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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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羨慕的太早。” “你放心,揚(yáng)州我還有幾個莊子呢,”方青梅打個飽嗝,放下筷子,笑道,“到時候我讓陳方大哥全都種上青菜養(yǎng)上牛羊!你和你夫人要是吃夠了鹽和米飯,就來找我,我請你們吃點(diǎn)青菜和rou改改口味!哈哈哈哈!” “那務(wù)必得多多的養(yǎng)牛種菜,不然我出錢再給你添幾座莊子吧,”周寒勾著唇角,“不然在你口下只怕剩不下來。”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嘴正激烈,外頭小海來敲門: “少爺,方丈大師這會剛做完了晚課,說請您過去一敘。” 周寒點(diǎn)點(diǎn)頭道聲“知道了”,起身便要往外走。到了門口又轉(zhuǎn)過身看著方青梅,一本正經(jīng)問道: “你這些飯夠不夠,用不用我跟方丈大師再要一桶來?” 周寒一去就是大半個時辰,仍不見回來。倒是一位在寺中做飯的大娘,到了佛光院里見方青梅: “夫人,周公子說他有事情要同方丈說,回來恐怕不早了,請你先到東廂歇息吧。” 方青梅點(diǎn)點(diǎn)頭: “嗯,我知道了,謝謝您帶話?!?/br> 那位大娘卻不走,笑道: “那我陪你到東廂去吧?周公子特意囑咐了,說你怕黑,要我陪你過去洗漱之后,等你睡下再走?!?/br> 方青梅心中一暖,剛才還在怪罪周寒嘴毒,這會只剩了感激: “那就勞動您了?!?/br> 一夜無話。 次日方青梅被晨鐘喚醒時,天已大亮。自從去揚(yáng)州,又輾轉(zhuǎn)到京城,她許久沒有睡過這么一個香甜安穩(wěn)的覺,起身梳洗整齊,只覺得精神抖擻,一身輕松。推門出去,正看到周寒站在門口,笑對著她: “香山初秋晨起的風(fēng)景最好。早飯前還有一會,出去走走吧?!?/br> 山上晨風(fēng)微寒,薄霧似白紗籠著明亮的陽光。兩人走出寺門,方青梅深吸一口氣,蹦蹦跳跳除了寺門,然后回過頭長嘆一聲: “啊——這山上的風(fēng)都是甜的!” 周寒卻不做聲,信步跟在她后頭。兩人順著寺院周圍小徑略走片刻,遇到一個小巧的八角飛檐涼亭,周寒先走了進(jìn)去: “稍坐坐吧?!?/br> 方青梅正在興頭上,此刻并不想停步,想到周寒腿不好,便也坐了下來: “要是天天在這山上住著,一定能長命百歲?!?/br>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也難逃這一關(guān)?!敝芎f道,“只要活著的時候順心隨心,那又何必在意是不是長命百歲?” 方青梅看他一眼,還記恨著昨晚他的嘲笑,笑著對他抱抱拳,: “漸梅大師說的有理。我看你本來就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模樣,要是再開始天天講佛理,這香積寺方丈大師的位子,遲早輪到你做。到時候令姑娘可要天天上山給你送米飯吃了。” 周寒微微笑了笑,片刻,正了正臉色,看著方青梅輕聲道: “青梅?!?/br> “……”方青梅看著他的臉色,也跟著收了笑,意識到兩人出來這趟并不簡單是為散心,“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昨晚陳方大哥連夜上山,說陳頌大人已經(jīng)做了安排,讓我這兩天去拜見鄒尚書。” 方青梅立刻站起身: “這么說,是不是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爹娘他們了?” 周寒點(diǎn)點(diǎn)頭 “是。” “那太好了!” 周寒清咳一聲,又慢慢道: “你先坐下吧。去探望他們之前,有件事,得讓你知道?!?/br> 方青梅收了笑容慢慢做下,看著周寒的臉色,心中忽然涌起惶恐。 周寒看著她,輕聲道: “陳侍郎他們關(guān)在陳府后院的佛堂。陳侍郎和陳鳳章還好,只是陳夫人身子稍弱,又日夜憂思,前陣子病倒了?!?/br> “……” “前兩日見到宋指揮,我已經(jīng)拜托了他,讓他從中斡旋,去請陳府從前相熟的一位宋大夫,去為陳夫人看診。昨日李先生離開之后,來別院找我的,就是這位宋大夫?!?/br> “……” 方青梅目不轉(zhuǎn)睛,靜靜聽著他說。 周漸梅一字一句,已經(jīng)盡力把話說的婉轉(zhuǎn): “這兩天宋大夫一早一晚為陳夫人問診。昨日他告訴我說,陳夫人是日久憂思成疾,如果不能盡早延醫(yī)用藥、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這病只怕就會——一直拖下去了。” 說到最后,周寒的聲音已低不可聞,輕微的幾乎陣風(fēng)便能吹散。 可是方青梅臉色還是飛快的轉(zhuǎn)作灰暗: “你是說……他的意思就是,母親的病……難好了是吧?” ☆、第28章 求見鄒尚書 “只要早些就醫(yī),好好調(diào)養(yǎng),未必就好不了。”周寒看著方青梅臉色,不敢再說重話,“為今之計(jì),就是早點(diǎn)將陳大人救出來。” 他不敢直接對方青梅說,陳夫人這一病,對他們的情勢反而有利。之前朝中傾向陳稟,又害怕惹事上身不敢為他求情的人,這會終于找到好的借口可以為他說句話了。同情一個病人,而非同情陳稟,也可算是人之常情,不算是結(jié)黨營私。 只是這借口來的,對陳家太殘酷了些。 周寒坐在石凳上,微瞇著一雙丹鳳眼: “昨晚我與方丈大師聊了不少。