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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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洲在棚頭里再次遇到沈二郎,沈二郎見到完好如初的鎮(zhèn)山小將軍,嘖嘖稱奇,問道:“你用了什么法子把它治好?” 林芳洲神秘一笑,“獨(dú)家秘笈,概不外傳?!彼謸?dān)心他把它要回去,于是試探著問道,“它既然已經(jīng)好了,要不,我把它還給你?” 沈二郎卻是搖頭,“我既說了給你,若是再要回來,我成什么人了?” 林芳洲深深為沈二的人品折服了。 沈二郎又道:“只不過,你為何每次只賭十兩?我當(dāng)初買這蟋蟀時(shí),花了百兩銀子。它很厲害,你放心賭。” “你花了一百兩銀子?買它?” “嗯?!?/br> 林芳洲心想,果然是個(gè)敗家子! 她說道,“我前些天在潘樓南街看到過你,你當(dāng)時(shí)在賣金雕。你說你急用錢?!?/br> “嗯,”沈二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指了指鎮(zhèn)山小將軍,“就是為了買它。” 林芳洲不是很能理解這年頭的紈绔子弟。 她在茶棚里與那沈二郎敘了一會(huì)兒,得知他家原來是販馬的,他長到二十多歲,族中嫌他不成器,他賭氣之下,帶著銀錢來京城歷練。他心里沒算計(jì),才不消幾個(gè)月,把錢都花完了,于是變賣手里的東西度日,把仆人也賣了,最后才開始賣金雕。 林芳洲好奇道,“金雕最后賣了多少錢?” “一千兩?!?/br> “還真有人買?!?/br> “你不要看不起我那金雕,我在它身上花的錢,也不止千兩了?!?/br> “是,是……” …… 林芳洲天天去棚頭里廝混,那沈二郎也經(jīng)常來,兩人漸漸成為朋友,沈二郎今年二十六,比林芳洲大,林芳洲便喚他“沈二哥”,他喚林芳洲“林弟”。 在棚頭里,林芳洲漸漸的聲名鵲起,許多紈绔聽說了,都想結(jié)交她,只因她竟然會(huì)醫(yī)治蟋蟀。她為人低調(diào),只說自己是來京城玩的,從不提三皇子的名號(hào)。京城里人口有一百多萬,每天都有許多外地人涌入京城,魚龍混雜,見怪不怪,因此眾人都以為她是個(gè)家道敗落的公子,也不作他想。 林芳洲第二次把受傷的蟋蟀帶回家時(shí),又去找云微明。她看到荷風(fēng)荷香圍著她們的三皇子殿下,把他伺候得像神仙一般,周圍服侍的也都是丫鬟,沒有一個(gè)男子。林芳洲很擔(dān)憂,偷偷對(duì)云微明說,“你要潔身自好,不要被她們勾了去。不要和那些丫頭鬼混?!?/br> 他心里一甜,灌了蜜一般。他問道:“為什么這樣說?” “你不知道你的童子尿有多好用。” “……”蜜里有毒,毒得他肝疼。 林芳洲:“你再借我一些。你知道嗎,原來京中人都不會(huì)治蟋蟀。今日這個(gè)是別人拜托我治的,治好了有十兩銀子的診金,比治人賺得還多呢?!?/br> 他怒極反笑,“你自己來取。” 林芳洲在腦子里想了一下她扶著小元寶的小弟弟讓他撒尿的情形……她是沒有這個(gè)勇氣的,于是訕訕地走了?;厝ブ笏肓藗€(gè)好辦法,以后再有人拜托她醫(yī)治蟋蟀,就讓他們自己帶童子尿。 如此過了些日子,她每天玩得幾乎忘記歸家。過了九月十五,季節(jié)到了,蟋蟀漸漸的死的死藏的藏。這一天,林芳洲穿一身素凈的衣服,不及吃早飯便出門了,云微明奇怪道:“你做什么去,這樣著急?” “今天拔山將軍下葬,我早點(diǎn)去送個(gè)行?!?/br> “……誰?” “拔山將軍?!?/br> “滿朝文武我都認(rèn)識(shí),沒聽過這樣的名號(hào)?!?