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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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嬤嬤這樣一病幾乎花光了家中大半的積蓄,還好之前柳星竹的泡菜賺了不少錢,不然現(xiàn)在她們都要打饑荒了。 柳家泡菜早在瘟疫橫行之時就已經(jīng)不做了,鎮(zhèn)上的福運(yùn)來飯莊早已關(guān)門歇業(yè),什么時候再開亦或開不開那都是未知的定數(shù),沒有了收購來源,這生意自然做不起來,而且后來莊稼遭受災(zāi)難,家家已無白菜可賣,僅憑小南莊中那幾畝地根本不夠做的。 看著家中的銀錢越來越少,柳星竹開始發(fā)愁新的出錢的地方,可惜這時災(zāi)難剛過,百廢待興,根本沒有什么好的生意可謀。 官府開始發(fā)放良種,為即將的春耕做準(zhǔn)備,齊家村中的百姓也開始重整旗鼓,災(zāi)難過去了,日子還得照常過。 。。。。。。 都說黑暗過后就是黎明,經(jīng)過了旱災(zāi)澇災(zāi)和瘟疫之后,這一年的秋天齊家村迎來了盼望已久的大豐收。 老天爺開眼終于給了人們一條活路。 柳星竹這時早已經(jīng)歇了心思,只安安心心坐在家中幫著徐嬤嬤種種菜養(yǎng)養(yǎng)花,還好家中還有地租可收,生活暫時沒有問題。 。。。。。。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轉(zhuǎn)眼間柳星竹已經(jīng)在這個世上生活了十三個年頭,這十三年里足夠讓一個出生的嬰兒漸漸長成了一個溫柔嫻靜的大姑娘。 徐嬤嬤漸漸開始變老了,從前清秀的中年婦人已經(jīng)有了小老太太的雛形,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辛勞的痕跡。身體也大不如前,茶茶已經(jīng)長大了,二十來歲的大姑娘在齊家村已經(jīng)是老姑娘了,徐嬤嬤曾經(jīng)試圖為茶茶說親,都被這倔強(qiáng)的丫頭拒絕了,她只一句話: “姑娘在哪奴婢在哪。。。” 柳星竹早在最初的時候就沒將伴著她成長的徐嬤嬤和茶茶看成奴仆,她一直都認(rèn)定了這兩人是她的親人。 如今茶茶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好年齡,個子早就超過了徐嬤嬤,只因天生的娃娃臉,讓她看起來較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可即便如此茶茶偶爾出門的時候還是會惹來村中不少的年輕小伙子們注目。 茶茶這時候早不是從前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只知道跟在柳星竹屁股后面嘮嘮叨叨,生怕她會出現(xiàn)一點的閃失。偶爾過不去的時候也會害羞,不過據(jù)柳星竹觀測那多半是被氣紅的臉。 因著連續(xù)幾年的豐收年景,小南莊的房子早在兩年前前前后后,包括齊鳴家都已經(jīng)重新翻修過了,其中也添置了不少的家當(dāng)。 虎子已經(jīng)十五了,再不是從前的青澀少年,而是出脫的清秀俊朗,他早在兩年前就去了鎮(zhèn)上的學(xué)館,并且在一年前順利的通過了童試,這在齊家村是顯有的事情,當(dāng)時著實引起不小的轟動,聞名而來的媒婆差點踏破了齊鳴家的門檻,好在虎子對父母有言在先,說自己學(xué)業(yè)未完,并不想過早的談?wù)摶槭隆?/br> 齊鳴夫婦兩個其實和他是一樣的考慮,覺得自己的兒子年齡還不是很大,如今正是學(xué)業(yè)緊要的時候當(dāng)然要以學(xué)習(xí)為主,不想過早的讓他成家給他帶來影響。 其實他們還有更深一層的想頭,虎子和后院里的柳星竹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青梅竹馬這么多年,兒子心里什么想頭,做父母的哪里不知道,況且柳星竹無論家室相貌人品,甚至是才學(xué)都在虎子之上,這樣現(xiàn)成的人選,傻子才會錯過。 要不是礙著柳星竹的身份有些特殊,兩口子早就央著徐嬤嬤把這兩人的婚事定下來了。 