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 何卓銘出警完回到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里面坐著尊大佛,那臉黑得跟包公差不多。他這個堂弟愛玩愛鬧,是出了名的沒心沒肺,一大家子的人寵著他,順著他,日子過得比家里的大鷹(何家的鎮(zhèn)宅寵金毛狗)還舒服。仔細一回想,還沒遇上能讓何卓寧黑臉的,至少他沒見過,不,何卓寧高中談的那個姑娘例外。 何卓銘一邊掛衣服一邊打趣他,“不是去見人小姑娘了,這臉怎么學(xué)婷婷玩cosplay?”婷婷是何家的老幺,還在上高中,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玩cosplay。 “看你這樣子,沒談成?”何卓銘嘲笑了他一番,“還有你何卓寧搞不定的女人,有意思?!?/br> 聞言,何卓寧臉更黑了,他瞪著何卓銘,幽幽啟唇:“都怪你?!?/br> 何卓銘仿似聽了大笑話,“怪我?照片是你要看的,人是你要去見的,怪我?老二,做人不帶這樣的!” 過了一會,見何卓寧還瞪著他,何卓銘上前拍了拍堂弟的肩膀,語重心長開解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隊里最近來了個小警花,過兩天哥給你……哎……” 何卓寧甩開何卓銘的手,氣勢洶洶地起身走人,走前不忘送何卓銘一記白眼和一個“滾”字。 氣得何卓銘攥緊拳頭,作勢欲掄過去,他沖著何卓寧的背影喊道,“臭小子,過河拆橋,狼心狗肺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末了,何卓銘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別忘了下周老太太生日?!?/br> 而何卓寧頭也不回地離開,老太太的生日,他作為最被疼愛的小孫子,怎么可能會忘! 望著何卓寧這傲嬌別扭勁,何卓銘疑惑,莫不是那姑娘回來了? 何卓寧高三那年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該怎么形容那聲勢浩大,就是全校皆知那姑娘堂而皇之住進了他們家,且何家上下沒有一個人反對。在眾人都以為這兩人該是高中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的節(jié)奏,結(jié)果那姑娘一腳蹬了他堂弟出國去了。 從此之后,“簡宜”兩字在何卓寧面前成了禁忌,誰提沖誰黑臉,倒是他自己,找的每任女朋友,身上都有簡宜的影子。 何卓銘忽然想起許清澈的照片,那兩個淺淺的梨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 許清澈是回到家才看到林珊珊的那條評論,什么叫“以身抵債,萬事大吉”,她像是那種沒自尊不自愛的女人?從冰箱里翻出一桶泡面,泡上,許清澈當即給林珊珊撥去電話,好是一陣狂轟濫炸。 “林珊珊,你姐們是那種見錢眼開,就恨不得貼上去的人么?我許清澈要貼也貼個有錢的糟老頭,最好還是半腳踏進棺材的那種,等他掛了,我就可以拿著他的錢各種揮霍,再找個小白臉,養(yǎng)個男模什么的,想想就人生美好,至于那些二世祖,白給我我也不要,花心濫情還不說,萬一還有病豈不是虧大發(fā)了……好了,不說了,我的面要好了?!?/br> “許清澈,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真是……人不可貌相……”鐘懿的聲音透過電話幽幽傳來,帶著嘈雜的回音以及刻意壓抑的笑聲。 許清澈正疑惑呢,林珊珊就告訴了她一個慘烈的事實。 “二水啊,忘了和你說,我手機是外放的……”林珊珊話未說完,背景樂就響起一陣男男女女的狂笑聲,有鐘懿的,有徐爾爾的,還有陶毓婷的,許清澈默。 “林珊珊,你!”所以,她的齷蹉言論大家都知道了?聽著那此起彼伏的笑聲,都是大學(xué)里的一干同學(xué),她苦心經(jīng)營的良好形象啊!許清澈哀嚎一聲,蒼天吶大地吶圣母瑪利亞吶,她還是死了算了吧。 燙紅的兩頰宣示著她的無地自容,今后她該以何面目面對江東父老。許清澈生無可戀地按掉通話,將那一室的嘲笑隔在電話里。 面條已經(jīng)泡發(fā)了,漲成一坨,越看越?jīng)]胃口,可肚子還餓著,許清澈只好將就著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了才倒進垃圾桶。 