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即使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到了會有眼前的一幕,可真正面對心愛的人用這樣的口吻對自己說話時,他的眼神還是閃過一絲受傷。 “悅?cè)?,我……”喬德鑫有些欲言又止?/br> 一路上打好的腹稿早已蕩然無存,不愿意就這樣離開,卻也不知道該開口為自己辯解什么。 最后僵硬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就見關(guān)悅?cè)簶O為嘲諷地對著他冷笑一聲,“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話落,她再也不多看喬德鑫一眼,直接越過他就朝門口處走去。 喬爾伸手要攔已來不及,就聽見“嘭”的一聲,公寓的大門被重重摔上。 關(guān)悅?cè)荷踔吝B等電梯的時間都不愿花費(fèi),直接就從安全出口的樓梯下去了,因為隔著一扇門,喬爾并沒有聽到電梯在這一層停下的聲音。 “爸,我媽她……她就是這個性子,等氣消了也就好了?!?/br> 之前還是自己信誓旦旦打著包票說關(guān)悅?cè)簳徦?,但眼前這個出師不利的局面,讓喬爾在面對爸爸的時候,難免心存了幾分愧疚。 喬德鑫卻是擺了擺手,沖她寬慰一笑,“我沒事,你先去看看你媽吧!” 喬爾快速地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說,“我先給您準(zhǔn)備晚飯吧?!?/br> 雖然在這件事情上,關(guān)悅?cè)阂彩芰瞬簧俚臎_擊,但她對于周邊的環(huán)境,甚至整個寧城,都是熟悉的,再不濟(jì),用電話的方式也能聯(lián)絡(luò)上。 可爸爸不一樣。 若是趁著自己出去找母親的空檔,他偷偷離開了這里,那可真是無異于大海撈針無處尋。 不給喬德鑫任何反駁的機(jī)會,喬爾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廚房。 準(zhǔn)備好的菜肴剛才摔了兩盤,不過好在廚房里還剩了燜rou、燉蛋,還有一盤炒卷心菜,勉強(qiáng)應(yīng)付晚餐也夠。 正拿了碗筷放到客廳餐桌上,右手邊小房間里,忽然開了一條門縫,然后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探了出來,大概是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生人,所以幸幸的表現(xiàn)沒像以往那么活絡(luò)。 歪著腦袋看了喬德鑫一眼,這才怯生生地對著喬爾叫了一聲,“mama……” 喬爾一愣,從傍晚下班一直到現(xiàn)在,她光顧著想如何化解爸媽之間的心結(jié),差點(diǎn)把這小家伙給忘了。 關(guān)于幸幸是怎么來的,這事兒她還沒跟爸爸講過。 一來是這4年間,他們父女見面的機(jī)會少之又少,二來是因為沒想過爸爸會這么快出獄,加上沒想好怎么開口,便也將這事暫時擱置到了一邊。 不過現(xiàn)在,爸爸既然回到了家里,這些問題總是需要面對的。 喬爾想了想,直接招了招手讓幸幸出來,這才指著客廳里的喬德鑫跟他解釋,“幸幸,那是外公,是mama的爸爸?!?/br> 幸幸有些懵懂地眨了眨一雙大眼睛,對于“外公”這個稱呼并不能夠完全理解,而且家里忽然多了個陌生的來客,必定會讓他有些怕生。 不過從小的良好教養(yǎng),還是驅(qū)使著他慢慢走到了喬德鑫面前,乖順地叫道,“外公?!?/br> 喬爾就跟在幸幸的身后,見自己的父親因為這聲“外公”,臉色微微異動,她有些尷尬。 但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硬著頭皮把話說完,“爸,這是幸幸,是我的……兒子?!?/br> 明明有了這么大的兒子,卻仍是跟一個非孩子親生爸爸的男人談著戀愛,想必她這樣的女兒,一定是令爸爸蒙羞的吧? 可喬德鑫的臉上,震驚只是一瞬。 很快,僵住的表情便轉(zhuǎn)化成了一個由衷的笑臉,他伸手就把面前的小家伙給抱了起來,摟在懷里顛了顛,“幸幸,快讓外公抱抱,外公的大胖外孫,哈哈……” 雖然喬德鑫已經(jīng)步入中年,但畢竟是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抱著幸幸非但一點(diǎn)不覺吃力,還激動得恨不得將他拋到天上去。 絲毫沒有因為他并非婚生,而流露出一丁點(diǎn)不高興的態(tài)度來。 這種釋懷,反而讓喬爾感到意外。 不過再一想,這大概就是血緣親情的奇妙之處吧! 再看幸幸,面對才第一次見的外公,先前的陌生也是一閃即逝。 以前因為mama跟外婆的力氣都小,他很少有被人抱著拋到空中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在外公的身上享受到了這種待遇,頓時高興得不行,一張帥氣的小臉更是堆滿了笑容。 這大概就是血緣親情的奇妙之處吧,哪怕從未蒙面,骨子里卻會有一種天生的熟悉感。 因為幸幸的出現(xiàn),整個屋子里剛才僵化的氣氛倒是漸漸變得緩和起來。 那一大一小祖孫倆很快就玩得起了勁。 幸幸更是把自己的私藏玩具都拿了出來,跟外公一起分享,那種熱絡(luò)程度,絲毫不輸以前對待江律聲時。 而喬德鑫這個新上任的外公,也極給面子。 接近50歲的人了,在孩子一堆幼稚的玩具面前,也是絕對給足了耐心的,那雙拿慣了聽診器的手搭起樂高積木來,也是游刃有余。 喬爾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又想起剛才摔門而出的關(guān)悅?cè)?,還是決定給她打個電話。 勸慰之類的話,不好當(dāng)著爸爸的面講,所以喬爾拿著手機(jī)就回了自己房間。 只是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喬德鑫一直落在她身上的余光,隱隱流露出了幾分莫名的心疼跟無奈來。 當(dāng)然,這個時候的喬爾更不會知道,這些年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幸幸的出生,爸爸在監(jiān)獄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見到幸幸的那一刻,他并感到絲毫意外,而是對自己女兒的無限疼惜。 喬爾很快翻到了通訊錄里關(guān)悅?cè)旱碾娫?,撥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只撥打了一遍,就被人接起。 那頭,關(guān)悅?cè)旱穆曇舻故潜葎偛牌届o了許多,“我在你李阿姨家,這兩天就先不回去了,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