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景漾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外面,根本沒有注意到安家黎就在她身邊。 直到安家黎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景漾一回頭,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大臉,嚇的渾身一機(jī)靈。 她拍了拍心口,長抒了一口氣,“嚇?biāo)牢伊恕阍趺礇]聲啊?!?/br> 安家黎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嚇壞了吧。” 景漾緩過神來,覺得自己剛剛情急之下,態(tài)度不好,她朝安家黎一笑,“沒有,就是剛才太突然,我不知道自己身邊還有人?!?/br> 安家黎又朝景漾靠近了一點(diǎn)距離,“你和喬木州認(rèn)識那么多年,真羨慕你們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換做一般的,早就因?yàn)殚L大就慢慢斷了聯(lián)系。” 景漾不知道安家黎這是不是在變相打聽她和喬木州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來,只能和她在這兒旁敲側(cè)擊的繞彎子。 景漾很機(jī)靈的在安家黎面前撇清關(guān)系, “我和他是哥們,青梅竹馬是形容戀人的,放在我和喬木州身上,壓根不合適?!?/br> 景漾對安家黎的印象,并沒有感覺她很討厭,看上去小姑娘文文靜靜的,比喬木州之前的那些整容臉美女相比,景漾倒是喜歡安家黎這樣的,她不想讓安家黎誤會,她和喬木州的關(guān)系,弄得兩個人吵架。 安家黎若有所思,她貼在景漾耳邊,小聲開口,“你和他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一定知道他不少的事,有時間我們能出來喝杯咖啡嗎?” 景漾可不想摻和他們的事,她挽拒道:“我最近比較忙,喝咖啡有時間再說吧。” 安家黎根本沒有聽出來景漾這是在婉言拒絕,她還在那里堅(jiān)持,“我每天都有時間,你哪天不忙了告訴我,我去找你。” ☆、chapter 65 將近凌晨三點(diǎn)鐘,景漾他們才終于從酒吧出來,喬木州玩性沒勁,提議找家酒店,一起去打麻將。 景漾好久沒有上牌桌,手癢難耐,這個提議她當(dāng)然不甘心錯過,直接表示贊同。 她說同意以后,突然想起自己的錢包里子彈不足,和他們打牌,錢包里的這么點(diǎn)錢,根本不夠湊局子。 后悔沒有聽葉承覺的話,出門多帶點(diǎn)錢出來,關(guān)鍵時候捉肘見襟,景漾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沒準(zhǔn)一直贏呢,不用掏一分錢。 喬木州一向出手闊綽,找了家五星級酒店。 路上安家黎一直嘟著嘴,滿滿的寫著不高興,不喜歡喬木州通宵玩,更不愿意他打牌。 他爸媽說過,男人沾了賭,就不會學(xué)好,賭博是個無底洞,就說有多少的有錢人,沾染了賭博,最后弄得傾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 他父母的老朋友,也是他們家的靠山,懷成集團(tuán)的總裁陸?zhàn)┲t,他在澳門的賭博生意,不就是一直風(fēng)生水起。 安家黎不知道,這些□□生意,背后會造成多少家庭的破碎。 也難怪,陸?zhàn)┲t的長子只有幾歲,就生病去世,這些都是現(xiàn)世報。 到了酒店門口,安家黎拽住喬木州的手,“你能不能不要去?我不喜歡你打牌?!?/br> 也坐在車?yán)锏木把爢棠局莸呐笥讯及言捳f的這么明白了,她也很識趣,大不了就忍著不玩。 “老喬,實(shí)在不行你就回去吧,別惹你女朋友不高興?!?/br> 整晚安家黎都在管東管西,現(xiàn)在連玩牌也這么不給他面子,也要管著,喬木州覺得安家黎這么做,是在他朋友面前不給他面子。 本就一直壓著火,喬木州就算是脾氣再好,也是個公子哥,安家黎今晚的表現(xiàn),似乎把他逼的到了一個點(diǎn)。 喬木州表現(xiàn)得一臉不耐煩,“你能不能別成天到晚什么事都管著我,你不煩我也煩,真是夠了,沒有你這樣的?!?/br> 安家黎被喬木州難得吼了幾句,被嬌生慣養(yǎng),在蜜罐里長大的千金小姐,哪能受得了這種委屈。