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你東西落在上面了,過來取一下?!?/br> 景萱想說明天再去,可話到嘴邊又轉(zhuǎn)了一個彎,說:“好!” 于是她蹬蹬蹬地上了樓,腦子里卻是一直回憶早上的事。 昨晚他睡在臥室,他睡外邊,她躺在床上,只覺得周圍都是他的味道,攪得她心神不寧心煩意亂,于是光榮地失眠了,數(shù)羊數(shù)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她這人有個毛病,就是睡不好的時候起床氣特別大,早上姜寒叫了早餐,然后去喊她。 不知道戰(zhàn)局怎樣,就記得打他那一下,清脆爽快,一下糊了過去,正中右臉,三個指頭印幾乎是下一刻就顯現(xiàn)了,她是那一瞬間才清醒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她反應(yīng)過來立馬道歉,就差磕頭賠罪了。 他沒說什么,可那表情著實不能用明亮來形容,嚇得景萱不敢大喘氣,拿了冰給他敷,消了一點腫,可還是很明顯。 今天一天她都不敢跟他說話,怕被他的低氣壓掃到。 她想,一會兒還是要道歉,或者撒個嬌賣個萌?以身相許也行啊…… 當(dāng)然,最后一句她只敢在心里想想。 上了樓,敲門,隔了一會兒他才開的門,只穿了一件浴袍,脖子里掛了條毛巾,微敞著領(lǐng)口,露出一小片肌膚。 那nongnong的禁欲氣息??! 景萱此時的心理:讓我先流會兒鼻血去。 他偏了偏頭,“進來!” 景萱乖乖地蹭進去,坐在沙發(fā)上,看他撩起毛巾擦頭發(fā),比昨晚還緊張。 他盯了她片刻,臉色不大好,問她,“你喝酒了?” 景萱顫巍巍地比了比尾指,告訴他,“一點點!”然后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他。 咦,媽呀,臉色真難看! 第17章 賤人自有天收【修】 “跟誰出去的?” 景萱乖乖地答:“書瑤,我助理?!?/br> “就你們兩個?” “啊,嗯。” “……”姜寒深吸了一口氣,想罵人。 有那么一瞬間,景萱以為姜寒要揍她,可是片刻后他什么也沒做,轉(zhuǎn)身走了。 走到儲物柜前,撈了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景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 剛剛喝的不多,可是她酒量不行,這會兒差不多已經(jīng)醉了,后勁有點大,頭懵的很。 景萱靠在沙發(fā)椅背上,瞇著眼看姜寒,肩寬腰瘦,身形修長,哎呀,怎么看怎么完美。 恍惚間,跟做夢似的。以前她也經(jīng)常看著他入睡,當(dāng)然,隔著屏幕。 姜寒吹完頭發(fā),回頭一看,這丫頭歪著身子,竟然睡著了,因為喝醉酒的緣故,眼眶和臉頰都泛著紅。 他過去拍拍她,“景萱?” 她睜了眼,瞧了他片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抱著他的手蹭了蹭。 歪著頭……又睡了! 姜寒無奈地抽回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孩子跟以前一樣,沒有一點防備心。 剛剛是真的生氣,兩個女孩子,半夜出去喝酒,真以為天下大同,世界一片祥和了? 此時看著她那傻乎乎的樣子,怒氣倒是消了大半,不過還是不可原諒。 這時候都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了,他還沒想好怎么把她弄回去,導(dǎo)演就撥了電話讓他過去一趟,他只好穿了衣服下樓。 門半掩著,推開,發(fā)現(xiàn)劇組幾個主要演員都在,還有副導(dǎo)演、制片和編劇。 于在中看見姜寒,又問了句,“誰見景萱了嗎?我打電話她不接,敲門也沒人應(yīng),她去哪兒了?” 剛剛?cè)ヅ芡鹊男≈韱柫司?,“要不現(xiàn)在我再去看看?” 姜寒以手掩拳,抵在唇上輕咳了聲,“不用去了,她喝多了,在我房間里睡著了?!?/br> 于在中“哦”了聲,點點頭,像是突然明白,忽然又“???”了聲,“你說什么?” 姜寒又重復(fù)了一遍,一群人本來三三兩兩在小聲討論,這會兒忽然安靜了,側(cè)頭往這邊看。 好大的jian|情!媽呀,沒聽錯吧! 一個女人喝醉了睡在一個男人的房間,嗯,他們沒想歪。 才怪! 于在中倒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姜寒一眼,“那我們直接說吧!阿寒,待會兒你回去跟景萱轉(zhuǎn)述一下?” 姜寒“嗯”了一聲。 于在中一臉嚴(yán)肅,“首先跟大家說聲抱歉,今天的新聞你們應(yīng)該也看到了,梁桐鬧丑聞,而且星華公關(guān)不利,事態(tài)變得更加嚴(yán)重了,扯出了不少別的東西,剛剛聽說,梁桐現(xiàn)在在星華鬧著解約,估計短期內(nèi)很難解決,投資方愿意花錢再請一位演員,撤掉梁桐的所有戲份,所以很抱歉,她的戲份可能要重拍,我只能說辛苦大家了。” 梁桐的事確實鬧得挺大,她的經(jīng)紀(jì)人凌姐都快氣炸了,走的時候還摔了一個杯子,也是,捧出來一個花旦不容易,星華在梁桐身上也是花了大價錢,一個丑聞蓋下來,她短期內(nèi)很難再翻身了。 眾人表示理解,也有不大樂意的,看著姜寒和溫媛媛都沒什么意見,更不敢吭聲了。 姜寒回去的時候,景萱干脆趴在沙發(fā)上睡,懷里撈了一個抱枕,歪著頭,睡得很是香甜。 他想了想,俯身抱著她去了臥室,將她放在了床上。 第二天景萱是被一陣鈴聲驚醒的,她迷瞪了一會才聽出來是床頭的座機響了,愣愣地伸手去抓。 “喂,你好?!