說來他們從前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柳星竹的身份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是很清楚,那是正經(jīng)的官家小姐,可是后來隨著徐嬤嬤等人的扎根落戶的模樣,心里便猜測著她們似乎不會再離開這里,這樣的想頭便漸漸的生了起來。 這么多年過去了,柳星竹和徐嬤嬤等人仍舊沒有人離開,而遠(yuǎn)在京城的主家也從來沒有派人過來過,這說明京城的柳府已經(jīng)將她們遺忘在了這里,這對她們來說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情。 自己的兒子開始越來越優(yōu)秀,于是她們想著等虎子中了舉人的時候,就去后院徐嬤嬤那里探探口風(fēng)。。。 柳星竹和徐嬤嬤自然不知道齊鳴兩口子的打算,仍舊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誠如齊鳴兩口子的想法一樣,徐嬤嬤早就放棄了再重新回京城郎中府的念頭,這些年都沒有人過來看望,甚至在瘟疫橫行的那一年里也不見郎中府來人,早就明白郎中府已經(jīng)將她們遺忘了。。。 只是午夜夢回的時候回想起曾經(jīng)在郎中府里的日子,感嘆著柳星竹的命運(yùn)多舛,看著越來越漂亮的孩子,心里欣慰之余卻也有些可惜,這么出色的姑娘若是生在郎中府中,如今不知道是怎樣的光景呢,如今卻只能窩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之中蹉跎韶華。。。 柳星竹偶爾也會想起玄真道姑,自她離開齊家村也好些年了,不知她現(xiàn)在在哪里,生活好不好。。。 曾經(jīng),玄真道姑離開的那段時間里,柳星竹的情緒著實低落了一陣,還好有虎子時不時的陪在身邊,但凡從學(xué)堂回來就不離柳星竹的左右,兩人偶爾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亦或去河邊散散步。 說來好笑,有一次在河邊他們竟然碰到了齊大成和齊曉梅兄妹兩個,兩人的外貌和身形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齊大成從小胖子便成了大胖子,齊曉梅則從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不過皮膚仍舊黑。大胖子齊大成一見到柳星竹兩眼就變直了,虎子見了直接拉起柳星竹就走,齊大成一著急就追了上來,邊追邊還問星竹愿不愿意做他的媳婦兒,把虎子氣的差點回去找他打架。 齊曉梅見了俊秀的虎子就紅著臉低下了頭,倒是沒有他哥哥那樣的奔放。。。 徐嬤嬤知道了此事之后,從此再不許柳星竹隨便出去溜達(dá)了! 。。。。。。 ☆、傷離別物是人已非(上卷完) 大商元帝二十六年夏,柳星竹正在家中研究玄真道姑臨走時留下的手抄本,上面不僅記載了她這些年游歷過的山川名宿,還有很多各地的見聞,甚至還有一些不同菜色點心什么的制作方法,柳星竹欣喜不已,常日里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瞧一瞧,要是勤快的時候還會拉著茶茶去廚房鼓搗鼓搗,偶爾還能鼓搗出點特色的東西出來,徐嬤嬤對此從不拘束她,只覺得她有這樣的心性總比整日里悶在屋中看書要好的多。。。 就在這樣平淡如水的日子中,家中竟然來人了。 不是京里的郎中府,而是柳星竹的舅舅家。。。 那個據(jù)說早就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文姨娘的兄長,柳星竹的親舅舅文笙竟然還活著,不僅如此還活的好好的,據(jù)來人說他舅舅現(xiàn)在竟然是岑南州府民安縣的縣令老爺。 柳星竹真心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出其不意了,她那早過世的舅舅竟然還活著,如今還找上門來認(rèn)親來了。 這可真是一件又驚又喜的事情啊! 來人自稱是文家舅舅的貼身仆從文海,這文海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jì),長得一臉憨厚的模樣,只眼神之處透著精明,他說他奉了主子之命特來尋找流落他鄉(xiāng)的表小姐的,這個表小姐自然指的是柳星竹了。 徐嬤嬤等人聽了他的說詞,起初自是懷疑的,畢竟誰都沒見過這位傳說之中的舅舅,更別說他的仆人了,這要是騙子可怎么辦??? 