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璽還站在門口和姜堰詞說話，嘮嘮叨叨說什么不如跟他們一起回去過年什么的，還說過年一起上分。

    “干嘛？”肩膀被拍了一下，江璽埋怨的撇嘴。

    江翊看著副駕駛：“進去?！?/br>
    江璽繼續(xù)撇嘴：“我和……”

    “進去！”江翊加重了語氣。

    江璽頂不住惡勢力，乖乖進了副駕駛座。

    一坐進去，還把車窗搖下，趴著車窗，顯然想光明正大的聽墻角。

    江翊懶得管他，他站在姜堰詞面前：“我初四就回來?！?/br>
    姜堰詞穿著江翊的外套，“好啊?！?/br>
    江翊眉眼微動，最終旁的都沒說，只呢喃了一句：“等我回來，好嗎？”

    姜堰詞依舊是那副模樣，眉眼輕佻：“好啊?！?/br>
    江翊喉嚨口梗著一股氣。

    他伸出手蓋住江璽的眼睛，另一只手壓著姜堰詞，在他唇上狠狠一吻。

    唇齒之間，江翊又說了一次：“等我回來?！?/br>
    姜堰詞唇角含著笑意，反吻回去。

    天空下起了小雪。

    兩人吻的難舍難分。

    細密的雪花落入糾纏著的唇齒之間，舌尖輕抵，雪花瞬間融化。

    姜堰詞摸著唇角，看江翊的車越來越遠。

    他把備用鑰匙勾在指尖打著圈，他轉身把店門鎖好，給某位被遺忘很久的朋友通了個電話：“出來，喝酒！”

    曲夜洄在家陪長輩們打麻將，咬著根香煙，被旁邊的長輩兜頭一個巴掌：“抽什么抽，盼著我們得肺病??！”

    在外當大爺，在家當孫子的曲總手忙腳亂丟掉香煙：“成成成，姑父您說了算?！?/br>
    然后，喂了張“八筒”給姑父。

    姑父正好胡八筒。

    曲夜洄把位子讓給他爸，“喲！不守著你家江老板了啊?！?/br>
    姜堰詞慢悠悠的在巷子里步行。

    沿途還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說新年好。

    老街家家戶戶過年氣息濃厚，雖然不讓放煙花爆竹，但紅燈籠，紅春聯(lián)絕對不能少。

    青石板路上放著幾只生了火的爐灶，用的還是煤餅。

    爐灶上燉著一大鍋一大鍋的東西，rou味濃郁。

    姜堰詞走著走著覺得餓了，順路拐進了自家過年休息的小酒吧：“上次的羅曼尼康帝還沒喝完，來么？”

    曲夜洄：“來！老子賬上的酒，我沒到，你不準喝?！?/br>
    *

    “舅舅，你怎么不邀請我大哥跟我們回家過年?。俊苯t睡了一整段高速，下了高速反而清醒了。

    江翊嗤笑：“他不會來?！?/br>
    江璽：“恩？可我覺得你倆誰也離不開誰啊?！?/br>
    然后，他聽見身邊人嘲諷的笑聲，很輕。

    江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猛的轉身：“你剛才是在嘲諷？你嘲諷誰??！”

    江翊眼神冷淡，一腳剎車踩下，江璽沒反應過來，被急剎車帶來的慣性猛的往前掄，然后又被安全帶帶回來，重重撞在椅背上。

    “我……”

    “閉嘴！”臟話還沒出口，就被人閃現預防。

    江璽憋悶的下了車。

    江芳站在門口等著兩人，聽到聲音把劣質的女士香煙扔在地上：“回來了啊，怎么這么遲？”

    “你哪來的煙？”江翊擰眉。

    江芳：“牌桌上混的時間長了，自然有人給啊。我可沒自己買煙，你之前也說了不許我買，我拿別人的可不算我買啊?！?/br>
    江璽：“……”

    他小心翼翼的覷著舅舅的神色。

    最怕舅舅下一秒直接轉身上車關門，發(fā)動，離開老家。

    不過很顯然，這樣的情況沒發(fā)生。

    江翊把后備箱的東西拿進家里。

    家里混雜著奇怪的中藥味道。

    江翊習以為常，先去看了臥病在床的江母，陪她說了會兒話，才去廚房幫江父的忙：“爸?！?/br>
    江父佝僂著背，頭發(fā)白了大半：“回來了啊，去休息吧，吃晚飯了叫你?！?/br>
    “我來幫你?！苯淳砥鹦淇冢驹谒矍跋床?。

    江父問了一些店里的情況，江翊一一作答。

    最后，突然問道：“在外面這么多年，沒遇上合適的？你看你現在這個年紀，是時候結婚了?！?/br>
    江翊眉心微跳，洗菜的動作不斷：“現在挺好的?！?/br>
    “哪里好了？”江父擰眉，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總歸要有個人在身邊，結婚生子……孩子必須有！”

    江翊把洗好的菜放在砧板上。

    他高大的身軀在狹小的廚房里顯得非常逼仄。

    江父似是有所感應，一直沒敢抬頭，更沒敢回頭看兒子。

    “江芳告訴你了?！?/br>
    江父背脊一僵，接著猛的一抖。

    江翊嗤笑，涼涼的盯著他的背影，坦白：“是，我喜歡男人，我沒結婚的打算，并且我現在有一個想要的男人！”

    江父猛的回頭。

    江翊嘴角一直掛著涼薄的笑。

    他就這么看著江父：“高中開始，我就沒提過要求?，F在，我只要他！”

    第22章

    江家的年夜飯吃的很沉悶。

    江母強撐著病體坐起來，陪大家吃了晚飯。

    吃完晚飯，江璽帶著鄰居家的小孩子去外面放鞭炮。他們這里是鄉(xiāng)下，沒城里管的那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