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嘖嘖兩聲,驚嘆道,“你連房子都過戶給她了?不能夠啊,別人都說狡兔三窟,你江律聲好歹也有個三十窟,哪怕是一套公寓拱手送人,也不至于淪落到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大晚上還來公司給自己加班吧?” 江律聲當(dāng)然沒有宋聿煬說的那么慘,不過一想到那個女人剛才那一番冷靜卻又氣人的話,眉梢還是浮上了一絲不悅,只是他也不至于讓宋聿煬嘴上逞了快,悠悠道,“我看你最近倒是對樓市很有研究,正好a市那邊有個樓盤快上市了,還差個負(fù)責(zé)人,我看不如讓你去吧!” “別別別……我認(rèn)輸還不行嗎?” a市那個地方,簡直就是宋聿煬命里的克星,第一次去的時候被人當(dāng)成jian夫差點(diǎn)挨揍,第二次是遭賊被偷得連衣服鞋子都不剩,最后還是靠著酒店的拖鞋才勉強(qiáng)回了寧城,所以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a市了。 宋聿煬還真怕自己的兄弟欲求不滿起來,給他安排這么個苦差事,很快掉轉(zhuǎn)了話題,“不如你說說,你跟小耳朵到底什么情況,做兄弟的說不定還能給你支個招,你說是不是?” “喬喬兒子的爸爸,是江律寧?!?/br> “……你說什么?” 一句話,足以震驚得宋聿煬半晌緩不過來。 gxzn 【218】最后一次嘗試 整整一個晚上,江律聲都沒有再回來過。 偌大的公寓里冷冷清清的,沒有人聲,喬爾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走到客廳的時候,一股來不及散去的刺鼻煙味猛地竄進(jìn)她鼻腔里。 她的視線落在水晶煙灰缸里那一叢密密麻麻如珊瑚的煙蒂,心尖還是莫名泛起一陣酸意,其實(shí)她不是不能體會江律聲的感受,只是那個答案對她來說,實(shí)在太重要了。 將煙灰缸里的東西清洗完畢,又打開了客廳的落地玻璃窗,讓外面的風(fēng)吹進(jìn)來,卷走滿屋子濃烈的煙味。 做完這些之后,她又拿起手機(jī)想給家里打個電話,只是轉(zhuǎn)念記起昨晚自己將睡未睡的片刻,好似聽見江律聲往公司里打了電話,給她安排了一次名義上的“出差”。 她不知道這個理由是否足以讓關(guān)悅?cè)盒欧糁犕?,關(guān)悅?cè)阂膊]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來,只是簡單叮囑了她幾句,便掛了電話。 正要起身去廚房倒杯水喝,門口處忽然傳來一陣咔擦的響動聲,喬爾心頭一緊,下意識就以為是江律聲回來了,直到門沿的縫隙被漸漸拉大,孟雯茵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里,她才感到眼眶一熱,直接就朝玄關(guān)處奔了過去。 “雯茵!” “喬喬!” 孟雯茵還沒來得及換雙拖鞋,身體已經(jīng)被人一個大大的熊抱,徹底釘在了門板上,“哎呀媽,我的腰!” “抱歉啊雯茵……”喬爾聞言,趕緊松了手,她是太意外雯茵能出現(xiàn)在這里了,免不了一時激動就有些失態(tài),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對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江律聲公寓的住址,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不過見到孟雯茵臉上那副帶了點(diǎn)尷尬且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至于還猜不出來,是江律聲讓她過來的。 至于目的,無非也就是為了開導(dǎo)自己。 孟雯茵訕笑了一聲,趕緊澄清自己的立場,“我可不是來做說客的啊,要不是因為擔(dān)心你,我才不會答應(yīng)幫江律聲的這個忙呢!” 一想起今天早上在自己家門口見到了江律聲的車,孟雯茵還真有種心有余悸的感覺,上次因為自己喝醉而導(dǎo)致喬喬遭人綁架的那一回,江律聲看她的眼神有多恐怖,她還歷歷在目,以至于等喬爾平安回來之后,她都不敢約人見面,只打了電話確認(rèn)她沒出什么事,心里懸著的那塊石頭才算落了地。 