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至于侮辱,若是剛才他真的不去顧及喬爾感受,只想宣泄掉身體里那股猛烈的藥效,那么想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折騰到下不了床了。 ** 喬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酒店,怎么回的家。 包里的手機一直在響,她只拿出來瞧了一眼便又扔了回去,不用想也知道是關悅群替自己約的那個相親對象打來的。 只是到了此刻,喬爾已然是一身的疲憊,她的嘴唇才剛被另一個男人吻過,毛衣覆蓋著的皮膚上還殘留著江律聲的體溫,真的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應付那個相親對象。 “喬喬,你回來了?跟那個小伙子聊得怎么樣?”關悅群看了眼墻上的壁鐘,一頓飯足吃了將近2個小時,應該是聊得挺好,她著急著問事情進展,倒也沒注意看自家女兒的臉色。 “媽,我現(xiàn)在有點累,晚點再說吧!” 喬爾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并鎖上門,癱軟地靠在墻壁上緩釋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提起精神到洗手間里。 自己的毛衣外套早已被酒店浴缸里的水打濕,扎頭發(fā)的繩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長發(fā)四散,說不出的狼狽,她伸手拉了一下領口,對著鏡子才驚覺自己的脖子以及鎖骨處竟然還有不少紅色的吻痕,頭皮一陣發(fā)麻。 那些痕跡不規(guī)則地分布在自己的皮膚上,勝雪肌膚的映襯下更顯清晰曖昧,重重地提醒著她不久之前才發(fā)生過的那一幕: ——江律聲伏在她的身上,吻下來的力度兇猛無比,而她在那一瞬間,難道不也是意亂情迷地有過片刻恍惚么?要不然為什么沒能在第一時間就推開他? 哎,這都什么跟什么?! 喬爾懊惱極了,轉(zhuǎn)身就打開了淋浴龍頭,脫了衣服直接站在了花灑下面,水勢劈頭蓋臉地沖下來,將她身上沾染著的不管是江律聲的血漬還是酒店浴缸里的水漬都一并沖洗掉,喬爾還覺得不夠,又用沐浴露洗了兩遍,恨不得連同剛才那段不齒的記憶也隨著水流一并洗刷掉。 關悅群過來敲了敲門:“喬喬,大中午的你洗什么澡?” 喬爾關了水,深吸口氣才臨時找了個借口回答,不想讓母親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哦……剛才我回公司幫同事辦了點事情,身上出了點汗?!?/br> 她伸手抹了把被水汽霧住的鏡子,脖子處的痕跡不僅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被她搓得更紅了,沒法子,她只能從衣柜里挑了一件半高領的衣服換上,生怕被關悅群看出什么問題來。 一整個下午都在恍恍惚惚中度過,腦子里反反復復的,都是身體跟他貼緊擁吻在一起的畫面,甚至洗澡洗得自己幾乎要搓掉了一層皮,腰間卻仿佛還能感知到那種涼水之下帶著guntang溫度的觸覺。 喬爾覺得自己真是要抓狂了! 她的爸爸強暴了江律聲的未婚妻并致使對方自殺,江律聲的插手又使得她爸爸被判決的刑罰加重,分明應該是水火不相容的關系,為什么她竟然會跟江律聲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吻都吻了,罵也罵了,她在這里糾結個半死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其實說到底,那也不過就是嘴唇貼著嘴唇而已,她又沒少塊rou,再說江律聲剛才應該是受藥物影響才會這樣的,估計等藥效一過,他壓根都不會記得這件事。 還好今天是周六,她還有一個周末的時間可以來緩釋這種尷尬,畢竟公司還是得去,班也還得照上,總不能她見到江律聲就是那副標準的心虛樣子吧?多讓人看笑話! 這么安慰了自己一通,倒是覺得好受多了。 吃完晚餐,幸幸吵著要跟對面一幢樓的小男孩去玩,喬爾只好帶著他出門。 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兒都好動好玩,兒子從小生活在國外也沒有什么玩伴,回到寧城之后喬爾原本還擔心他會適應不過來這種環(huán)境的轉(zhuǎn)變,不過顯然是多慮了,關悅群有空就帶著他四處遛彎,時間一長,幸幸跟小區(qū)里幾個同齡的孩子竟然玩得都還不錯。 