/br> “哦,拔山將軍是個(gè)蟋蟀?!?/br> “……”他無奈地?fù)u頭,“你都結(jié)交了一群什么人?!?/br> 拔山將軍的葬禮很隆重,也幾乎宣布了今年斗蟋蟀活動(dòng)的落幕。大部分棚頭都拆了,剩下一些破破爛爛懶得拆的,也再?zèng)]伙計(jì)看著,只偶爾有一些浮閑浪蕩子在這附近散散步,緬懷一下今年熱烈的戰(zhàn)況。 林芳洲與沈二郎成為好朋友,兩人以兄弟相稱。那沈二郎出手闊綽,吃飯時(shí)總是搶著結(jié)賬,林芳洲也不好占人便宜,也與他一起搶。 十七覺得他們好無聊。 不能斗蟋蟀,沈二郎帶著林芳洲一同看了幾場蹴鞠比賽,從此林芳洲有了新的愛好。 卻不知,因這新的愛好,她差一點(diǎn)送掉性命。 第41章 林芳洲往常時(shí)候在家也玩氣球,只是她體力和技巧都是下下等,別人嫌她,而永州城里的蹴鞠兒好手又少,成不了大規(guī)模的比賽,因此她一直興趣缺缺。 到了京城可就不一樣了,這里臥虎藏龍,大的蹴鞠比賽每月都有,小的比賽也幾乎天天有。那玩皮球的高手,萬人追逐,去酒樓吃飯都不消自己掏錢,到青樓里轉(zhuǎn)一圈,花魁娘子也上前來敬酒,比狀元榜眼還要風(fēng)光呢。蹴鞠比賽憑票入場,還可押注賭博。京城最大的蹴鞠社有兩個(gè),一個(gè)叫雷霆社,一個(gè)叫虎嘯社,兩社各有一班高手,經(jīng)常爭得不相上下,勢(shì)同水火。 林芳洲喜歡雷霆社,沈二郎等一干與她有交情的紈绔,也都是雷霆社的支持者。看比賽時(shí),倘若有雷霆社,一定只給雷霆社喝彩,押注也押雷霆社。 要說京城里的紈绔子弟,那也是分幫派的。比如,北方的子弟說南方子弟刁滑,南方子弟說北方子弟愚笨,雙方互相看不起;江西子弟與福建子弟互相討厭,經(jīng)常打架;官宦人家的子弟,通常看不起商賈,而商賈的子弟,又討厭官宦人家清高…… 林芳洲那一伙,聚的是一群商人子弟,雷霆社里專管把皮球往風(fēng)流眼里踢的那個(gè)球頭,也是商人出身。而虎嘯社收的許多徒弟都是大官的后代,虎嘯社的支持者里也有許多官宦子弟。 兩個(gè)球社爭得難分高低,漸漸的,各自的支持者也有些水火難容。 那虎嘯社的支持者里,為首的是蔡公子。在棚頭里斗蟋蟀時(shí),蔡公子對(duì)于鞠躬盡瘁的黑熊力士那般無情,林芳洲當(dāng)時(shí)就很看不上他。后來才聽說,這蔡公子竟是齊王妃的親弟弟,人品不好,心狠手黑,還有特殊癖好,養(yǎng)了許多孌童,林芳洲聽說之后,更覺厭惡。 蔡公子長相倒不能說難看,只是一雙鼻孔朝上翻,看著很滑稽,林芳洲指著他的鼻孔,對(duì)沈二郎說,“看,那豬鼻子長在了人的臉上?!?/br> 沈二郎等一干紈绔哄然大笑。 蔡公子看到他們竟敢對(duì)著他大笑,料也不是什么好事,怒道:“你們笑什么笑!” 林芳洲氣定神閑地看著場上的拼殺,“我笑的是,虎嘯社今日怎么都成了病貓,我看呀,應(yīng)該改名叫‘貓叫社’了,哈哈,哈哈哈哈!” 蔡公子氣得臉色發(fā)青。 虎嘯社今日表現(xiàn)不好,雷霆社贏了他們?nèi)齻€(gè)球。按照慣例,贏的一方請(qǐng)球頭自不用提,那輸?shù)囊环剑蝾^是要被鞭打的。 散場時(shí),林芳洲一行人出來,正好看到雷霆社的社員呼嘯著要去喝酒,幾人上前想和他們搭話,那些社員見慣了這樣的,有些不耐煩。 可是當(dāng)雷霆社的球頭一眼看到十七時(shí),他竟然向十七招了招手,“大白馬,你怎么在這里?” 林芳洲有些奇怪,“你怎么叫他大白馬?” “因?yàn)樗振R,還喜歡穿白衣服?!?/br> “哈哈哈哈是嗎,原來你叫大白馬呀……”林芳洲看著十七,覺得這個(gè)外號(hào)很好玩。 十七干咳一聲,道,“他們亂叫的?!?/br> 林芳洲突然一拍腦袋,“哎呦!