周女士還沒回來,許清澈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尚值春節(jié)期間,不少頻道都在重播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許清澈對那些節(jié)目沒什么興趣,準確說她從來就沒有興趣過。那些家庭倫理劇她又不愛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沒找到個喜歡的節(jié)目,許清澈索性關(guān)了電視仰躺在沙發(fā)上。 客廳中央的水晶吊燈,光線太亮,刺得許清澈眼睛生疼。這盞吊燈還是許清澈的爸爸去北京旅游的時候帶回來的,人家去北京玩不是去爬長城,就是去天/安/門看升國旗,只有她爸爸傻傻地去逛了家裝市場,然后帶了盞吊燈回來。 想起父親,許清澈鼻子有些發(fā)酸,過幾天就是父親的祭日,她又可以去看父親了。父親一個人住在那冷冰冰的地方,想想就覺得心疼。許清澈不止一次地設(shè)想,如果父親還在,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逼著她去相親。 門鎖里響起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周女士回來了,許清澈趕緊收斂起情緒,狀若無事。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見許清澈在家,周女士很是詫異,她放下東西,心急火燎地上前來問許清澈情況,“這次這個怎么樣?還成嗎?” “就那樣唄?!泵看卧S清澈相完親回來,周女士都要問上一遍相得如何,而許清澈的回答也是如出一轍,都形成了套路。 “是不是人家沒看上你?”老實說,周女士對自家女兒不是大有信心,尤其是對方的家世背景比自家高上那么多,光是去相親,她都覺得自家女兒高攀了。于是她安慰許清澈,“沒關(guān)系,他沒看上你,那是他的損失?!?/br> 許清澈:“……”她好想問問周女士是哪來的自信。 “趕明讓你大姨再給介紹一個?!边@才是周女士的真實想法,而許清澈的選擇是狗帶。 ☆、第3章 chapter03 第三章 在狗帶之前,許清澈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wù):找到工作。 雖然周女士經(jīng)常給她灌輸“成家第一,立業(yè)第二”的人生理念,但許清澈并不茍同。在許清澈看來,女生還是要有一份正經(jīng)職業(yè),工資不必太高,能夠養(yǎng)活自己就好,工作不要太重,不至于無聊就行。 許清澈的上一份工作是y市誠通投資公司的cao盤手,入職之前,前輩學(xué)姐無數(shù)次告誡過她,這類工作不適合女生,常常需要日夜顛倒不說,體力強度要求也大,男生都難以承受,更何況她一個女生。不少大學(xué)期間人模狗樣、一表人才的學(xué)長進去,一年之后,不是頭發(fā)變少謝頂了就是肚子凸了身材嚴重走形,所以才會有cao盤工作是金融行業(yè)的初級煉獄場之說。 許清澈大學(xué)讀的是金融專業(yè),畢業(yè)之后的就職方向無外乎證券和銀行兩種,她的大表姐就是y市某國有行的員工,每月為了那績效指標忙得焦頭爛額,許清澈沒有這么多拉存款的去處,所以她選擇了證券行業(yè)。 起初,周女士還滿意她的工作,和人談起自己閨女的工作也滿是自豪,后來許清澈調(diào)去了交易部門,開始日夜顛倒的cao盤生活時,周女士就不滿意了,以至于她因為cao盤失誤被公司掃地出門時,周女士第一個拍手稱好。 “媽,今天我有個面試,午飯就不回來吃了?!痹S清澈沖著正在享用早餐的周女士報備。 路過房間的梳妝鏡,許清澈停下照了照,鏡子里的自己梳著高馬尾,整個人干練異常,唇角淺淺的梨渦又讓她帶著幾分俏皮。許清澈穿的是一件淡粉色的v領(lǐng)襯衫,外面罩著一件修身的單扣小西裝,包臀的同色套裙下是一雙修長又筆直的腿,在黑色細高跟的襯托下顯得又長又直。 對于長相身材,許清澈向來是自信的,但也不是沒苦惱過,她的上司,不,前上司,錢經(jīng)理就曾借著工作的原因sao擾她,言辭污穢地問她要不要曲線晉升,不過被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所以不難猜測她的失業(yè)也有錢經(jīng)理的一份功勞。 “外面下雪了,記得多穿點?!敝芘科沉搜鬯龁伪〉难b束,叮囑道。 明明昨天還說是陰天的,轉(zhuǎn)眼就下了雪,這天氣預(yù)報太不靠譜了,許清澈嫌棄了一番天氣預(yù)報后,沖回房間撈了件長款羽絨衣就匆匆走了。 她的mini還在維修,沒有代步工具,林珊珊又要送她男友去機場,許清澈只好打車前往,起步價的路程,由于下雪的緣故,硬是被收了兩倍的車費。