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先不說有關(guān)4年前那個男人的事情,是他在刻意隱瞞著自己,光是剛才她在電梯口瞧見的那一幕,都足夠讓她生氣了吧? “你管我往哪兒走?”雖然江律聲也料得到自己這個時候不會回家,但喬爾也不至于沒骨氣到,在“欣賞”完了那一幕之后,還會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公寓,又是奮力地掙扎了幾下,語氣越發(fā)惱羞成怒,“……江律聲,你放開我,再對我這么拉拉扯扯的,我就喊人了!” 喊人? 江律聲倒真是沒想過,女人這種動物不論溫吞還是火爆,一旦生起氣來,還真是一樣地——蠻不講理。 男人抿了抿薄唇,禁錮在她腰間的手更是往回收緊了些,身體相貼,他感覺到懷里的女人倏地僵硬了一下,才勾起薄唇,貼著她的耳畔啞聲道,“要是你不介意讓人圍觀我們這樣,那就盡管喊,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說別人要是看到我跟我自己的女人大晚上在這里拉拉扯扯,會認(rèn)為是誰沒滿足誰?” 喬爾的臉色,在聽懂了那句“誰沒滿足誰”之后,一瞬爆紅。 本就是經(jīng)不起這么露骨調(diào)侃的人,一想到他幾分鐘之前還在那里跟其他女人談笑風(fēng)生,現(xiàn)在卻能抱著自己說這么曖昧無比的話,只覺得心里那口氣更是堵得慌,再加上因?yàn)榫嚯x過近的關(guān)系,此時她還聞到男人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明顯就是剛才扶那個女人時留下的。 嗅覺跟聽覺的雙重刺激下,她更是沒了好氣,手一伸就推在了江律聲的胸膛處,“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反正愿意做你女人的大有人在,趕著往你懷里躺的也大有人在,你干嘛總揪著我不放!你……放開我!” 哪怕她話說得隱晦,江律聲哪會聽不出來,問題還是出在剛才電梯口的那個女人身上。 其實(shí)說起來,那個女人應(yīng)該也算是跟他有幾分交情的,哪怕不是直接認(rèn)識的關(guān)系,不過她的父親倒是跟自己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也在應(yīng)酬上見過幾次,再加上是住在同一棟公寓的關(guān)系,碰面的時候難免說上兩句話。 就因?yàn)檫@么一件小事,她就開始吃飛醋了? 不過他怎么覺得,這個女人吃起醋的樣子,這么讓人心神蕩漾呢? “身體都被我弄過多少回了,還說不是我的什么人?”任由她怎么折騰,江律聲就是不松手,深邃流轉(zhuǎn)的眸光落在她漲紅的臉蛋上,“剛才那個不過就是一個合作商的女兒,以前你不也在電梯里見過的?她的父親前幾天剛剛住院,好像是心臟有點(diǎn)什么問題,做了一個搭橋手術(shù),好歹是一起合作過的,我只是出于禮貌問候了一句,這個解釋你滿意了嗎?” 喬爾聽到是合作商女兒的時候,其實(shí)心里的氣就已經(jīng)軟了下來,再聽他說是因?yàn)閷Ψ降母赣H住院動了手術(shù)的關(guān)系,那點(diǎn)小脾氣就更是消得無影無蹤了。 可就算不計(jì)較這件事,在對待4年前那個男人的問題上,江律聲始終還是欠她一個解釋。 喬爾垂下眼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原諒?不原諒? 好像也算不上,最后憋了半天,還是硬邦邦地接了一句,“我沒讓你解釋什么,你先放開我行不行,我不是很喜歡你身上那股香水的味道……” 香水,什么香水? 江律聲一怔,自己身上的味道,因?yàn)殚L時間處于嗅覺疲勞的狀態(tài),反而根本不會去注意到,不過到底是精明如斯的男人,只是一瞬他就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剛才扶了那個女人一把的時候,不小心沾到身上的香水味。 這女人,醋勁兒這么大,嘴還這么硬! 喬爾低垂著腦袋,忽然感覺到束縛著自己腰間的那股力道一松,才一抬頭,就見江律聲動作流暢地脫掉了穿在身上的那件西裝,手臂一揚(yáng),直接丟棄到了旁邊的樹叢里,“這樣行了沒?” 喬爾,“……” 她說那句話的目的,又不是為了讓他丟掉西裝的。 更何況,江律聲這人平時穿衣講究得很,這些西裝都是國外專門定制來的,價值不菲,再說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奢侈浪費(fèi)的人,也不會因?yàn)槟敲匆稽c(diǎn)香水味而遷怒到一整件衣服。 