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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御前攻略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皇帝穿著中衣躺在床上,透過微弱的光線看著門口的人。那丫頭只穿了潔白的單衣,外面披了件小襖,那單衣領(lǐng)口可不怎么高,光潔皮膚上隱約可見鎖骨的痕跡。她的發(fā)尾有幾絲滑落在胸前,烏黑的青絲與白膩的皮膚,怎么看怎么叫人吃不消。

    皇帝心頭發(fā)慌,又開始怨自己為什么吃飽了撐的把她給叫過來,這下看了可好,小老弟更不消停了。哪怕明知她看不見被窩里的光景,他也還是沒忍住把被子又裹緊了些,甕聲甕氣道:“朕睡不著?!?/br>
    皇帝睡不著?

    昭陽愣了愣,隨即踏進(jìn)來,把門又合上:“那,要不,小的給您講講故事,又或者唱唱睡前小曲兒?等您睡了,我再回屋?!?/br>
    她不疑有他,只因這些時(shí)日的相處下來,她著實(shí)覺得皇帝是個(gè)極好的人,清風(fēng)霽月一般的翩翩公子,心懷天下,仁善友愛。她才不會(huì)把他往那些個(gè)腌臜的地方想呢。

    皇帝沒吭聲。

    她便自發(fā)地做到軟塌上去了,盤腿坐著,又順手將一旁的小毯子給披上,還不忘感謝皇帝:“前天夜里小的在這兒睡了一宿,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身上搭著毯子,還忘了跟主子道謝呢。您真是個(gè)好心的主子,怕小的著涼,不知什么時(shí)候幫小的搭了毯子,只是小的睡得死,沒能第一時(shí)間察覺,這,做奴才的居然還叫主子來做這些,實(shí)在是有些不大像話?!?/br>
    皇帝瞧著她,那張小嘴怎么就停不下來呢?紅艷艷的唇瓣上下開闔,真是,真是叫他看都看不下去。他趕緊挪開視線:“你知道不像話就好,虧得朕是個(gè)仁慈的明君,不然早把你這得意忘形的東西給弄出去打板子了。”

    那可不是?好端端的拉著他做什么粽子吶,又怕什么打雷閃電非得來和他一同睡,還做得一手好菜把他迷得七葷八素,眼下呢,隨隨便便跑他跟前放把火,他那地方燒得不成樣子,她倒跟個(gè)沒事兒人似的。

    皇帝心里可真是不好受。

    昭陽居然還窸窸窣窣把鞋脫了,躺在榻上找了個(gè)舒舒服服的姿勢?;实鄣裳劬査骸澳愀陕锬兀俊?/br>
    她特別自在地沖他笑:“夜里涼,小的怕著涼,還是舒舒服服窩在毯子里給您講故事吧?!?/br>
    “當(dāng)朕是三歲小兒嗎?還聽睡前故事?”他不滿。

    “那,那小的給您唱歌?!彼懞玫匦χ?,梨渦里的蜜像是要將他溺死,“小的唱歌可好聽了,跟我一屋的那兩個(gè)宮女都愛聽我唱歌,還說我的嗓子就跟黃鸝鳥似的,清脆悅耳。”

    她的嗓子像不像黃鸝鳥他倒是不知道,他只知道她這王婆賣瓜的好心態(tài)可是上天下地?zé)o人能敵?;实蹧]吭聲,就聽見昭陽清了清嗓子,小聲唱了起來。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兩髦,實(shí)維我儀。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側(cè)。髧彼兩髦,實(shí)維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她不會(huì)吳儂軟語,也沒有嬌媚腔調(diào),只是輕聲唱著,歌聲里是一派坦蕩的天真。

    她唱的是《國風(fēng)》里的《柏舟》,皇帝是知道的,這首詩講述了少女與意中人相愛,卻受到家長的反對(duì),因此發(fā)出呼天呼母的悲嘆。詩歌以飄飄蕩蕩的舟柏起興,控訴了搖擺不定、無處安身的愛情與命運(yùn)。

    只是一個(gè)人的性格大約可以從歌聲中聽出些許,這樣幽怨的一首情歌到了她的口中,卻再無悲戚之意,只剩下清麗婉轉(zhuǎn)的歡快,想必她還從未有過心上人,也不知男歡女愛里的悲悲喜喜。

    皇帝想到這里,忽然又沒那么煩躁了。他凝神看著燭光里的人,聽著她的歌聲,心里竟慢慢地漾出一絲絲甜。

    這個(gè)丫頭好像總有那么多的驚喜可以挖掘,他撇撇嘴,覺得把她帶來南行實(shí)在是一個(gè)好主意。

    只是沒過多久,皇帝還沒睡著呢,她卻忽然不唱了?;实垡苫蟮啬醚廴デ扑?,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什么時(shí)候睡著了。他都還沒睡呢,她怎么就睡過去了?皇帝很生氣,想把她叫醒罵一頓,卻又在看到她入睡后安穩(wěn)的睡顏時(shí)愣了愣。

