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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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陳峽這女人抱走了你們家的孩子,詹夫人竟然沒有告她,我以為詹家會讓她牢底坐穿呢?!?/br> 以他和孫雨綿的接觸來看,孫雨綿并不是大度的人,更何況這還是孩子被人偷走,被迫骨rou分離十七年。 “我還發(fā)現(xiàn)她的賬戶上突然多了三百萬,現(xiàn)金存進去的,你說奇不奇怪,她住的那套房子是月初賣的,剛掛上中介就被人買了下來,前后間隔時間就差十分鐘,真巧啊……” 劉老七雖然是在自言自語,但話里話外都是試探,想在這位詹家大少爺身上得到點線索。 本身他接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但這件事細節(jié)里處處都是蹊蹺,他有種預感,這后面一定有個大秘密。 對面始終沉默著沒說話,劉老七暗忖,不愧是詹家培養(yǎng)出來的繼承人。 這么沉得住氣,一點破綻都不露啊。 “我剛剛買了菜,我的手藝還不錯,要不詹少爺你來我這吃個飯?” 劉老七試探性地問了句。 對方怎么著也只是個少年人,面對面的話,應該可以從神態(tài)中做些猜測。 “………” 對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安靜得就像是…… 劉老七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把手機拿遠,手機屏幕是黑的。 點開一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通話早就結(jié)束了,在十五分鐘前。 感情他說這么多話,人家早就把電話掛了,不是,能不能講究點江湖規(guī)矩啊。 “現(xiàn)在的小孩兒都怎么回事啊,掛電話都不說拜拜的嗎?!!” 詹家班老宅院-- 穿著中山裝的老人在樹下乘涼,躺椅輕晃,旁邊有個小童拿著扇子,微風輕拂,不時撩起老人的絲縷白發(fā)。 老人微微闔眼,伴著陽光似睡非睡,安適如常。 前面的庭院里,一群孩子正在涼亭里扎馬步,平均年紀也就七八歲,最大的不超過十歲。 燥熱的暑氣中,臉曬得通紅,汗水淅瀝瀝地打濕了練功服,但他們卻一動不動,腳下步伐很穩(wěn)。 “爺爺,我不想?yún)⒓訉W校的演出?!闭掺~站在老人面前,低著頭,后背繃著像是一張拉緊的弓。 詹云巖,昆曲中詹派傳人,國內(nèi)少有拿到梅開三度梅蘭獎的戲曲藝術(shù)家,非遺形象大使…… 在這個年近八十的老人身上,有太多別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榮耀和勛章。 作者有話說: 小魚崽:我詹同學從來不走尋常路。 -------- 第27章 晃晃悠悠的椅子“嘎吱”一聲停下。 老人悶悶地咳了兩聲,旁邊的小童連忙拿過茶碗,放進他的手里。 他接過茶潤了潤喉,小童接下茶碗,躬身后退。 整個過程中,沒有人說話,明明是十幾個人的院子,卻異常的安靜。 老人抬起眼,即便是年紀大了,皺紋密布橫生,那雙眼卻不見半點渾濁。 “跟我來。”他站起身,背著手往屋里走。 旁邊的小童站得筆直,偷偷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小聲地說:“師兄,加油!” 詹魚看他一眼,悶聲不說話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進了里屋,房門“哐當”關(guān)上。 院子里悄無聲息的一群人齊齊松了口氣。 其中一個女孩好奇地問:“師兄這是要干啥?” “不知道啊,我聽到說什么學校的節(jié)目,師兄是準備在學校表演嗎?” “哇,真的嗎?那我能不能去看!” “我也想看,但師兄不是只參加公開演出和公益演出嗎?” 雖然是在聊天,但沒有人站起身,都保持著扎馬步的狀態(tài),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火熱。 “你們小聲一點,一會兒師傅聽見了!”拿著扇子的小童連連招手,偷摸著往里屋的方向看,“到時候罰你們多站倆小時!” 一提到師傅,一群人立刻收了聲音,膽子小的直接閉嘴,不敢再聊了。 這房子是典型四合院的格局,里屋窗戶開著,但揚城的夏天,即便是風也是灼燙的,吹到屋里也只會顯得悶熱。 詹云巖在太師椅坐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椅子扶手:“說說吧,你為什么不參加?!?/br> 詹魚站在他旁邊,手不自覺地搓了下褲縫:“我不想拜泱南老師。” 詹云巖看向他:“原因?!?/br> 無論是幾十年戲曲人養(yǎng)出來的風骨,還是歲月閱歷帶來的沉淀,都讓這位老人身上染上不怒自威的氣勢。 此時,哪怕他沒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卻也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詹魚的手心浸出些細汗,他微微攥著拳,小聲說:“他教的沒您好,長得沒您帥,我不想拜他為師?!?/br> 空氣凝滯了一瞬,安靜地落針可聞。 “臭小子!”詹云巖抓起桌上果盤里的蘋果砸過去,“是不是欠收拾,?。 ?/br> 詹魚連忙閃開,長臂一撈,接住砸空的蘋果:“爺爺,不能浪費糧食!” 詹云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指著離他三米遠的渾小子:“油嘴滑舌!” 詹魚嘿嘿一笑,小心地把蘋果放回果盤。 “啪!”一只皺巴的手突然橫過來,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速度極快,力道也大,絲毫看不出來老人該有的衰敗之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