那仆從似乎早料到會是這樣,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不慌不忙的從身上取下來一個小布包伸手遞給了徐嬤嬤。 “老爺說見了這個你們也許就信了!” 徐嬤嬤伸手接過,打開一瞧,登時眼淚就流出來了,里面赫然躺著一塊小小的竹牌,上面端正寫著平安二字。徐嬤嬤記得文家大少爺從小的乳名就是平安。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家小姐身上同樣有一塊這樣的竹牌,上面也同樣端正的寫著兩個字:如意。 兩塊竹牌合起來就是平安如意,這是當(dāng)年老太爺去護(hù)國寺親自求來的,是經(jīng)過里面的大師開光誦經(jīng)過的,后來又在佛前擺放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拿回來戴在了文家兄妹兩人身上,這竹牌除了作護(hù)身符之用之外,更重要的是寄托了文家老爺對一雙兒女一片愛護(hù)心意,在這世上是獨(dú)一無二的,錯不了。。。 至此全家人總算信了全部,也終于從文家仆從口中得知了當(dāng)年的全部。。。。。。 原來當(dāng)年的那一場事故并沒有奪走文家舅舅的性命,他那時不過被滾石驅(qū)動著一起滾下了山坡,之后傷勢嚴(yán)重昏倒在了路旁,恰巧被路過的一輛馬車所救。 文笙被救起之后由于腦袋受到嚴(yán)重的擊撞,醒來之后便失去了記憶,之后就一直被救命恩人家里收養(yǎng)著。 文笙從小就是個聰明好學(xué)的好孩子,又加上從前在家中之時文老太爺管教的也好,如今即便是失憶了,可是之前習(xí)慣和教養(yǎng)卻是遺留在了身上。 再說這救起文笙的恩人一家,這家主人姓秋,是個商人,這一年里正好出外談生意,回來的路上救起了昏死在路邊的文笙。 話說這秋員外卻是個好人,雖是個明晃晃的生意人,常日里卻是極喜樂善好施,家中人口也極為簡單,除了夫人夏氏,再就是一個年紀(jì)與文笙差不多大的女兒。 秋小姐名喚秋夏,是取了父母名字頭前的姓氏得來的,這孩子是秋員外在三十多歲的時候才得的,從小愛若珍寶。 文笙那時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jì),秋小姐秋夏比她小上兩歲,秋家孩子少,秋老爺見自己救回來的這個少年這么優(yōu)秀知禮,心下喜歡的同時便也不拿他當(dāng)旁人看待,又見他教養(yǎng)很好,知道應(yīng)是富貴人家出身,只他如今失去了記憶,想要找尋他的家人怕是困難了,索性便將文笙留在了家中,竟是當(dāng)自己孩子一般對待起來。 兩個孩子也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商人家中沒有那么多講究,不會像高門大戶世家貴族規(guī)矩繁冗,所以兩個孩子從一開始就在一處學(xué)習(xí),一處玩耍,漸漸的就產(chǎn)生了感情,秋老爺對此是樂見其成的。 家中僅此一女,本就沒想著將其外嫁,若能招一賢婿那是再好不過了,于是秋老爺和秋夫人看見文笙自然怎么看怎么順眼。 文笙自己也是個上進(jìn)的好少年,十五歲的時候過了鄉(xiāng)試中秀才,三年之后又過了府試中了舉人,之后由秋老爺夫婦二人做主,將自己的閨女秋夏嫁與他,是嫁不是娶。 若按照秋老爺?shù)囊馑?,那自然是招為女婿的,可是文笙卻堅持要娶,他說自己如今不過是失憶,若因此將祖宗之姓氏拋棄,那對不起生養(yǎng)他的父母,這是天大的不孝。 秋員外因此感動之余,心下也有些可惜,這般懂情答理的好孩子若是能真的貫上自家的姓氏,那可謂真是錦上添花之事,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如今這樣已經(jīng)知足了。 文笙二十一歲那年中了進(jìn)士,之后被朝廷派去岑南的民安縣任縣令,這一去就是十五年。。。 這是十五年間,散了家財隨同女兒一同去民安縣養(yǎng)老的秋老太爺夫婦二人相繼過世,文夫人也為文笙生下了一個兒子,夫婦兩個在民安縣生活的很美滿。 而據(jù)說文笙早在三年前一次下鄉(xiāng)督查春耕的時候不小心從高處陡坡摔下來,這一摔倒是將之前腦中的淤血摔開了,這一開不要緊,竟是將之前丟失的記憶漸漸撿了起來,也是如此文縣令在時隔了二十多年之后終于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從前過往。。。 