    算了,讓她睡。沒有心肝的人,說了也是白說,平白惹自己不開心。

    主子都沒睡,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他不悅地翻了個(gè)身,卻又沒察覺到自己下意識(shí)地放輕了動(dòng)作,以免發(fā)出太大響動(dòng)。

    ☆、第26章 愛撩撥

    第二十六章

    這一次昭陽還算懂事,沒有一覺睡到主子都起了她還蒙頭睡大覺。天剛蒙蒙亮,她就被院里清脆的鳥鳴聲喚醒,揉揉眼,爬起來端坐著。

    榻上的人還在睡,她瞅了瞅外面的天色,記起今兒他要去守城軍的大營視察,便跳下床來,趿著拖鞋,躡手躡腳地往床邊湊攏。還沒出聲呢,就瞧見皇帝安穩(wěn)的睡顏,她忍不住愣了愣神。

    皇帝生得好看,這事她早就知道了,可因著他是九五之尊,平日里她在他跟前都只敢低眉順眼的,哪里有膽子湊近了細(xì)細(xì)地瞧?可今日他睡著了,她終于湊近了看他,這才驚覺好看二字似乎不太夠用了。

    這皮膚是姑娘家都難得有的細(xì)膩白凈,五官秀致靈透,都像是用刀尖尖一筆一劃鑿刻出來的,深刻極了。她還察覺到覆在眼瞼處的睫毛,簡直像是兩把小刷子,還伴隨著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微微顫動(dòng)著。

    窗子是開著的,清晨的日光朦朦朧朧照進(jìn)來,于是他濃密的睫毛上似乎也有了顫動(dòng)的流螢。這樣的景象叫她捂著心,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破壞了眼前這一幕。

    德安一邊推門一邊叫著“主子,該起了”,踏進(jìn)門來便瞧見昭陽只著單衣、鬼鬼祟祟站在皇帝床前的模樣。他一驚,壓低嗓子齜她:“你在做什么?”

    昭陽嚇一跳,慌慌張張地轉(zhuǎn)身來瞧他,結(jié)果鞋子沒穿好,腳下一絆,歪歪倒倒地就往皇帝的床上撲去。

    “哎喲!”她驚慌失措地叫出了聲。

    同一時(shí)間,皇帝也悶悶地低呼一聲,睜眼就瞧見有人姿態(tài)難看地?fù)湓谧约荷砩?。那人慌里慌張地抬頭來看她,漲得通紅的臉離他只有那么幾寸遠(yuǎn)。

    昭陽手忙腳亂地支著皇帝的身子爬起來,慌亂之中觸到了某個(gè)地方,只覺隔著被子都能察覺到底下硬邦邦的存在。她一怔,下意識(shí)地去瞧皇帝。

    皇帝真是,真是要昏過去了。

    這是干什么吶!還嫌昨晚折騰得不夠嗎?他就這么硬生生捱了大半宿,好容易在被窩里消了火,個(gè)中滋味真?zhèn)€沒法說,她怎的大清早又撩撥上了?

    要命啊,這回她居然直接上手了!

    昭陽后知后覺地爬起來站端正了,仍然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站在門口的德安雖是太監(jiān),卻比她明白得多,當(dāng)下心里一驚,咳嗽兩聲就站上前來,把她給拉到一邊,換自個(gè)兒恭恭敬敬地問皇帝:“主子醒了?今兒要去大營視察呢,午間怕是回不來陳家用膳了。外間的伙食到底不比自己人做的,您中午免不了委屈委屈,小的想著今兒早上合該吃豐盛些。主子有沒有什么想吃的,讓昭陽這就去給您做出來?”

    他這么打岔,也算是為昭陽著想了?;实垭m是仁善之人,但畢竟也是九五之尊,何況他素來不重女色,更厭惡自薦枕席的女子。昭陽這么稀里糊涂一抓,她自己倒是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若是惹得龍顏大怒,恐怕真?zhèn)€吃不了兜著走。

    皇帝是真在咬牙切齒,瞇著眼睛神情不善地瞪了昭陽一眼,從嗓子眼兒里低聲道:“你先出去?!?/br>
    昭陽還道是自己這一撲惹他不開心了,腆著臉皮湊上前去插科打諢:“小的知錯(cuò),主子,這就不在您跟前礙眼了。但您好歹讓小的伺候您更衣洗漱啊,小的——”

    “起開!朕讓你出去,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皇帝一個(gè)眼刀子過來,嚇得昭陽腿發(fā)軟。

    昭陽忙不迭嚷著“小的遵命”,飛也似的跑了。

    跑出了屋子,她放慢腳步,回自己屋里換衣裳,越想越委屈。要不是大總管毫無征兆進(jìn)了屋子,嚇?biāo)淮筇沃劣诘诨实凵砩??況且他平日里那么和氣,她就是跌了這么一下也不是成心的,怎么今日他還動(dòng)怒了?