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安家黎又在抽抽啼啼的,像是喬木州犯了多大的錯,她的哭聲還不大,屬于委婉那種,可眼淚就沒有斷過,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場的人都蒙了,好奇安家黎這個千金小姐,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同情喬木州找了個這樣的未婚妻,喬老爺?shù)难酃?,真是奇葩?/br> 千挑萬選弄了個怪物放在喬木州身邊,這種性格賢妻良母不假,可也太招人煩了。 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管東管西的,喬木州又是個玩世不恭,吊兒郎當(dāng)?shù)男宰樱@次可真就碰到冤家了。 景漾實(shí)在不想大晚上還要欣賞這一出鬧劇,有那時間還不如回家睡覺,和她的床親熱去。 “我要走了,得了,今天散局吧,各回各家,各睡各床?!?/br> 喬木州來了倔脾氣,也許是喝了太多的酒,酒精上頭,非要和安家黎杠上。 不讓他去,他偏偏要去。 安家黎從沒見過喬木州發(fā)火,每次只要她一哭鼻子,喬木州就會乖乖妥協(xié)。 今晚這招對喬木州完全不起作用,他甚至沒安慰她一句別哭了,依舊我行我素,掏身份證準(zhǔn)備去前臺登記。 安家黎沒有辦法,只能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紅腫著眼睛,跟在喬木州身后。 juju悄悄對景漾說:“老喬這次可算是碰到克星了,他的這個未婚妻,一看就是不好搞定的主?!?/br> 景漾笑了笑,“我想起他是誰了,安奧集團(tuán)的千金,他們家只有她一個女兒,是獨(dú)生子女,早就聽說過爸媽養(yǎng)女兒精貴,安家黎十八歲的時候,他爸還在法國給她買了坐古堡,從小身邊就有成堆的傭人伺候,老喬如果真能跟安家黎結(jié)婚,他也可以算是嫁入豪門,為了安奧的產(chǎn)業(yè),和他家的產(chǎn)業(yè),在不好搞定,他不也要搞定?!?/br> juju聽景漾提到安奧集團(tuán)的千金,她也在圈子里聽說過,景漾說的沒錯,那兩夫妻對孩子,那是寵到了骨子里,基本就是溺愛長大的。 再瞅瞅她和景漾,家里底子都很厚,也是城中名媛。 可惜她倆都是一個德行,爹不疼媽不愛,根本就沒人管他們。 她前幾個月從英國畢業(yè)回來,一直到現(xiàn)在,見到她爸媽的次數(shù),不過三次。 最后她也學(xué)著和景漾一樣搬出去住,眼不見心不煩,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麻將局還是弄了起來,安家黎坐在喬木州身邊,一言不發(fā),他抽煙的時候,她就捂住鼻子,擺出一臉嫌棄的樣子。 景漾的手氣很差,沒幾把牌,就把錢給輸光了。 景漾心里干著急,牌桌上不能借錢,怕影響別人的手氣,除了喬木州以外,這里景漾也不太好意思跟別人張嘴求幫助。 景漾撓了撓頭,告訴他們自己要去上廁所,實(shí)際上是從包里拿出手機(jī),給葉承覺打電話,叫他來救場。 到了衛(wèi)生間,點(diǎn)開屏膜才發(fā)現(xiàn),有好幾通葉承覺的未接來電,都是她只是放靜音,沒有聽到的時候打的。 景漾一看時間,已經(jīng)快六點(diǎn)了,她晚了整整一晚。 景漾知道葉承覺一定罵她,她硬著頭皮給葉承覺打去求救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景漾等來的是葉承覺的一陣不耐煩,她清清楚楚的聽到,葉承覺在電話那端,很不耐煩的說了聲,“干嘛~” 這讓景漾大跌眼鏡,懷疑是不是別人接了葉承覺的手機(jī),可聲音還是他啊。 她還原本以為,葉承覺會關(guān)心她,問她怎么還不回去,剛才為什么不接電話。 景漾有些討好的語氣,“你生氣了?” 葉承覺的口氣依舊很急躁,比剛剛喬木州對待安家黎還要兇,“我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說這些,你早點(diǎn)回家,我在醫(yī)院不接你了,掛了?!?/br> 這么晚了,葉承覺還要去醫(yī)院,景漾想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了。 景漾也沒了心思繼續(xù)和他們打牌,從衛(wèi)生間出來,她很掃興的開口,“我不玩了,有急事要回醫(yī)院一趟,你們玩吧?!?/br> 喬木州不高興,好不容易見到景漾,偏偏她卻著急要走,玩幾把牌而已,又不能耽誤什么。 “你只是個實(shí)習(xí)醫(yī)生,醫(yī)院里有那么多事需要你cao心嗎,還要連夜趕回去,你也是夠拼的了?!?