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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無法隱瞞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目光沉淀了下來?!八o我的感覺,他變了。我好開心,我們互相改變自己,應(yīng)該會更好。他帶我走了,那一次,我給了他,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后悔,因為他不一樣了,他很溫柔,仿佛是另一個人?!?/br>
    a眨眨眼睛,“這樣很好,他肯為你改變自己。”

    “然后,我知道了,他真的是另一個人。我吃驚,害怕,可是沒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是高興的。我愛上了這個人,他的雙胞胎哥哥?!?/br>
    a忍不住驚訝,“這真讓人吃驚!就是說,你認錯了人,把他的哥哥認做了他?很戲劇化。”

    “我逃開了,誰也不見,誰也不告訴。”

    a表示理解,“這種事情,任何人遇到都會瘋狂。”

    “我很平靜地過了兩年,因為弟弟的事業(yè),我去了香港。然后我又遇見了他們。”聶桑淡淡說。

    a饒有興趣:“同時遇見他們兩兄弟?”

    “我又開始和他們糾纏。我知道,我逃不過的。我也不允許自己再逃。兩年前逃開后,我就開始后悔。為什么不將錯就錯接受他?他除了擁有他弟弟也擁有的一切,還有他弟弟沒有的溫柔體貼。他不會打我,不會和我吵鬧,他包容我,寵愛我,他能滿足我所有的虛榮。我找不出任何理由不要這個男人。”

    a認真道:“任何一個女孩都找不出理由不要這樣的男人?!?/br>
    “我確信我是愛他的。他吻我時,我的心跳動好快。這種感覺,在前一段戀情中沒有。”這一刻,聶桑的唇揚起,掌心不自覺撫上了心口的位置。

    當時情竇初開的心跳那樣的深刻,卻造就此生難尋的惆悵。

    “經(jīng)歷錯誤的戀情才會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眑ena的語氣安慰。

    聶??酀恍Γ拔也恢雷约阂裁?。相處的過程中,我感覺到他的強勢,他也不是那樣溫柔,可是我居然不介意。他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他喜歡,我都做。我順從他,取悅他,只為能讓他開心。我說不出理由,明明我不是這樣的人,否則也不會在第一段感情里天天吵鬧。你看,難道我不虛偽?”

    a細細分析:“真的愛上一個人,會接受他的一切。對條條框框的堅持說明還沒有愛上那個人。我理解?!?/br>
    她唇尾的弧度消失,喃喃說:“他們說我虛偽。是的,我虛偽,我自欺欺人。我讓一切都亂七八糟。他們說我賤,呵呵,我真的很賤?!?/br>
    她呈現(xiàn)痛苦的神色,雙手捂住耳朵,“是啊,我有多恨我自己,我真的很賤,我只能逃避。”

    a要摁住她安慰,她從躺椅上起身,“今天就到這里?!?/br>
    將她送走,lena撓了撓腦袋,無奈嘆息。

    驀然間,想到什么,在電腦上查看預(yù)約表。

    “咦?那個人錯過了兩次預(yù)約,”lena驚訝,又蹙起眉自言自語:“好像他也來自香港?”

    ——————————————————

    二十四個鐘頭過去,醫(yī)生用電筒觀察完病人的瞳孔,“目前看沒有很糟糕,情況正在好轉(zhuǎn)。還需要再等二十四個鐘頭?!?/br>
    “很好,很好,那繼續(xù)等。”季老太太走出加護病房,透過窗口望了一眼。

    聶桑坐在病床旁邊,一瞬不瞬望著昏迷的人。

    “她整個晚上都在?”老太太問。

    何媽說:“整晚都在。上午出去了三個鐘頭,又回來了。我在醫(yī)院外面看到聶家的人,聶太太要帶她回去,她不愿意,聶太太看起來很生氣。”

    “真是造孽。多好的孫媳,是阿則沒有福氣?!崩咸锵А?/br>
    聶桑揉著眉心從病房從來,面色不掩疲憊,老太太連忙向她招手,“桑桑,來?!?/br>
    從保溫杯里倒出湯水,“喝點東西,你的臉色就會很差。”

