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渝假裝不耐煩地道:“你簽不簽？我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你耗在這里。你要是不簽，那就算了吧?！?/br>
    季安渝轉(zhuǎn)身要走，白牧川一把摟住他的腰，妥協(xié)道：“如果這份協(xié)議可以給你更大的安全感，我簽。”

    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好字后，兩人在結(jié)婚登記表上填上了兩人的個人信息。

    婚檢需要再次測量兩人的信息素匹配度。

    季安渝全程黑著臉，沒給白牧川一點好臉色。

    他怕白牧川給點陽光就燦爛，好不容易降下來的信息素匹配度又漲上去。

    剛剛逼著白牧川簽字的離婚協(xié)議、財產(chǎn)轉(zhuǎn)讓協(xié)議也都是臨時打印的，沒有法律效力。

    看見白牧川難過，他心里也不好受。

    白牧川進入療養(yǎng)醫(yī)院一周后做過一次信息素匹配度檢測，檢測出來的匹配度還是100。

    實驗員說他滿腦子都是自己，信息素匹配度完全降不下來。

    他只好聯(lián)系江野，借他的口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

    他知道的，白牧川一旦聯(lián)系不上他，找江野的可能性最大。

    這次好不容易降到了97.9，得想辦法保持在這個值。

    抽取檢測腺液之前，季安渝又強迫自己說了些會令白牧川難過的話。

    抽取完腺液的第一時間，季安渝將白牧川帶到了沒人的角落，主動地摟住了他的腰，仰頭貼著他的耳朵道：“剛剛說的話都是騙你的。我不圖你的錢，也不會和你離婚?！?/br>
    說完，季安渝親了親白牧川的耳垂，“老公，對不起啊，剛剛讓你難過了?！?/br>
    其實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季安渝心里是沒底的，他很怕白牧川聽了之后一氣之下扭頭就走。

    幸好白牧川沒有，還以為自己這樣是因為得到的安全感不夠多。

    在他身邊，季安渝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喜歡你的人永遠會為你低頭，白牧川就是這樣，不管自己如何過分，他永遠都會覺得是他給的不夠。

    這一個月，他每天都有去療養(yǎng)醫(yī)院看白牧川。

    有時是通過監(jiān)控錄像，有時是喬裝打扮得自己都認不出來后遠遠地看上一眼。

    他知道白牧川這個月過得有多煎熬，他心里的煎熬一點也不比白牧川少。

    白牧川身體還沒恢復(fù)，就沒日沒夜地工作，他讓實驗員勸過好幾次。

    “不工作的話，我會忍不住想他?！?/br>
    這是實驗員告知他的原話，他聽到這話時，心里又酸又澀，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明明他們是互相喜歡的，明明他們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為什么要經(jīng)歷這么久的分離？

    為什么人要被信息素控制？

    有時他真的恨不得摘了自己的腺體。

    “老婆……”白牧川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將他摟得很緊，一連喊了好幾聲“老婆”。

    “嗯。”季安渝嗯了幾聲后，問道：“夠了，別喊了，一個月沒見，你就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的？”

    白牧川親了親季安渝白皙的脖頸，“我好想你?！?/br>
    “我知道?！奔景灿迕嗣啄链ǖ暮竽X勺，“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你，想得睡不著覺?！?/br>
    “我也想夢見你，但是我睡不著，夢不到你?！?/br>
    季安渝連續(xù)失眠了三天后，只能去醫(yī)院找醫(yī)生開了點安眠藥。

    服用了安眠藥后，睡得昏昏沉沉的，什么都夢不到。

    等待檢測結(jié)果的時候，兩人坐在民政局的長椅上。

    白牧川：“把離婚協(xié)議給我?！?/br>
    季安渝從文件袋里取出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遞給了白牧川。

    “這是我網(wǎng)上隨便找的。內(nèi)容不完整，沒有法律效力的?！?/br>
    白牧川撕碎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扔進了右側(cè)的垃圾桶，堅定地看著季安渝，“不要離婚?！?/br>
    “好?！奔景灿逄州p撓了一下他的下巴。

    等待的時間有點長，白牧川身子一歪，靠在季安渝身上睡著了。

    聽實驗員說白牧川昨晚看文件看到凌晨兩點，早上七點又起來繼續(xù)工作了。

    這會兒難免會犯困。

    手機收到提醒時，季安渝讓工作人員幫忙取了兩人的體檢報告和信息素檢測報告。

    信息素匹配度是98.9。

    他以為自己剛剛演得夠好了，沒想到根本沒起到一絲一毫的作用。

    信息素匹配度還是上漲了。

    季安渝趁著白牧川還沒醒，將那張檢測報告偷偷扔進了垃圾桶。

    “醒醒?！奔景灿鍦厝岬厝嗔艘幌掳啄链ǖ哪橆a，“該回去了。”

    白牧川眨了眨眼，困倦地抱著季安渝的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

    清醒一些后，白牧川直起身子，問道：“我們可以登記結(jié)婚了嗎？”

    “早就登記完了?！奔景灿鍖⒃缇蜏蕚浜玫募俳Y(jié)婚證遞給了白牧川。

    白牧川：“我們不用拍照片嗎？”

    季安渝垂眸，沒敢看白牧川的眼睛，“他們這里拍照不好看，我就用了之前拍的雙人照?！?/br>
    之前陪歐歐拍照時，他拉著白牧川拍過一次雙人證件照，這次恰好就用上了。

    白牧川想翻開仔細看一眼，季安渝從他手里奪過了結(jié)婚證，打開的瞬間用大拇指遮擋了最底下的字。

    他怕白牧川發(fā)現(xiàn)這是他在桃子網(wǎng)上買的假證。

    “別看了，我難道沒有這本證好看？”季安渝將假結(jié)婚證塞進了文件袋，“我們回去吧，還得去療養(yǎng)醫(yī)院收拾一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