文夫人秋夏見不得丈夫整日為此痛苦,便直接遣了下人去遙遠(yuǎn)的京城打探,看看文家如今是個什么樣的光景,結(jié)果從打探回來的下人口中得知,文家早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文老爺早已過世,文家小姐后來被納入京城柳郎中府,十二年前也過世了,只留下了一個女兒,因出生的時候犯了忌諱被郎中府直接放逐到了偏遠(yuǎn)的莊子里自生自滅。 文縣令聽罷老淚縱橫,恨自己直到如今才記起過往,更痛惜老父和meimei竟然這么早就不在人世了,還有那從未見過的外甥女如今也不知過的如何了,算來如今也快有十歲了吧。 既然了解了大致的情形,又得知自家的小外甥女如今被放逐在外自生自滅,文笙這個當(dāng)舅舅的哪能就此置之不理,和夫人兒子一商量,家中便再次派人出去打探這個孩子的下落,這一打探便是一年多的時間,到如今算是徹底的找到了柳星竹。 柳星竹恍恍惚惚的聽完了來人的講述,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自家舅舅這遭遇快能寫本小說了,這里面什么美女救英雄,英雄以身相許,還有什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什么的,基本上匯集全了,而且最后的結(jié)局還這么好,真是讓她不知說點什么好了。。。 徐嬤嬤聽到這些的時候自是歡喜非常,她如今身體已經(jīng)快入膏盲,只是心中舍不下自小養(yǎng)大的小姐,才這般苦苦的撐著,如今聽說姑娘的舅舅還活著,而且派人過來要接她過去一起生活,心里的大石放下了,這人也就松散了下來,精氣神一下子就沒了。。。 徐嬤嬤再次病倒,柳星竹措手不及之下也是無奈至極,這兩年她每日里細(xì)心照顧著,就怕她萬一有個閃失,之前請過的大夫都說徐嬤嬤這里不過是熬日子,可是她總不相信,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到位,所以拼了命的翻書找配方,可惜古代的醫(yī)術(shù)到底是有限的,沒有高科技的檢測儀,她根本不清楚徐嬤嬤身體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憑借請來的大夫的只言片語之中,耐心的予以調(diào)理,可惜終究有些徒勞無功。 如今見嬤嬤境況愈下,心下焦急也只是無能為力。。。 徐嬤嬤是在文舅舅派人來的半月之后離開的,走的時候很安詳,柳星竹知道她心中只有自己是她的牽掛,如今見這牽掛已經(jīng)有人照顧了,心中自然安心了。。。 茶茶是一定要跟著柳星竹離開的,這個柳星竹一直都知道,她本也沒打算將她一人留下,這么多年的相依為命,情分比親人還要親,怎么可能扔下她,況自己此去不知將來如何,身邊有那么一個熟悉的人,心也會安穩(wěn)不少。 妥善安葬了徐嬤嬤,又與前院老族長家眾人依依惜別,感謝他們這么多年來的幫忙與照顧,虎子這時已經(jīng)是大人了,常日里見到柳星竹的時候還要害羞,如今離別在即,也顧不上那么多情緒外漏了,只不舍之情在眼眶之中一一可見。 柳星竹也有些不舍,這個憨厚實誠的少年,從最初一直陪伴著她成長,充當(dāng)著擋在meimei前面的大哥哥的角色,若是沒有現(xiàn)下這個認(rèn)親,亦或是柳星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齊家村,那么她還真的會考慮一下眼前的這個少年,這好歹也算是個潛力股,將來若不出意外總會有些出息的,到時候她跟著他至少能過一些和樂安康的小日子,而且齊鳴兩口子也都是和善的好人,這樣婆媳相處下來也沒有什么壓力。。。 柳星竹從前從齊家人的言行之中看出這般意思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些,那時還因此害羞過,沾沾自喜過,甚至有些小小的唾棄自己不知羞過。。。 不過如今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因為都不可能了。 正所謂山水有相逢,若是有緣將來總會再見面的。 柳星竹坐在遠(yuǎn)去的馬車上揮手告別的時候如是想著。 虎子一氣追出了好幾里地仍舊不舍,只最后在父親的勸說之下停下了腳步,朝著柳星竹的馬車喊了一聲: “六六,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馬車?yán)锏牧侵皲粶I下,那個久遠(yuǎn)的閨名是她童年的一個夢,縹緲之中帶著真實,美好的回憶之中永遠(yuǎn)會記得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真誠的少年一路陪伴她走過了十三個春秋。。。。。。 