    這,這是嫌她身上不干凈,近了他的身他心里厭惡不成?

    昭陽很委屈,穿戴完畢出門時(shí),手里頭也攥著袖子捏來揉去的。抬頭卻整好碰見德安跟在著皇帝后頭從屋里踏出來,她難堪地低頭站在一旁,也不敢去賣乖了。

    皇帝是真挺想不通的,連著昨夜與今天早上都因?yàn)樗@動(dòng)了小老弟,今兒她居然還蹬鼻子上臉用手摸上了。哪怕她不是成心的,他也拉不下這個(gè)臉來,這都什么事兒啊,他連自個(gè)兒的身子都管束不了,還管束什么天下吶!

    他邁不過自己心上這道坎,自然沒什么好臉色,可經(jīng)過昭陽身邊時(shí),見她那委委屈屈的模樣心里就更堵了。這丫頭做什么?做錯(cuò)事的人是她,她居然還敢擺出這么一副受害人的姿態(tài)。蒼天喲,他那小老弟可還處于受了驚的狀態(tài),一想到她的觸碰就渾身guntang,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敢給他擺臉色?

    皇帝想罵人,但到底不是那種張口就傷人的主兒,側(cè)頭瞥了眼昭陽,最終沒好氣地對(duì)她說:“給朕做些咸食,午間朕不回來,在外用膳怕不合口味,你提前備著,以防萬一?!?/br>
    他難得對(duì)她這么冷聲冷氣的,昭陽心里不是滋味,仍然恭恭敬敬福樂福身子:“是?!?/br>
    德安伴著他往正廳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指指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昭陽眼巴巴瞅著皇帝頭也不回地走了,那身板還是筆直挺拔得像棵蒼柏,發(fā)絲烏黑透亮的,在日光下頭漂亮得緊。他就連背影都這么好看,哪怕杵在人群里她也有自信能一眼認(rèn)出他來??傻降走€是九五之尊,不管平日里多么和氣,主子就是主子,一旦動(dòng)了怒,她才發(fā)覺自己腿都發(fā)軟,心頭怕得緊。

    她有點(diǎn)怨自己,平日里仗著他和氣點(diǎn)就蹬鼻子上臉了,老虎不發(fā)威,她也不能當(dāng)他是病貓??!

    到底是皇帝。她今后,可真不敢這么莽莽撞撞當(dāng)個(gè)插科打諢的奴才了。這么想著,她不知為何生出了那么一絲絲惆悵來。

    ***

    畢恭畢敬地伺候皇帝用完早膳,昭陽還是沒忍住,在皇帝出門以前低聲問了句:“主子,小的今兒,還能去看表姐么?”

    她問得小心翼翼,眼巴巴地望著他?;实垲D了頓,移開視線:“朕說過的話,何時(shí)反悔過?”

    他隨眾人一同走了,昭陽站在大老遠(yuǎn)目送他離開,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熨帖。主子雖然對(duì)她發(fā)火了,但心還是好的。她又沒先前那么緊繃了,只告訴自己今后要更加謹(jǐn)慎小心地伺候著。

    收拾好自己,離開陳家去探望表姐時(shí),昭陽又在長廊里碰見了陸沂南和陳家二姑娘。奇了怪了,發(fā)生了那檔子事,這兩人怎么還不知避諱?

    她側(cè)開身子讓了讓,垂眸沒說話。

    哪知道那陳二姑娘不懂她的沉默是給他倆面子,還高聲說了句:“喲,昭陽姑娘這是又要出府呢?皇上不在,您可真是大忙人,三天兩頭地出去辦事?!?/br>
    昭陽看她一眼,微微笑著也不答話。

    陳二姑娘又道:“怎么,今兒趙大人不跟您一道出去啦?”

    昭陽瞧了眼陸沂南,又瞧了眼她,仍然笑吟吟的:“我習(xí)慣獨(dú)來獨(dú)往,不像二姑娘和陸公子喜歡有人陪著?!?/br>
    陳二姑娘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瞇眼就道:“你別得意得太早,不過就一個(gè)小小宮女,做奴才的罷了,你以為你抓著點(diǎn)把柄,說出去就有人信了?”

