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結(jié)果一進到發(fā)布會現(xiàn)場,就聽到林采依當(dāng)眾曝光了喬爾身份給她難堪的那幾句話,男人的眸底就更是寒沉一片。 離開前分明告誡過這丫頭,要離林采依遠(yuǎn)一點,可她顯然是沒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尤其看著展臺上林采依一臉篤信的表情,倒像是對今天這件事早有準(zhǔn)備。 江律聲心里當(dāng)然是帶著幾分氣的,可真的見到面前這個女人咬著唇、一臉委屈忍耐的樣子,心底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撞擊了一下似的,原本還想說些什么,末了卻只抿了抿薄唇,溫?zé)岣稍锏拇笳七^她冰涼的手腕,低聲說,“跟我走。” 喬爾整個人還處于瑟瑟發(fā)抖的狀態(tài),被他帶著,猶如是漂在海上的人忽然抓住了一塊浮木,男人的腳步很大,她在身后急急地跟著,也不知是不是被剛才那一幕震驚得太過虛軟無力,腳底忽然打滑,一個不穩(wěn)就往側(cè)邊倒去,還好江律聲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腰,才阻止了她摔在地上。 有膽子大的記者已經(jīng)舉起相機,將這曖昧無比的一幕拍了下來。 而那一聲“咔擦”就如同是信號也是鼓勵,一旦響起,身后就有無數(shù)的“咔擦”聲緊跟著響起,生怕比之同行錯漏了這樣一則勁爆新聞。 一時間,發(fā)布會現(xiàn)場的閃光燈跟拍照聲絡(luò)繹不絕。 江律聲扶著喬爾腰際的手順勢往上,攬住她的肩膀,這才蹙起眉頭,眼神不悅地看向剛才那位第一個對著自己拍照的記者。 那名記者瞬間便被他那記凌厲的眼神給鎮(zhèn)住,可一想到剛才那么多記者都拍下了那一幕,哪怕江律聲真要追究,總也不至于把寧城所有的媒體給得罪了,便也斗著膽子舉起話筒提問,卻仍是心有戚戚,“江、江先生,請……請您發(fā)表一下看法好嗎?” 江律聲臉上還保持著淡淡笑意,但嗓音卻是冰冷無比,“未經(jīng)我同意擅自拍了我的照片,現(xiàn)在還要采訪我,誰給你的膽子?” 他又移開視線,掃了一圈圍哄的記者,“你們出于工作原因想從我這兒挖點料無可厚非,但哪些東西能往外登,哪些不能,還需要我來提醒?等會兒出去的時候會有助理在門口等著,各位最好配合一下把該刪的東西都刪了,若是明天讓我看到哪家媒體刊登了我不樂意看到的東西,那么到時候追究起來,也絕不是一件丟掉飯碗就可以解決的事!” 這些人哪能不明白,哪怕沒有江律聲的這番話,拍回去的東西能不能往外登,也得請示過上級領(lǐng)導(dǎo),而現(xiàn)在江律聲都開了口,哪怕他們心里對于這位喬德鑫的女兒跟江律聲之間的關(guān)系有所疑惑,也只能把這種好奇心往肚子里咽,要不然得罪了人,吃不了兜著走的還得是自己。 所以不等他說完,記者們已經(jīng)自動向兩邊散開,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 眼看著江律聲就要帶著喬爾離開,林采依哪能樂意,當(dāng)即對著話筒就出聲制止,“阿聲,你給我站??!她是喬德鑫的女兒,是害死我jiejie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喬爾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或許在不知道林采依身份的情況下,對于這個女人的刁難她還能置之不理,但現(xiàn)在知道了,她隨意的一句話都像是鋒銳了百倍的利刃,喬爾做不到無動于衷。 呼吸發(fā)顫時,她忽然感覺到落在自己右邊肩膀的那條手臂收緊了一些,幾乎將她整個人帶到了江律聲的懷里,她半邊的臉頰被迫貼在男人的胸膛處,聽著里面?zhèn)鱽硪幌乱幌赂挥幸?guī)律的心跳聲。 江律聲并未回頭,但那種森冷徹骨的氣場,哪怕只是一個背影,林采依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倒是我該問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蹦腥说纳ひ舻途彵鶝?,一字一句,幾乎凍到人的脊髓里去,“我允許你動我公司里的人了?還是你真這么有把握一定能嫁給我江律聲?” 林采依心頭一凜,還想說些什么,江律聲卻早已帶著喬爾出了大廳,只留她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想起他剛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徹骨的冰涼頓時席卷了全身。 dqeu 【094】現(xiàn)在知道了沒? 喬爾的手腕被江律聲緊緊攥著都有些生疼,也不知他這是打算去哪兒,她剛才在里面的時候腳踝就好像是有些崴到,再加上穿著工作的一字裙跟高跟鞋的關(guān)系,就更是不方便,一路跟得跌跌撞撞的。 好不容易進到了電梯,見江律聲還沒有松手的意思,她只好擰著眉頭掙扎了兩下,“江總,你……你先放開我,放開我再說……” 前面的男人仿佛是沒聽到似的,等電梯的移門一打開,便又大力攥著她繼續(xù)往外走。 喬爾被迫跟上,可等到了走廊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電梯根本就不是往下而是往上的,這一層看上去都是套房,她心跳都拎起來,無緣無故的,江律聲帶自己到套房里來干嘛? “江……江總……”喬爾試著抽回手臂,繼續(xù)跟他講理,“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你……你先放開我,有什么話……你先放手再說??!” 