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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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氏夫婦一到家,聶桑迎上前,又欣喜又欲言又止??吹脚畠哼@副樣子,聶太太了然,拍拍她手臂,揶揄道:“今天你老公不在。不過季老夫人讓我傳話給你,說阿則很好很乖,每天下班就回季宅,一日三餐,生活規(guī)律?!?/br> 心思被拆穿,聶桑很要面子,臉一紅,頂嘴說:“我沒有想問他,我只想問你們十幾鐘頭的飛機累不累?!?/br> 全家偷偷笑而不語。 而后,聶桑頂著聶楨的嘲笑和父母的無奈,再次試穿了已試穿無數(shù)遍婚紗和褂裙,在穿衣鏡前不放心地問:“媽咪,這件主婚紗你覺得怎樣?姐妹們都說很好看,你說阿則會不會喜歡?我想給他驚喜?!?/br> 聶楨已經(jīng)扶額逃離,聶太太哭笑不得,勸說:“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不要想太多,想太多有魚尾紋。” 聽到這個聶桑一下警惕,連忙又去皮膚保養(yǎng)。 婚禮前夜陪嫁姐妹團陸續(xù)登門。 雖然已經(jīng)法律注冊,嚴格意義上不是單身,但是喜筵有喜筵的意義,聶桑對這種喜筵前的單身告別派對很是期待,小姐妹們徹夜狂歡,聶家燈火通明,笑語銀鈴。 可來到洗手間或其他沒有人在的地方時,聶桑的笑意會漸漸淡了下來。 她忍不住給她想念的那個男人發(fā)過訊息,可靜下來后,她才意識到,他一直沒有回復。根據(jù)聶楨還有男方朋友傳來的“情報”,今晚也是新郎和兄弟團的告別單身狂歡夜。 既然是狂歡夜,自然不會總?cè)シ词謾C。 聶桑自嘲了一下自己小女人的心態(tài),收起手機,繼續(xù)和姐妹狂歡,接近凌晨時考慮到新娘的氣色,被姐妹團逼著先去休息。 醒來時接近凌晨六點,化妝師發(fā)型師造型師一眾人等如約登門,分工為新娘,姐妹團和新娘母親化妝做造型。 依照季老太太的意思,婚禮中西結(jié)合,尤其是長孫的婚禮,中式傳統(tǒng)萬不可丟,為了不出差錯,將何媽派了過來,幫忙新娘適應傳統(tǒng)婚禮。 婚禮開篇遵照傳統(tǒng),穿上褂裙,龍鳳褂裙全手工刺繡,金線縫制,又是改良的3d立體設計,聶桑穿上時裙角流珠擺動步步生金,姐妹團中的洋伴娘看了驚嘆不已。 何媽輕聲提醒要穿戴婆家聘禮中的金飾,習俗上送多少戴多少。不過季家大手筆,聘禮的金飾數(shù)目重量皆繁多,聶桑只用挑選其中幾樣以示禮節(jié)。 在臥房的化妝鏡前,姐妹團圍繞新娘夸贊妝容,聶桑臉上歡容笑顏,心下莫名不安,抬手看了看表。 “不要看時間,我們不能急?!苯忝脠F提醒。 聶桑心頭愈加不安,直到聽到兄弟團一眾人到達和鬧門的聲音,才安下心。 他守約的,他會到的。她心里終于安定,揚起了唇。 為了不曝光新娘的住屋和身份,實際迎親時間比透露給媒體的要早三個鐘頭,迎親車外部不裝飾花飾保證低調(diào)。 兄弟團到達后外門關閉,迎親過程不對外開放。 經(jīng)過兄弟團和姐妹團雙方“博弈”,姐妹團也拿到利是,終于放行,臥房門打開,垂首坐在床邊的聶桑抬起頭,透過頭飾的金釵流珠,看到她思念了兩日的男人。 “老公,”看到一身新郎裝,她嗓子啞啞的,有些喚不出聲,唇畔輕啟。 眾人起哄,新郎被推到新娘面前。 “原來比較害羞的是新郎!”姐妹團有人笑道。 這時聶??吹剑@個男人沒有笑。他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悅,也看不出對她的想念,仿佛今天是別人的婚禮。 聶桑心頭一緊,握住他的手。 眾人催促起哄,新郎蹲下身,吻了吻新娘的手背。 “這哪里是親吻?”姐妹團不滿。 