你們認(rèn)識(shí)?!” 球頭奇怪地看了林芳洲一眼,道,“你不知道么,大白馬也是我們雷霆社的弟子,他蹺球很好,可惜平常太忙,也不來玩?!?/br> 在一個(gè)球隊(duì)里,“蹺球”的責(zé)任是傳一腳好球給球頭,讓球頭能順利把氣球踢進(jìn)風(fēng)流眼里。場上最風(fēng)光的自然是身為前鋒兵的球頭,但林芳洲一直覺得,想把輔助性的蹺球踢好,才是真正的不易。 她聽罷此話,連忙鄭重向十七作了個(gè)揖,“哎呀!失敬失敬!” 其他人也都來給十七作揖,弄得十七有些難為情。 因?yàn)槭吲c球頭的交情,林芳洲一眾得了機(jī)會(huì)與雷霆社的主要成員聚餐,真令人羨煞。 過了幾天,再遇到比賽,林芳洲對(duì)十七說,“十七,要不你也去踢吧?” 十七無奈搖頭,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 十七上了場,雷霆社如虎添翼,把虎嘯社壓制得不能翻身。林芳洲在場邊連連叫好,扭頭囂張地看一眼蔡公子,發(fā)現(xiàn)他也正盯著她看。 林芳洲挑釁地朝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 他回以冷笑。 正是這一分神,一腳球飛出場外,“啪”地一下打在蔡公子的臉上。 林芳洲他們沉默了一下,緊接著是爆笑:“哈哈哈哈哈哈!” 這球場里默認(rèn)的規(guī)矩,球飛出場外打到觀眾,不算得罪人。因此蔡公子也不好說什么,何況這腳球還是虎嘯社踢出來的。 不消一會(huì)兒,那蔡公子的臉便腫了,加上有些外翻的鼻子,林芳洲他們就給他取了個(gè)外號(hào):蔡豬臉。 眾人又不敢對(duì)著他直接喚“蔡豬臉”,只是私底下叫著玩,但是也不知怎的就被他給發(fā)現(xiàn)了,從此那“蔡豬臉”對(duì)林芳洲更加嫉恨。 蔡豬臉以牙還牙,說林芳洲是“賣屁股的兔子”,他們那一撥人,都喚林芳洲“林兔子”。 林芳洲氣呼呼地回到家,破口罵道,“蔡豬臉才是兔子,整天就喜歡jianyin小男孩。” 云微明心里一沉,怒道,“怎么,你被人盯上了?” “???那倒沒有。就是,有人罵我是兔子?!?/br> “兔子是什么?” “就是……”林芳洲剛要給他解釋,又怕帶壞他,忙住口,道,“小孩不要瞎打聽?!?/br> “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我不是——” “好了好了,你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了。”林芳洲說著,胡亂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態(tài)度有些敷衍。 他一臉郁悶,小聲道,“我馬上就十七了。” 是啊,馬上就十七了,今天都臘月二十三了,馬上就過年。 林芳洲讓他站起來,她抬胳膊往他頭頂上比了比,說道,“小元寶,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好像是?!?/br> “你不要長了,再長,我都?jí)虿坏侥懔??!?/br> “我可以彎腰?!?/br> “你腿太長了,我走路都跟不上你?!?/br> “我可以等?!?/br> 林芳洲一樂,“真乖?!闭f著拍了拍他的臉。 他突然抬手,覆蓋在她臉頰上。林芳洲一呆,“你干嘛?” “你摸了我的臉,我也要摸回來?!彼劬飵е男σ?。 他的指肚在她光滑的臉蛋上輕輕摩挲著,林芳洲感覺那情形有些詭異,她說,“摸夠了沒有?” 他輕輕地嘆息,“這么多年了,感覺你沒什么變化?!?/br> “都像你?小病貓變成大老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