江律聲不悅地回頭瞪了她一眼,仍是沒有開口說話,繼續(xù)將她連拉帶拖地到了某個房間的門口,他才從西褲口袋里摸出一張房卡,打開了房門,又將喬爾給塞了進去,而后一腳踢上了房門。 這個房間喬爾并不陌生,上次她替童秘書送東西撞見林采依跟江律聲下藥,后來她替江律聲處理手上的傷口,來的就是這里。 當(dāng)然,她也沒忘記,第一次被江律聲吻,就是發(fā)生在這個房間門口的事。 原本被林采依這么一鬧,她的心情就亂糟糟的,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進了江律聲的專屬套房里,那種壓抑沉悶的感覺一下子就從四面八方涌襲過來。 她很不想待在這里,也不想繼續(xù)面對江律聲,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見他仍是沒有要開口跟自己解釋一下的意思,她索性先開了口,“江總,剛才謝謝你替我解圍,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先走了,再……” 再見的“見”字還沒能說完整,面前的男人忽然伸手猛地把她往自己懷里一帶,另一只空出的手隨意撐在了墻壁上,正好是將她整個人困在了自己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男人的眉峰微蹙,那雙鋒銳的眸子里慍著淡淡怒意,語氣不好地開口,“在我面前倒是挺倔,剛才怎么就任人指著鼻子罵了?” 喬爾別過臉去不作反駁,但江律聲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視線扳正,“我跟沒跟你說過離她遠(yuǎn)一點,嗯?你是沒長記性還是被她指使慣了,她讓你去做什么你還真就眼巴巴地去了?” 那雙布滿猩紅的眸子里此刻染著顯而易見的怒意,喬爾不知他生的哪門子氣,剛才那種場合之下最難堪的應(yīng)該是她才對吧? 她心里委屈,當(dāng)然也不肯服軟,“她是我的上級,難道讓我做什么我還能拒絕嗎?” 江律聲聞言,倒是氣笑了,五官稍稍湊近了一些,“我也是你的上級,那我的話你聽了沒?” 喬爾忍著鼻尖的酸澀,被他這一頓給數(shù)落的,更覺委屈極了。 難道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是她所樂意看到的嗎? 當(dāng)然不是。 林采依用最殘酷的方式揭開了這一切,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但在這一切都明了之后,她所需要面對的,卻不僅僅是以林采依為代表的林家人,還有公司同事的指指點點,以及社會公眾對她這個“強jian犯女兒”的異樣目光。 可需要承受這一切的都是她自己,何至于江律聲發(fā)這么大的火?尤其聽到他冷笑著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不離林采依遠(yuǎn)一點,那在她眼里,更像是一種指責(zé)跟奚落。 喬爾強忍著淚,手腕擰了一下想掙脫他的束縛,不出意料也是徒然的,她索性也放棄了掙扎,無奈地閉了下眼睛,“……是,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是我的責(zé)任,搞砸了你的新品發(fā)布會我也覺得很抱歉,但是江律聲,當(dāng)初我要辭職,是你非要留我在安碩的,如果當(dāng)初你能準(zhǔn)許我順利辭了職,也許今天你所不期望看到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倒是我想問問你,既然留我不是為了給林素彬泄憤報復(fù),那你到底想干嘛?” 江律聲卻淡笑了一聲,反問,“你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喬爾氣急敗壞地否認(rèn),可幾乎同時,她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那個被自己否認(rèn)過無數(shù)次的答案忽然又在此刻跳了出來,攪得她本就不寧靜的心緒又再度慌亂起來。 尤其她剛才未經(jīng)大腦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仿佛是在逼江律聲親口承認(rèn)那個答案。 喬爾一顆心砰砰直跳,想要跟他解釋自己并沒有那個意思,可才動了動唇,男人略帶薄繭的拇指卻忽然按在了她的唇角上,堪堪滑過她微紅的臉頰,沒給喬爾任何開口反悔的機會,他已經(jīng)低頭俯身吻了下來。 不同于任何一次的霸道掠奪,這一個吻,他似乎傾注了自己所有的耐心跟溫柔,舌尖輕輕掃過她的唇瓣,而后才沿著齒冠慢慢地探索進去,與她唇齒交纏在一起。 她抗拒地“唔”了兩聲,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身體很快就在男人高超的吻技之下軟成了一灘水,眼見她快要站不住,江律聲雙手托住了她的腰,喬爾哪里肯?剛要伸手去掰開男人的手臂,唇上冷不丁又被他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喬爾只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一道電流給劈中一樣,再也沒了任何抵抗的力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饜足地放開,拇指曖昧地擦拭了一下沾著自己唇瓣上的津液,要笑不笑看著她,“現(xiàn)在知道了沒?” 喬爾一陣氣惱,可被他那種曖昧又直接的眼神給盯得一陣心虛,只能閃躲著眨了兩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