許清澈一邊埋怨司機黑心,一邊不得不認命掏錢,好在面試的公司不遠,下了車直達。 面試地方在榮元大廈的十五樓,許清澈踩著細高跟到達等候廳時,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清一色的深色套裝,女性面孔居多,許清澈一點也意外,畢竟在重男輕女的證券行業(yè)找到一個“女性優(yōu)先”的崗位實在難得。 許清澈尋了個空位坐下,她的面試時間是11點,意味著她還得等上大半個小時。手機在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沒收了,無事可干的許清澈只好放空自己聽邊上的兩個小姑娘八卦。 姑娘a:“我剛剛在廁所遇上面試出來的人,聽說這次有個面試官超級帥!” 姑娘b:“有多帥?” 姑娘a:“帥得讓人合不攏腿?!?/br> 姑娘b:“真的啊,早知道我就穿裙子來了,討厭!” …… 聽完小姑娘們的八卦,許清澈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xù)等面試,難怪“女性優(yōu)先”,原來是有這層含義。 “68號,許清澈?!敝豢上Р淮S清澈后悔,局勢迫著她不得不上。 許清澈跟在引導(dǎo)員后面進入面試間,她微笑著自我介紹:“各位面試官,上午好,我叫許清澈,來自……”然后,許清澈傻眼了,那個坐在面試官副手位置上的男人不是她的債主何卓寧是誰?許清澈的腦子一片空白,“孽緣”兩字在她腦海里duangduang的,她整個人都不太好,說話都不利索了。 面試過程中,何卓寧都神采怏怏的,他是昨晚麻將輸了,被蘇源騙來替面的,除了無聊抬頭時不時對比一下真人和簡歷上證件照的差距外,何卓寧幾乎全程都低著頭,直到聽見一個人名“許清澈”,他才精神一怔,抬起頭來,入眼的可不就是那個一口一個“何先生”的許清澈。 她穿著中規(guī)中矩的正裝,何卓寧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絲絲的性感以及清純,無聊的面試因為許清澈的出現(xiàn)突然有了點意思。 “cao盤交易”、“證券分析”,許清澈簡歷上幾個字眼被何卓寧成功捕捉。大學(xué)畢業(yè)后從事證券行業(yè)的人不少,卻鮮少有女性從事cao盤工作,一是實力不行,二是體力跟不上。何卓寧之前并不知情許清澈的具體工作,簡單粗暴點說他就是看了她的照片才萌生出那些奇怪的念頭。 現(xiàn)在知情了,意外之余,何卓寧又有了別的盤算,他勾了勾唇角,換了個坐姿,好整以暇地看著許清澈。 許清澈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一篇自我介紹疙疙瘩瘩才勉強完成,這是她經(jīng)歷過最差的面試,沒有之一。 “我看到簡歷上說,許小姐曾經(jīng)在誠通投資公司任職,據(jù)我所知,誠通是我們y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投資公司,許小姐方便告訴我離職的原因嗎?”主面試官向許清澈發(fā)問。 許清澈目光直視著主面試官,余光里何卓寧饒有興致的眼神被她忽略,她沉吟了一會才開口,“是我個人的原因?!泵嬖噲錾系慕芍痪褪菬o論如何都不能貶低前公司,盡管那場失誤錯不在她。 主面試官顯然不滿意許清澈的回答,鄒著眉又旁敲側(cè)擊地問了不少,可能是許清澈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讓主面試官感受到她對這份工作并不那么熱衷,他問了幾個問題后,就請許清澈出去了。 出了面試間,許清澈反倒輕松自在多了,一家招聘目的不純的公司,她根本沒有興趣留下。許清澈乘坐電梯下去,林珊珊那個見色忘友的女人送走她男朋友后終于想起還有她這個閨蜜,一聽她已經(jīng)面試完了,便自告奮勇過來接她,其實只是順路而已。 機場和榮元大廈有段距離,許清澈到一樓時,林珊珊還未到。許清澈問服務(wù)臺要了杯水,便坐在待客區(qū)等候,在wifi全覆蓋的今天,許清澈成功連上榮元的wifi,下載了一集最新韓劇。 她看了大半集的樣子,林珊珊終于人如其名,姍姍來遲。許清澈收拾好東西,快步朝門口走去,擦肩而過一男子,身后整齊劃一的“蘇總好”,讓她不由駐足回頭。她對姓蘇的總是那樣敏感,待看清楚男子的臉龐,她半是失落半是慶幸,不是他。 “簡宜?”男子也適時回頭看向許清澈,等到看清許清澈的臉后,他不好意思地道歉,“sorry,認錯人了?!?/br> “沒關(guān)系?!痹S清澈沖著他莞爾一笑,并未將他的失禮放在心上,而是繼續(xù)朝門口走去。 