玫瑰苑這個小區(qū)喬爾住過很多年,樓上樓下的住戶也基本都認識她,喬爾把兒子送到那個小男孩家里之后,幸幸毫不留戀地跟mama揮手說拜拜,并且叮囑她一定要在9點以后才能來接自己。 喬爾看著自己的兒子小大人般的模樣,簡直哭笑不得,跟那個小男孩的家長說了一句“打擾你們了”,才放心離開。 兩家人的位置離得很近,喬爾從對面那棟樓的電梯下來又回到自己家所在的那棟樓,前后也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只不過當她打開家門,竟意外發(fā)現(xiàn)里面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062】仿佛是第一次見她那般 【062】仿佛是第一次見她那般 顧澤泓一身休閑的西裝打扮,此刻正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fā)上,旁邊還擺著許多錦盒裝的禮品,大多是些中年女人吃的保健品以及孩子的玩具,應該是送給母親關悅群還有幸幸的。 關悅群就坐在他的邊上,兩人大概是正在聊天,看得出來,母親的心情不錯,跟他有說有笑的,而顧澤泓的表現(xiàn)也如同第一次給喬爾的印象里那般溫和謙遜。 只是,顧澤泓是袁璐的同學,錦茂的人事部經(jīng)理,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她家里? 不等喬爾走進去,關悅群已經(jīng)起身迎了出來,“喬喬,你怎么才回來?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樓下劉奶奶的孫子,姓顧,叫……” 關悅群一時間想不起來他的名字,顧澤泓已經(jīng)站了起來,自我介紹道,“顧澤泓。” “對,叫澤泓!”關悅群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這個小伙子的名字,說著又看向顧澤泓,拉過喬爾的手腕把她往前一推,“小顧,這個就是我女兒!” 劉奶奶的孫子? 喬爾只覺得有一盆狗血兜頭蓋臉地就這么潑了下來,顧澤泓竟然是劉奶奶的孫子,她的相親對象? 一瞬間,所有情緒跟要說的話一并卡在了喉嚨口,其實當初她松口答應這個相親,確實是經(jīng)過仔細考慮的,因為這些年里不論她花多少的時間跟精力在兒子身上,始終彌補不了那份缺失的父愛。 她也并非沒有想過要去找孩子的爸爸,可卻在每每想起羅思昶那句“他指名跟我要你”之后又退縮了,她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指名要她的初衷是恩是冤,但她絕對不能冒著失去兒子的風險去找那樣一個危險的男人,絕對不能! 可無論如何,喬爾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顧澤泓相親,樓下的劉奶奶知道她家里所有的狀況,包括她有一個正在坐牢的爸爸以及未婚生育的兒子,這是不是意味著顧澤泓也知道? 見她半晌沒反應,顧澤泓主動站起身來伸出一只手,禮貌的微笑里透著一種全然的陌生,仿佛是第一次見她那般,“喬小姐你好,經(jīng)常聽我奶奶提起你,不好意思中午臨時有點事情沒能赴約,希望你不要介意?!?/br> 臨時有事沒能赴約? 失約的人難道不是她嗎? 可更讓她疑惑的是,顧澤泓好像不認識自己了? 倒也有這種可能,畢竟上次在錦茂他們只能算是簡單的一面之緣,做人事工作的每天要面對數(shù)不清的面試者,誰能把這些人記得一清二楚的? “你這孩子,怎么傻眼了?”關悅群手肘抵了抵喬爾,“人家小顧跟你握手呢!” “哦,你好,不會,我不介意的……”喬爾勉強擠出了一個客氣的笑容,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 關悅群全然沒看出自家女兒任何的心理活動,她知道喬爾的臉皮薄,權當是她第一次跟小伙子見面不好意思,就又拉著兩人坐回了沙發(fā)聊天,時不時地給他們找著話題活絡氣氛。 畢竟關悅群是當老師出身,素質(zhì)涵養(yǎng)都算是比較高的,提出的問題也不會太過失禮或者讓人難以接受,而顧澤泓給人的感覺也是不錯,侃侃而談,落落大方,不論是國家大事還是街坊之間的那些雞毛蒜皮,他都挺認真地聽著并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總體來說談話的氛圍還是挺不錯的。