/br> 景漾知道是自己掃興,不過沒辦法,她解釋道:“我男朋友在醫(yī)院,我想去看看他有什么要幫忙的。” 喬木州詫異,景漾還沒有跟她那位醫(yī)生男朋友分手,也是堅(jiān)持的夠長久了,這算是景漾處男朋友,時間最長的一次。 上次見到那位醫(yī)生,儀表堂堂的,是現(xiàn)在小女孩都喜歡的熟男類型,喬木州雖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不過也欣慰,景漾終于有個能穩(wěn)定交往的對象,對方條件也很不錯。 “我送你吧,你男朋友工作怎么這么忙?他能抽出時間陪你嗎?” 景漾輕扯了下嘴角,笑著回答,“能啊,他雖然忙,可是只要有休息的時間,我們就在一起,再說了我們在同一家醫(yī)院上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怎么沒有時間陪我,你別送我了,我自己打車過去?!?/br> 景漾又瞄了眼安家黎,果然發(fā)現(xiàn)安家黎剛剛沒好多久的心情,又因?yàn)閱棠局菀退?,開始變糟,不高興都寫在臉上。 景漾可不想成為罪人,拿起皮包,準(zhǔn)備開溜。 喬木州喝了酒,開車也不方便,他只能把景漾送到樓下,陪他一起等車。 景漾催喬木州,“你別送我了,快上去吧,你女朋友等著你呢?!?/br> 喬木州長嘆了口氣,從西褲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銜在嘴里點(diǎn)燃,悶悶的吸了一大口。 “剛才還想跟著我一起下來呢,我瞪了她一眼,這才沒敢動,估計(jì)還在樓上哭,就算我很安家黎結(jié)婚了,以后也會離婚?!?/br> 景漾哼笑了一聲,“你把婚姻當(dāng)成兒戲,還能看重什么?!?/br> 喬木州見景漾那嫉惡如仇的樣,寵溺的笑了,“我看重的是證明我自己比我大哥強(qiáng),安家黎我必須娶,無論心里有多討厭她,等我有能力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了她,和她老死不相往來,景漾你知道厭惡一個人,還要假惺惺的去討好她的感覺嗎?我感覺自己很惡心?!?/br> 喬木州是想朝景漾傾訴,得到景漾的安慰,誰知道景漾非但沒有安慰他,反而嘲諷道:“你這么做確實(shí)挺惡心,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歡安家黎,也不要拿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幸福開玩笑,她只是愛你,不欠你?!?/br> 景漾事非分明的性子,喬木州終于知道,景漾根本不是個好的傾訴對象,他現(xiàn)在想要的是一句你沒錯。 不是她愛的人,還要數(shù)落他對別的女人不好。 出租車一直不來,景漾又一遍催喬木州,“你快點(diǎn)上去,我又不能出什么事,這都快亮天了,就算有壞人,人家也回去睡覺了?!?/br> 喬木州堅(jiān)持不走,“不行,我必須看著你上車,記下那輛車的車牌號再走?!?/br> 怎么說也不走,景漾只能默默期盼出租車快點(diǎn)來,打車的軟件又加了五十塊的調(diào)度費(fèi)。 還的確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出半分鐘就有司機(jī)開始搶單。 出租車很快就來了,景漾跟喬木州只說了一句再見,連頭也不回,上車走了。 喬木州一直站在原地,拿手機(jī)拍下了出租車的車牌號碼,一直看著那輛綠色的出租車,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 葉承覺深夜到醫(yī)院,果然是有急診,出事的是還沒過48小時危險期的李勛。 李勛今天下午的時候,燒也退了,甚至手指還動了好幾下,家里人對他說話,明顯感覺到他可以聽到。 李家人激動不已,李父還認(rèn)為,他兒子這么快就要醒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大事。 都是醫(yī)生在唬人,想要多收錢,無良的黑心醫(yī)生。 尤其是腦外科的主人,簡直就是沒良心,還給他們孩子下病危通知書,還說什么醒不過來是最好的結(jié)果,晦氣。 這家人還沉浸在李勛動了幾下手指的喜悅中沒有出來,到了凌晨,李勛的病情突然急轉(zhuǎn)直下。 葉承覺連夜被叫到醫(yī)院,他到醫(yī)院時,檢查了李勛的情況,宣布李勛腦死亡。 景漾到醫(yī)院,正巧葉承覺正在跟李勛的家人說李勛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