香積寺的方丈大師與戶部尚書杜鈞是好友。黃齊時常插手戶部錢糧調(diào)配,杜尚書與黃齊從前雖無過節(jié),也絕算不上交好。” “西北三年大旱,不少地方糧食顆粒無收,餓殍遍野。百姓為逃荒流離失所,易子而食?;噬狭钊首雍投派袝{(diào)配錢糧救災(zāi)濟(jì)困,黃齊卻偏偏此時挑唆三皇子私下萬般排擠杜尚書,獨(dú)攬大權(quán),大肆克扣錢糧,中飽私囊,為日后積蓄力量。杜尚書明知三皇子和黃齊這是想拿他頂缸,這節(jié)骨眼上又沒什么好辦法,既不愿意投靠他們,又不敢直接硬得罪這兩位。眼看災(zāi)民這兩天在京城聚集的越發(fā)多了,他只能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束手無策拿不出足夠的錢糧?!敝芎湫σ宦?,“看看,這便是咱們朝廷的好丞相,好皇子?!?/br> 他看看一邊的方青梅,輕拍她的手臂: “倘若這時候捐出銀子和錢糧,解了杜尚書的燃眉之急,換他在圣上面前為陳侍郎說幾句話,陳侍郎的事或者可以稍作轉(zhuǎn)圜?!?/br> 周寒將這情勢對方青梅細(xì)說一遍,卻仍不敢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定準(zhǔn)了為陳策與韓靖之女牽線做媒的事。 若是沒有陳夫人的事,或者可以等等,再想別的辦法,保住陳策的婚事。然而此時陳夫人病危,此事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朝中之人,當(dāng)今圣上第一信任的便是韓靖大將軍。陳稟的事放在圣上眼中,恐怕連個水花都激不起來。韓靖若能親自到圣上面前開口求情,佐以陳夫人病重即將不治可以博得幾分同情,陳稟就算萬死之罪,也能挽回幾分。 方青梅乍聽陳夫人病重,心中頓時一片灰暗,這會聽周寒將事情細(xì)說了一遍,她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 “周漸梅,要捐多少銀子出去?我手頭有陪嫁的現(xiàn)銀和銀票約莫五六萬——這些肯定是不夠的——揚(yáng)州和杭州的莊子,回去我就打發(fā)陳方去變賣成現(xiàn)銀!” 周寒又拍拍她手臂: “不用你cao心這些。這事大哥早就想到了。對杜尚書而言,比起銀子,糧食才是重中之重。之前你們——他代我成親之后,去西北處理糧行被砸搶之事,就已經(jīng)著手調(diào)撥船只,從蘇杭運(yùn)了糧食走運(yùn)河往京城的糧行來。只是前陣子趕上汛期,船只在路上耽誤了些時日。前日收到書信,今明二日大概也就到了。陳侍郎之事,十日之內(nèi)必可有轉(zhuǎn)機(jī),你妥妥的放心就是了。” 說完這番話,他抬頭看看天,便站起身: “好了,不說了。寺中早飯的時辰快到了,咱們回去吧?!?/br> 方青梅也跟著站起身,卻磨磨蹭蹭不肯邁步。周寒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她沒有跟上來,駐足回頭看她。 “周漸梅……” 方青梅喊了一聲,垂了眼,訥訥道: “當(dāng)初嫁給你——嫁到周家,我是存著依靠你們幫忙的心思。但是我沒想到,你和周大哥竟然能幫我到這份上。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這么重的恩情,我都不知道以后可怎么還——這輩子大概也還不完——我,我心里十分十分感激你——” 周寒定定的看她一眼。 他轉(zhuǎn)過身,慢慢幾步,走到方青梅跟前: “我跟你說這些,是讓你放心,不是為了要你感激我。周家是皇商,災(zāi)荒之年為朝廷解燃眉之急是應(yīng)盡的本分,就算沒有陳侍郎這事,周家也會做的。北上的糧食,大多也是往年的陳糧,賣也賣不上什么價錢,不過是順?biāo)浦鄣娜饲?,你不必放在心上。?/br> 他抬手,又輕輕拍拍方青梅頭頂,笑道: “周家別的沒有,就是米多鹽多。你將來多種些青菜給我換口味,我就領(lǐng)情了。省的將來天天吃米飯拌鹽,吃的白白胖胖。” 方青梅被他惹得忍不住笑出來: “你這時候又來跟我扯笑話。” 周寒也跟著笑: “剛才你臉色那么不好,我怕你會哭出來。方姑娘,你自己看不到自己哭起來有多丑,也要體諒我這旁人。上次看你哭了一場,夜半醒來還嚇得心悸?!?/br> “……”方青梅無語瞪著他,“周漸梅,以前真沒發(fā)現(xiàn)你嘴這么壞?!?/br> 周寒邊往回走,邊挑眉微笑著: “旁人從來沒有說過我嘴巴壞的。偶爾只聽到有人贊我玉樹臨風(fēng),面目如玉。” “……” 方青梅雙眼瞪得更大: “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你臉皮這么厚!” “以后說不定還會更厚呢,你拭目以待吧?!?/br> “……” 兩人吃過早飯,便乘著馬車匆忙趕回城中。周寒顧不上吃午飯,與陳方又準(zhǔn)備了謝禮去陳頌府上拜訪,與陳頌請教如何去見鄒尚書的事,陳頌道: “鄒尚書這次卻好說話。囑我告訴你直接去他府上,還特意說,不必由我陪著了。” 又躊躇道: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送些什么謝禮。只是鄒尚書這性子……” 周寒笑道: “這個晚輩心中有數(shù),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br> 他辭別了陳頌,便直奔鄒靜府上。陳方見他空手而來,不由得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