    聶桑接過保溫碗。

    “這樣的狀況你都一直在陪著阿則,辛苦你了,”頓了頓,又補充:“也為難你了?!?/br>
    聶桑沒有說話,只垂著眼睛一口一口抿著湯水。

    “其實整件事情,奶奶也有錯。”老太太忽然說。

    聶桑抬起頭,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緩緩說:“幾年前,我無意間看到阿則手機里的照片,里面是個女孩子,拍的不是特別清楚,但是能看到輪廓,還有一頭卷卷的頭發(fā)。我以為這是讓阿則失戀的女孩子。后來在香港,我看到了你,感覺你長的和照片里的女孩很像。出于私心,我暗中撮合你和阿則。因為除了你自身符合我對季家長媳的要求,而且你長的像阿則的初戀,就是我所以為的初戀。我以為,如果兩個人氣質(zhì)差不多,會更有讓阿則心動的可能。尤其后來你恢復(fù)了卷發(fā),我還吃一驚。我根本沒有想到,那張照片上的女孩就是你,是他偷拍的?!?/br>
    “如果我知道那個女孩就是你,還有你和阿淳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讓這件事情這樣發(fā)生。不是說不讓你們交往,而是會采取一些措施,阻止你們年輕人之間的傷害和沖動?!?/br>
    聶桑半張著唇,有些吃驚的樣子。

    “是的,我不是沒有怨過你,現(xiàn)在我兩個寶貝孫子,一個很少回家,蹤跡不定,一個又跟在你后面,你去哪里他就去哪里,最后弄成這個樣子。我怨過你,心想,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會不會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fā)生??墒俏乙仓溃@些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他們的偏執(zhí),也怪我的自私?!?/br>
    聶桑咬緊唇,隨即搖搖頭,低下眼簾。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嘆氣道:“喝完這個,就回去吧。你還年輕,你有你的生活,沒有必要被任何人拖累?!?/br>
    聶桑將碗放下,又進去加護病房。護士端著醫(yī)用腰盤過來,聶桑在水池邊接了盆水,擰干毛巾,解開還在昏迷中的那個人的病服,悉心擦拭。

    她背對窗口,窗外的人只看到她的忙碌。

    “沒有用的,都沒有用的,回不去了?!?/br>
    在調(diào)試針劑的護士似乎聽到微小的說話聲,回頭看了看。聶桑手中溫?zé)岬拿碚眠^一動不動的臂膀,嚴肅的神情間有一股不可輕慢的莊重。

    針劑已經(jīng)調(diào)配完畢,老護士沒有催促聶桑,而是耐心等待,親切的笑意定格在聶桑一舉一動間。

    作為加護病房的護士,已經(jīng)習(xí)慣悲慟哭泣的生離死別,所以他們更愿意看到危難時的不離不棄,那是一種靡足珍貴的美好。

    ——————————————

    四十八個鐘頭過去,老太太無法繼續(xù)鎮(zhèn)定,拉著醫(yī)生急切地問:“四十八個鐘頭了,為什么還沒有蘇醒?”

    醫(yī)生仔細檢查后搖搖頭,“生理特征顯示,情況好轉(zhuǎn)了很多。心跳和脈搏相當穩(wěn)定,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病人還沒有蘇醒,不過可以放心,已經(jīng)脫離危險。甚至已經(jīng)可以轉(zhuǎn)去普通病房?!?/br>
    “那為什么沒有醒?”老太太追問。

    醫(yī)生答:“這種情況,一定程度上取決于病人自己的意志。不過病人此刻的生命特征非常樂觀,不用擔心。”

    ——————————————————

    a通知下一個病人進診室。

    抬頭一看,是那個好久不見的病人。

    旋開音樂,輕松的旋律流淌,lena靜靜地聽。

    “我的弟弟第一次談起她的時候,他很生氣,說她強勢,驕縱,是他最討厭的類型??墒呛髞碓僬勂鹚?,他們已經(jīng)開始拍拖。我去見他們,遠遠那一眼,我就愛上了她。”

    ☆、66|大結(jié)局

    沈倩如終于忍不住沖進病房,雙手掐住女兒的肩頭,“兩個月了,已經(jīng)兩個月了!如果他昏迷兩年,你要兩年都陪著他?!”