林珊珊的座駕是一輛粉紅色的法拉利超跑,是她的暴發(fā)戶父親送給她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許清澈出了大廈門,一眼就看到那輛醒目拉風的車子,趕緊小跑過去上車。林珊珊啟動車子,轟鳴的排氣聲,驚起一灘羨慕。 “面試得如何?”林珊珊見許清澈一身正裝,下意識瞥了瞥她的胸部,很是飽滿,她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聲長嘆,同樣都是女人,為何老天這么不公平呢! “別提了,你猜我遇見了誰?”說起來,許清澈就滿是郁悶。 見許清澈無精打采的樣子,林珊珊不由反問了一句,“誰?” “債主。”許清澈不曉得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二水真有你的,相親相到債主,面試還面到債主,這緣分,也是沒誰了!”林珊珊笑得樂不可支。 許清澈淚目,佛說前世五百次擦肩而過才換來今生的一次相遇,許清澈覺得上輩子她可能把何卓寧的衣服給撕了,不然他怎么會這么陰魂不散。 “二水,說真的,你還是去我爸公司吧,他非常樂意你這個高材生過去幫他。”林珊珊的父親從高利貸起家,現(xiàn)在是y市最大的融資租賃公司的董事長,林珊珊就是在自家公司里做掛名經(jīng)理,幫許清澈安排個職位也是分分鐘的事。 “還是別了?!辈坏狡炔坏靡眩S清澈不習慣麻煩別人,盡管她和林珊珊好到穿一條褲子,但有些事有些原則,她從來不去觸碰。 工作的話題就此擱淺,許清澈望著車窗外越來越大的雨雪,問林珊珊,“這天氣,周昱還飛得了嗎?”周昱是林珊珊的男友,一年有十個月在外出差,剩下兩個月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去飛機的路上。 “不知道,我打個電話問問?!绷稚荷簩④囎涌窟呁\嚕贸鍪謾C給周昱打去電話,果不其然,因為天氣的緣故,周昱的航班要延遲到晚上。 掛完電話,林珊珊為難地看著許清澈,“二水啊,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只有兩座的超跑,身為巨型電燈泡的許清澈還有第二個選擇嗎?“算了,你還是把我放在前面那個路口,我打車回去就好?!?/br> 當然,林珊珊不至于沒良心到真的把許清澈放在路口,也就把她放在了最近的商場而已…… ☆、第4章 chapter04 第四章 上午場的面試因為蘇源的到來而暫時停止,何卓寧將筆記本交還給蘇源后,就準備回去了,假期時間卻過著工作日的行程,他心里早就幾百個不爽,奈何愿賭服輸。好在蘇源和他的麻將賭約中,他只答應(yīng)替面一上午,現(xiàn)在任務(wù)完成,自然是要功成身退。 蘇源喊住了正要出門的何卓寧,語氣里透著神秘,“你猜,我在樓下看見了誰?” “沒興趣?!弊尯巫繉幐信d趣的人已經(jīng)面試完回去了,剩下的人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待何卓寧拒絕,蘇源早已開了口,“簡宜,一個特別像簡宜的女人,可惜不是她?!碧K源是少數(shù)幾個敢在何卓寧面前提簡宜的人。 果然,一聽到“簡宜”兩個字,何卓寧的臉黑了,速度以秒計,“關(guān)我什么事?” 蘇源將何卓寧的行為自動歸結(jié)為口是心非,果然何卓寧還念著簡宜,他了然地點點頭。忽然想起許清澈的穿著,他提醒何卓寧道:“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來面試的,你可能見過?!?/br> 何卓寧當然知道蘇源說的是誰,他面無表情地開口,“沒見過?!闭f罷,帶著滿身的戾氣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蘇源一個人自找沒趣。 要不是蘇源認識何卓寧二十多年,不然他還真以為何卓寧生氣了。他知道何卓寧其實只是拉不下臉來,畢竟誰沒有個戀戀不忘的初戀呢。 出了榮元大廈,雪越下越大,何卓寧煩躁地開著車子,一路駛向他的單身公寓。 他的單身公寓位于天宸雅苑,是天宸國際新近開發(fā)的一處樓盤,就在城中銀泰的邊上,繁華的市中心地段,商貿(mào)物流自不必說,每平的價格也很是好看,何卓寧這套200平多點的公寓就是他花了八位數(shù)買下的,走的還是謝旻宸的友情后門。 原本何卓寧準備去找好友謝旻宸喝兩杯,誰知半途接到老幺何卓婷的電話,說是在他家等著解救,八成是和他三嬸吵架了,又玩起離家出走的把戲,何卓寧不好放任這位大小姐不管,只好爽了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