還沒來得及動手去撿,江律聲忽然再度伸臂摟住了她,薄唇貼到了她的唇角,他的氣息很熱,“寶貝兒,沾過別的女人香水味的衣服,丟了就丟了,能沾在我身上的味道,只能是你的……” 【223】寧愿你一輩子都不知情 能沾在我身上的味道,只能是你的…… 或許這并不算是什么纏綿入骨的情話,可卻莫名透著一種令人顫抖的心悸,喬爾的心尖顫了顫,其實(shí)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分歧跟隔閡,可身體的反應(yīng)好像早思維一步,已經(jīng)徹底接納了這個男人。 喬爾并不喜歡這種感覺,大概是在羅思昶身上吃了足夠多的虧,對于類似的事情,總會有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警惕。 因?yàn)樵绞菬o條件地去信任、依賴一個男人,在遭到欺騙跟隱瞞的時候,所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 就像是將一把對準(zhǔn)自己心臟的利刃交到了對方手里,命運(yùn)的好與不好,都由對方來決定。 在他的吻即將落下來之前,喬爾還是倏地別開了臉,同時伸手推了推他,“別,有人會看到……” 小區(qū)周邊的這個公園雖然人聲僻靜,不過畢竟是公眾場合,時不時也會有夜跑或者散步的人路過,只不過她此時的語氣到底是羞赧還是婉拒,江律聲還是足以辨別得出來的。 “還在生氣?” 男人的眉宇不自覺地堆蹙到了一起,像他這樣身居高位的男人,一生之中能有過幾次哄女人的經(jīng)歷? 偏偏這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還都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況且這個女人,又是這么一副不領(lǐng)情的樣子。 江律聲也不是沒有情緒的人,只是因?yàn)閱虪栐谶@件事上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一直在隱忍克制著,但見她此刻對自己抗拒無比的模樣,語氣間多少是染上了一絲不悅的,“真對我有這么大的意見,所以才去找的羅思昶?” “你怎么……” 喬爾倏地抬起頭,不過片刻,眼底才浮現(xiàn)的那些訝異就沉了下來。 她是了解孟雯茵的為人的,既然已經(jīng)“舍命陪君子”了,自然是不會再去做告密這種事,那么江律聲得知此事的唯一途徑,只能是今天下午自己跟雯茵去羅氏的時候,被他親眼所見。 ——換句話說,是他一直都在跟著自己。 知曉自己被人跟蹤的這種滋味并不好受,可到了這個時候,喬爾也懶得跟他計(jì)較什么,只無力又惱怒地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說道,“放心,你不想讓我知道的那些事情,他一件都沒告訴我!” 話題終于還是繞回了4年前的那件事上。 兩人四目相對地站在原地,好不容易才緩和起來的氣氛仿佛又再次降了溫,喬爾當(dāng)然不是不清楚江律聲是個什么樣的人,也正是因?yàn)樘^清楚他的脾性,提前給自己打好了預(yù)防針,到了這種他沉默寡言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太過失落。 反正在找羅思昶之前,她就已經(jīng)心理暗示過自己,就當(dāng)做是最后的一次嘗試,哪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也別讓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影響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 “算了……”在江律聲即將開口之際,喬爾還是出聲打斷了他。 她深吸了口氣,也不知是不想再繼續(xù)這個沒有結(jié)果的話題,還是不愿意強(qiáng)人所難,手腕卻忽然在這個時候被人攥住,男人略帶薄繭的粗糲拇指,在她的靜脈上緩緩摩挲過,一下又一下。 喬爾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他這個舉動所表達(dá)的意思,是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