新郎的臉畔微微牽動,在新娘唇間落下簡單的一吻。 那個吻沒有溫度,沒有她所熟悉的,那種只屬于他們的相融相依。 聶桑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 不對勁,真的不對。 她心里的不安感漸漸放大。 這個男人,真的是他? 她穩(wěn)了穩(wěn)心思,夫妻雙雙先給新娘家長輩敬茶,再喂湯團,而后時間差不多,在何媽提醒下,新人出發(fā),去季氏祖宅祭祀。 新郎新娘同乘主婚車。上了車,聶桑偷偷瞄向一旁,新郎靜靜坐著,目光望向前方,卻又看不出是望向哪里。 “阿則?”聶桑掌心覆上他的手背。 季尹則沒有表情,將手從她掌心淡淡抽出,卻對她溫和道:“昨晚告別單身派對一直到凌晨,我有點累。” 聶桑怔怔望了他一會,收回目光,望向窗外。 她的心情開始低落。 媒體得到消息,全數(shù)出動,圍擠在季家祖宅外。看到成隊的婚車到來,一擁而上。所有婚車直接駛進祖宅,看不到新娘真容。 一身中式禮服的季老太太看到頭頂架著攝像機的吊車臂,和在季氏祖宅上空盤旋航拍的直升機,無語到半天說不出話,只能囑咐記者注意安全,且保證提供官方照片為他們作業(yè)交差。 祭祖過后,新人給季家長輩們跪地敬茶。無論當年家族商戰(zhàn)如何慘烈,季老太太如何果斷殺決,終究塵埃落定,恩怨情仇如過眼云煙。曾經(jīng)恩怨中的季氏所有人,今天從五湖四海回到香港,見證季家繼承人的婚禮。 新娘靚美又懂禮節(jié),才學過人,家世享有名望,很討長輩喜愛。聶桑敬了番茶后,除了收獲厚重的利是,還有掛滿全身的金飾。 中式流程結(jié)束后換上白色婚紗,趕去教堂。 婚禮進行曲的莊重肅穆減輕了聶桑心里的不安。當她挽著父親的臂膀走進教堂,看到在教堂另一端等待著她的,高大俊朗的新郎,和聽到他在神父面前認真的三個字“我愿意”,心里豁然開朗。 如果不愛她,如果有其他心思,他怎會同她在神父面前宣誓,怎會讓她挽住臂膀,接受神的禱告。那三個字,“我愿意”,是一生的誓言。 “阿則,我愛你?!痹谮s去婚禮晚宴的途中,她在他耳邊呢喃。 他看著她,目光縹緲。 一天結(jié)束后,新人被一眾好人送去新房。年輕人笑鬧起哄,鬧過洞房陸續(xù)離去。終于安靜下來。聶桑疲憊至極,扔掉高跟鞋,拆下盤起的頭發(fā),長嘆一聲,仰倒在床上。 忽然想到什么,四處看看,連忙起身,提著禮服裙擺,在旋梯口看到客廳里坐在沙發(fā)上的孤落背影。 “老公?”她喚道。 他沒有轉(zhuǎn)身,正將一杯酒送入口中。 她走下樓梯,到他身邊,拿過酒杯,“不要喝這么多。今天好累,我們?nèi)バ菹??”她邊溫柔說話,邊伸手解去他的禮服領結(jié)和禮服腰帶。 真正舉行過婚禮,她由衷感覺到已為人/妻,不由愈加地溫婉賢惠。 他淡淡拂開她的手,繼續(xù)在杯里倒酒。 “不要再喝,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她攔住他。 “雖然已經(jīng)是我太太,不代表可以管我。你做你自己的事情,我做什么,與你無關?!彼咳幻俺鲞@一句話,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她愣了。 這個人,同她認識的季尹則,判若兩人。 他的一字一句,他的每一個神情,都是這般陌生。 “你說什么?”她不敢相信,又問了遍。 他拿起外衣,向門外走去?!澳阆人?,我有點悶,出去走走?!?/br> 她攔著他,“你去哪里?”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幽深的眸緊鎖住她的目光,勾起唇,冷冷道:“怎么?以為自己是季太,就管東管西?做好季太的本分,我的事,不用你管?!?/br> ☆、50|淡漠 他淡漠地出門,直到大門閉合,聶桑還沒有緩過勁。 太突然了,她措手不及。 