至于這一次的事嘛,雖然是江律聲親自找上的她,不過孟雯茵還是有點(diǎn)被他強(qiáng)大的氣場所震懾住,偷偷將副駕駛上的宋聿煬拉到一邊問了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過宋聿煬自然是沒能告訴她,幸幸的爸爸到底是誰,孟雯茵也明白的,如果那個男人的危險系數(shù)很大,甚至到現(xiàn)在還在威脅著喬爾的生活,那么確實(shí)是應(yīng)該瞞下去的。 她麻利地?fù)Q完了鞋子,挽著喬爾到客廳沙發(fā)坐下,還稍稍打量了一下這間公寓的裝修格局,嘖嘖感嘆,“這江二少的府邸就是不一樣啊,低調(diào)又奢華!” 喬爾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冰箱里有飲料跟水果,你要吃點(diǎn)什么嗎?” “有葡萄汁的話就幫我倒一杯?!?/br> 孟雯茵也不跟她客氣,眼見著喬爾走進(jìn)廚房,無比熟稔地打開冰箱,找到了她要的那種葡萄汁,忍不住揶揄道,“我看你現(xiàn)在倒是越來越有女主人的樣子了嘛!” 喬爾拿飲料的動作倏地一僵,想來雯茵今天能出現(xiàn)在這里,對于那件事情,多少也是知情的,她沒隱瞞什么,“如果他不肯把4年前的事情告訴我,你覺得我跟他之間還有可能走到那一步嗎?” 她的眼神黯淡,提及此事時,難免情緒低落。 “喬喬,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覺得,江律聲這么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泵霄┮饑@了口氣,手肘支著腦袋抵在沙發(fā)上,“你想想看,照理說4年前羅思昶算計你那件事,跟他毫不相干吧?可他寧愿冒著跟你鬧矛盾的風(fēng)險,還是不愿意讓你知道,理由呢,你想沒想過?” 喬爾心里“咯噔”一下,孟雯茵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這次似乎是說到了點(diǎn)子上,既然已經(jīng)是過去式的人,江律聲為何非非偏要花這么大的勁兒隱瞞她呢? 難道說,一旦她知道了實(shí)情,就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這個問題越是得不到解釋,在她腦海里的那抹陰影就越是揮之不去。 那頭的孟雯茵還在繼續(xù)說,“雖然以前我對江律聲這個人沒什么好感,總覺得他冷漠,脾氣又差,可是不得不說,他在對待你的事情上,確實(shí)是用盡了心思的,不是都說嗎?一個男人愛女人的表現(xiàn),就是愿意為了她而改變自己……” “難道你也覺得,我不應(yīng)該知道真相?” 喬爾目光猶疑地看了一眼孟雯茵,真懷疑這丫頭是不是被江律聲洗了腦,嚇得孟雯茵連忙舉起右手就開始表忠心,“我可沒這么說過??!我的意思就是,你也可以偶爾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一下問題嘛,當(dāng)然從立場上來說,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 某個被洗了腦的丫頭拍著胸脯保證,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在江律聲面前是怎么夸下??诘摹?/br> 喬爾沒理會她這副狗腿的樣子,只將手里的葡萄汁遞給了她,便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抱著抱枕,若有所思地樣子。 片刻,她忽然說,“雯茵,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喬爾沒有跟她細(xì)說,拎了自己的包就拽著孟雯茵下了樓。 雖然江律聲不會限制自己的行動自由,但難保在她出門的時候,不會被人跟著,不過孟雯茵車技一流,要甩開幾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喬爾知道,或許自己對于那個答案的堅持是任性的,甚至是錯誤的,可她控制不了自己,沒有人可以做到對改變自己一生的事情熟視無睹。 就當(dāng)是最后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