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那頭的秦路有些不明所以,“江總,您的意思是,先查羅茜?那小江總那邊的事……” 依秦路的眼光來看,哪怕是按輕重緩急來分,此刻也應(yīng)該是江律寧那邊的事比較緊急,何至于分心去調(diào)查一個小姑娘?萬一這中間被江律寧鉆了什么空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江律聲菲薄好看的唇瓣微勾了勾,拿在指尖的煙稍稍一轉(zhuǎn),眸光深邃而犀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羅思昶是羅仲明的獨子,他這個侄女來得蹊蹺,再說你不妨好好想一想,跟他有關(guān)聯(lián)的都是些什么人?!?/br> 秦路也不是那種腦子不會轉(zhuǎn)彎的人,聽他這么一提醒,很快反應(yīng)過來。 本該在四年前自殺身亡的林素彬出現(xiàn)在了跟羅思昶有關(guān)的車輛上,而在同一年,羅思昶又跟江律寧有過交易,將這兩樁事情聯(lián)系到一起,便可以形成一個大膽的猜測,當(dāng)年林素彬的事情,或許會跟江律寧有關(guān)。 ——而那個叫羅茜的小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 ** 喬爾總覺得,今天一整個上午的時間,童歡看自己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帶了那么一點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但也不知是不是顧及到有別的同事在場,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等到下午時分,喬爾去茶水間泡咖啡,見到童歡又用那種怪異的眼神掃了自己一眼時,忍不住問道,“童秘書,我臉上是沾了臟東西嗎,你總盯著我看什么?” 童歡一愣,年紀(jì)跟心思皆不成熟的人,自然也藏不住什么話,更何況,她已經(jīng)足足忍了一早上,再忍下去,恐怕是先要把自己給憋死了。 像是下了什么重大決心似的,童歡往走廊兩邊瞧了一眼,確定沒人,這才迅速關(guān)上了茶水間的門,神秘兮兮道,“喬喬,有個事情我想向你求證!” “什么事啊?” “就是你跟那個,是不是……” 喬爾沒明白,“哪個?” 童歡向她投來一個“你懂的”眼神,“哎呀,就是那個嘛!” “到底哪個?” 喬爾真是被她搞得一頭霧水,童歡一急,眼見打啞謎的這一招行不通,跺了跺腳,干脆直接說,“我是想問你,是不是在跟江總談戀愛?” “……” 一張白皙的臉蛋像是化學(xué)反應(yīng)那般瞬間轉(zhuǎn)紅,喬爾眼神閃了閃,面對如此直白而突兀的問題,倒是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過這種心虛的反應(yīng),自然是更讓童歡肯定了心里的猜測,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還真是??!” 喬爾自知瞞不過了,便也沒再否認(rèn)什么,童歡倒也感覺得出她的顧慮,馬上拍著胸脯就保證,“喬喬你放心啊,這事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看本來我都沒打算問你的,這不是你先跟我講話,我才沒能抵擋得住自己的好奇心么,放心放心啊,打死不說!” 童歡這人的性子還是挺直爽的,尤其之前喬爾還幫過她兩次忙,所以哪怕只是出于保守朋友的秘密,這事她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宣傳出去,更何況,喬喬的對象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萬一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那肯定是連飯碗都要不保了。 喬爾倒是被她一臉表清白的樣子給逗樂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只是覺得……” 想說現(xiàn)在的時機不太對,不過童歡一臉了然的樣子,轉(zhuǎn)念她又想到什么,忽然問,“對了,不過你怎么會知道的?” 童歡臉上透著幾分得意的笑,“其實我也是瞎猜的,前兩天江總隨口問了我一句,你喜歡什么顏色,然后今天他就讓我去外面取了一件晚禮服,還正好就是你喜歡的那個薄荷綠,包括尺寸大小都跟你的一樣,我想著,喜歡那種顏色的人好像沒幾個吧,所以估摸著就是送給你的……” 童歡還在繼續(xù)說著什么,喬爾卻好像從她話里抓到了什么重點,反問了一句,“晚禮服?” f:ue 【206】為什么要跟她訂婚 一說到晚禮服,喬爾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那天晚上,他隨口提及讓自己陪他去參加一個宴會的事。 ——所以說,那套晚禮服,是打算讓她在宴會上穿的? 果不其然,臨近下班的時候,喬爾因為某些“工作原因”而被袁璐叫到了總裁辦。 落地玻璃窗前,男人修長挺拔的背影立在那里,他穿了一身極為嚴(yán)肅正式的西裝,兩條筆直的長腿被面料極好的黑色西褲所包裹著,大概是因為逆光的關(guān)系,頎長身姿被籠罩在夕陽的光圈里,有些看不分明。 朝著男人走過去的時候,喬爾明顯是注意到,茶幾上方擱著一只用彩帶捆綁起來的薄荷綠色禮盒。 想起剛才童歡說的話,神色不免怔了一下,江律聲已經(jīng)聽到了門口的動靜轉(zhuǎn)過身來,夾著煙的手沖她指了指那個禮盒,下顎一抬,“去試試衣服合不合身。” 喬爾,“……” 心里的那種猜測像是一點一點得到了驗證,再看江律聲身上這套比較隆重的西裝,肯定也是為了什么正式的場合而準(zhǔn)備的。 喬爾直接將心里的疑慮說了出來,“你該不會是打算帶我去參加宴會吧?” “你的消息還挺靈通?!苯陕曃⑽⒃尞惖乜戳怂谎?,長腿朝她走了過來,湊近,“前幾天不是讓你陪我參加一個晚宴嗎,是四海集團陸董的壽宴,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先去把衣服換了,嗯?” “我不是很想去?!?/br> 喬爾其實并不喜歡那種上流社會的應(yīng)酬場合,于男人而言,那是談生意合作的好去處,但是對于女人來說,那無非也就是八卦攀比的場合,哪是她融入得了的? 再說了,原本她以為江律聲的意思,是讓自己去陪他工作的,可這一套衣服的轉(zhuǎn)變,同時也意味從“助理”到“女伴”的身份轉(zhuǎn)變。 不知江律聲是有意還是無意想公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喬爾卻沒有做足這樣的心理準(zhǔn)備,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要不你找其他人吧?” 幾乎是在同時,她的手腕被人攥住,男人臂力稍稍一收,喬爾便被輕易帶到了他的懷里,他不松開,意味深長的眼神朝她掃了過來,“你就這么樂意我?guī)е鴦e的女人去參加宴會?” 被他一句話堵得,喬爾神色越發(fā)不自然,可嘴上卻是硬了一句,“難道你沒帶過其他女人去參加宴會嗎?” 以他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參加宴會的機會該是不計其數(shù),她就不信過去那些數(shù)不清的機會里,他沒有帶過別的女伴。 只是這個問題問出了口,喬爾自己倒先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一股莫名酸澀的味道,慢慢在心尖暈染開來。 對,酸澀。 喬爾并不算是一個多小心眼的人,更何況那些屬于江律聲過往的事情,她也并沒有多少想要深究的欲望,他有過未婚妻,帶著女伴去宴會應(yīng)酬,根本就不算是多大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