她一臉地懵,下意識開始回憶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回憶婚禮前后的各種細節(jié),甚至她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用詞。 他溫柔,體貼,包容她,從來不會情緒反復。尤其今天是婚禮,是真正意義的新婚夜,應該洞房花燭,海誓山盟,應該比往常更甜蜜更柔情??墒撬麤]有,他冷漠如冰,摔門而去。 不是他的問題,應該不是。她只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怔怔落座在身后沙發(fā)上,陷入沉思。 婚禮前兩日不見,他沒有給她任何消息,也沒有回復她的短訊,她忙碌婚禮,一時沒有在意。也許是從那時開始? 在那之前,他去了內(nèi)地村莊,陪伴她四天四夜,有或者是那時的問題? 細思之下,她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問題。在村莊里,她主動過,他也明明箭在弦上,卻又一直在邊界游離,不邁進一步。她以為他很累,可現(xiàn)在一想,又好象不是。 抽絲剝繭,卻也越來越迷茫,感覺自己正身處一團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千回百轉(zhuǎn),她又想到今天的婚禮,頭腦中驀然浮現(xiàn)出另一張臉。 早晨迎親兄弟團里沒有見到他,姐妹團伴娘惋惜見不到傳聞中的季氏雙杰齊齊出現(xiàn),那時她悄悄松了口氣。姐妹團個個鬼馬,編排了好些個整新郎的游戲,她一直擔心會有讓她分辨誰是誰的環(huán)節(jié)。 迎親后去祭祖和敬茶,現(xiàn)在回憶一番,好象也沒有見到他,直到晚宴敬酒,某一刻的剎那間,她才發(fā)覺與之碰杯的是他。 當時她很鎮(zhèn)定,與他碰杯。 難道某個人因為這個生氣? 想想也并不完全對。敬酒而已,沒有越界的舉動。他清楚她的過去,而她面對曾經(jīng)的初戀如今的小叔,她一直恪守禮數(shù),保持距離,他都看到的。 她揉了揉眉心,疲憊地仰在沙發(fā)上。 時鐘敲響,看了眼時間,最終從沙發(fā)起身,先去換下禮服,卸裝,洗浴。 臥房的婚床紅鑾明艷,還被好事的姐妹們?nèi)錾厦倒寤ò?,本該纏綿的新婚夜,她一直獨自思考回憶,寂寞卸裝,有些諷刺。 換上睡衣,她踱步到露臺,雙手搭在露臺扶手,看到花園水池邊安靜的背影。 她看不透他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也生氣了。她吃軟不吃硬,遇強則強,剛想自己去睡覺,可是,又猛然意識到,自己真正步入了婚姻。她還有未來的幾十年要與這個男人攜手并進,他們要相伴一生,她必須收斂自己的脾性,認真經(jīng)營婚姻。 她嘆了嘆氣,披上披肩,走出住屋。花園里精心布置的夜光燈柔亮閃爍,消除了她心頭微微的不安。 到他身后,雙手輕輕搭上他的雙肩,不問,不猜,只溫柔輕語:“去睡覺吧。明天我們還要蜜月?!?/br> 對方的肩頭明顯動了動。 沉寂了一會,他拍了拍肩頭上的手背,聲線黯?。骸皩Σ黄?。” 她鼻子一酸,俯身在他耳邊呢喃:“阿則,我會是個好妻子?!?/br> 他轉(zhuǎn)身,勾起唇,似乎笑了笑,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腮畔。她握住他的手,將他牽進屋。 一進臥房,她沒有多說,褪下他的領結(jié),腰封,將折疊齊整的浴巾和睡衣放進浴室,調(diào)整水溫,殷勤周到。 “蜜月取消吧。公司事情很多,我沒有時間?!彼忾_袖口,忽然開口說。 聶桑在整理床單,聽到這個,手里的動作一頓,愣了。 “等這段時間的事情搞定,我們再補度蜜月?!彼终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