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我一早就告訴過你,人在做,天在看!五年前我遭遇過一場慘無人道的綁架,甚至在那場綁架中被*,而那個主謀更是將我關在黑屋子里,折磨的生不如死,你當真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主謀是誰?” 銀炫冽整個人往后退了半步,高挺的身子明顯一震。 他不敢看夜晚歌的眼睛。 夜晚歌咄咄逼近:“告訴我,那個綁架我,*我的人,是不是你?” 銀炫冽吁了一口氣,手臂輕輕攔住了夜晚歌的肩,就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夜晚歌死死咬住下嘴唇。 他這三個字以及此時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jīng)證實當初他的惡行,夜晚歌狠狠擺了擺身子甩開他的觸碰:“對不起?你的一句對不起多值錢?那我這么多年受的苦怎么算?我失去的清白又怎么算?” ☆、253 記憶恢復,回國要奪回她 夜晚歌寒徹刺骨的眼眸如刀刃般剮到銀炫冽的心口。 偏偏她還帶著一抹涼淡的笑,臉上更是有一種嘲弄的味道。 “18歲,每個女人最如花似玉的年紀,我那時候跟東方閻原本可以好好在一起,擁有最幸福的人生,可是全都被你毀了?!?/br> 夜晚歌簡直無法回憶五年前的場景,心如刀絞,全是拜他所賜。 “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黑屋里,我被你一遍遍的蹂躪,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嗎?我只想去死,只想自殺!可惜最讓我生不如死的還在后面,你自己強爆了我不算,居然還叫人*我!他們在我腿上,腰上亂摸,笑得那么大聲,口水都流到我身上到處都是!銀炫冽,你簡直不是人,你連畜生、連禽獸都不如!” 可恥到令人發(fā)指的往事,現(xiàn)在說起來夜晚歌都渾身顫抖。 她發(fā)誓,要將所有蹂躪過她的男人,全都碎尸萬段! “還想再聽嗎?還有更精彩的事,我被那些人是如何強迫的……” “不要說了!”銀炫冽根本已經(jīng)聽不下去,凌遲之苦都不及現(xiàn)在內(nèi)心半分煎熬。 他這么在乎的人,他抱在懷里千百遍都覺得不夠的人,笑一聲他心口熱,哭一聲他心口涼,可最終傷她最痛最深的卻是自己。 “是我的錯,我的錯,晚歌我……”銀炫冽忍不住伸手去攬夜晚歌已經(jīng)顫抖不堪的身子。 夜晚歌卻狠狠將他推開:“別碰我,別再碰我。聽我把話講完,你的罪孽何止這一點!” 她眼里沒有半點淚,清寒如冰,“你知道當年我從你們手上逃出來之后,經(jīng)歷了什么嗎?我患了嚴重的抑郁癥,被學校開除,遭遇打劫,被騙吸毒,在戒毒所里關了半年,甚至絕望到割脈自盡……” 夜晚歌想到這些,眼里終于忍不住滲出淚來。 “在我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我懷了孩子,可笑的是,我根本不知掉那個孩子是誰的!你知道我在那個黑屋子里跟多少男人發(fā)生過關系,我怎么知道是誰的孩子,所以我只能到國外的一家小診所里去墮胎,可是那家小診所醫(yī)療設備太落后了,我的孩子又很大了,結果就是我大出血,醫(yī)生說我zigong受損,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br> 夜晚歌講到這終于說不下去,眼淚開始止不住,全部涌出來。 銀炫冽攬住她的面頰幫她擦,卻被她狠狠推掉,兩個同樣都站不穩(wěn)的人,帶著惡寒和心痛的表情錯開幾步距離。 “別碰我,碰我會覺得惡心!”夜晚歌扶住床沿自己站穩(wěn),她要講的話還沒有講完,所以不能崩潰,“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心里長了仇恨的種子,我發(fā)誓要報仇,殺光那些強暴過我的男人!于是我不顧一切的加入血玫瑰,跟東方閻斷絕聯(lián)系,做了五年的組織殺手,殺人如麻!終于,那些強過我的男人,全都被我以各種方式在這五年之內(nèi)殺害了!我以為我報仇了,可是結果呢,結果我大錯特錯了!” 夜晚歌伸出纖長手指戳向銀炫冽的胸口:“到頭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傻瓜!