本拜娴穆曇暨€透著剛睡醒的沙啞,帶著nongnong的鼻音。 “額……請問……姜老師在嗎?”對方顯然是被嚇到了,話差點說不清楚。 景萱這下徹底醒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姜寒的臥室里,如果前天是不得已才住在這里,那昨天呢?她怎么又睡在這兒了。天吶,完蛋。 一緊張,啪地把電話扔了,然后才后知后覺地覺得這樣好像更容易引起誤會。 片場,統(tǒng)籌被掛了電話,一臉懵逼。 副導(dǎo)問他,“通知了嗎?”早上臨時改變拍攝計劃,本來姜寒的戲份改到了下午,所以通知他上午可以好好休息,不用來了。 統(tǒng)籌有點委屈,“我打姜老師的手機,關(guān)機,就撥了酒店的座機,還沒說一句話就被掛了,關(guān)鍵是……接電話的是個女的?!卑?,臥槽,女人。 “……”副導(dǎo)也張了張嘴巴,表示驚訝,姜寒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很多合作過的人都對姜寒贊不絕口,名氣雖然大,卻沒什么架子,敬業(yè),謙遜,人品沒得說,很少傳緋聞。除了本身性格有些疏冷寡淡,倒真的沒什么毛病。 咦,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景萱沒找到鞋子,赤著腳跑了出去,姜寒在沙發(fā)上睡,她跑過去搖他,“三哥,三哥,三哥……” 姜寒一睜眼就看見她的臉,半趴在他身上,離的很近。他蹙眉,“大早上,你干什么?酒還沒醒?發(fā)酒瘋呢是……” “不是……我好想給你惹麻煩了。”她指了指臥室,“剛剛床頭的電話響了,我接了,又掛了。” “所以呢?”他挑眉,不知道她說的重點在哪。 所以你房間了睡了個女人啊,你的清白沒了啊! 景萱翻了個白眼,“估計你要傳緋聞了。” 姜寒明白了,勾著唇笑,“怕了?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緋聞會更多,所有人的眼光都盯著你,每一個細微的差錯都會被放的無限大,捕風(fēng)捉影常有,有時候甚至是無中生有?!?/br> “所以呢?”景萱學(xué)著他挑眉。 “所以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你和我有什么嗎?” “沒?!?/br> “那你那么緊張干什么?!?/br> 人言可畏啊親。不過景萱看著他平靜地臉,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也是,他合作過多少骨灰級美女,而且都是大腕,都沒傳過什么實質(zhì)性緋聞,更別說她了。 一瞬間,有點蔫兒。悶悶地“哦”了聲。 吃早飯的時候,景萱還在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懊惱著,大概姜寒覺得她太莫名其妙了吧!他把她當(dāng)meimei,她可沒把他當(dāng)哥哥過,所以才會反應(yīng)這么大。 簡書瑤揉著鬢角,宿醉,喝了藥,還是頭疼,“誒,我說,你昨晚去哪兒了?” “姜寒床上!” 簡書瑤一口牛奶噴了出來,“不是吧!臥槽,這進展神速??!” 景萱敲桌子,“喂喂,想什么呢,我睡床,他睡沙發(fā)。”她解釋,“昨天他叫我去拿東西,不小心在他屋里睡著了?!?/br> “嘖嘖,你倒是對他沒一點防備心,這才是真愛啊。話說你睡著了他就把你扔床上了,也沒把你送回來,我看他也圖謀不軌吧!” 景萱遠目,圖謀不軌?但凡他有一點那意思,她立馬都能把自己扎了禮花打包送出去,他那態(tài)度,怎可能! “我謝謝你看得起我?!本拜鏇]好氣地說。 她是真的沒什么信心,除了有個變態(tài)到近乎天才的哥哥,她什么都沒有,從小學(xué)業(yè)就不怎么出色,哥哥連跳幾級,十幾歲就上了大學(xué),她還在吭哧吭哧地因為一次考試傷透了腦筋。 而姜寒,二十歲出道,一炮而紅,接下來的四年卻沉淀自己去了國外進修,再回來,更是橫掃千軍,短短三年就拿下了影帝的稱號。 差距,似乎有點大。 去了片場,大家都在討論梁桐的事,早上姜寒跟她提了一下,她跟簡書瑤復(fù)述,簡書瑤樂的不行,“活該,惡有惡報,自己作的,真想看看她這會兒是什么表情。” 梁桐這會兒已經(jīng)做不出來什么表情,所有的憤怒都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了。 她這會兒有點懵,去星華鬧著解約,已經(jīng)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可沒想到對方幾乎是立馬就答應(yīng)了下來,這讓她反倒又覺得不是滋味。 劇組給她打了電話,表示不需要她再去劇組了,等她處理完自己的事,有機會再合作。分明是跟她劃清關(guān)系的意思。 剛知道的時候她生氣極了,把手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 網(wǎng)上到處是罵她的。 后來她去找莫少卿,他直接跟她說:“結(jié)束吧!我對你已經(jīng)膩了?!彼笏?,他無動于衷,伏在她耳邊說:“除了在床上風(fēng)sao了點,其余的,好像一無是處?!彼S刺她,“像你這樣的女人,坐臺還行,娛樂圈,還是別混了,反正這條路也走不遠?!?/br> 一瞬間,她什么都沒有了。 晚上的時候她躺在酒店的床上,忽然覺得恐慌,不,不可以,這些她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怎么可以失去? 她渾身都是顫抖的,不停地搖頭,一定還有辦法,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