    “請安靜!這是病房!”醫(yī)生帶著醫(yī)療團隊進來。

    看到醫(yī)生,她更加激動,拽住醫(yī)生的衣領(lǐng),“給他安樂死!給他安樂死!如果不給,我就殺了這個人!”

    這位德國老醫(yī)生行醫(yī)幾十年,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勢,和身邊一眾助手及護士目瞪口呆。

    聶教授反應(yīng)得快,拉住妻子,對聶楨說:“快點帶你媽咪出去!”

    聶楨這才猛然清醒,和聶教授兩人合力要將沈倩如拉出病房!

    沈倩如掙扎,指甲在兒子手背上無意間劃出幾道印子。“今天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聶教授提高聲量斥道:“你冷靜!不要亂說話!別人可以指控你!”

    “指控就指控!我早就想殺了這個人!不要跟我提教養(yǎng),女兒成了這個樣子,教養(yǎng)有什么用!”

    眼看沈倩如抓住一個藥瓶,要對著病床上的人扔去,一個聲音平靜開口:“你們先出去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聽到聶桑的說話聲,沈倩如剛抬到半空中的手臂停頓住,聶楨眼疾手快連忙拿過母親手中已經(jīng)脫離半個瓶身的藥瓶。

    “桑桑,剛才,是你在說話?”聶教授的聲音微微有些發(fā)顫。

    沈倩如反應(yīng)了過來,雙手捧住女兒的臉龐,聲音同樣因為激動而顫抖:“你說話了?是你在說話?”

    聶楨亦是驚喜:“jiejie,你可以說話了?”

    “我想再在這里停留一會?!甭櫳F届o地說。

    聶教授連忙打圓場:“好,好,我們先出去?!?/br>
    沈倩如還沒有緩和過來,被帶了出去,她喃喃問:“女兒會說話了?會說話了?”

    怔怔間,她猛然清醒,有些憤怒:“她什么時候會說話的?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即便可以說話,我也不會允許她回頭,絕對不允許!”

    聶桑站在病床邊,指尖拂過病床上俊朗又沉睡的顏,目光憐憫中透著嘲諷:“是啊,就這樣一直睡著,多好。繼續(xù)吧,你躺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病床上的人依舊一動也不動。

    聶桑彎下腰,在他耳邊一字一句:“我要結(jié)婚了,我很快又要幸福了,我會幸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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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診療室,lena目光一瞬不瞬,安靜地聽。她是激動的,每個心理醫(yī)生遇到特殊的案例總會激動,尤其在聽到當事人親口講述人間那不可思議的故事。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挽回她,雖然這樣也未必能挽回。我要蓋出她設(shè)計的每一座建筑,當我觸碰到那一磚一瓦,我就感覺到,她始終在我身邊……”英俊的男人臉色微有蒼白。

    a態(tài)度贊許:“很有誠意?!?/br>
    男人苦澀:“再大的誠意也不足以抵消我對她的傷害。”

    “所以你一直在等待?”

    “我只能等待?!?/br>
    “如果永遠等不到?”

    男人沉默了。

    許久,他才淡淡開口:“她說,她要結(jié)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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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醒了,我知道的?!甭櫳D抗庖恢蓖巴鈸u曳的海棠樹。

    a平靜地問:“可是你依舊陪他?”

    聶桑淡笑了聲,“我想知道,他究竟還能演多久的戲。”

    “也許,他不想你離開?”lena試探地問。

    聶桑勾起唇,“沒有用的,一年前,我就已經(jīng)離開。現(xiàn)在,我也沒有回來?!?/br>
    “你還愛他嗎?”

    聶桑沉默了。

    a不放棄:“或者這樣問,你看他,還會心痛?”

    許久,她才答:“我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