠泠彎腰下來其實不是很好受,但為了避免唐昭理對她造成二次傷害,她還是強忍著不舒服,自己動手。三兩下將其中一只鞋子解開,“看吧,這么簡單?!彼肓讼耄疤普牙砟闶枪室獾陌??” 唐昭理第一次幫人解鞋子上的扣帶,自然不像她們女人那樣天天解來的熟練。他默默地翻了一下眼睛,“是啊,我故意的?!辈幌敫@個不知道好歹的人一般見識。 剛才那一下扭得挺厲害的,裴泠泠兩只腳踝上面都腫了,還泛著一陣病態(tài)的紅色。唐昭理看了都覺得疼,忍不住又責備她,“你好端端地穿那么高的鞋子干什么?反正你都矮,穿得再高又能怎么樣?” 收獲了一頓人身攻擊的裴泠泠毫不留情地懟回去,“這是你的好大嫂弄出來的好嗎?要不是她我怎么會這么慘?往常穿高跟鞋也不會有問題啊,就是遇到的人不對,弄得我受了這么重的傷?!?/br> 其實不用她說唐昭理也知道這件事情跟何蘇脫不了干系,他就不明白了,裴泠泠明明跟何蘇不對盤,為什么還要跟何蘇湊一起。 “先說好啊,不是我先撩的,是她先來犯賤的?!背T诤舆呑撸K于濕了鞋,“我也沒有想到她能比我還要簡單粗暴啊,這種除了讓人出下丑半點兒作用沒有的東西,我怎么知道她會用?” 她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從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機,翻到剛才的錄音,放出來給唐昭理聽,“我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在宴會上公開的,但是覺得搶了主人家的風頭不好。又打算自己什么時候辦個宴會公開,但是呢何蘇她多半不會來,當事人都不在,哪兒能起到讓她臉上無光的作用啊。后來想想,算了,不公開了,便宜她一次。” 錄音當中,她們兩個在陽臺上的談話傳了出來: “你說的哪里話。明明是你們兩個性格不合,又關我什么事?!?/br> “性格不合?倒還真是你們這樣的人慣常用的借口啊。對那位盧先生的太太,你也是說他們性格不合嗎?” ...... “可是你好看你有錢你年輕,有什么用呢?還不是被甩了?唐昭理寧愿選擇我也不愿意選擇你,你擁有那么多,有什么用?” “那照你這么說,你擠走了我,讓唐昭理‘選擇’了你,他就應該娶你了?那為什么現(xiàn)在你卻當了盧楚穆的小三呢?還是說,你們這些搞藝術的,那方面這么亂?” ...... 裴泠泠狡黠地瞥了一眼唐昭理,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你看,你老老實實當人家是大嫂,人家可成天想著怎么把你老婆給拱出去呢。這樣下去啊,別說你是跟我結婚了,你就是結十次婚,人家不會讓你家宅安寧的?!弊詈笏贸鼋Y論,“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當初不是我小氣,而是有人別有用心。”她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眼瞎有的時候真是要命呃呃呃~” 在短暫的驚訝過后,唐昭理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在他的意識當中,何蘇雖然還喜歡著自己,但畢竟雙方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加上她平常的表現(xiàn),讓唐昭理認為,她其實是安心于他們兩個現(xiàn)在的關系的。何蘇無依無靠,他把何蘇當親人,誰曾想,人家卻早已經(jīng)在覬覦另外的位置。這段錄音雖然沒頭沒尾,肯定也是裴泠泠想辦法激怒了何蘇讓她說出來的,但是不排除也就這一次啊。所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何蘇還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覺得心理落差有點兒大,好像心里面一直以為的那個人跟他現(xiàn)在看到的不一樣,那個人那么美好,承載了他最初和最美的愛戀,但其實,他看到的只是表面上開在淤泥上的那朵白蓮花。雖然冰清玉潔,但是根卻是扎在腥臭的泥土當中。 他嘴角難以抑制地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不知道是在笑何蘇還是在笑自己。裴泠泠看見他的笑容立刻會錯了意,“我這錄音,就是剛才我倆在陽臺上講的,可沒有做剪輯,絕對新鮮第一手,保真?!?/br>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有種少見的嬌憨,唐昭理手欠地伸出手來把她精心吹好的頭發(fā)揉亂,笑了一下,“我知道。” ☆、第三十六章 第五十三章 “嘖?!迸徙鲢霾荒蜔┑匾话汛蜷_他的手,“別手欠,我這頭發(fā)弄了好久。”她說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唐昭理,用滿含深意的眼神在他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兒,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的意味已經(jīng)不言自明:看吧,活該你當初瞎了眼。 唐昭理要面子,但是此刻被裴泠泠這樣翻來覆去里里外外地揶揄,竟然一點兒氣都沒有生。他伸手把她那條大擺裙子往上拉了拉,想看看她膝蓋上面的傷,誰知道剛剛一動,裴泠泠就再次打掉他的手,“干什么!” 深覺自己又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的唐總手上頓了頓,沒好氣地說道,“我看看你的傷?!?/br> 她當然知道是看傷了,但是,“孤男寡女,別動手動腳的好不好?”裴泠泠把裙子重新拉下來,正好外面?zhèn)鱽矸丈瞄T的聲音,唐昭理暫時沒有理她,轉(zhuǎn)身過去拿了醫(yī)療箱過來,放到她面前,“你等下傷口要做處理,不是照樣要被看。再說了,”他抬頭看了一眼裴泠泠,似笑非笑地說道,“更多的地方都看過,還怕看這么點兒嗎?” 他的目光像是會拐彎兒一樣,從裴泠泠的胸口一直朝下面探去,帶著幾分曖昧和幾分撩人,十分引人遐想。裴泠泠聽了,只是輕笑一聲,將背靠在床上,整個人舒展著,大大方方任他看。 她這么坦蕩,唐昭理反而不好繼續(xù)調(diào)戲她了,輕咳了一聲,拿了冰袋放在她的腳踝上。那冰袋很冷,剛剛放上去裴泠泠就下意識地要縮回腳,唐昭理眼疾手快,一把把她的腳拉住了。 “嘶——”裴泠泠倒吸了一口冷氣,罵道,“唐昭理你輕點兒會死???” 他還要怎么輕?是冰袋太冷,又不是他手重?!疤p了沒效果啊?!弊焐想m然這么說,但是手上到底是放輕了許多。他將冰袋交到裴泠泠手上,“你自己拿著,我看看你膝蓋上面?!闭f話間他已經(jīng)輕輕掀開裴泠泠的裙子,剛才忙著跟她說話,沒有來得及,現(xiàn)在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上面早已經(jīng)破皮了,紅艷艷的一片,還有小部分血跡順著膝蓋流了下來。 唐昭理看得直皺眉。他是知道裴泠泠有多嬌氣矯情的,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沒事也要被她說點兒事情出來,現(xiàn)在摔成這個樣子,也沒有見她吭一聲,好像一瞬間五感都消失了一樣,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