那些過往的日子里有歡笑,有淚水,有糾纏,有賭氣,還有原諒。。。交織在一起就像一盤五味雜全的菜,又像一首音律齊全的歌,更像一副五彩斑斕的圖畫,記載著那些曾經(jīng)的過往,她知道她會記得這個少年,永遠(yuǎn)會記得! 。。。。。。 ☆、苦奔波一路終歸家 元帝二十六年的夏天,柳星竹帶著茶茶一行人坐著馬車,曉行夜宿趕了三個多月的路程終于到了大商朝的江南——岑南。 柳星竹掀開馬車簾子,看著外面陌生的環(huán)境,心里愈加的惶然起來,這里將會是她一個新的開始,也不知前面的路是福是禍,可是不管是福是禍,她都會一路認(rèn)認(rèn)真真的走下去,就像先生玄真道姑說的那樣:人的一生之中總會遇到坎坷和磨難,微笑著用心去面對,過后總會一帆風(fēng)順的。 與此同時,就在月前的一個晚上,京城柳郎中府的太夫人孟氏一日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她來到了一個未知的仙境,遇見了一個手拿浮塵的仙姑,那仙姑見了她便將她帶進(jìn)了一座大殿,店里四周供奉著許多的牌位,太夫人一一隨著仙姑看去,竟然在一排排位之后見到了柳家一家的牌位,上面除了柳家的先人之外,竟然還有柳家子孫的牌位,太夫人嚇了好大一跳,那仙姑卻是對著她笑了笑,說了一句:浮生若夢,最后總歸都是塵歸塵土歸土。 太夫人不明就里,心里卻感覺不是很舒暢,待得將柳家牌位看的差不多的時候,卻在最后的位置之上見到一個沒有名字的空牌位,太夫人轉(zhuǎn)頭疑惑去問仙姑,那仙姑卻只是笑了笑,臨了浮塵一揚(yáng)道: “那是夫人流落在外的一個子孫,如今也該回府歷經(jīng)凡塵了!” 仙姑說完浮塵再次一甩,便不知了所蹤,太夫人一見著急去追,這夢也就醒了。 因著這夢實在有些奇怪,太夫人便同身邊侍候的老人說了起來,那王嬤嬤是太夫人的陪嫁,這么多年陪著太夫人也經(jīng)歷了不少的事情,見自家老主子被這奇怪的夢所困擾,便找了人去京城外十里的福安寺找無憂大師算了算,那無憂大師按照夢境掐指一算,便說這乃是先人引路,暗喻郎中府中應(yīng)尚有一位主子流落在外,應(yīng)該速速派人去接應(yīng)回來,否則貽誤了時辰恐對府中有礙。 這福安寺是除了京城的護(hù)國寺之外香火最為鼎盛的一處寺院,太夫人孟氏素來信奉這里的菩薩,那無憂大師也是位年過古稀的得道高僧,他的話太夫人素來信服,如今聽他這么一說,太夫人立時便著慌起來。忙不迭的遣人去打聽,到底是府中哪里有人流落在外,這一番動靜下來,郎中府中立時人仰馬翻起來,不過到底也沒白費(fèi)功夫,這主子下人的忙活一通倒是真打聽出一位來,就是十多年前大老爺有一位姨娘,曾經(jīng)生了一位姑娘,因著那姑娘出生的時辰不好,于是就在生下來的第二天被送出了府,至今十幾個年頭都在外面養(yǎng)著。。。 太夫人不聽則罷,一聽立刻就著慌了起來,本來將信將疑的心思如今也不安了起來,沒想到自家府中還真有一個孩子流落在外,這些年來她竟然渾然不知。待聽得那孩子乃是先文姨娘所出的姑娘,老人這時便有了些印象,她雖然多年不問府中之事,可是兒子身邊曾經(jīng)有過的那位文姨娘她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記憶里那孩子樣貌脾性都很不錯,是個有著很好家教的孩子,在府中眾多姨娘之中也是不同的,只可惜那孩子命不好,年紀(jì)輕輕就離世了,至于她還留下了一個孩子,這太夫人便沒有什么印象了。。。 府中太夫人發(fā)話了,家下人等自然沒有敢反駁的,領(lǐng)了吩咐火急火燎的就去了小南莊接人,可惜卻是晚了一步,就在半月之前柳星竹等人已經(jīng)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曾囑咐齊鳴兩口子,若是之后有什么人過來找尋他們,一定不能告訴他們真實的情況,只說家中姑娘得了重癥去外地求診去了,歸期不定,若問起病狀如何,就說病以膏盲。 齊鳴兩口子依著柳星竹走時的囑咐講給了京城郎中府來人,來人聽罷也只能要搖頭嘆息趕回去復(fù)命了。 就這樣陰差陽錯之間,柳星竹開始了另一條不同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