當年那個綁架我折磨我最痛苦的主謀,居然一直就在我的身邊,還是我加入的血玫瑰組織里的少主!我原來一直在為仇人賣命!銀炫冽,你就是那個將我推向地獄的人,我最大的敵人就是你!” 他一直擔心的這一刻還是來了。 銀炫冽緩緩閉了閉眼睛,身敗名裂,千夫所指,都不及夜晚歌這一抬手間的指責和討伐。 本以為瞞著她,瞞著當年的真相便能與她好好走下去,本以為自己真心付出,挖空心思對她百般遷就,終有一天她會甘愿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卻原來全都是癡人說夢。 造過的孽,犯過的錯,上天總會派人來討回去,而這個人便是夜晚歌。 他曾恨之入骨,如今卻非她不可,從極致的恨再到極致的愛,這便是他的報應。 可他毫無怨言,她恨也好,憎也罷,甚至要他的命他都認了,唯獨不能離開他。 “晚歌,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會試圖為自己辯駁,但是能不能別離婚?”他幾乎是祈求,聲音卑微,眼里全是期許。 夜晚歌卻一下子笑了出來。 多大的笑話。 “別離婚?你覺得可能嗎?你幾乎毀了我的整個人生,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怎么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之前與你同床而眠,在你身下輾轉承歡,一次次,我已經(jīng)受夠了,銀炫冽,我受夠了!”似乎有些話突然觸及到夜晚歌的情緒點,一下子就有些失控,眼里全是憎惡,好像之前被他睡真的是她的奇恥大辱。 銀炫冽看出她眼里的嫌棄,心里涼瑟一片。 “真的覺得跟我在一起讓你這么委屈?” “是,不光委屈,甚至惡心!”夜晚歌努力揮掉內(nèi)心不斷冒出來的痛苦,逼迫自己迎上他的落魄目光,“誰會喜歡跟自己的仇人睡?所以每一次你抱我,你親我,對我而言都是一種煎熬!之前若不是想換取你的信任,我絕對不會跟你親熱,可沒想到我忍受這么久,最終還是輸給你!但是我認了,我熬不下去了!” 夜晚歌的眼里又開始閃出淚光,一半祈求一半憎恨地看著銀炫冽:“算我求你,簽了這份協(xié)議好不好?我們之間就當兩清,仇也好,怨也罷,從此斷得干干凈凈!” 好一句“仇也好,怨也罷,從此斷得干干凈凈!” “那么感情呢?我們之間的感情怎么算?”他始終不甘心。 夜晚歌微微一震,但很快譏諷笑出來:“感情?我們之間有感情嗎?至少我對你沒有,我對你只有利用,仇恨,欺騙!” 一句話,徹徹底底把銀炫冽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幸全部打消掉。 “好,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眼中的祈求瞬間化為涼薄,銀炫冽直接抽過那份離婚協(xié)議,撕裂,轉眼成為一堆碎片。 “夜晚歌,既然我娶了你就沒打算跟你離婚,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不會簽這份離婚協(xié)議!”他說完直接拎起自己的包,轉身撞門出去。 夜晚歌看著地上那堆紙屑,開門追出去。 銀炫冽已經(jīng)蹬蹬蹬地下了樓梯。 夜晚歌赤著腳追到樓梯口:“銀炫冽,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大禽獸,為什么不簽?憑什么不簽?” 他身子在廳口的門前頓了頓。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只知道自己無法接受夜晚歌離開自己。 如果以后的生活和歲月中再也看不到她,他覺得自己會生不如死,所以盡管知道自己這么做只會讓她更加怨恨,但他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 他得把她留下,想盡一切辦法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好好呆著吧,別企圖離婚,既然你已經(jīng)是龍?zhí)闶俏业娜?,死便是我的鬼?!便y炫冽高冷的背影站在暗沉的大廳里,沒有回頭,冷漠的聲音從瀟冷的空氣中傳過來。 夜晚歌回神,他已經(jīng)開門朝外庭走去。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去追,可是依舊沒有追上,情急之下撩起廳里的花瓶往他消失的方向砸過去。 “你給我回來,回來!” 一竄“哐啷啷”的打碎聲,銀炫冽站在門口閉起眼睛,重重呼了一口氣。 “太太,太太……”阿珠聽到客廳的聲音從二樓的臥室里跑出來,卻見夜晚歌站在一堆碎瓷片中,光著腳,腳底因為被碎片割破,血已經(jīng)流了一地。 “怎么了這是,太太?”阿珠尖叫一聲,趕緊從樓梯上沖下來。 窗外響起一竄囂烈的汽車引擎聲。 阿珠頓時明白過來,大抵已經(jīng)猜出銀炫冽剛才回來過,這架勢,兩人像是結結實實地吵了一架。 “太太,你先別動,腳底全是碎片。”阿珠反應快,立即握住夜晚歌的手臂制止她再挪動步子。 可夜晚歌只覺得心口一陣惡寒,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倒下去…… 夜晚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臥室里冷清如水,腳底已經(jīng)包扎好,但傷口一陣陣撕心地疼。 她撐著爬起來找到手機,給單飛發(fā)了一條短信:“銀炫冽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輸了。” 她終于還是輸了,千算萬算,終抵不過他的眼睛。 僅差一步,卻輸?shù)靡粩⊥康亍?/br> 銀炫冽坐在公寓的客廳,抽掉了身上所有的煙,喝光了一整瓶紅酒,赤紅的雙眼慵懶地閉著,等待晨曦第一縷陽光照進來。 “馬丁,之前我跟你說的事情,盡快辦妥!” * 美國,華盛頓。 深夜,帝御威一腳踹開蕭云崢的房門,拿著幾份報紙就走了進去。 “大哥,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正在床上準備睡覺的蕭云崢跟林紫嫣都吃了一驚,驚訝的叫道。 “紫嫣,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云崢說?!钡塾幊林樕馈?/br> “好,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兄弟倆有事好好說?!绷肿湘滩环判牡某鋈チ恕?/br> 見她帶上房門,蕭云崢這才不滿的開口:“大哥,你半夜不睡覺,干嘛來破壞我跟紫嫣的好事?我們還想再生一個兒子呢?” “云崢,你突然將我叫來美國,還找各種借口不讓我回國,到底是什么原因?”帝御威目光直視向他,眼神凝重。 幾個月前,蕭云崢借口自己跟林紫嫣結婚周年紀念,將帝御威、歐陽魅等幾個兄弟,叫到美國跟他們一起慶祝。 慶祝完了,又找各種理由挽留帝御威,不讓他回國,還一再慫恿他將帝國集團的總部遷來美國。 “能有什么原因?你不覺得你在這邊生活的很好嗎?”蕭云崢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仍舊建議著:“你應該將帝國集團的總部搬來美國,以后跟我們一起在美國生活,不要再回國了。” “你這么怕我回國,是不是不想我見什么人?”帝御威目光微瞇,冷冷地站著。 蕭云崢身子一哆嗦,低著頭回答:“當然不是!我們只是覺得美國這邊的環(huán)境,更適合你!” 帝御威嘴角勾起笑容:“你們以為,把我騙來美國,不讓我回去,我就永遠見不到夜晚歌了,是不是?” 蕭云崢猝然睜大眼睛:“威,你想起她來了……” “我早就回憶起她來了,還知道她已經(jīng)嫁給了銀炫冽!”帝御威精致的眉眼沁出顫動,他握緊雙拳道。 蕭云崢驚訝:“威,你……” “只是我以為夜晚歌是銀炫冽派在我身邊的jian細,她一直沒有放棄執(zhí)行血玫瑰要置我于死地的任務,我以為她是故意讓我中毒,讓我敗在銀炫冽的手上,她卻轉身放棄我,嫁給了她的少主!” 帝御威目光幽深,他攤開手里的報紙,那幾份報紙上正是龍?zhí)爝@兩天負面新聞的報道。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錯了!” “夜晚歌嫁給銀炫冽,其實是為了報仇!她根本不愛銀炫冽!” “你看到這些新聞沒有?我敢打賭,這一定是夜晚歌做得手腳,她在對付銀炫冽!” 蕭云崢沒想到帝御威已經(jīng)想起夜晚歌了,他以為將帝御威哄來美國,只要一輩子不跟夜晚歌碰面,他就會永遠忘記這個女人。 沒想到他還是想起她來了。 “好吧,大哥,既然你想起來了,我就不隱瞞你了。我叫你來美國,還想方設法讓你留下來,確實是不想你回國再見到夜晚歌?!笔捲茘樈K于點頭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