    昭陽道:“我不懂二姑娘這話何意,也從來沒想過要去非議別人。您顧好自己就成了,真不用替我擔(dān)心?!?/br>
    陳二姑娘還欲多說,被陸沂南一把抓住了手。陸沂南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翩翩公子的風(fēng)度做得十足:“昭陽姑娘說得是,您是宮里出來的人,不愛非議他人,這是好事?!?/br>
    昭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愿過多糾纏,這就側(cè)身走了。

    長廊里的陳二姑娘氣得跺腳:“不過就是個(gè)奴才,得意個(gè)什么勁兒!居然敢在我面前擺出這副德行,她以為自己有多金貴?”

    “金不金貴不是咱們說了算,且就算她是奴才,也是皇帝跟前的奴才,不是咱們的奴才。”陸沂南勸道。

    “那怎么辦?難道眼睜睜看著她握著咱們的把柄,那,那我跟肚子里頭這個(gè)……”她無措地抓住陸沂南的袖子,眼圈都紅了,“姐夫,拖不得了。難道咱們真要放棄原先的計(jì)劃,那可怎么跟爹爹交代???”

    陸沂南安撫地拍拍她的手:“你且安心,姐夫自有辦法?!?/br>
    ***

    昭陽盯著初升的太陽一路走到了李家大門口,門口的小廝還是上回那一個(gè),卻不知怎的收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一見她來了,又是作揖又是熱乎地請(qǐng)她進(jìn)門。

    “呀,是姑娘來了。”他弓著身子一臉諂媚,引著她往里走,便走還便對(duì)院里的人張羅,“還不快去把茶泡上?糕子餅子都給端上來,喏,小香,你去把大爺請(qǐng)出來?!?/br>
    昭陽皺眉:“不必耽誤你家大爺做正經(jīng)事,我就是來看望表姐的,還是別驚動(dòng)大爺了?!?/br>
    “哪能啊,姑娘是貴客,大爺吩咐過了,若您再上門兒,他就是手頭再忙,也得抽出空來招待招待您?!毙P賠笑,使了個(gè)眼色,那叫小香的丫鬟就機(jī)靈地跑去請(qǐng)李家大爺了。

    ☆、第27章 銷魂香

    第二十七章

    昭陽大老遠(yuǎn)跑來看望表姐,沒想到率先來花廳迎她的竟然是李家大爺。

    李義函如今也不過三十三歲,剛過而立,一身錦衣華服氣派得很,要說面容其實(shí)生得也很端正,只是常年浸yin在**,面色不大好看,細(xì)看腳步也有些虛浮。

    雖對(duì)他無甚好感,但礙于表姐的面子,昭陽還是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表姐夫?!?/br>
    李義函心里可樂開了花,原本盼著她那日走后,隔天再來的,結(jié)果還是等了這么些天。他細(xì)細(xì)瞧她,這姑娘眉目如畫,眸光之間透著一股子機(jī)靈,一顰一笑都惹人稀罕。今兒她穿了件鵝黃色蓮紋繡花裙,更襯得她膚色白嫩,容顏秀致。

    他負(fù)手而來,像模像樣地跟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表妹請(qǐng)坐,都是在自個(gè)兒家里,無需拘禮?!?/br>
    昭陽沒坐,只瞧了眼通往后院的長廊,道:“多謝表姐夫,只是今兒我是來探望表姐的,不如讓下人通傳一聲,我去后院與表姐坐著敘敘便好?!?/br>
    “表妹急什么呢?左右都是一家人,你這么大老遠(yuǎn)來一趟,都不與姐夫說上兩句話便走,這可太看不起人了吧。”李家大爺走上前來,湊近了看這姑娘更好看,皮膚吹彈可破,他一個(gè)沒忍住,伸手拉住了昭陽的手。

    昭陽嚇一大跳,倏地抽回手來,眉頭一豎:“你做什么?”

    “我,我也是想親近親近表妹。”李家大爺訕訕地搓搓手,見她如此警惕,便想著不如讓妻子與她說道說道。這么想著,他也不攔著她,只說,“好,好好好,你去后院見見你表姐吧。李四,去廚房通傳一聲,不拘送些個(gè)什么嘉興特色糕餅去太太房里?!?/br>
    昭陽不愿與他多說,匆匆跟著丫鬟去了后院。她雖不明白那表姐夫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他那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滴溜溜打轉(zhuǎn),叫她就跟吞了蟲子似的一陣惡心。

    哪知道見了楊淑嵐,她還沒說上幾句話,楊淑嵐便拉著她的手問她:“對(duì)了,表姐記得你也快滿十八了吧。”

    “年底該滿十七了。”昭陽道。

    “也是咱們陸家長輩走得早,你一個(gè)人孤零零地待在京里,眼看著花一樣的年紀(jì),別人家的姑娘都該出嫁了,你呢,還沒著沒落的。”楊淑嵐說著便捏著帕子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